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丹姑娘都出好上聯(lián)了,這兩個仁兄怎麼能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呢。
劉公子緊張向樓下看去,發(fā)現(xiàn)到此刻,也沒有人能對出來,不禁暗暗鬆了口氣。
“二位,時間不等人,快點幫劉某把對子對出來啊。”劉公子摸著額頭的汗水,使勁搖晃了下桌子,才把發(fā)呆的二人搖醒。
顏和回過神,當即說道:“劉兄,小弟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先去茅廁一下,這個對子便交給唐兄了。”
沒等唐宇反應(yīng)過來,顏和早乘隙逃跑了,唐宇見此,也打算走,卻被劉公子留住,劉公子問道:“你該不會也肚子痛,要去茅廁吧?”
唐宇很想說是,但見劉公子怒氣滿滿的樣子,改口道:“怎麼會,欸?你看,銀丹姑娘出來了。”
說著,手朝劉公子的身後一指,在劉公子轉(zhuǎn)頭的間隙,雙腳用力,便像風一樣,快速逃離。
“嘿,兩個王八羔子。”劉公子轉(zhuǎn)頭時候,哪裡有銀丹姑娘的身影,再回頭時,請來的兩個人都不見了。
劉公子氣得把酒杯重重砸在桌上,待聽到樓下說這個對子在白天看到過時,便開口罵道:“誰他娘出的對子,真是喪氣。”
……
“哈秋……”
房中,秦餘摸摸鼻子,剛纔不知爲何打了個噴嚏,心道是不是蘇嫺在想他。
對面,寧秀才讀著秦餘給兩個人寫的契約,上面的意思是,秦餘和寧成從今天開始結(jié)爲同盟,秦餘幫寧成當上鹿山學(xué)院的夫子,並且還能得到鹿山學(xué)子的愛戴,而等寧成當上夫子後,需要將自己得來的薪資分出一半給秦餘,兩人如果都同意,請在紙上簽字畫押,如果有任何一方違背盟約,那這張紙便可作爲證據(jù)。
秦餘擤了一下鼻涕,然後問道:“怎麼樣,字是醜了些,但上面的意思,寧兄可還明白?”
寧成明白是明白了,但還有些不懂,只聽他問道:“恩公,像你這樣的人,恐怕不愁吃穿吧,何必爲這二三兩的銀子而絞盡腦汁呢?”
秦餘聽他仍然稱自己爲恩公,心想或許兩人之間還不夠深入瞭解,爲了讓二人的同盟堅如磐石,爲了增進兩人之間的感情,他決定,必須要一起到隔壁浴室裡好好切磋一下,於是說道:“寧兄,一起去隔壁房間,邊洗邊說,這樣,會讓人很痛快的。”
“呃……這個,小生已經(jīng)很久沒有……欸,喂……”
寧成懵逼般被他拉進浴室,曹小六想要跟著,卻被秦餘給擋在了門外。
……
到了次日,秦餘早早地便將寧成拍醒,寧成揉著模糊的眼睛問道:“秦兄弟,幹嘛?”
寧成因爲單身的緣故,平時又沒什麼急事做,早就養(yǎng)成日上三竿才起牀的習慣。
秦餘拉著睏倦的寧成說道:“既然我們達成了約定,從今天開始我就要對你負責,而第一件便是……跑步。”
“跑步?”寧成奇道,“何爲跑步?”
這東西秦餘不想多做解釋,他拉著寧成的手,跑起來,邊跑邊教寧成如何注意控制步數(shù)與呼吸之間的平衡。
寧成一開始不明白秦餘爲什麼要像軍士那樣奔跑,但既然兩人已經(jīng)簽下約定,自然一切都聽他的好。
與秦餘跑了半個時辰,自己早已是汗流浹背,他們跑到鹿山後山懸崖上,兩人站在涯邊,秦餘對氣喘吁吁的寧成說道:“寧兄,隨我做深呼吸,一會兒還要吶喊三聲。”
“???”
