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還未跑出去多遠(yuǎn),就感覺到一陣排山倒海般的靈壓從身後襲來。
她大驚,剛要閃躲,可那靈壓如同萬仞大山一般,從四面八方罩來,她根本無處可躲。
“嘭”一聲悶響,那靈壓直接將她重重砸在了地上,她想掙扎起身,胸口卻一陣氣血翻涌,她沒忍住,“哇”得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她忍著渾身劇通,拭去嘴角的血跡,扭頭望去,只見那爲(wèi)首的金丹修士不知何時已經(jīng)突破了她的迷陣,瞬移到了她身後不遠(yuǎn)處,而他掌心上,一枚烏龜狀的鎮(zhèn)石懸浮在半空,緩緩旋轉(zhuǎn)著。
看來方纔傷她的便是這隻石龜了。
也不知這是什麼法寶,方纔那一砸足有數(shù)萬斤的力道,當(dāng)真厲害得緊。
她緩緩站直身子,一邊戒備得盯著那金丹修士,一邊緩緩倒退。
“你若現(xiàn)在隨我回宗門,我還可爲(wèi)你說項說項,若你仍執(zhí)迷不悟,只想逃脫責(zé)罰,那就休怪貧道無情了!”金丹修士冷冷喝道,一臉鐵面無私不容分辯的架勢。
玉溪蹙眉,努力扯開嘴角,笑了笑,她試圖釋放自己的善意,
“弟子懇請師叔通融通融,容我先救了人再回去請罪,此事萬分緊急,不能耽擱。”
“無論何事,你稟明宗門後宗門自會酌情處理,但禮法規(guī)矩不可廢,你傷人在先,按門規(guī)本道必須將你拿回宗門問罪,此事絕無還價的餘地!”金丹修士語氣冷硬。
看著對方油鹽不進(jìn)的樣子,玉溪暗暗磨牙,此事既然不能善了,那她唯有放手一搏了。
想至此,她心一橫,腳下發(fā)力,縱身躍向那金丹修士。
金丹修士見狀大怒,他向石龜打出一道靈訣,那石龜倏然變大,瞬間便大如磨盤,急速向她砸來。
玉溪早領(lǐng)略了這石龜?shù)目膳?,可一時間她根本想不到對抗之法,只得憑著一口氣硬抗了這一擊。
這一擊,比之前那一砸的威力更可怕,彷彿五臟六腑都被砸爛了般,痛得她幾欲暈厥,她咬牙強(qiáng)忍了。待站穩(wěn)身子後,她再次不顧一切得衝了過去。
她在賭,賭那石龜每發(fā)動一次攻擊就有個間歇,因爲(wèi)那石龜?shù)渺`壓實在太盛,要做到連.發(fā)的話,須得元嬰修爲(wèi)才行。
在看到那金丹修士驚疑不定的眼色時,她知道,她賭對了。
她沒有耽擱,這一點時間是她用重傷得代價換來的,她不確定她還能不能再抗下下一擊。
她以最快的速度躍道金丹修士面前,沒給他反應(yīng)的機(jī)會,直接一道神魂攻擊碾壓過去,在對方失神的瞬間,她一把將數(shù)枚高階定身符拍在了他身上。
看著對方驚駭莫名的神色,她收回手,頭也不回得往楚銘的方向奔去。
街道並不長,越往前,行人越少,當(dāng)她來到仙緣酒樓前時,酒樓門窗緊閉,四周已空無一人。
她擡頭望了望酒樓,這酒樓被佈下了重重陣法,她無法探知其中的情況,但她能確定楚銘就在其中。
就這麼闖進(jìn)去嗎!她腳步微頓,就這麼任對方牽著鼻子走嗎!可是,哪怕是龍?zhí)痘⒀ǎ懺谘e面,她就必須進(jìn)去。
想至此,她心一橫,擡腳正欲要往裡走。忽然,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名店小二模樣的青年笑盈盈走到門口的位置,彎腰做了個請的姿勢。
玉溪淡淡瞥了他一眼,大步走了進(jìn)去,在她進(jìn)入酒樓的一瞬間,她身後得大門嘭得一聲合上了。
她平靜得擡眼望去,只見一樓的大廳內(nèi),每個桌子上都坐滿了修士,這些修士全虎視眈眈得看著她,那眼神充滿侵略性,彷彿她是一隻誤入狼羣的羔羊。
玉溪無視這些目光,她擡頭望去,只見二樓所有的門窗都關(guān)得嚴(yán)嚴(yán)實實,而楚銘就在其中一的間包房內(nèi)。
“呵,小妞,你膽子不小啊,一個人也敢來此,你可知這是何處!”最靠近玉溪的一名男修瞧見她的模樣後忽然笑了起來,笑聲邪惡,帶著深深的惡意。
玉溪面上無波無瀾,只擡了擡下巴,冷冷道,
“我已經(jīng)來了,人該放了吧!”
