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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福奇遇9精

祈福奇遇 9 (精)

微舒的秀眉,再度打結(jié),情不自禁摸了摸身上的衣裳,碧色的夾裙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撥掉了,此刻,她只穿著領(lǐng)襟上繡著幾朵梅花的單衣,牀上,飄蕩著絲絲縷縷不屬於自己的清香,清清涼涼,有一種薄荷的味道……懶

她低頭,又嗅了嗅自己的衣裳,也沾著這股味道,臉孔不覺微微一變。

青衣婢女很能看顏色,立即極含蓄的說了一句:“這裡是我家公子的睡房,昨日姑娘受了邪氣,公子的牀以嶺山寒玉所造,可去邪,故將房間讓了出來!”

香軟的墊褥底下,果然有一陣陣寒氣逼上來,被窩並不太冷,她動了動手指,發(fā)現(xiàn)手邊有溫溫的東西,掀開被子拎出來一看,是手爐。

青衣婢女翹首瞅了一眼,笑著說:“這是我家公子給姑娘備上的。寒玉牀太冷,怕您凍著了!”

“哦!”

金凌聽在耳裡,不覺微微耳熱,心下暗責(zé)自己盡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

她胡亂的扒了扒自己的臉,才注意到自己並沒有戴面紗,而眼前這個小婢女面對她這樣一張臉孔並沒露出嫌棄之色,又想到那溫溫淡淡的白衣男子也無視她的醜陋,那人生的冰清剔透,讓人看著極爲順眼,心下也喜歡,不覺而笑:

“倒真是一對奇奇怪怪的主僕,全不嫌我醜!”蟲

青衣婢女聽著,露齒一笑,眼珠子在金凌臉上骨碌碌一轉(zhuǎn):“奴婢聽人說過: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一個人的好壞,不可僅取決於人的長相。”

“嗯,這話有見底,我中意!”

金凌拍手相應(yīng),而後擁被,爽快的笑起來。

青衣婢女跟著噗哧一笑,全不似一般忸怩成性、膽小如鼠小丫頭:“姑娘好性子,如此明快直爽,怪不得會讓我家公子另眼相待……”

她來了靜館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公子領(lǐng)了一個姑娘回來,而且還將她安置在自己的房內(nèi),可見有多重視了。

金凌因爲“另眼相待”四字而楞了一下,但也沒問怎個另眼相待法,只笑著問:

“你叫什麼名字?”

“回姑娘話,奴婢叫花如,是府中的侍女!”

“花如——嗯,好名字……很襯你!”

金凌唸了一句,又瞅了這如花似玉的少女一眼。

花如笑著答說這名字是進府後管家給取的!

兩人都年紀相仿,金凌生性直爽,而這花如也極落落大方,隨意聊了幾句後便熟稔了,金凌便問她可曾見過另一位姑娘——醒來後不見子漪,她自難免會擔(dān)憂。花如回答說在別的客房內(nèi)住著。她這才鬆了一口氣,急匆匆跳下了牀,想去看看子漪的傷。

穿著羅襪的蓮足才趿繡花鞋,她忽又想到一件事,直起腰,問:“對了,你家公子叫什麼名字來了?昨日事發(fā)突然,害我還沒問他姓名,真是失禮了!”

花如微微有點詫異,她原以爲公子待這位小姐如此特殊,彼此間必是大有淵源的,沒想到竟陌生到不知對方的姓名,想了想答道:

“這事說來只怕姑娘不信,我家公子很少來京城,加上生性好靜,很少讓人服侍,來了和沒來是一樣的。奴婢雖在府中做婢女,卻很少見到公子,府中其他人也是,是以公子叫什麼,奴婢並不清楚,所以,實在沒辦法回答了姑娘的問話!要不這樣,姑娘待會兒見到公子,親口問他一下如何?”

