就算茹小囡自詡臉皮厚度驚人,但還是在這數(shù)百人的表白大合唱中敗下陣來,乖乖的把薑湯喝了。
然後躲進了被窩裡,再也不敢露頭。
青墨顏也沒再爲難她,交代了些事後便早早的熄了燈,睡下了。
不多時,茹小囡聽見窗外傳來低低的說話聲。
“侯爺派人過來了,想要打聽世子的傷勢如何……”
“不必理會他們,世子吩咐了。不管什麼事都要等明天再說。”
茹小囡在被裡翻了個身。
不錯,等明天再說吧,他們都累壞了。現(xiàn)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而不是被人打擾。
也不知於靜祺怎麼樣了,被人關(guān)進大理寺大牢裡。他會不會後悔?
茹小囡又翻了個身,青墨顏的胳膊突然從後面伸過來,把她環(huán)住了。
茹小囡掙了兩下。發(fā)現(xiàn)掙不開,只好認命的蜷縮著不動了。
天快亮的時候,她被冷醒了。
往青墨顏的身上靠了靠,發(fā)現(xiàn)他身上也是冷的。
再這麼下去,他們非要生病不可,是不是應(yīng)該讓人再送幾個火盆進來?
她心裡想著,卻又覺著火盆太過乾燥。
不如變成香貍,感覺那樣更暖和些,青墨顏也能借著暖和起來。
想到這裡她閉上眼睛,催動體內(nèi)熱流變回了香貍。
然而,她忘記了一件事。
她睡在被裡時是穿著衣裳的,現(xiàn)在變成了動物,她的衣裳則成爲了阻礙,把她整個蒙在裡面。
好氣悶。
茹小囡奮力在被子裡尋找著出口,在她扭來扭去的時候。青墨顏醒了,感覺到被子裡一個東西鑽來鑽去,尖細的小爪子奮力刨動。
小東西不睡覺,這是在做什麼?
青墨顏靜靜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他感覺到茹小囡順著被子鑽到下面去了。
過了一會,她又返回來,爬到了他的腰間。
青墨顏被她鬧的再也睡不著了,只好把手伸進被子裡去找她。
茹小囡正在黑暗中鑽來鑽去,突然被一隻大手抓住,嚇的她一下子竄起來,猛地抓住她這時候可以抓住的任何東西。
院裡守夜的死士突然聽見正屋那邊傳來世子一聲驚呼,衆(zhòng)人心中一驚,想也不想,抽出劍來便衝進屋去。
然而屋裡什麼人也沒有,隔著內(nèi)室的紗簾。他們隱約看到世子像詐屍似地坐起來,然後又直挺挺的躺下去……
“世子,剛纔發(fā)生了什麼事?”
“可是有刺客出現(xiàn)?”
青墨顏躺在牀上直抽冷氣,聲音裡隱隱帶著惱怒:“沒事,你們都出去。”
衆(zhòng)人面面相覷,誰都不敢再問下去,轉(zhuǎn)身出了屋子。
衆(zhòng)人剛走,青墨顏掀開被子,從裡面一下揪出只黑色的香貍來。
“看看你乾的好事!”青墨顏揪著它的脖子,將香貍提到眼前。
茹小囡睜著貓眼,可憐兮兮的小模樣無辜之極。
“唧唧。”它叫喚了兩聲,好像在向他表明自己真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你剛纔差點毀了你下半生的幸福。”青墨顏氣喘吁吁的咬著牙。
茹小囡茫然的盯著他。
什麼幸福?
青墨顏喘了半天粗氣。怒衝衝將茹小囡塞回被子裡,“給我變回來!”
