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懂武的關係,她的聽覺尤爲敏銳,腳步雖在數裡之外,卻能清晰地預測到來者人數。
段如夢抽回思緒,急忙梳妝,此時可馬虎不得。
不一會兒,怡心苑的門便被敲響了。
“娘娘!奴才來傳皇上口諭來了!”來者便是軒轅康身邊的紅人,太監總管龐懷。
整理完畢的段如夢聞聲,自嘲一笑,隨即一臉淡然,波瀾不驚地朝房門走去。
“奴才見過貴妃娘娘,娘娘千歲!”進門的只有龐懷一個人,其餘的奴婢太監都守候在門口,等待著吩咐。
“起來吧!公公的大禮本宮怎麼敢當呢?本宮現在只是一個棄妃罷了。”段如夢深諳後宮規矩,也知宮廷中人心難測。
眼前之人能爬到太監總管這個位置,必然有他可怕的地方,她自是不能得罪他,否則真的有可能劫數難逃了。
“謝娘娘!娘娘,您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怎麼可以說自己是……哎,皇上對娘娘可是關愛有加啊,奴才……哎……”
見段如夢不冷不熱,一臉淡然,龐懷只是搖搖頭,深感惋惜,她的容貌並不醜,總算清秀,不施粉黛,卻靈氣逼人,也難怪皇上會對她與衆不同了,只是她的脾氣太倔,就是不肯屈服。
“公公說笑了,如夢自知卑賤,豈敢渴望的君主垂青,不知公公今日來此,所謂何事?莫不是皇上早已容不下我這個吃白食之人?”言語之中滿是自嘲,卻不淒涼。
“娘娘,您這說的是哪裡話,您錯怪皇上了!”龐懷想不到段如夢對皇上的怨會如此之深。這後宮之中,他何曾見過軒轅康對哪個女人如此用心,只是恐怕皇上自己都不肯承認罷了。
他作爲旁觀者,看得可是比誰都清楚,也怪不得慧妃娘娘會嫉恨她了?
“娘娘,皇上派我前來請娘娘參加夜宴。明日十五,帝都有一習俗,每年皇宮中必會舉辦夜宴,而且今年與往年不同,吳國與景國與我朝講和,各派使者來我朝參加夜宴,段將軍更是功不可沒,皇上爲了獎賞於她,本要爲他舉辦慶功宴,只是段將軍要求……要求能見上娘娘您一面,皇上這才作罷,娘娘,您是我朝貴妃娘娘,身份高貴,請恕奴才直言,您說話可要三思,千萬別引起爭端,否則天下將民不聊生,後患無窮啊!”
龐懷謙卑地低著頭,坦坦蕩蕩地說著。
聽罷,段如夢瞭然一笑,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