才答完話,卻聽得這姑娘“哈啾哈啾”打起噴嚏,情知房裡涼的厲害,暖爐已經(jīng)熄,冷到了她,花如忙到偏廳端了一身衣裳來,嶄新的,嫣色的雪錦裙,送到她跟前,臉上的笑未曾減了半分:

“姑娘,這是我家公子一早讓人去繡閣選的夾裙,簡單省淨,不像錦衣閣的衣裳,繁複迤邐……不知道姑娘喜不喜歡,若不喜歡,外頭還有……公子總共讓人送來了三身,都漂亮的很,奴婢替姑娘挑的,您若覺得不如意,奴婢再給姑娘換。”

離開了被窩,才覺得屋裡冷的緊,金凌正揉著不太舒服的瑤鼻,心下因爲花如說不知道自家公子叫什麼而奇怪,等瞧見這衣裳,又是一楞,而後,腦袋反裡驀的就想起昨兒“輕薄”人的畫面,不覺臉上泛起紅絲來。

不再問什麼,吶吶的接過衣裳,抖開一看,淡霞色,衣襟袖口皆繡著幾朵紅梅,嬌豔欲滴,含苞欲放,用的全是上等的灩紅天絲,裙襬是荷葉狀,蓬蓬鬆鬆的低垂,不會很長,足可遮了蓮足,很具大家風(fēng)範,正合她的心意。

“很好……我喜歡!”

金凌輕一笑,爲那人有如此這般的細膩體貼而生了幾絲奇怪的滋味。

“既然喜歡,那就由花如服侍姑娘穿上吧!”

金凌笑著點點頭,撫了撫散開的絲髮,目光漫不經(jīng)心的往外瞟去,隨口問:“你家公子呢!”

這是一座小樓,矗立於一個波光粼粼的小池前,四周遍植奇花異草。

西秦國內(nèi),天氣寒冷,特殊的自然環(huán)境,養(yǎng)成了許多特殊的花種,皆不畏寒冷,即便在寒冷冬日,也能開的豔麗,但是想要養(yǎng)好這些花,卻是不易的。

一襲白衣,廣袖生竹,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手中執(zhí)著一個剪子,慢悠悠的在五顏六色的花叢裡走過,白衣侍僮扛著一個鋤頭,不緊不慢的落在幾步遠處跟著。

一高一矮兩道身影,在小園內(nèi)慢慢的流動,四周安安靜靜,只有淡淡的花香在飄零,偶爾,自小池對面的梧桐樹上傳來一陣陣鳥雀的歡叫。

那個俊挺的男子,則時而低頭修掉一些綠葉,時而又取來鋤頭,鋤掉一些生下根部的雜草,時而扯下掛在脖間的雪白汗巾抹一下汗水……

金凌自小樓上走下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個白衣男子在悠哉遊哉的忙碌,瓷玉似的臉孔,清涼中透著冷淡,神情極爲專注的修枝除草——明明是很粗鄙的活,由他做起來,卻顯得極爲的優(yōu)雅而順眼。

這是一片花的世界,色彩斑讕,充滿春的氣息,而沉寂在花花草草裡的他,遺世而獨立,就像天際一朵悠然自得的白雲(yún),獨自飄蕩,卻又與整片花海一起融進了那樣一個恬靜的氛圍,構(gòu)勒出了一幅不可觸及的絕畫……

看著這樣一幅畫,會讓人心神俱靜,感覺無比的舒服,無比的安心!

金凌愣愣的看著,竟然再一次在這個陌生男人身上看到了某些屬於燕熙的影子。

恍惚中,她又記起昨天夜裡,那極深極深的擁抱——她總覺得,有人抱過她,並且還親過她,那種感覺是如此的真實,如此的讓人留戀。

甚至於,她還曾聽到,有一個很溫柔的聲音在耳邊不斷的喚著她的名字,不斷的幽幽的嘆息,帶著無盡的悵然!

怎麼可能?

她在心裡反駁著自己,屈著手指往額頭上敲了一下——他不是熙哥哥,並且還是正人君子,怎麼可能趁她昏迷,輕薄於她?

那些感覺,只是幻覺罷了!

瞧,陽光下的白衣男子,聖潔而清雅,俊美的身姿,就如跌入凡間的神仙,就是俊似神邸的父親,也比不上他的風(fēng)姿——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壞人?

