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精靈的速度很快，即使是瑪麗蓮老師也沒有眼前這個黑暗精靈敏捷。

布倫希爾德似乎也十分驚訝，這個黑暗精靈選擇的時機非常好，布倫希爾德才剛擊殺了幾名想撿便宜的海盜，如果用武俠小說的敘述就會是‘舊力已去，新力未生’，總之，布倫希爾德雖然發現了黑暗精靈的偷襲，卻無法即時做出應對，只能夠勉強招架。

布倫希爾德拿的是精靈細劍，速度快、攻擊靈活多變，但是劍身強度不高，面對黑暗精靈的兩把彎刀，沒有幾下細劍就從中折斷。

“嘿嘿嘿嘿………白色的賤*婊*子，乖乖地去見你的自然女神吧！”

此時，我的閃電箭才堪堪出手，不過對方似乎也早有提防，感受到魔法元素的時候就立刻逃離原地，讓我的閃電箭很難得地錯失了目標。

我拔出配在身上的海軍軍刀，降落地面之後衝向黑暗精靈，而布倫希爾德也爬起身子撿起了身邊海盜屍體的彎刀參戰。

布倫希爾德不愧是高階戰士，黑暗精靈雖然也是戰職者，但是似乎只有中階左右的實力，與我可以打得難分難解，但是面對有所準備的布倫希爾德卻很快就左支右絀，敗下陣來。

我將黑暗精靈留給布倫希爾德，轉身去對付其他海盜，班傑明此時也帶著水手們再次攻上了海盜船。

沒有多久，甲板上的戰鬥就結束了，班傑明正想要帶人繼續清理船艙以免有海盜餘孽躲避，布倫希爾德卻拉住了我：“蘭斯，能不能………先讓我下去看看？”

我看著布倫希爾德，她的眼神中似乎有些哀傷，我心中一動，便阻止了班傑明待人進入船艙的行動，而是讓他們先把甲板上的海賊捆綁起來。

大約半小時之後，布倫希爾德回到甲板上，我看見她身上比起方纔似乎多了不少鮮血，而精靈的表情也十分木然。

“精靈，你還好嗎？”

“嗯？嗯！我很好………，可以讓他們下去了。”

我下令讓班傑明帶著水手進入海盜船船艙打掃戰場，然後跟布倫希爾德走到被五花大綁的黑暗精靈面前。

“你有什麼要問的嗎？”我問布倫希爾德。

布倫希爾德看著黑暗精靈，說道：“我以爲你們應該還有著精靈的驕傲。”

“呵呵呵呵………一萬年前，當我們被你們這些賤*婦趕到地底下之後，所謂精靈的驕傲就已經成爲了笑話！”黑暗精靈瞪著布倫希爾德說道。

“即使如此，你寧願跟這些人類在一起當海盜嗎？”

“從我們開始信仰、侍奉蘿絲女神開始，只要是爲了生存，我們什麼都能做。”黑暗精靈說道：“你知道最賺錢的生意是什麼嗎？就是把你們這些賤*婊*子賣給奴隸商人！真想不到你們那蒼白瘦弱的身軀竟然能夠賣這麼高的價錢，比母豬肉貴多了呢！”

“你可以繼續試圖激怒我，邪惡的黑色姊妹。”布倫希爾德平靜地說道，但是我能夠感受到話語中夾帶著壓抑的怒氣：“我可以向你保證，精靈不是隻有放逐這個刑罰能夠讓你們恐懼。”

“放逐？恐懼？你們的祖先向自然女神請求剝奪了我們祖先站在陽光下的權力！剝奪了世界樹給我們的恩澤，甚至奪走了我們使用自然法術的能力，然後你說這只是放逐？”黑暗精靈氣極而笑道：“你知道嗎？這幾天我抓到了一隻白色的母豬，人類海盜們可是很‘喜歡’她呢！最棒的是，即使已經被玩了好幾天，她還能夠讓我賣給奴隸商人一萬金幣的高價。比起你們對我們所做的一切，我覺得我似乎太仁慈了點。”

“你！”布倫希爾德緊握斷裂的精靈細劍的劍柄，似乎想要立刻殺了她。

“冷靜點！精靈。”我阻止了布倫希爾德，說道：“她似乎不斷地激怒你，應該就是希望你立刻殺了她。對她們來說，被俘虜比被殺死更可怕多了。”

布倫希爾德閉上眼深呼吸了幾次，才稍微冷靜下來，她轉過身，背對著我說道：“抱歉，蘭斯，我沒什麼要問的了，她就隨你們處置吧！”

“………你沒事吧？布倫希爾德。”我走近布倫希爾德，小聲地問道。

“我沒事………先回船艙了。”說完便離開了。

“你挺厲害的啊！我難得看到精靈這麼憤怒。”我看向黑暗精靈說道。

不得不說，黑暗精靈不愧是精靈的血親，跟這些生活在陽光下的姊妹們相同的是同樣的美麗，不同的是灰黑色的皮膚、鮮紅色的眼眸、邪惡狡詐的天性，以及更火爆的身材………咳咳，我什麼都沒說。

