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小囡出了大牢,剛到外面便看見青墨顏站在臺階下跟外面的獄卒說話。
“青墨顏,你怎麼來了?”茹小囡蹬蹬蹬跑過去。
“四皇妃剛纔來過了?”青墨顏顯然已經知道了剛纔發生的事。
“嗯,正好遇到。”茹小囡並不想爲這點小事告狀。
“可有傷到你?”
茹小囡搖著腦袋,像撥浪?似的。
青墨顏目光銳利,從她身上掠過,突然伸手把她攬過來,掀開她頸後的衣裳。
後頸處留著三道長長的抓痕,明顯是被指甲抓過的。
“沒事。沒事,我不覺得疼。”茹小囡慌忙用手去捂。
青墨顏提著她的脖子就像拎小雞似的把她提了起來。
“你該不會這麼快就忘記,自己是誰養的了吧?”
又來了。就知道!
茹小囡頹然的放棄了掙扎。
“你。”
“你被人欺負了,丟的是誰的臉?”
“你。”大腦已經不想再思考了,茹小囡深深感到了被少卿大人強行洗腦的悲哀。
“那你覺得我看到這個會高興?”青墨顏拎著她回了辦公的院子。
茹小囡本想說那只是小傷。可是見了某個做主人的不悅臉色,她覺得自己還是保持沉默的好。
青墨顏尋了些藥膏來擦在她的後頸上。
藥膏涼絲絲的,舒服的她瞇起了眼睛。
青墨顏看到她這沒心沒肺的樣子。恨恨的加了些手上的力道。
茹小囡感覺到疼,討好的哼哼了兩聲,只可惜她現在沒有尾巴,不然它定是要晃上幾晃的。
青墨顏收好藥膏淨了手,板著臉坐在一旁看書。
茹小囡在榻上一滾,滾到他身邊,討好道:“我們今晚不回府嗎?”
“不回。”青墨顏冷冷吐出兩字,眼睛連看都不看她。
茹小囡小手搭在他的腿上。
“拿開。”青墨顏抖了抖腿,但是卻沒有把她抖下去。
茹小囡順勢而上,攀在了他的身上。
“青墨顏,我喜歡你。”豁出去了,不就是臉嗎?給你!拿去!
青墨顏嘴角忍不住抽了兩下。
茹小囡討好的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不要生氣了,我喜歡你還不行嗎,最喜歡了。”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青墨顏斜眼看著她。
不是三歲。你明明只有兩歲。
茹小囡嘿嘿的笑,用臉在他的身上蹭來蹭去。
反正你就吃這一套,人無臉則無敵,我就不信你能一直冷著臉不理我。
茹小囡使出渾身解數,賣萌幾大寶法紛紛祭出,又是撒嬌又是討好,簡直就像打翻了蜜糖罐子。
青墨顏板著的面孔微微有些扭曲。
他實在是忍不下去了,但又不想這麼快就投降。
一主一寵就這麼僵持著,就在這時,門外玄玉道:“世子,白鶴書院焦先生的書童過來了,說是焦先生家裡已經斷了炊,找您要銀子來了。”
茹小囡與青墨顏同時僵在了那裡,“哪個焦先生?”
玄玉站在門外,在他身邊還站著焦先生的書童。書童都快哭了,“我家先生是焦裟萊。”
“叫啥萊?”茹小囡脫口而出。
“哦,是他。”青墨顏趁機將茹小囡抱在膝上,大手肆意搓弄著她,“他可是白鶴書院的先生,又不是普通的教書先生,怎麼會斷了炊?”