她怔怔的看著,一雙靈活的黑眸,跟著他直打轉(zhuǎn),就像被蠱惑了一般,移不開眼去。

好半天后,她用自己極美的聲線,打破了這份沉靜的美。

“喂……好卡哇依啊……”

發(fā)自內(nèi)心的大叫在天空底下長長的拉響,金凌閃動著晶燦燦的水眸,將素手圈在小蒙著臉孔的小嘴上,嗓音又清又脆,帶著女子特有的嬌媚,爲眼前爲恬美的畫面,另外染上幾分靈動的美。

靜中有動,動中有靜,自別生一番情趣。

卡哇依?

正彎在剪花的九無擎身形立即一僵,這詞兒,哈,也只有她懂。

可是,她用這個詞兒來形容一個大男人,是不是有點詞不達意?

用來形容她自己纔算正解。

他在心裡這麼反駁,隱約記得“爹爹”曾教過,“卡哇依”是“可愛”的意思——他可是男人,和可愛沾不上邊的!

呵,這丫頭,就愛張冠李戴的爛用詞兒。

緩緩地直起身,九無擎衝聲音的來源地望過來,等看到她那張如朝陽般明媚的雙眸時,小豐看到公子那冷淡的脣角,淺淺的彎了起來……

小豐並不知道“好卡哇依”是什麼意思,他只知道他家公子根本不懂得笑。

如果說,笑就是彎脣,那麼,公子剛剛這個動作,就是在微笑。

小豐看得心頭狂跳,差點看癡:冰冷的臉線因爲這麼一個彎脣,而緩緩柔軟,平時深不見底的眸子有明晃晃的光華轉(zhuǎn)動著……

金凌也看到了,微微一楞,感覺到他淡淡的喜悅,菱形的小脣輕輕上揚,飛也似的奔了過去,荷葉似的短裙襬撩起了一抹美麗的弧線,隨風(fēng)而舞。

“喂喂喂,你別動你別動,讓我看看,你這是在笑嗎?嘴角還是彎的不夠大力,再彎大一點,喂……笑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你的肌肉都僵掉了嗎?”

踩上極爲蓬鬆的泥土,她小碎步的走過去,伸出手在他好看的脣角彈了一下,舉止有些唐突,看傻了邊上的小豐。

小豐張大了嘴巴,心想:這姑娘真放肆真放肆啊……他家主子,那可是雷厲風(fēng)行的性子,平時誰敢對他上下其手,如此沒規(guī)沒矩……想不到這世上居然有人敢拔他的虎鬚……

微微有點疼,九無擎並不見怪,定定的瞧了一眼,伸手撫了撫被她彈過的地方,脣線當真就彎的更深了一些,眼底的柔光,更加的濃了一些——

她戴著嫣霞色的面紗,看不到那張小巧的嘴巴咧成了怎樣的笑花,只看到烏溜的黑眼珠轉(zhuǎn)啊轉(zhuǎn),光彩勝過朝霞。

“你應(yīng)該多笑笑的,爲什麼不笑?”

她看得有些傻眼,多沒想脫口了一聲,等吐出來以後,才發(fā)覺,對於初識的人來說,她管的事有些多了,而且,舉動有些不合禮法,小臉上不覺泛起了紅暈,幸好,戴著面紗。

“呃……我有點高興過了頭……”

彈過他彈的食手就像被火燒到了一般,燙的厲害,從指尖一直燒到心窩上。她不安的捻了幾下,將小手藏到了背後,緊接著胡亂接上一句企圖轉(zhuǎn)移視線:

“對了,這些花種的真好……你種的嗎?很漂亮啊!呵呵呵,很少有男子喜歡種花種草的!你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呃……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你的喜好真是與衆(zhòng)不同……呃,不對不對,我想說的是:你很風(fēng)度翩翩……很標新立異……跟別的臭男人不太一樣……呃,當然,你不是臭男子……你身上味道很好聞的……呃……我……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說……想說……”

想說什麼終究沒有說出來,金凌只曉得自己是越說越離譜,越說越語無倫次,越說越臉紅耳熱!