茹小囡委屈的像小媳婦似的變回了人形。
青墨顏伸手在她大腿上狠狠捏了兩下,“以後晚上睡覺的時候不準變成香貍。”
茹小囡疼的直齜牙。
這人也太不講理了,嚇到了她還不說,還捏她的軟肉撒氣,她倒底幹了什麼讓他生氣的事啊。
這麼一折騰青墨顏睡意全無,躺在那裡捏著茹小囡身上的軟肉消遣。
茹小囡開始還拼死抵抗,可是她的力氣再大,還是抵不過青墨顏。就算他受了傷也比她有力氣,大手沒一會就從她的衣裳裡鑽了進去。
“你做什麼!”茹小囡抗議道。
“摸摸我養(yǎng)的寵物肥了沒有。”青墨顏一臉正色。
茹小囡小牙咯吱咯吱的咬著,卻沒有辦法上去咬他一口。只能憤憤的由他的大手在衣裳裡肆意遊走,這裡摸摸,那裡捏捏。時不時還要點評幾句。
“這裡好像瘦了些……這裡再胖些手感更好……”
少卿大人,您這是堂而皇之的在耍“六毛”吧!
能把如此六毛的行爲上升到如此優(yōu)雅的高度,真難爲你怎麼想出來的。
在被窩裡被捂出一身汗來。這時候茹小囡也不覺得冷了,伸手摸了摸青墨顏的身上,好像連他都跟著熱起來。
早上起牀的時候,茹小囡奮力將自己裹在了被子裡,一直等屋裡服侍的丫鬟全都退出去這纔敢露出頭來。
被子裡滿是濃濃的麝香香氣,茹小囡的小臉紅撲撲的。就連耳尖都紅透了。
青墨顏洗漱回來,看到她還賴在牀上,不由得彎了彎嘴角。
“我這重傷號都起牀了,你還賴在牀上做什麼,想等我這主人來服侍?”
茹小囡嘟著嘴,“才……纔沒有。你出去,我自己換衣裳。”
青墨顏不但沒有出去,反而在牀邊坐下了。
“一大清早就要趕我這重傷的出去。要是吹了冷風(fēng)病倒了……看來終是個沒人心疼的,說什麼喜歡我,不過是哄我開心罷了。”
茹小囡差點咬了舌頭。少卿大人,這麼酸的話也虧你說得出口。
“那……那你轉(zhuǎn)過身去。”茹小囡在被子裡不安的扭著身體。
青墨顏隨手拿起牀邊小桌上的茶盞,慢慢飲著。
茹小囡見他真的不再看自己這邊。這才悄悄鬆開被子,手忙腳亂的往自己身上套衣裳。
慌亂中,她絲毫沒有覺察到身邊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正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看。
粉雕玉砌般的肌膚。渾體彷彿染上了一層粉紅。
青墨顏的目光如同被吸住,怎麼也挪不開。
就連手裡的茶盞慢慢傾覆都沒有覺察到,直到茶水濺了他一身,他這纔回過神來。
茹小囡正忙著往身上套衣裳,外面的罩衫剛披在身上就被身後的某人抓住,緩緩脫去。
“又穿錯了,都跟你說過多少回了,裡面要先穿中衣。”青墨顏慢條斯理的拿起她的中衣,無視了她抗議的目光。
“都這麼大人了還不會穿衣裳,說出去了讓人笑話。”青墨顏嘴裡說著,眼睛的餘光卻落在那宛如蝴蝶般的鎖骨上面,再往下……肚兜處微微隆起的弧度讓他覺得嗓子裡有些發(fā)乾。
茹小囡突然發(fā)覺青墨顏不動了,手裡拿著她的中衣卻不幫她穿上。
“青墨顏?”