書童在外恭敬道:“我家先生平時都是住在書院裡,城裡雖然有宅子,但也只是偶爾去住,他所有的東西全都放在書院裡,現在書院被封,東西取不出來。就連銀子都用光了……”
白鶴書院被貼了大理寺的封條,在小王爺流放之前,書院不得開放,結果焦先生便不幸被牽連,大過年的,銀子全都封在書院裡拿不出來,生氣之餘又病倒了。
“我家先生說了,讓我來找茹姑娘。”書童硬著頭皮道,“他還說一日爲師。終生爲父,他教了茹姑娘些日子,她定不會視而不見。”
“咣噹”一聲。屋裡不知什麼東西被摔了,嚇的外面的書童一哆嗦。
其實他也不想說這話,可是焦先生非要他這麼說。他又擔心拿不到銀子回去被先生罵。
屋門突然開了,青墨顏身披著厚氅走出來,“玄玉。備車,我們去看看焦先生。”
最後幾個字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似的。
茹小囡也披了披風,跟著青墨顏出了大理寺。
書童帶路,很快就到了焦先生的住地。
普通的三進小院,院裡也沒有其他僕從,果然就是一處臨時的住處。
門廊下支著小爐子。爐子上還放著煎藥的藥罐。
書童一進院就扯著嗓子喊起來了,“先生,先生,茹姑娘來看您來了。”
屋裡響起焦裟萊幽怨的嗓音,“她還知道來,都言一日爲師。終生爲……”話沒說完,他突然看見青墨顏黑著臉走進來。
焦裟萊僵在了那裡,好半天才回過神接下去。“一日爲師,終生都爲師……”
茹小囡好不容易纔忍住笑,跟在青墨顏身後走進去。
終身爲父?焦先生還真敢想。要佔便宜也不先看看青墨顏是什麼人。
要是她嫁給了青墨顏,那焦先生豈不是要成了老丈人?
這種便宜青墨顏哪能容別人佔。
青墨顏居高臨下的看著焦裟萊,幽深的眼底不見一絲光亮。“一時半會書院是不會開了,先生怕是還要過一陣喝風的日子。”
聽了這話,焦裟萊氣的咳起來。
他本心並不想去找茹小囡。可是大理寺有命,不讓他們這些書院的人擅自離開住地,他要是打發書童去找別人,擔心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想來想去,也只有去找茹小囡了。
因爲她與青墨顏住在一起,他去找青墨顏總不會有人說三道四。
“玄玉,把錢給書童。”青墨顏吩咐。
玄玉依言把銀子給了書童。
青墨顏伸手有意無意地落在牀邊那件粉紅色的錦衣上面,臉上帶了絲惡意的笑,“以後需要什麼就讓書童來找我好了,小囡還是個孩子,先生要是不怕被她氣的吐血還是不要去尋她了,多活幾年,也好多教幾個學生。”
眼見得對方要“傷害”他最喜歡的衣裳,焦裟萊氣的兩眼發黑,身子一軟,倒回了牀上。
“先生,先生!”書童驚呼著撲上去,拼命的搖著焦裟萊的身體,哭的就跟真的死了先生一樣。
下一更,加更,13點30分。
第229章 辦宴亂紛紛,當衆父子離心加更,葡小萄77 一南瓜馬車~~
青墨顏帶著茹小囡第二天才回了青侯府。
府裡上下一片繁忙的景象,相比之下,青墨顏的院子裡倒是顯得安靜了許多。
青墨顏一整日都待在書房裡,寫寫畫畫,茹小囡無聊的要命,幸好有史大天在,他時不時會把府裡發生的事告訴她。
“府裡要辦宴席?”茹小囡好奇道,眼看就要過年了,誰家都在忙。這個時候辦的什麼席面啊。
“侯爺是想多請些人過來,好讓姑母相看相看。”史大天嘿嘿笑道,“二少爺接手了差事。結果忙的連北都找不到了,府裡開銷本來就緊,侯爺連個上等的席面錢都不想出。讓二少爺自己出錢往裡填呢。”
“這也太摳門了。”茹小囡嘆道。
“誰說不是呢,我去看了廚房裡置辦的那些東西,那魚都是不新鮮的。開席那天茹姑娘可別去吃魚,那味道……嘖嘖,估計得放一罐子鹽巴才能把那臭魚味掩蓋住……還有那些肉……”
兩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數落著侯爺的摳門,茹小囡時不時笑出聲來。
頭頂的窗戶裡突然響起青墨顏的聲音,“你們難道不打算換個地方說話嗎。”
明目張膽的在青墨顏窗戶底下說他父親的壞話,就算青墨顏不在意,可是總歸好說不好聽。
茹小囡連連吐出舌頭,拉著史大天灰溜溜的躲到別處說話了。
青墨顏看著兩個賊頭賊腦的身影,無奈嘆息。
以前侯府的支出大都是從他這裡出的,所以辦個上等的席面很容易,可是自從青墨顏鎖了自己的大庫,老侯爺從他這裡再也拿不出一分錢來,所以便把主意打在自己的二兒子身上。
錢不夠?