“哼哼………我厲害的還有其他地方，一般人看不到的，人類，想試試看嗎？”

“謝了！有機會我一定會試試。”我毫無誠意地說道，又問：“你居然會擔任海盜船的船長啊？”

“當海盜有什麼不好嗎？這一行可比我在你們人類城市中束手束腳卻又飽受冷眼地生活更容易多了。”

我默然，雖然德雷西亞有許多城市並沒有對這些非人類的智慧種族有什麼歧視，但是歧視這種事情原本就不是簡單地公佈一個法令就可以消除的。地球上全都是人類都會有各種歧視了，宗教上的歧視、性別上的歧視、種族上的歧視、膚色上的歧視………這個異界，有著如此多的智慧人種，歧視無所不在。有些城市好一點，有些城市卻非常地嚴重，例如南大陸某些國家甚至是允許非人類奴隸買賣的行爲。

這時候，班傑明也帶著水手回到了甲板上。

“艦長。”

看班傑明的眼神，我知道她有些話想要私下與我討論。我與班傑明走到一邊，他這才低聲說道：“您那位精靈小姐可真是………，不過，我想我也能理解精靈小姐的憤怒。”

“簡單說說吧！別賣關子。”

“可是艦長你還沒二十歲，這話題未成年兒童不宜………。”

“戰職者不受這個限制。”而且我的靈魂早已經老了………，這話聽著可真是一整個憂傷文青。

“嗯，我也只是開玩笑………。”班傑明笑笑，又正色說道：“我們在下面發現了另外一個精靈小姐的………屍體，死去不久，致命傷口看樣子似乎是精靈小姐的細劍………。”

“喔？”

“不過，我想我應該可以理解精靈小姐的行爲，總之，這些海盜可真不是東西。”

“唉………我大概明白了。那麼，還有什麼發現嗎？”

“還有大概五十個海盜的屍體，同樣是死去不久，同樣的細劍傷口，喔！有些傷口是海盜的彎刀造成的，不過應該也是精靈小姐做的。另外，貨倉有著大量的財寶，還有一些武器裝備………，我是說，官方的制式裝備。”

“制式裝備？”

“是啊！都是新的，沒有損傷，不像是搶來的，而且甚至還有清點數量的單子，看字跡應該是這些海盜自己寫的，幾乎無法辨認到底寫什麼，大概連寫的人自己也認不出來吧………。”

“唉………我討厭政治，所以跑到海上來，結果政治卻找上了我。”

“是啊，總覺得，不小心發現了不得了的秘密，而且還是一點好處都沒有的秘密。”

“嗯………對了，把他們的船首炮還有弩車，搬到阿爾託莉雅上吧！”

“是！那剩下的海盜們………。”

“這件事情不像前兩艘海盜船那麼簡單，我跟瑪琳商量一下吧！這種事情她比較有概念。”

“知道了。”

“海盜們先單獨關押吧！不！乾脆全部處理掉好了，免得浪費糧食。對了，那個黑暗精靈暫時另外關在阿爾託莉雅上，不允許任何人接近。”

“是！”

我不考慮這種單獨關押一個黑暗精靈美女的行爲會不會讓水手們私下議論我的生活作風，我只擔心有哪個不開眼的水手被誘惑之後發生一些無法挽回的後果。

純粹看實力，這麼一大羣人裡，能夠穩贏這個黑暗精靈的，大概只有我跟布倫希爾德，瑪琳如果有所準備應該也略在她之上，但是以黑暗精靈狡詐的個性，肯定是採取偷襲的戰法，不會給瑪琳足夠的時間來應對，而班傑明頂多也就是初階戰職者到接近中階的實力，大規模的戰陣上要保命或許問題不大，但是面對有著中階刺客實力的黑暗精靈，頂多也就只有一分鐘之內死還是兩分鐘之內死的選擇而已了。

按照黑暗精靈的天性，我已經能夠想像飢渴的水手被魅惑之後被殺死，然後黑暗精靈一個人躲起來搞破壞，最後成功逃出昇天的故事劇情。

我回到阿爾託莉雅的船長室，只有布倫希爾德一個人坐在椅子上，不過，她很難得地把斗篷又給穿上了，兜帽也被放下來，自從她住到月光莊園之後，我已經很久沒看到布倫希爾德做這樣的打扮。

“雖然知道你可能不喜歡，不過………要來一杯酒嗎？”

“………”

一片沉默，讓我覺得自己好像在自言自語，不過，我還是倒了兩杯果酒，對於一個曾經的肥宅來說，飲料沒有甜味那還能喝嗎？

我放下一杯果酒在布倫希爾德眼前的茶幾上，然後自顧自地回到我的位子上。

“………謝謝你，蘭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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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不要再有敏感字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