天吶地吶,祖宗吶,平常時候,她都能把死的說成活的,今日遇上這個男子,怎麼就接二連三的出醜?

她說不下去了,只能咬著脣,極尷尬的看著這個依舊一身風(fēng)清雲(yún)淡的男子,而他安安靜靜的看著自己,眨了眨眼,脣角又上揚了幾分,清涼的臉色被朝陽映上了一層淡霞色,白裡透紅,好看極了——並沒有怪責(zé)她舉止孟浪,也沒有笑話她言辭放浪形骸。

“噗哧!”

小豐呆了半晌後,忍不住笑出聲,心想:公子如此縱容這姑娘是件稀罕事,而這姑娘難爲情的模樣也甚是有趣。

金凌囧在當場,用可以殺人的眼光瞪去一眼:你主子都沒笑,你笑什麼笑——

某人急忙憋住笑。

九無擎起初並不明白她結(jié)結(jié)巴巴這是怎麼了,想了想,才明白她竟是在害羞,看到她眼底的懊悵之色,他的心不覺柔軟起來,擡頭輕輕扯下了她的面紗,學(xué)著她的樣,在她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那舉動滿帶憐愛——唉,這個小妮子,不折不扣是一個禍害,當真教他不喜歡也難。

一陣晨風(fēng)吹過來,帶著宿夜的清冷,才吹散了她臉上的躁熱,又因爲這記輕彈,而滾燙起來。

金凌連忙撫著額頭,往後退了兩步,乾咳了一聲瞪他,這人好小氣,她彈了他一下,他馬上彈回來,一點也不肯吃虧?等等,他不像小氣的人啊?那他幹嘛彈她?

他挑起黑黑的俊眉,對視著,一片柔和的柔光散落在那深不見底的黑眸裡,織成一張神奇的天羅地網(wǎng),將她網(wǎng)在其中不能自拔,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一浪高過一浪的在心頭撞擊著遙遠的記憶,總想將他與記憶裡的某些浮光掠影套一起來。

她有些困惑,這個男人是不是自己的剋星啊,怎麼一遇上他,自己就形象大毀——一見面就“吻”了人家,再見面,就“調(diào)戲”他。

這樣狼狽的自己,真是見所未見,她想著想著就覺特稀奇,特不可思議,不覺跟著笑了出來。

“好吧好吧……笑就笑吧……我生性便是如此的……對了,花如備了早點,一起去吃好!”

她呵呵一笑,拋開不該生出來的忸怩之色,神色恢復(fù)正常。誰知才說到吃,肚子竟非常不爭氣的叫了幾聲,“咕咕咕”,特響特響。

小豐終究年紀小,定力不夠,

一楞之下,忍無可忍,終於哈哈哈笑出聲來,某人的臉一下通紅通紅……

“不準笑……有什麼好笑的,我昨兒個到現(xiàn)在都沒吃飯……小鬼,你要是敢笑,待會兒將你扔到柴房關(guān)個一天一夜……到時看你的肚子會不會叫……”

真的,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金凌摸了摸臉孔,感覺快無顏見江東父老了,一世的威名全毀在今朝。

九無擎依舊沒有笑,只是看著這丫頭臉上那豐富的表情,心情卻是極愉快的,不自覺的又勾了勾脣角——有她在身邊,平淡的日子會平添很多滋味。

他是如此的貪戀,卻也知道這樣的美好時候,他擁有不了太久——是以,與她在一起的分分秒秒,都是彌足珍貴的。

他無比珍惜著這樣的相聚,又怎會去笑話她?

在他眼裡,她越是出“洋相”,便越讓他喜歡。

他喜歡給她收拾爛攤子!