“既然來了,那就好好陪我們玩玩,沒準(zhǔn)我們一高興,就將那小子放了呢!”之前發(fā)話的男修笑著站起身,繞過桌子慢慢向她走來。
玉溪嘴角泛起冷笑,並不躲閃,就這麼定定看著他,同時放出神識仔細(xì)觀察起周圍人的動向來。
那男修吊兒郎當(dāng)?shù)米叩剿罢径?,看著她笑得意味不明,擡手便要觸摸她的臉。
玉溪冷冷看著他,在他的手指觸碰觸碰到她臉頰的一瞬間,她忽然抽.出了飛劍。
一陣寒芒閃過,在衆(zhòng)人反應(yīng)過來時,那男修的頭已經(jīng)咕嚕嚕滾了下來,血噴灑而出,揚起一陣血雨。
衆(zhòng)人臉色大變,齊齊起身,警惕得盯著她,玉溪依然是那從容淡定的模樣,連腳步都未挪分毫。
“別跟我?;?,我能隨時取你們?nèi)魏我粋€人的性命,不信試試!”玉溪眼神冰冷得掃視了一遍衆(zhòng)人,聲音冷入骨髓。
衆(zhòng)人被她利刃一般的視線釘在了原地,不敢輕舉妄動。
“秦玉溪,你還是這麼囂張啊!你最在乎得人都在我們手中了,你都不怕我們直接殺了他嗎!”
一道漫不經(jīng)心的女聲在二樓響起,玉溪擡頭望去,就見一個容貌秀美的女修正笑吟吟看著她。
玉溪忍不住皺了皺眉,此人她有印象,應(yīng)該就是上次跟著王明玥一起去萬寶閣的侍女。
讓她覺得不可思議得是,這侍女給她的感覺很熟悉。
若說上次她蒙著面,兩人只有匆匆一面的接觸,這熟悉感不明顯的話,那此時得正面接觸,便能讓她非??隙?,這人是她認(rèn)識的人。
“你是誰!”玉溪瞇眼審視著她,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表情。
“我??!咯咯咯,你猜??!對了,你不是要見那個小孩嗎,我現(xiàn)在就讓你見見他!”鈴心笑著,朝身後招了招手,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從她身後的房間慢慢走了出來。
隔著禁制,玉溪無法探清男孩的容貌,這讓她的心莫名揪了起來。
那男孩一直低著頭,很是乖巧得走到鈴心身邊,鈴心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忽然,她眼神一厲,咔嚓一聲,她一把捏斷了那男孩得脖子。
玉溪心臟皺縮,她猛地上前一步,想要衝上去,卻被樓梯口得禁制彈了回來。
男孩的腦袋耷.拉下來,鈴心微笑著將他的頭掰正,展示給她看。
玉溪看得目眥欲裂,渾身發(fā)寒,那是楚銘的臉。
鈴心隨手將男孩的屍體拋下了樓,玉溪幾乎是迫不及待得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那小男孩。
不過,在她看清對方的的臉時,她揪緊得心又落了下來。
還好,不是楚銘,只是一個陌生的小孩,看來方纔是對方用了障眼法??墒?,因爲(wèi)方纔得驚嚇,她渾身還是止不住得發(fā)抖。
她丟下小孩,惡狠狠得瞪向銘心。
銘心的臉上露出快意的笑,她漫不經(jīng)心得摸了摸手腕處,眼神忽然一厲,她怒瞪著玉溪,咬牙道,
“吃下這粒藥丸,我可以保證不殺他,否則,下一個我丟下去的孩子說不定就是他了!”
她說著,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玉瓶丟了下來。
玉瓶砸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並沒有碎,滾了幾滾準(zhǔn)確得滾到了她腳邊。
玉溪遲疑得撿起玉瓶,打開瓶塞聞了聞,一股讓人心浮氣躁得幽香撲鼻而來。
玉溪皺了皺眉,擡頭緊緊盯著鈴心,並未立即服下。
“服下它,否則,我直接殺了那孩子!”鈴心的臉變得兇厲猙獰。
她說著,又要朝身後招手,玉溪擡手製止了她的動作,咬牙一口將玉瓶中的丹藥吞下。
鈴心的手僵在半空,隨即,她臉上閃現(xiàn)狂喜和快意之色,當(dāng)即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