擡頭,正對上他的雙眸,幽深如井,猶如危險的獵人在審視著眼前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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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親缺氧了,少卿不在侯爺發(fā)威加更,c小湯圓y 兩巧克力~~
茹小囡呆萌的瞪著眼睛,看著青墨顏緩緩傾身過來,指尖觸摸她的鎖骨,畫出它的輪廓。
她向後躲了躲。
青墨顏卻沒有打算退開,而是猛然將她壓進了被子裡,準確的叼住了她的小嘴。
與以往蜻蜓點水式的親吻不同,青墨顏猛烈的侵入到她的嘴裡,奪走了她的呼吸。
茹小囡嚇的整個人都僵住了,仰躺在那裡貓眼睜的大大的。瞳孔裡倒映出青墨顏幽深不見一絲光亮的雙眸。
就在這時,外室門外玄玉急匆匆進來,“世子……宮裡頭……”
玄玉話正說到一半。忽見內(nèi)室凌亂的牀上撲倒著兩人,嚇的他轉(zhuǎn)身就往外跑。
“滾回來。”青墨顏放開身下的小東西,扯過被子將她裹住了。“宮裡來人了嗎?”
“是。”玄玉閉著眼睛。看也不敢看內(nèi)室這邊,“皇上命人擡了轎子進府,說是召您進宮。若是病的重了,擡也要把您擡去……”
青墨顏嘆了口氣。
皇上會這麼急,定是因爲於靜祺的事,雖然他寫了摺子,但是皇帝怎麼可能放心。
“知道了,我一會就出去。”青墨顏一邊說著,一邊垂眸去看牀上的茹小囡。
他看到她把小臉埋在被子裡,也不知道這時候她是個什麼樣的表情。
懼怕?還是厭惡?或是……
輕輕拉開被子,青墨顏愣住了。
茹小囡嘟著通紅的小嘴,居然睡著了。
? ttκΛ n? ¢ O 她醒的太早,又跟他一直在被裡折騰到天亮,剛纔又被他吻的大腦缺氧,所以直接就暈呼呼的睡了過去。
青墨顏端詳著她的睡臉,半晌輕笑出聲。
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小東西。
不過這樣也好,只要她不厭惡就好了。待慢慢讓她懂得這其中的美妙滋味,相信終有一天她會紅著耳尖,主動的讓他來採擷吧。
青墨顏命人將院子看住了,自己則換了身衣裳,被宮裡人擡著離了侯府。
青墨顏這邊剛剛離府,前院那邊老侯爺就得了信。
“世子被宮裡召去了,還是擡著出的府……看樣子傷的挺重。”下人稟報。
“可有打聽到他辦的是什麼案子?”老侯爺神情嚴肅。
“世子那邊院子裡的口風(fēng)向來緊,不過外面有傳言說昨晚白鶴書院出了事,書院的藏書樓突然倒塌,今天書院那邊停了課,茹姑娘今天也沒有去書院。”
老侯爺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書院裡能出什麼案子。
他只希望查出小王爺被害一案的幕後真兇,到時還能順帶著讓他的二兒沾些功勞。
要是青墨顏辦砸了案子,二少爺?shù)牟钍乱簿蜎]什麼前途了。
“派人去墨顏院裡打聽打聽。”侯爺吩咐。
下人苦著臉,“侯爺,世子院子我們進不去啊。”
青墨顏是個什麼樣的人。老侯爺最清楚不過,想跟他來硬的,門都沒有。
“你們?nèi)ザ贍斣貉e找年氏,讓她想辦法打聽些口風(fēng)出來。”
同爲女子,年氏應(yīng)該很容易接近茹小囡纔是。
年氏得到信,馬上準備了幾樣點心,帶著她院裡兩個得力的心腹去了青墨顏的院子。
她們剛到院門外便被人攔了下來。
“世子不在。”守門的死士面無表情,就算年氏跟前的兩個如花似玉的丫鬟向他暗送秋波都沒能打動他的那顆心。
年氏上前一步,“我不找世子,我找茹姑娘,父親讓我來給她送些東西。”
死士看了一眼年氏,又看了看她身後跟著的兩個丫鬟。“世子不在,你們請回吧。”
年氏哪裡肯走,侯爺吩咐她的事要是沒有辦成,回去了還不定要怎麼被教訓(xùn)呢。
二少爺又不肯護著她,年氏心裡只剩下了一灘苦水。
向身邊的兩個丫鬟使了個眼色,兩人意會,其中一個迅速弄亂了頭髮,向著死士身上便撲了過去。
另一個丫鬟大聲驚呼,“非禮啦!快來人啦!”