舉頭望了望朝陽,時候是已不早,九無擎記得她說肚子餓,便伸過手去,很自然的牽起了她的手,輕輕一帶,拉著她一起往小樓而去,那意思好像是要和她一起用早膳。

他的手,很清涼如秋水,即便在勞作,依舊是冰冰冷的,就像他的性情,似乎你怎麼捂,也捂不暖他的心一般——剛剛她出了這麼大的糗,他都不曾笑了一下。

她的手,卻是極暖極軟,兩隻手合在一起來,一暖一涼,各自的心,都不由得急跳了起來。

金凌原本有些小沮喪,被他一牽,思緒一亂,怔住了。

她終究不習(xí)慣被別的男人牽手,本能的抗拒了一下,他稍稍加大了力度,穩(wěn)穩(wěn)的牽著她,踏上青石鋪成的小徑上。

金凌覺得自己被蠱惑了,起初的不適應(yīng)被壓倒之後,竟慢慢的喜歡上了那抹清涼的滋味,就這麼很溫馴的由著他牽著自己上了臺階,走進了小樓。

而小豐,則站在原地,已看的目瞪口呆——一雙眼珠子鎖定在那兩雙牽在一起的手上。

小樓內(nèi),花如正在擺著早膳,看著自家公子牽著那醜姑娘的手進來,神色微微一呆,小心的往白衣公子身上瞟了幾眼,又在醜姑娘臉上逡視了一番,露出了幾分豔羨之意。

“花如,去給公子打盆熱水來洗臉。”

急追過來的小豐低聲吩咐了一聲,花如這才行禮出去,這麼一句,也驚醒了金凌,立馬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結(jié)巴不成語道:“我……我……自己能走的!”

他輕輕挑了一下眉,終於有隱隱的笑在眼裡顯現(xiàn)出來,亮燦燦的,似乎極得意。

金凌一下窘了,瞪眼道:“喂,不許笑!真是的,怎麼可以隨隨便便牽姑娘家的手!”

手心還餘有一抹隱隱的清涼,她急急撇開頭,一屁股坐到了擺著幾道清淡小菜的花桌前,心臟處,砰砰砰的在直跳,跳的那麼快,就好像剛剛與人大戰(zhàn)了一場,血液全都燃燒了起來。

花如走了進來,端著一盆清水,放在木架上,便退下——公子不喜歡任何人侍候,什麼都是親手親爲,她很識趣的退下,小豐也退到了門外侍候。

抓了一個盛著水晶粥的瓷碗,金凌不願多想其他,大口大口的吃起來,空空如也的肚子,需要食物來祭奠,又因爲被他一牽手,心裡怪怪的,原本有很多話要說,末了,化怪味爲力量,嘩嘩譁,就喝了一大碗,又快又急,就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把剛纔那些羞郝之情全部吞下了肚子爛掉。

不一會兒,對座忽傳來移動椅子的聲音,她擡頭,正好看到他投來的目光,淡淡朦朦的,他殷勤的夾了好些剛剛出爐的翡翠芙蓉糕置於一隻銀邊的小盤推到了她跟前。

這個始作俑者,一點也不彆扭,依舊從容淡定。

“很好吃,嚐嚐看!”

他用修長的手指,蘸了一些水漬,在光滑的梨花木桌上寫下一行字,依舊是古體字。

金凌瞟了一下,看到了他眼底的坦然,並沒有將剛剛的牽手放在心上,就好像那樣的牽手最是正常不過,這個人,真是怪。

她在心裡得出這樣一個結(jié)論。

濃濃的奶香飄散著,她不由自主的伸過去,接過來,拿了一塊放到嘴邊小口咬了一下,又鬆又軟又香又甜,又不會太膩,很合她的口味。

“真的很好吃!”

她很挑食,而他知道,這是按著她小時候的喜好讓人做的,果然還是合適她現(xiàn)在的嗜好的。

看她吃的津津有味,他也徑自執(zhí)起筷子,慢悠悠的吃起來粥。

他的吃相,很優(yōu)雅,就像他的人一樣,透著一股子良好的修養(yǎng),以及與生俱來的貴族氣息,而她呢,除了在大場合上會注意保持形象,其他時候,她的吃相,絕對讓人汗顏。

看著他這麼完美的吃相,她覺得無地自容,只能跟著細嚼慢嚥起來……

屋裡生著暖爐,很暖,淡淡的食物清香在鼻息間流淌。

金凌撲閃著美麗的眼睛,感覺這樣的氣氛有點怪異。這三年來,她在龍蒼四處闖蕩,極少有安定的日子,像這樣安安靜靜的吃早點,呃,和一個陌生的男子面對面,讓她想起了小的時候,和父母一起用餐的光景。

她喜歡這樣透著溫暖的早晨,很奇妙的感覺!