對不住,他只出那些銀子。不夠的話就你們自己想辦法去,反正年氏的陪嫁有不少,花個幾百兩的也吃不窮她。
開席當天,府裡來的賓客不少,但全都是男賓,連個女眷都沒有,結果姑母與秦妙秋沒有法子出來見客,只好躲在小花廳裡。
“這都是什麼事啊。”姑母滿心的不高興。
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能帶女兒露面,沒想到來的客人全都是男子,她們連面也不能露,只能在暗處偷偷望著。
秦妙秋看出母親心急,可是也沒有別的法子,只能陪著她靜靜的在花廳裡聽著外面的動靜。
二少爺忙的不亦樂乎,秦天瑜幫了他不少忙,但是那些客人都不認得他。所以二少爺不斷的向人介紹自己的這個表哥,一個時辰下來,把他累的嗓子冒煙。
到了開席的時候場面更是亂的不成樣子。
廚房上來的蒸魚鹹的要命,福字瓜燒裡脊裡的肉肥的直冒油,佛手金卷的雞蛋皮是破的,就連麻辣豆腐都是碎的。
客人們看著擺上來的席面面面相覷,罈子裡的酒就像兌了水。
老侯爺不斷陪著客人說話,臉上帶著笑,面色卻是慘白慘白的。
只有秦天瑜還算自在,趁機與別人結識。
席間的氣氛越來越怪異,到了最後,甚至就連聊天的聲音也低了下去。人們提著筷子看著滿桌的菜卻不知該往哪裡下筷子。
二少爺臉漲的通紅。
他真的盡力了。
爲了今天的席面他還逼著年氏拿出了四百兩銀子來,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因爲從沒接手過這樣的事,背後讓人坑了,導致菜品差的要命。
老侯爺終於挺不住了,吩咐身邊管事,“去把世子請過來。”
管事去了,不大會功夫還真把青墨顏請來了。
衆人見了青墨顏入席,氣氛這才恢復了些。不少人站起來試圖向他搭話。
青墨顏只坐了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就退了席。
衆人的目光又重新投向了老侯爺跟二少爺。
秦天瑜看出些端倪,湊到二少爺跟前道,“世子怎麼了。以前就算他冷著臉子也會替舅舅打點府裡的事,難道是鬧了什麼不愉快?”
聽了這話,二少爺只能苦笑。別的他什麼也說不出口。
茹小囡那邊以爲青墨顏出去應酬,怎麼也得到傍晚才能回來,所以自己便讓人準備了午膳。還讓人蒸了蛋羹。
滴了香油的蛋羹聞起來香噴噴的,可就是太燙,自從她變成了貓科動物後便吃不得熱食兒,湊到碗跟前只能轉來轉去聞著香味,不敢下口。
突然從頭頂上伸出來一隻手,把碗拿走了。
茹小囡大急。跳起來準備去搶。
“老實點。”青墨顏把她按回去。
“你怎麼回來了?”茹小囡奇道。
“怎麼,怕我搶你的吃食?”青墨顏把碗端到了窗口,沒一會就把蛋羹晾涼了。
“你不是去了前面的席面嗎,難道你什麼也沒吃?”茹小囡從他手裡接過小碗。
青墨顏嗤笑了聲,“那種席面,就連史大天都看不上的。我會吃?”
茹小囡咯咯的笑,用勺子挖了一塊蛋羹喂到他嘴裡,“嚐嚐我這個怎麼樣。”
“小孩子的吃食。”青墨顏不屑道。可是卻連著吃了好幾口,最後一小碗蛋羹竟被他吃了一大半。
茹小囡心疼的要命,用勺子仔細的颳著碗底。
青墨顏看了心底都快化出水了。“想吃再讓小廚房做就是了,我又不是捨不得幾個雞蛋。”
兩人正說著話,外面玄玉道:“世子。府裡管事又過來了,說侯爺請您過去。”
茹小囡擡頭奇怪道:“還要過去?”看來侯爺對青墨顏退席很不滿意啊。
青墨顏坐著連動都沒動。
茹小囡無奈的看著門口的玄玉,玄玉見青墨顏不動。他也沒有法子,只能出去跟管事回話。
管事回到前面席面後跟侯爺回了話,侯爺當時就惱了。
當著這麼多客人的面,青墨顏一點面子也沒有給他。
“再去請。”侯爺怒道,“他若不來,你就問他,是不是還拿我當他的父親,眼裡還有沒有這個家!”