寧成從昨晚懵到現(xiàn)在,秦餘是個很奇怪的人,自己都不知道他下一刻要做什麼,只是點頭,無論秦餘怎麼做,他跟著學(xué)就是。
在像秦餘那樣深吸一口氣,停頓五下,而後就大聲喊了出來,“啊——”
兩人跑完步,回去的路上,秦餘向他說明跑步的原因,以及重要性,當他們路過學(xué)院門口,只見方夫子已經(jīng)拿著佈告下山去了,他打算去鹿山鎮(zhèn),最遠的便是寧州城。
秦餘瞧著他,心想時間好像快來不及了,必須在這幾天裡,把寧成弄得人模狗樣些。
他拉著寧成的手回到屋中,讓小六準備了熱湯,稍微洗漱過後,秦餘見寧成穿的衣服實在影響人名教師的光輝形象,見他的身高與自個兒相差無幾,便拿出曹老伯給自己買的新衣,還沒來得及穿的那件,給寧成穿上。
又叫小六給寧成好好打扮一番,正所謂人靠衣裝,片刻之後,等秦餘再見到寧成時,這小子,已經(jīng)從昨晚的頹靡,變得精神奕奕。
這一來,是因爲跑步,它能帶動人體的新陳代謝,是不用動刀子的美容方法。
二來,寧成本身長得不差,算得上僅次於自己的美男子了。
寧成看秦餘一直盯著自己看,不覺臉紅,特別昨晚上,二人不單一起沐浴,還同牀而眠,這是他從未有過的經(jīng)歷。
秦餘瞅瞅?qū)幊傻臉幼樱Φ溃骸耙粫海腋阋黄鸬斤執(zhí)贸赃^早飯後,便去山長那裡報道。”
寧成想了想說道:“秦兄弟,我想去山長那,還是我一個人的好。”
秦餘覺得他說的對,“也好,既然寧兄堅持,小弟也不好再說,祝你順利。”
說罷,兩人一同出門,去飯?zhí)玫穆飞希仞N故意慢了寧成半拍,有經(jīng)過的學(xué)子紛紛向秦餘這邊看來,他們看見和秦餘一起的書生,無不奇怪。
黃班的王澤也看到他們,只聽他對旁邊的盧維說道:“那秦鐵嘴身邊的男子是誰啊,怎麼從沒見過。”
盧維道:“有點眼熟,好像是替人抄書的寧秀才。”
王澤道:“寧秀才,他的樣子我以前見過,怎麼今天的他,與以往的判若兩人呢?”
盧維道:“誰知道呢,或許認錯人了。不過看鐵嘴的樣子,好像很尊敬這位寧秀才的,你看,他走在秀才後面,看起來像個小弟。”
王澤道:“沒想到居然有人能讓不可一世的秦鐵嘴折服,真是佩服啊。”
口中讚歎,突然想起一事,說道:“對了,昨晚醉月樓你去了沒有。”
“當然去了,你是不是想知道,誰得到銀丹姑娘的芳心了?”
“是啊。當時,我沒有去,到現(xiàn)在覺得很可惜。”
盧維笑了笑道:“銀丹姑娘她啊,當時從外頭得到一個對子,全場的男子竟沒有一個人能對出來的。”
王澤奇道:“竟然如此。”
盧維道:“那當然,到最後銀丹姑娘還說了……”
王澤急道:“她還說什麼了?”
盧維道:“銀丹姑娘說,只要有人能對出那個對子的下聯(lián),那她便願意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給人家呢。”
王澤:“嘶……”
兩人如此說著,秦餘都聽在耳裡,他在想銀丹姑娘是誰,當他聽到銀丹兩個字時,腦子裡想到的是薄荷草。
他問了旁邊的寧成,寧成回道:“銀丹姑娘是醉月樓名妓,是整個寧州城最有名的花旦。”
秦餘瞭然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爲薄荷成精呢。嘖嘖嘖,居然爲了一副對聯(lián),願意獻出自己的第一次,這樣的女人,誰敢要她。”
寧成道:“別這麼說,銀丹姑娘對楹聯(lián)非常熱愛,到了發(fā)狂的地步,想必那副對聯(lián)是個極難對出來的,否則銀丹姑娘也不會這樣。”
秦餘笑道:“也不知是哪個人出的對子,居然能讓一個女人如此狂熱。”
“誰知道呢,也許是位學(xué)富五車的大才子。”
“哼,我看可能是個醜八怪!”
二人說著話,便進了飯?zhí)茫執(zhí)弥校×缇蜏蕚浜昧顺允场?
就在秦餘等人在吃早飯的時候,門外頭,方夫子領(lǐng)著一個光頭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