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方軒沒說假話,他的臉色也慢慢恢復(fù)如常,林晴總算鬆口氣。
兩人走進(jìn)餐廳,隨便點了幾個菜,找個了牆角靠近大門的位置坐下。
以前林晴還沒有成名的那段日子,她倒是經(jīng)常吃這種路邊館子,一般也是坐在散座上。
每次都是中午草草的吃完飯,下午還要去趕通告。
當(dāng)然,說是通告,其實也就是一些路人甲乙丙丁之類的小角色。能有句臺詞就不錯了,能美的一晚上睡不著。
可是如今今非昔比了,現(xiàn)在的林晴是明星,電視上經(jīng)常露面,走在大街上都有可能被人認(rèn)出來。
林晴低頭吃著飯菜,她確實餓了,一看到飯菜就口水直流,揮起筷子大快朵頤,完全不顧淑女形象。
吃了一會兒,她才發(fā)覺林方軒沒有吃。
“你爲(wèi)什麼不吃?”
“我……沒事。”林方軒欲言又止。
“你是在擔(dān)心淇淇吧?”林晴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嗯,是啊!”林方軒點點頭。
他這麼一說,林晴就沒了吃飯的心情,她就勢把筷子放下。
“我也擔(dān)心,我很奇怪,淇淇到底現(xiàn)在在哪裡?你那邊有線索嗎?”問完了這句話,林晴又拍了下腦袋,“我真是笨啊!你要是有線索就不會出現(xiàn)在這裡了。”
林方軒一陣唉聲嘆氣:“是啊,一點線索都沒有,司徒展也去找了,同樣也沒有線索。不過,我也覺得,她被慕廉景帶走的可能性最大。”
“還用你說,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慕廉景就是不承認(rèn),不管我和他怎麼大吵大鬧,他就是不說。”
林方軒古怪的瞄了她一眼,心裡嘀咕,被你那樣大鬧一通,他要是說了纔怪呢!
當(dāng)然,這話他沒有說出口,他可不想再次領(lǐng)教林晴的獅吼功。
林晴忽然拍了下桌子,把林方軒嚇了一跳。
“你怎麼了?”
“沒事,看你那張臉就覺得不爽。”林晴把餐巾紙拿起來,擦了擦嘴,再次瞥了林方軒,“再看你一眼,更是不爽。”
林方軒只覺得一陣莫名其妙:“怎麼不爽了,我好像也沒有招你惹你啊!”
林晴挑眉,指著林方軒說:“你沒惹我?別以爲(wèi)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剛纔心裡是不是說,你肯定失敗,我一猜就是這樣。”
“我……好吧,是那麼想來著。”
林方軒不太善於說假話,支吾了一下,還是承認(rèn)了。
他承認(rèn)了,林晴反倒沒什麼好說的了。
“好,你承認(rèn)就好,別以爲(wèi)不說出來,我就猜不到。”林晴看著他,有些得意道:“就你的那張臉啊!把什麼都寫在上面,瞞不了任何人。”
“是嗎?”
林方軒落了下風(fēng),有些狐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這麼摸當(dāng)然是什麼都摸不出來的。
林晴指了指桌上的飯菜:“你也快吃點,我吃好了,我等你。”
林方軒蜻蜓點水地吃了兩口,也把餐巾紙拿起來擦擦嘴。
“我也吃好了。”
“才吃這麼一點?怪不得你康復(fù)得這麼慢。”
“這和我吃的多少沒關(guān)係吧?我早晨吃東西了,現(xiàn)在吃不下去,這點就夠了。”
林晴也不說別的,兩人同時站起來。
林晴從包裡摸出來銀行卡準(zhǔn)備買單,林方軒卻擋在了她前面。
“讓我來,我買單。”
他只能用一隻手,活動起來非常不方便,一掏錢包,錢包就落在了地上。
等到他把錢包撿起來,林晴已經(jīng)把飯錢結(jié)清了,弄得林方軒滿臉不自在。
“這、這……不好意思,我把錢給你。”
說著,他就想從錢包裡拿現(xiàn)金。
“好了,好了。”林晴按住他的手,非常的不耐煩,“你的手不方便,就別和我客氣了,行吧?”