可是還沒等那個丫鬟撲到死士身上。就被對方一腳踹了出去,身子順著臺階滾了下去,一直滾到幾十步開外。一頭撞在了石階上。
年氏嚇的白了臉。
驚呼的丫鬟也張著大嘴僵在那裡。
年氏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提著裙子過去查看,只見倒在地上的丫鬟腦袋下面一灘血。
“殺人啦!”主僕兩人驚呼起來。
守門的死士皺了皺眉。
年氏帶著她的丫鬟一路小跑的逃走了,去了上院。找了老侯爺,跪在那裡哭的泣不成聲。
年氏也是個會裝的,只說自己帶著點心想給茹姑娘送去。不想身邊丫鬟遭遇世子院裡護衛(wèi)調(diào)戲,丫鬟拒絕不成,反被護衛(wèi)打死。
年氏跪在侯爺面前,哭的幾乎要昏死過去,一口一個求侯爺爲自己做主。
老侯爺面上故作深沉,心裡卻極爲舒爽。“來人啊,去墨顏院子裡,把茹姑娘叫過來。”
出了人命,看這丫頭還能躲在院裡不見人?
茹小囡聽說自己院子裡的護衛(wèi)打死了年氏的丫鬟,半天連個反應(yīng)都沒有。
老侯爺派來傳話的小廝急的抓心撓肝的,卻不敢催她。
“茹姑娘。你倒是說句話啊,侯爺那邊還在等著你過去給個交待呢。”
“什麼交待?”茹小囡不解道。
小廝苦著臉,敢情他剛開始那麼多話都白說了?
“你院裡的護衛(wèi)打死了年氏的丫鬟。侯爺讓你把人帶過去,交給他處置。”
茹小囡擡頭看了眼門外。
門口立著兩名死士,目光陰冷。全都盯著那個傳話的小廝,他們彷彿在隨時等著茹小囡發(fā)話,將那小廝撕成碎片。
“年氏的丫鬟是她從孃家?guī)淼摹_€是咱們府裡的?”茹小囡好奇的問了句。
“這……好像是咱們府裡後買進來的。”小廝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不知道茹姑娘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不過是個丫鬟而已,當(dāng)時多少錢買的。就賠她多少錢就是了。”說著茹小囡摸了摸腰間,這纔想起她身上並沒有帶荷包的習(xí)慣。
她擡頭問門口守著的死士,“喂,你們誰身上帶著錢,借我些,先賠了年氏的丫鬟錢,等青墨顏回來我再讓他還給你們。”
其中一名死士拱手施禮,“茹姑娘,世子曾經(jīng)吩咐過,他不在時,這院子裡您便是主子,從帳上提多少錢都由您說的算,需要多少就派人去帳房那邊提就是了。”
茹小囡聽了這話心裡美滋滋的,沒想到青墨顏還挺信她的,把財政大權(quán)都交給她了,也不怕她去外面花天酒地。
她小小的在心裡囂張了一把,全然沒有意識到現(xiàn)在的她只是個嫩的能擰出水的小丫頭片子。
當(dāng)老侯爺著看手裡捧著五兩銀子,跪在他面前不敢擡頭的小廝時,一股怒火直衝腦門。
他一把抓起那五兩銀子摔在地上,咆哮道:“真是狗仗人勢,仗著青墨顏,現(xiàn)在就連個小丫頭都敢在我跟前耍起威風(fēng)來了,請家法出來,今天我要好好的教一教她這府裡的規(guī)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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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茹姑娘,你到底有沒有搞清狀況啊?加更,gzbabe紅包打賞
