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大少神色間難掩疲憊,可卻依舊守著。
美國專家趕到,做了一系列的檢查,才放下聽筒。
“怎麼樣,她是不是醒了,可爲什麼又昏睡過去了?”嚴奕風緊張的看著,大掌一直握著她的小手。
“嚴太太現在是處於正常的現象,隨時都有可能醒過來。”醫生給出的也是保守的估計,至於確切的時間,根本無法確定。
嚴奕風聽著,恨不得將面前的洋人給揍一頓,這是什麼解釋。
他也知道她隨時都有可能醒來。
程煜在某人發飆前,將美國的那些專家請了出去,隨後意味深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這裡讓護士守著,你去休息下。”
他擔心,再這麼下去,寧清一沒醒,他就倒下了。
嚴奕風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依舊我行我素的在她身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程煜看不過去,逼著他在休息。
嚴奕風冷冷的瞪著他,最終決定在寧清一身邊躺了下來,大掌順勢擡起她的腦袋,有力的手臂從她頸下穿過,將她摟在自己懷中,只有這樣,他才睡得著。
程煜看了眼,無奈的挑眉,當做什麼都沒看見,反正這醫院都快成他開的了,哪有兩個病人睡一個房間的道理。
如今,更是誇張的睡一張**,雖然兩個都是病人,可也不帶這樣的。
他看了眼,確定沒什麼問題,才走了出去,隨手將門帶上。
嚴奕風眸光沉痛,指腹輕柔的撫摸著她的小臉,薄脣貼在她耳際,輕柔的呢喃:“寶貝,醒過來了,好不好?”
“你再這麼調皮,我要生氣了。”
“再調皮下來,醒來一定打你屁屁。”
可是,不論他說什麼,懷裡的人都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從病服中掏出之前特意定的婚戒,當時都沒來得及給她戴上。
嚴大少不禁覺著有些小遺憾,這會執起她的小手,將婚戒緩緩的戴在她的無名指上,大小剛剛好,那心電圖的圖案在她手上,顯得更爲精緻,說不出的好看。
嚴奕風越看越覺著和她相稱,牽著她的小手,放在脣邊吻了吻,之後才重新抱著她躺好。
清晨,嚴奕風好不容易睡著,實在是整個人太過疲憊了,而抱著小東西的感覺太過美好,才讓他抵不過睡著了。
他卻被一聲海豚音給吵醒了。
他猛地睜開眼眸,整個人隨即坐了起來,看著懷中一臉戒備瞪著自己,不斷亂叫的小東西。
嚴大少來不急欣喜,一臉緊張的想要去抱她,可卻被一把拍開。
“寶貝,怎麼了,哪不舒服?”他緊張的注視著她,一手按著電鈴。
“你別碰我!”她宛若驚弓之鳥一般的看著他,整個身子蜷縮成一團,簡直是把他當**看。
“頭還疼嗎?”嚴奕風以爲她是頭疼,一時間張開雙手,竟然真的沒有再敢碰她。
“你爲什麼會在我**上?還有,你是誰,我認識你嗎?”寧清一雙手捂著胸口,防狼一樣的防著。
她一連串的問題,卻讓嚴奕風瞬間變臉。
男人黑眸微瞇,緊緊的注視著她,眼中有著不敢置信,一個大膽的猜測,在他腦海中閃過。
寧清一被他這麼盯著,小小的身子下意識的瑟縮了下,心裡止不住的害怕,不安的問著:“我的濯哥哥呢?”
嚴奕風彷彿聽到了自己胸口被撕裂的聲音,尤爲緩慢,卻格外的殘忍血腥。
這會,程煜還有醫療團隊也急急的趕了過來,推門而入,卻看著兩人對峙著。
程煜看著,寧清一終於醒了,心裡的石頭就落了一半了。
不然,他還真怕某人要把這醫院給拆了。
寧清一緩緩轉頭,看著涌進來的一羣人,神色間很是茫然。
嚴奕風一直注視著她的反應,看著她眼眸中望向自己時的漠然,心一點點開始往下沉。
那股不安,像是一雙無形的手,狠狠的揪住了他的心口。 щшш▲ ttκΛ n▲ ¢〇
嚴奕風下來了,面色凝重的厲害,將位置讓了出來。
程煜顯然也發現了寧清一的異常,這些天的檢查,他都有發現她腦子中的血塊一直沒有消下去,這會隱隱的,他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不過,一切還是要等專家檢查後的結果再說。
“嚴太太,請躺下來,配合我們的檢查。”
“嚴太太?”寧清一皺著柳眉,滿是不解,“我不是什麼嚴太太,而且我和濯哥哥也還沒結婚,即便結婚了也是蘇太太。”
這下,程煜明顯看到了某人的臉色瞬息萬變,黑白交加,彷彿下一秒就要爆發。
他走進,伸手按著他的肩膀:“先聽聽專家怎麼說。”
嚴奕風抿著脣,沒有說話,一雙黑眸,從剛開始就未曾離開過她,將她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反應都記在腦海裡。
專家們面面相覷,大概都猜到了一種可能,只是不太確定,還需要進行一系列的檢查再說。
好半晌,專家才轉身對著嚴奕風開口:“嚴太太的一切指標都正常,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一向鎮定自若,處變不驚的嚴大少,此刻卻一點耐力都沒有,急切的追問。
“只不過嚴太太腦中的淤血還沒散去,所以似乎在記憶方面,出現了一定的障礙。”專家說的比較婉轉。
其實,意思就是寧清一有很大的可能失憶了。
“可她爲什麼還會記得其他人?”嚴奕風這會,竟有種吃醋的感覺。
如果是普通的失憶,誰都不認識,他也就認了,可爲什麼他和程煜都不認識的情況下,還記得蘇子濯,而且叫的那麼親熱,顯然是隻記得一部分,還是之前的記憶。
“這是在人受到創傷後,一定性的選擇記憶,她只是記住了自己願意記住的部分,選擇遺忘自己不願意記起來的。”
程煜自然知道,這種選擇性的記憶,在醫學界,其實還是蠻常見的。
可一般的病人,是在受到極大的創傷後纔會出現選擇性記憶的,可爲何寧清一也會。
嚴奕風聽著這些文縐縐的解釋,只想罵人。
見鬼的醫學解釋!
他看著寧清一此刻睜著一雙無辜的杏眸,半知半解的看著他們,他只覺著體內一股濁氣橫行,要不是怕嚇著她,他絕對拎著那醫生揍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