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衆(zhòng)人一驚,直到一聲慘叫響起才反應(yīng)過來。
江寧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一而再再而三拿著笤帚往錢媒婆身上招呼的林寡婦,簡直就像是發(fā)了瘋一樣,不要命的打……
“林嬸子,快住手!”
江寧趕緊快一步上前,與此同時李柱子也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的想要上前卻因爲(wèi)腿的毛病,剛邁出一步就要往地栽去。
然而,也被這一幕給驚著的秦玲卻分了一抹心神在李柱子身上。
所以,在李柱子即將栽倒地上的時候立馬就走過去一把將人給扶住。
“柱子哥,你沒事吧?”
李柱子穩(wěn)住後壓根就沒有理會秦玲,拐著腿就往林寡婦身前走去,毫不客氣一把抓住她將要揮下的手臂。
“夠了,別鬧了!”
林寡婦的手腕被死死的抓住,猛地回過頭剛想罵人就看見是李柱子,眼底的憤怒這才慢慢的消散。
但是,一回頭看向錢媒婆的時候還是咬牙切齒。
江寧見狀立馬就抓住林寡婦是手中的笤帚卻發(fā)現(xiàn)被她死死的抓住壓根就抽不出來,皺了皺眉頭,只好開口道:“林嬸子,鬆手。”
“慧姐,鬆手。”
李柱子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林寡婦才緩緩的鬆開手,轉(zhuǎn)過身不再去看錢媒婆。
然而,被打的錢媒婆之前還一直在叫喚,這會子見林寡婦不打了,怒火蹭的一下就上來了,一把搶過剛被江寧拿過去的笤帚。
“老孃打死你個賤人。”
江寧手裡一空就暗道不好,一轉(zhuǎn)眼就見錢媒婆瘋魔似的朝林寡婦給衝過去。
她來不及護(hù)人,只好大喊一聲:“林嬸子,快躲開。”
李柱子比她反應(yīng)更快,直接狠心一跳,一把將林寡婦給撲到。
啪!
重重的一聲就打在了李柱子的後背聲。
下一秒,李柱子悶哼一聲,薄薄的汗衫瞬間就被鮮紅給浸溼了。
“柱子叔。”
江寧趕緊上前,一把抓住還想要繼續(xù)動手的錢媒婆,氣惱的吼道:“還不住手。”
錢媒婆正氣在頭上,自然不會理會江寧,作勢就要去打她。
江寧哪裡會讓她得逞,藏在袖子裡的素手輕輕一翻,一根銀針就落在指尖。
正當(dāng)她準(zhǔn)備動手的時候,餘光恰好瞥見已經(jīng)看過來的秦玲,咬咬牙,索性將銀針又放回空間,衝著她大吼道:“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過來幫忙。”
秦玲後知後覺的趕過來,抓住錢媒婆的另外一隻手。
“錢大姐。”
江寧和秦玲一左一右的鉗住錢媒婆,讓她沒有辦法動作,漸漸的便冷靜下來了。
見她不再暴怒,江寧也立馬鬆開手,直接朝著秦玲說道:“看好她,要是再敢動手,別怪我不客氣。”
秦玲剛想回一句又不是她先動的手卻不曾想對上江寧警告的眼神,嚇得一激靈,下意識的拉著錢媒婆往後退了幾步。
江寧也懶得再理會她,直接走到李柱子和林寡婦的面前。
此時,林寡婦已經(jīng)從李柱子的身下翻身上來,在觸碰到一手鮮血的時候已經(jīng)徹底慌了神。
“寧丫頭,你……你柱子叔,他沒事的吧?”
林寡婦擡起頭,眼眶已經(jīng)徹底溼潤,顫抖的攤開手,上面滿滿的全部是鮮血,至於李柱子早就昏過去了,被她抱在懷裡,半趴著的樣子,一條條血痕就這樣展現(xiàn)在眼前。
江寧擰著眉頭,蹲下身,一把撕開已經(jīng)破損的衣裳,露出精瘦的黑背,肉眼可見上面有笤帚上面落下的小刺。
隨即,江寧又給李柱子簡單把了個脈,確認(rèn)他昏厥並非是因爲(wèi)背上的傷,而是因爲(wèi)腿,眉頭不由的皺起來。
她一皺眉,林寡婦心裡頭就咯噔一下。
“寧丫頭?”
江寧感受到林寡婦的害怕的,無奈一嘆,趕緊安撫她說道:“林嬸子,你放心,柱子叔沒事,待會給他上點(diǎn)藥就好了。”
至於,他的腿怕是又更嚴(yán)重了!
林寡婦見她這般說,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站在她們身後的錢媒婆聽聞此話也偷偷的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卻往地上啐了一口。
“是他上趕子撲上來,可怪不得老孃,再說了,還是死寡婦先打的老孃,老孃沒撕碎她,算她幸運(yùn)。”
一口一個死寡婦,莫說是林寡婦聽得心裡不舒坦就是江寧都不由的皺起眉頭,直接冷眼掃了過去。
錢媒婆也被嚇了一愣,下意識的往秦玲身邊的挪了挪,挽著她的胳膊,忍不住的嘟囔道:“打哪兒冒出來這個丫頭,真的是嚇?biāo)纻€人。”
秦玲聽見也在心裡頭附和的點(diǎn)點(diǎn)頭,但是相較於忌憚江寧,更加擔(dān)心的是李柱子。
“小姑娘,柱子哥,他真的沒事嗎?”
秦玲問這話的時候還是十分真誠,眼底的擔(dān)憂也是做不得假。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臉人,自然也不會打一個態(tài)度真誠的人。
江寧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有我在,自然不會讓他有什麼事。”
這話本來是沒有問題,但是落在旁人耳中多少有點(diǎn)託大的意味。
秦玲自然不瞭解江寧,只是聽到這話心裡對她的印象就不太好,想了想便道:“姑娘,實(shí)在不行還是找個大夫過來看看吧,可別到時候落下什麼後遺癥……”
再如沐春風(fēng)的聲音在一遍遍絮絮叨叨之後也會變得嘈雜,饒是江寧這種一旦進(jìn)入工作狀態(tài)專心致志的人都忍不住覺得討厭。
“你們放心,大夫看診的診金我會給柱子哥出的,現(xiàn)在最要緊的還是的柱子哥,姑娘,你……”
“夠了!”江寧沒好氣的回過頭吼了一聲,“我是大夫,柱子叔有沒有事,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還有你要是真爲(wèi)柱子叔好就趕緊給我閉嘴。”
秦玲一噎,當(dāng)即就紅了眼眶,愣愣的看著江寧,好似被欺負(fù)了樣子。
江寧纔不理會她,直接站起身來去拿藥箱,從裡面拿出一個瓷瓶,小心翼翼的給李柱子上藥。
正忙活著,外頭忽然傳來一陣動靜,不一會兒就看到烏泱泱的人頭在外頭攢動。
江寧餘光瞥見,暗道今日出門時怎麼就沒有看黃曆……
或者是她該第一時間就阻攔下林寡婦的……
唉,事大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