茹小囡終於還是被老侯爺叫了過去。
原本院裡衆(zhòng)人都不想讓她出面,但侯爺不但派人傳喚茹小囡過去,還讓她把被年氏指認調(diào)戲殺害丫鬟的死士帶來處置。
有人勸她,等世子回來了再做理論,並讓她先把死士交出去。
可是茹小囡一個勁的搖頭。
以前她是幼兒的模樣,還可以藉此躲避在青墨顏身後,但是現(xiàn)在她已然快要長成少女,她總不能永遠躲著不肯見人。
老侯爺坐在上院,低頭喝著茶。
年氏帶著她的丫鬟哭哭啼啼的跪在一旁。就連二少爺都被人攙扶著露了面。
兩側(cè)下人神色肅穆,剛進院子就有種過堂的感覺。
侯爺板著面孔又喝了口茶,就在這時。外面進來一個小廝,“侯爺,茹姑娘到了。”
侯爺冷哼了聲。“算她識相。”他擡頭看了眼年氏跟自己的二兒子,傲慢道:“帶她進來。”
“是。”
二少爺不動聲色的坐直了身子,年氏用帕子遮著半邊臉。向門外望去。
門外進來了四個護衛(wèi)裝扮的年輕男子,進到屋裡來後四處巡視了一番,而後拍了拍手,兩名下人擡進來了一把高背椅,放在侯爺對面的空地上。
“茹姑娘,可以進來了。”一名護衛(wèi)道。
侯爺目瞪口呆的看著茹小囡在六名護衛(wèi)的簇擁下走進來,粉嘟嘟的小臉帶著歡喜的表情,就好像她來這裡是爲了赴宴,而不是被人責(zé)難……
侯爺氣的渾身顫抖,說不出話來。
茹小囡來到屋裡,向著侯爺揚手,擺了擺,“嗨,大家好。”
然後去了高背椅上坐下了。
就這麼……連個福禮都沒有,就這麼直接坐下了。
老侯爺?shù)氖置偷嘏脑谧郎稀?
砰地一聲。震的茶具跳了幾跳。
茹小囡沒什麼反應(yīng),倒把二少爺嚇的一哆嗦,顫顫巍巍的站起來。
侯爺看到這一幕心中更是惱怒,自己的這個兒子居然連半點氣勢都沒有,就是裝也裝不出個樣子。
年氏也看到了自己男人剛纔怯懦的樣子,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就算現(xiàn)在她主持著府裡的中饋,但卻只是個妾室,根本就不是什麼當(dāng)家的主母。
老侯爺怒衝衝的向著茹小囡咆哮:“連點規(guī)矩都不懂,青墨顏都是怎麼教你的,來人,教她什麼是這府裡的規(guī)矩!”
一旁過來兩個婆子,還沒等她們走到茹小囡跟前就被護衛(wèi)們攔住了。
看著那些護衛(wèi)們一個個冰死人的眼神,兩個婆子的腿肚子直打顫。
“反了你了!”老侯爺騰地站起來,“茹小囡,你竟敢目無尊長!”
茹小囡坐在高背椅上眨巴著大眼睛。看著老侯爺暴跳如雷,心裡卻在想著,剛纔臨來的時候,應(yīng)該帶把雨傘好了,這麼口沫四溢的,真的是不衛(wèi)生啊。
老侯爺咆哮了半天,發(fā)現(xiàn)茹小囡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半點反應(yīng)也沒有,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老侯爺頓時火往上撞,青墨顏他管不了,現(xiàn)在就連他收養(yǎng)的這個女孩子也管不了。
真是反了天了!
“來人啊!”他大聲喝道。
兩邊下人全都低頭向後退了半步。
開什麼玩笑,茹姑娘身邊的那些人。明明就是世子安排下的,跟府裡的護衛(wèi)完全不同,他們的眼神個個都像是殺過人,劍上沾過血的。
光是之與對視一眼就會令人背後發(fā)冷,侯爺還要讓他們?nèi)ソ逃?xùn)他們不成?