管事不敢怠慢,一路小跑著去了青墨顏那裡,把這話原封不動的說了。
茹小囡看到青墨顏的臉色漸漸沉了下去。
如果說以前他們父子還是在私下裡交涉,這一次卻是直接被侯爺挑到了檯面上。
青墨顏如果不露面的話,就會被衆人視爲目無尊長,老侯爺就會佔據上風。
青墨顏站起身,一語不發的走出去。
茹小囡心裡撲騰撲通的跳,青墨顏因爲他生母的事一直對侯爺抱有敵意,特別是那晚在小村裡聽他母親身邊以前的丫鬟說起的種種,她知道,終有一天,青墨顏會與侯爺撕破臉。
她越想越覺得不妙,連忙把史大天找來,跟他耳語了幾句。
史大天胸有成竹的點頭答應,跟在青墨顏後面,悄悄去了。
下一更,加更,14點3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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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我真是你的兒子嗎?加更,葡小萄77 一輛南瓜馬車
當衆人再次看到青墨顏出現時,全都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妙。
對於侯爺的質問,青墨顏表現的平靜異常,不過越是這樣,人們越能感覺到一種山雨欲來的壓抑之感。
玄玉帶著他的手下悄悄佔據了有利位置,盯緊了侯府的那些護衛。
青墨顏來到席前,卻並沒有落座,而是徑直來到他父親的面前。
“父親剛纔派人來質問我,是否還當你是父親。是否還當這裡是我的家,我也想問問你……你是否有當我是你的兒子?”
席間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偷眼看向老侯爺。
他們都曾聽說過,有關青侯府父子不和的傳言。但是在場面上向來都會掩飾得過去,像現在這樣正式的撕破臉,還是頭一回。
不少人都抱著看好戲的心理靜靜的瞅著。誰也不出聲。
青墨顏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舒緩卻不帶一絲感情的語氣令老侯爺毛骨悚然。
“你胡說些什麼,你怎麼可能不是我的兒子。”老侯爺怒斥道。
青墨顏慢慢走向他的父親。“既然父親承認我是你的兒子,那我就更不明白了,你不曾善待過我的母親,又何苦裝這一番深情?”
侯爺駭然愣住,在場衆人更是全都傻了眼。
沒想到青墨顏竟把他母親的事也給提出來了。
他生母都死了多少年了,上次皇上還追封他的生母陸氏爲一品夫人。
二少爺更是嚇傻了眼,緊貼著青墨顏身後低聲勸道,“大哥,您別這樣,這麼多人都看著呢……”
“父親都不在意這些,我怕什麼。”青墨顏頭也不回道。
老侯爺眼角直跳,剛纔他一時衝動在衆人面前逞了他父親的威風,沒想到青墨顏根本就不吃這一套,現在居然還反問到他頭上來了。
“我與你母親的事與你何干?”老侯爺回過神來,大聲呵斥。“這麼多客人在此,你休得耍你大理寺少卿的威風。”
“我母親的事自然與我有干係。”青墨顏忽地一笑,挑釁似地瞇了眼睛,“我母親明明是你正妻,但是她卻被埋在荒郊野外,這其中的原因,怕是隻有父親才能說得清吧。”
聞言,衆人面面相覷。
這可是件驚天的大消息。
青侯府的正妻居然被埋在野外,這可是件稀奇事。
老侯爺氣息一凜,臉頰上的肌肉抽搐不止。
“父親不想解釋清楚嗎?”青墨顏又往前走了一步。
侯爺下意識的向後挪了挪身子。
可是他忘了,自己現在坐在椅子上,身子過於向後,結果一下子向後仰倒過去,連人連椅子栽在地上。
二少爺驚呼著撲過去,“父親。父親!”