“謝謝!”

金凌輕聲道了一聲謝,終於找到了話題:“若不是你,昨兒個,我只怕早已成了別人刀砧上的肉!很高興認得你!真的!”

九無擎擡起頭,聽著她脆生生的聲線,感覺好極了。

“不用客氣。”

他放下碗筷,在桌案上寫了四字,而後,修長的指尖又蘸了一下水,在這四個字下寫道:“我也很高興你認得你。”

寫完,擡頭清涼淡淡眸閃著似有若無的柔光盯視著她。

這樣的溝通,很奇妙,這樣斯趣謙和的他,很讓人欣賞。

水漬很快風(fēng)乾,金凌彎起脣,笑笑,有狡黠的眸光在閃爍:“以後,我們算是朋友了是不是?”

他想都不想就點了點頭。

“既是朋友,是不是該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喂,你很神秘,這裡的人居然連你叫什麼都不知道……你不會不打算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她笑侃著,將吃剩下的半塊糕點放到銀盤上,雙手捏拳,託著那纖纖下巴,一副不打算放過他的模樣。

九無擎怔怔的看著,這表情,這舉動,這說話的轉(zhuǎn)彎抹角的模樣,小狐貍似的,還是和以前一個樣,真是讓人懷念。

“喂……這問題很難回答嗎?竟然要考慮這麼久!”

他搖了搖頭,深深瞄了一眼後,指尖在茶盞裡蘸了一下,湊到她面前,端端正正寫下兩個字:晏之。

既簡單,又陽光的名字。

“咦,很不錯的名字呀……晏之……晏……之……”

金凌一遍一遍的重複著,第一遍沒什麼感覺,讀第二遍時,她赫然驚跳了起來,臉色大變的失聲而叫:“燕子——燕熙哥哥?你……你是燕熙哥哥……”

小的時候,她給燕熙取過一個綽號:燕子,每番與他吵鬧後,她便憤憤的罵他:“臭燕子,死燕子,爛燕子……”

九無擎直覺心跳猛的劇烈起來,他沒料到一個名字竟然能引起她如此強烈的聯(lián)繫。

可是,他不能承認——不可以帶給她危險,在拓跋躍活著的日子裡,他不可以再有軟肋被別人拿捏到,當下的情況,錯綜複雜,他絕絕對對不能將她拖進這一團理不分明的爭鬥當中來。

壓下急促狂亂的心跳,他靜靜的看著,不露任何聲色,只在案上寫下四字:

“你,怎麼了!”

一頓,又寫道:“燕熙是誰。”

金凌看到了,也發(fā)現(xiàn)自己失態(tài),神色在一瞬間內(nèi)落寞下來,收起笑容後,她來來回回的在他臉上看了好一會兒,這個人除了目光微微一動,就再沒了其他表情,顯然不會是她的燕熙。

“對不起……我……我認錯人了!”

她強作一笑,默默的坐下去,抓起盤裡的糕點,胡亂的塞進嘴裡,一時食不知味。

九無擎看到了她的黯然神傷,伸過手來輕輕拍拍她的衣袖,又寫了一句:你沒事吧!

金凌搖搖頭,嚥下最後一口糕時,已散開了臉上的輕愁:

“沒什麼……是你的名字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她的咬了一咬脣,本不想多與外人提及的,那些事,她一直深藏在心底,看到他對著自己露出關(guān)切的神色,她竟有一吐爲快的,猶疑了一會兒後,終於輕輕吐出一句:

“我的未婚夫也叫燕子,不過是春燕的燕,小時候,我頑皮,一旦和他吵架,常常罵他是一隻又臭又爛的燕子……其實,他不臭了,也不爛,他是最最出色的……”