這不是送死嗎。
“其實我也不是不懂禮數(shù)。”茹小囡脆生生道,“我給皇上爺爺還有太后行過禮,還有就是青墨顏的母親,至於別人……青墨顏並沒有告訴我必須要行禮。”
理直氣壯的不給侯爺行禮倒罷了,還把皇上搬出來。
老侯爺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他怎麼敢跟皇上和太后相比。不過最令他氣憤難平的是對方居然把青墨顏的生母陸氏搬出來說事。
她能給陸氏磕頭,卻不肯向他行禮。
要是他再追究此事,難免會被人當(dāng)成想跟皇上太后較勁。所以他只得努力讓自己的怒火平息下去,先把這個糊弄過去。
他看了一眼年氏。
年氏意會,用帕子捂住自己的臉。痛哭失聲,“父親,您要給妾身做主啊。”
侯爺指著年氏對茹小囡道:“打死年氏身邊的丫鬟的。可是你院裡的護衛(wèi)?”
茹小囡回頭叫過來一個護衛(wèi),問他道:“你可看清了,是不是這個婦人?”
護衛(wèi)看了看年氏,恭敬回道,“正是她。”
“那另一個丫鬟呢?”茹小囡問。
年氏聽了忙將身邊的丫鬟推出來。
護衛(wèi)看了看對方,再次點頭。“正是她們兩個不守婦道的婦人。”
年氏眼珠子差點瞪出來,開口喝罵,“好你個奴才,竟敢口出狂言。”
護衛(wèi)沒有理會年氏的憤怒,對茹小囡道:“這幾個婦人不知廉恥,非要對屬下投懷送抱。屬下奉世子之命看守院子,自是不會理會這樣的低賤婦人,故此踢了一腳。誰知其中一人竟?jié)L下石階自己撞死了。”
茹小囡點了點頭,“原來是她自己撞死的。”
“你……你胡說!明明是被他殺死的。”
“他是怎麼殺的人?”茹小囡問年氏。
年氏捅了捅身邊的丫鬟。
丫鬟支支吾吾道:“他……他就那麼一踢……”
“然後呢?”
“然後……就滾下臺階……”
“撞死了。”茹小囡接口。
丫鬟嚇的白了臉,“不是不是。”
“那是什麼?”茹小囡有些不耐煩了。“你們說他殺了人,卻又說這個不是那個不是,再說了。你們好好的不待在自己院子裡,爲什麼非要往我們院子裡闖呢。”
“我們?nèi)ヌ酵愎媚铩!?
“你當(dāng)我三歲小孩子啊。”茹小囡咯咯笑起來,完全無視了老侯爺鐵青的臉色。“我跟你們又不熟,你們會來看我?騙誰啊,說你們是想來看青墨顏的還差不多。”
這一下,就連二少爺也跟著白了臉色,他看向年氏的眼睛裡帶了絲厲色。
年氏有嘴說不清,只得焦急的看向老侯爺。
侯爺總不能說是他命令年氏去打聽青墨顏的消息,只能把心一橫,喝道:“來人,把家法取來,府裡竟然敢鬧出這種事來,今天我要清理門戶。”
有下人取出了家法。
茹小囡坐在高背椅上看著,笑嘻嘻對身邊護衛(wèi)道:“這就是侯府的家法?看來也不怎麼樣嘛,還沒有大理寺大牢裡的那些東西厲害,爲什麼不在上面安上刀片,我看青墨顏的鞭子上就有那種。”
一名護衛(wèi)面無表情道:“那樣的話人死的太快,而且血流的太多,髒了地面不好清理。”
茹小囡連連點頭,“原來是這樣,可是侯爺爲什麼要取家法教訓(xùn)年氏啊,難道是因爲她給二爺帶了綠帽子?”
衆(zhòng)人齊齊拉長了臉。
茹姑娘,侯爺要打的人是你好不好,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狀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