手被按住,林方軒還真的就沒轍了,他想了想,說:“好吧,等以後我請你吃一頓,咱們就算扯平了。”
“呵,扯平?”林晴用鼻孔冷哼了一聲,“想和我扯平?你在醫(yī)院裡吃我給你燉的補(bǔ)品就不算了。”
這一句話倒是真的把林方軒提醒了,他一拍腦袋。
“對了,還有這個。我、我回頭給你算錢。”
“閉嘴!”林晴氣壞了。
這個林方軒腦袋是榆木疙瘩嗎?怎麼翻來覆去就是我給你算錢這句話,我又不是開飯館的。
林方軒見林晴的臉色有點難看,也知道林晴生氣了。
他雖然性子有些木訥,可畢竟脖子上的那個圓球叫腦袋而不是真正的榆木疙瘩。
以前兩人的關(guān)係也好過一陣,甚至還稀裡糊塗的發(fā)生過一次關(guān)係,雖然兩人都刻意的不提,可那畢竟是事實,誰也沒辦法否認(rèn)。
四年前,林方軒甚至覺得兩人可以繼續(xù)發(fā)展下去,成爲(wèi)男女朋友,甚至說不定能談婚論嫁。
那個時候,林晴剛剛在事業(yè)上有所發(fā)展,還不是現(xiàn)在名氣這麼大,林方軒也有追求她的勇氣。
而現(xiàn)在,林晴已經(jīng)成了準(zhǔn)一線的明星,片約不斷,收入豐厚,已經(jīng)不再是和自己一個水平線上的人了。
林方軒自然也就覺得和他拉開了距離。
再加上,經(jīng)過了四年的時間,他也明白了當(dāng)年林晴和司徒展有曖昧的那個小插曲,只不過是他的妒忌心從中作祟。
如今真相早已經(jīng)水落石出,可隔閡已經(jīng)產(chǎn)生,卻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化解。
這四年裡,兩人根本就沒有辦法放下對方,而又只能和對方保持距離。
如若不是葉路淇回來,兩人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
林晴忽然擡起頭,向林方軒問道:“你見到華天樂了嗎?”
林方軒沉浸在思緒裡,一時間沒回過神來。
“喂,林方軒,你在想什麼?”
“哦,什麼,你剛纔說什麼了?”林方軒總算回過神來。
林晴極其無語地瞪了他一眼,只好把剛纔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林方軒說:“沒見到,不過早上和他通了個電話,他……他似乎不是太著急。”
“哼,你們男人果然就沒有一個好東西!”林晴不屑地哼了聲。
林方軒也沒和她在這個問題上較真,而是繼續(xù)說:“我覺得華天樂似乎胸有成竹了,他畢竟是警察,對這種事應(yīng)該比較有經(jīng)驗。”
“是啊,有經(jīng)驗,不過他的經(jīng)驗是別人的老婆失蹤,這次是他自己的老婆失蹤,這方面也有經(jīng)驗?”
林晴的口吻依舊透著十足的輕蔑不懈和挖苦。
林方軒也沒辦法,輕輕搖頭:“我也就是說了我的想法,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我還不太清楚。”
“不管是怎麼想的,反正必須找到淇淇,如果淇淇落到慕廉景的手中,那……那……”
那會怎麼樣呢?
林晴想說後果會不堪設(shè)想,但又想,應(yīng)該不至於。
畢竟慕廉景是葉路淇曾經(jīng)的老公,樂樂是慕廉景的親生兒子,他們在一起能出什麼大問題。
шωш⊙TтkΛ n⊙C○ 林方軒說:“你看,你也說不出什麼了吧!即便在慕廉景的手中,應(yīng)該也不會出什麼事吧?”
“不會出事?呵呵,你太天真了。別的不說,萬一華天樂這次被人戴了綠帽子怎麼辦?要是淇淇被慕廉景的甜言蜜語哄騙了。那華天樂可就是雞飛蛋打,賠了夫人又折兵,我看……”
“好了,好了。”這次換做林方軒打斷林晴的話,“越說越?jīng)]譜,路淇和慕廉景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不會再舊情復(fù)燃。”
“這你能保證嗎?”
“這個……保證不了。”
“還是啊,所以說,他們兩個還是重新在一起的可能的。”
林方軒低著頭想了想,又?jǐn)E起頭,說:“如果他們重新在一起了,那我們做的這些事不就顯得很多餘嗎?”
這些話一說,林晴也低下了頭,她也是這麼想的。
兩人沉默了一分鐘,林晴站起來:“和你在一起討論,就算是信心滿滿也會被說的灰心喪氣,你到是個潑冷水的行家啊!好了,這些都是以後要考慮的,我們現(xiàn)在要想的就是把葉路淇找出來,弄回來。走,我們再去找慕廉景,我就不信,我問不出來。”
林方軒本想阻止他再去,想說,即便你這樣做了,依舊是於事無補(bǔ),還是不要去了。
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林晴不是那種聽人勸的人,勸說她本身就是沒有用的意見是。
林晴向前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林方軒沒有跟上來。
她回頭,滿心抱怨的說:“你到底跟不跟我去,要是不去,好,你就給我回去,淇淇就當(dāng)沒你……”
“我跟你去。”
林方軒也站起來,如果勸說不了林晴,那就陪著他一起去。
自己現(xiàn)在吊著一隻胳膊,看起來和殘疾人沒兩樣。幫不上她什麼,可至少再起衝突時,可以站在林晴的前面,替她捱上幾拳頭。
兩人朝著外面走去,走出川菜館時,林方軒又停下。
“你又怎麼了?”
林方軒指著林晴的腳上的鞋子:“你要不要換雙鞋?”
他注意到林晴腳上的鞋是一雙沒了高跟的高跟鞋,這種鞋穿在腳上肯定相當(dāng)不舒服。
按說有個細(xì)心的男人在身邊是件好事,可這個時候林方軒卻讓林晴只覺得麻煩和婆婆媽媽。
“你煩不煩啊?鞋是穿在我的腳上的,礙你什麼事?我的腳疼不疼你管得著嗎?”
“那……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