往事真是不堪回首。

九無擎也記起那些充滿童趣的過去,再見,夢幻一般的童年已成過去,成回憶,他們也已經(jīng)不是那時的他們,什麼都變了……

不再說什麼,他低下頭吃著碗裡的粥,細嚼慢嚥著,看上去似乎很香的樣子,實際上呢,他的心裡憋的慌,心一陣陣的在抽疼。

金凌沒有看他,自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手在微微的發(fā)顫,又拿了一塊軟糕,用手一小塊一上塊的掰下來往嘴裡塞,好一會兒,情緒平靜了,才擡頭微笑的對他說:

“我與他很久很久沒有見面了……都不知道他如今怎麼樣了?看到你的名字,我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不,不對,是你整個人讓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讓我瞧見了他一樣,這種感覺奇怪死了……昨夜我還夢到熙哥哥他……”

碎碎嘮叨之辭,嘎然而止,她想說她夢到熙哥哥抱著她睡覺,轉(zhuǎn)而又一想,這種話,怎麼可以與一個外人說,臉孔不覺發(fā)燙,生生轉(zhuǎn)開了話去:

“呃,算了,不說不說了……我怎和你說這些……對了,你的名字,真的很好聽哦……”

金凌從自己的思緒中轉(zhuǎn)出來,恢復(fù)了之前活潑,看到這位晏公子神色淡淡的吃著,一拍手掌讚了一聲,隨即又笑著道:“晏有和柔明朗之意,很合適你哦!如果可以多笑笑,那就更加名副其實了……咦,你不吃了嗎?就吃半碗?”

她看到他突然推開了還有一半水晶粥的瓷碗,似乎不想再吃了。

九無擎點點頭,神情寧靜。

“你減肥?不用吧……女孩子才減肥,男子就不用了……你瞧你啊,得長點肉才成……太瘦了……”

小豐一直侍在門口,一五一十把這個姑娘的全聽了進去,聽到這裡時,眼看著這姑娘又想伸過手去“非禮”公子,再度噗哧笑出聲來。

金凌聽到有人笑,再看看自己越過界的小手,訕訕一笑,囧著臉道:

“晏之兄見諒,小凌子家教不苛嚴,自幼隨性慣了,難得遇上一個相談甚歡的人,一時失態(tài)……”

九無擎目光一動,勾著嘴脣,神色也是愉悅的,用手指在桌案上寫道:“哭哭笑笑,纔是真性情,你說的不是……這樣的脾氣,甚投我意!”

他將她昨日說過的話,還給了她。

“真的嗎?嘿,我也覺得我們很投緣!”

金凌眉開眼笑起來:

“正所謂酒逢知已千杯少……小凌子在此以茶代酒敬上一杯,這個朋友,我交了!”

嬌語生脆,是何等的豪邁,一襲雪錦嫣紅,又是何等的嫵媚。

九無擎坐著,看著他的這個醜姑娘,拎過兩個小茶盞,舉止利索的倒了兩杯茶,一杯推到跟前,一杯端在自己手裡:“晏之兄,請!”

他怔怔的看著清茶,心頭百味雜成,接過舉杯一飲而盡。茶的清冽,在脣齒間流淌,似甘甜,又分明帶著苦澀——他不能認她呵!

此時此刻,他多麼的想將她擁入懷,想聽她叫一聲“熙哥哥”,可是他卻不能那麼做,只能聽她俏皮的叫自己一聲:晏之兄。

一頓飯,吃的甚爲愉快,兩個人有說有笑,呃,正確來說,是金凌在說,也是她一個人在笑,“晏之”偶爾寫上幾句來回答,總的來說,相處的很不錯。

後來,她想到了青子漪,有空便問了一句。

小豐過來收拾殘羹剩飯,笑著替主子回答道:“子漪姑娘在客院,肩骨上受得傷,公子已令人處理好,無大礙。”

金凌笑著對“晏之”說:“幸好遇上你了,要不然,昨兒個還真是小人得志……對了,後來,龍域的那些人怎麼樣了?那兩個神嬤功夫不錯的……你一個就把他們?nèi)虬l(fā)了?”