青墨顏站在那裡動也不動,靜靜的俯視著被二少爺攙扶起來的老侯爺。
“父親口口聲聲說我不把這個家放在眼睛,我就想問一句,你又何嘗把我當成你的兒子,有時我甚至想……也許我不是你的兒子……”
“住口!住口!”老侯爺大怒,推開二少爺站直身子,“你這逆子,是想氣死我嗎,別以爲你受了聖恩便能耀武揚威,這次我就是告到殿前,也定要處置了你這不孝之子!”
“你想告到殿前?”青墨顏揚了揚眉,眼角眉梢隱隱含霜。“也好,父親就去跟皇上說,奪了我這世子之位,讓二弟來當你長子好了。”
侯爺抖著手指向青墨顏,“你……你竟敢……”
青墨顏慢條斯理的轉過身去,“就因爲我差事忙不能過來爲你撐席面,父親就如此羞辱於我,還要鬧到殿前去,你都不怕丟這個臉。我更不怕。”
言罷他甩衣袖便往外走。
“你給我站住!”老侯爺眥目欲裂。
這個時候他要是就這麼放青墨顏走了,他的老臉可真的全都丟盡了。
所以他必須要讓青墨顏向他低頭。
“把他給我攔住!”老侯爺叫道。
府裡護衛涌上來。
玄玉立即帶人迎上來,左手全都放在腰間的劍柄上。寸步不讓。
青墨顏腳步一滯,微微側身看向他的父親,丟下一句話。“等到了殿前,還望父親能回答我之前提出的問題,不然皇上問起來。你還要現找理由,到時候可就不是丟面子的問題了。”
青墨顏伸出食指,輕輕點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隨後飄然離去。
衆人齊齊倒吸冷氣。
青墨顏可真夠猖狂的,當衆竟敢威脅他的父親。
剛纔他最後的動作,分明是在暗示他父親。說話不當可是會掉腦袋的。
不過仔細想想,衆人又覺得青墨顏並沒有言過其實。
皇上眼裡可是不揉沙子的,你敢爲了點家事鬧到皇上跟前,就要有勇氣承擔後果。
青墨顏帶人剛走,老侯爺眼睛一翻,身子一軟。直接就倒了下去。
二少爺嚇壞了,連忙喊管事擡人。
席間亂成一團。
就在這片混亂當中,人們私下議論著剛纔的事。
“哎。其實世子真的不容易……這麼多年一直被侯爺壓著。”
不知從哪裡傳來了低低的聲音。
“外人哪能知道,咱們府的祠堂裡連世子生母的牌位都沒有呢。”
“我也聽說了,皇上下旨的那天晚上。牌位還是新寫的。”
人們循聲望去,只見幾個身穿侯府下人裝扮的人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史大天扮成小廝的模樣,故作神秘道:“這事可真奇怪。咱們世子明明是侯爺正妻所生,爲何他生母的牌位都不讓進祠堂……”
“這麼說被埋在荒郊野外的那座墳真的是陸夫人的?”
“世子親自去看過,慘的不成樣子……墓碑全裂了。就連個上香掃墓的人都沒有,以前侯爺還不肯告訴世子他生母葬在哪裡……”史大天連連咂舌。
“我覺得,侯爺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侯府的宴席雖然辦的不怎麼樣,但是人們離開時,卻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
沒用兩天時間,都城裡都傳遍了,人人都知道青侯府世子生母的遭遇。
皇上終於坐不住了。
他下旨追封了陸氏爲一品夫人,之前的牌位之事他已有耳聞,當時不過是礙著青墨顏的面子,睜一眼,閉一眼。
沒想到陸氏居然被葬在了荒郊野外,這不是在打皇帝的臉一樣嗎。
皇帝下旨,把老侯爺召進宮裡去了,劈頭蓋臉的一通罵,最後還命他把陸氏的墓遷回來。
青墨顏在聽到這個消息時,卻只是不屑冷笑。
那座墳裡什麼也沒有,他想要的,不只是這些。
翻看著桌上的地圖,青墨顏的目光停留在一處,那裡便是長源老先生隱居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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