“不是我趕走的,是晏的刀奴將人趕跑的……”

晏之搖頭,輕描淡寫的寫了一行字。

後又補了一句:“龍域的咒很厲害,以後自己小心些。”

金凌自然知道什麼是咒,點了點頭,心思有些煩,她原是不怕的,只是體骨餘毒未清,又亂用真氣,纔會著了道兒。這個晏子能破了對方的咒,彼此素眛平生,能爲了她而得罪龍域,金凌甚爲感激。

天生的稟賦告訴她,此人對她的好,並沒有其他目的。

可是這種好,來的極爲奇怪。

飯後,金凌說她要去見青子漪,九無擎在前引路,兩個相攜而行,越過一座古石板小橋,橋的另一邊是一座客院,走過一列茂密的梧桐樹後,一幢極有韻味小樓出在現(xiàn)在眼前。

才上樓時,一個生的極爲彪悍的武人急匆匆從裡面退了出來,嘴上罵罵咧咧道:“這世上怎有你這種野蠻的女人?我可是好心救你,又不是害你……你罵什麼罵……我告訴你,你要是再罵一句,小心我扁你……真是麻煩……”

罵到最後,一轉(zhuǎn)頭,看到剛剛上樓的一男一女,那高頭大馬的武人立即閉了嘴去。

“怎麼了?”

咋吵起來了?

這個武人,金凌認得,就是昨兒個跟在晏之身邊的那個刀奴。

越過他,金凌自半開的房門內(nèi)閃了進去,正好與想要衝出來的青子漪撞到了一起,兩個人不約而同叫出聲來,子漪捂著發(fā)疼的肩胛,看到是小姐,黑沉沉的小孔頓時明亮起來,驚喜交加的撲了上去:

“小姐!”

“子漪,怎麼樣,撞疼了沒?”

子漪只穿了一件雪緞單衣,傷口片有血滲出赤染紅了衣裳,讓人看著有點觸目驚心。

“我當然沒事了,小姐,你怎麼樣啊?”

子漪緊張的的拉著金凌直看。

“我沒事……”

眼光一瞟,看到那個高高大大的武士正一臉嫌惡的瞪著子漪,好像子漪對他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一般,她不再多問其他,而是用手指指指她與他:“你們倆幹嘛?素昧平生的,這番怎麼成仇人了?”

“這傢伙不讓我見您,把我打暈了,還……脫我衣裳……我就算流血死掉了,也不要他要好心……”

子漪氣鼓鼓的指著武人的鼻子,又是一番破口大罵。

刀奴臉孔一黑,悶悶的喝了一聲:“放你一百二十個心,以後就算你死在路上,我刀奴也不會當作沒瞧見……你以爲我想啊……若不是我家公子有令,若不是府裡沒有女人使喚,你以爲我想替你上藥?……當真以爲我刀奴是好使喚的了!哼……”

罵完,衝他家公子無奈一皺眉,抱怨道:“爺您瞧見沒,一片好心全當成了驢肝肺。刀奴就說,好心有好報,那是佛爺爺騙人的話。以後,刀奴再不會碰女人一下——碰了女人,就一身晦氣!老古話真是說的不錯!”

說罷,自樓臺上躍了下去,連走樓梯都不願意了,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一個雲(yún)英未嫁的女子,叫一個魯男子看光身子,憑著青子漪生性,不惱纔怪呢!

不過,那個名叫刀奴的男子,雖然粗鄙,卻是直快性子,金凌聽著一呆,最後竟忍不住輕輕笑出聲來,然後想到,這沿路遇上的好像都是男家丁。

“你府上,怎不見有其他奴婢!”

金凌自牀上取了一件外衫給青子漪披上,揚聲問一直守禮不曾進來的晏子。

回答她的是侍僮小豐:“回姑娘話,這裡公子在京的別院,平時少有人住,在此安置的全是男人,整個府院就花如一個婢女,昨日,花如一直在服侍姑娘,更忽視了這裡,還請兩位姑娘請諒!”

原來如此,金凌笑笑,看到青子漪依舊一臉憤憤不平的樣子,伸手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別再生氣。

晏之是怎樣一個人?

金凌對這個人一無所知。

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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