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大漢帝國天和元年十一月,嚴冬,剛下了一場大雪,金策內外銀裝素裹,構築成一片白茫茫的世界。皇家科學院卻在這種糟糕的天氣下繼續運轉,已經半年了,來到這個世界半年了,趙開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如此勤奮,在爲了一個目標不懈努力。
這半年裡,由於劉麗這個大漢皇帝在外敵面前第一次露出軟弱的姿態,之後更是一發不可收拾,準噶爾帝國、羅剎國、大金帝國先後入侵,甚至連海外的日暮裡帝國也來湊熱鬧,這充分說明一味軟弱是行不通的。劉麗意識到這點,聽從了老丞相的建議和準噶爾帝國死磕,結果雙方不分勝負罷兵言和;和羅剎國打,因爲實力差距太大,最後還是丟了大半個豫州;大金帝國比較可樂,偷雞不成蝕把米,打漢國反而被漢軍攻入本土,最後喪失了一部分邊疆荒地才和漢國議和;日暮裡帝國則是最令人心驚的,明明打不過大漢還是強撐著打,一直打了兩個月才勉強和議,然後各自收兵。
趙開對這些事有耳聞,但不關心,他一心紮在皇家科學院,還有訓練自己的飛虎軍,等到他扳著手指頭粗略一算,才恍然驚覺,自己已經在這個世界呆了二百二十二天,無疑特別的犯二!
經過二百多天的努力,皇家科學院取得了驚人的成就,首先是玻璃,這並不難造,因爲有魔導士許鼎銘的一部分指導,先是用魔法材料造玻璃,後來爲了降低成本改用普通材料,由於有魔法玻璃作爲借鑑,研製普通玻璃的路並不難走,甚至趙開還有閒心在普通玻璃造出來後批量搞了一部分精美的鏡子,投入市場後引起熱烈反響,可謂供不應求。
而在利用鏡子發了一筆之後,金策城內的各方勢力纔算真正將皇家科學院重視起來,千方百計想打聽裡面的秘密,搞得趙開不勝其煩,索性派飛虎軍在科學院外站崗,一有行跡可疑者立刻逮捕,不押入大牢,而是就地揍一頓放走,來幾次揍幾次。這一辣手下去,其他勢力雖然還想繼續探聽,卻不得不小心起來。
除了這些,還有香皂,又稱香胰、香胰子,這玩意兒就容易得多了,幾乎沒怎麼費力就研究出來,投入市場比鏡子還早,深受女性消費者喜愛——其實鏡子的最大消費羣體也是女性,嘿嘿,這就是天性使然。
香胰、鏡子之後才把玻璃投入市場,不過反響比前兩個小東西就差得多了,無他,主要是玻璃這玩意兒看著好看,也有實用性,但易碎易裂是肯定的,價格還高,普通百姓沒這個資本揮霍。好在趙開一開始想走的就是高端市場,聯繫的買主也是達官貴人之流,這些腦滿腸肥的傢伙出手很闊綽,讓他狠賺了一筆。
通過這樣慢慢地積累,大漢的中央財政總算慢慢好轉,不然在經歷了漢準戰爭、漢羅戰爭、漢金戰爭之後,國庫空虛,沒有皇家科學院賺來的錢財支持,怎麼和日暮裡帝國死磕兩個月?而且鏡子和香胰、玻璃正在慢慢打開國外市場,尤其是精靈大帝國,對此反應最大,不僅下了令人恐怖的訂單,而且預先支付了天價定金,看來精靈不僅崇尚和平,愛美之心也比人類強烈。
劉麗在漢柔戰爭之後承受的壓力總算消失了,每天樂得合不攏嘴,一高興又順口給了趙開一個部的編制,飛虎軍也順理成章的由兩千五百人擴編至五千人。老丞相他們選擇了默認,不默認也沒辦法,現在國庫裡的錢有五分之四是皇家科學院賺來的,皇室的花銷和皇帝的內帑都是皇家科學院接過了包袱,朝野上下的文武百官已經感到離不開皇家科學院了,主要還是那嘩啦啦的金幣和銀幣啊,誰拒絕得了這種誘惑?
在錢財充裕之後,皇家科學院的研製也開始大膽起來,不再畏手畏腳怕超過預算,加上有亞倫這個天生是工匠大師的矮人在,科學院的吸金速度極爲恐怖,人手逐漸不夠用,總部也不安全和保密了。通過請示皇帝,劉麗大筆一揮,將金策東城郊外一塊方圓二十里的荒地劃給了皇家科學院,這主要還是爲了研究熱武器方便。
接下來香菸也問世了,趙開有些煙癮,不過這個世界不可能有煙,所以只能憋著,而皇家科學院成立後,雖然香菸在研製日程的頂頭,卻一直沒有曙光出現。主要是菸草不好找,景德大陸的人是真沒這種意識,後來費了老牛鼻子勁兒才從當初漢金戰爭中兼併的那塊荒地找到適合製造香菸的菸草;第一道難題解決,下面就是過濾嘴的問題,這個則得到了魔導士許鼎銘的大力幫助,其間大漢另一個魔導士蘇懺也來湊熱鬧,許鼎銘在嚐到科學院巨大的紅利後對趙開不再惡聲惡氣,蘇懺也是因爲眼紅才屈尊降貴來科學院當魔法顧問。
趙開很不解,因爲他覺得像魔法師這種人物在大陸上稀少得可憐,那傲嬌勁兒就別提了,許鼎銘先前不就是這樣麼?終於,有一天他逮住機會問:“老許,我問句話你別生氣,你們魔法師很缺錢嗎?”
許鼎銘還真沒生氣,反而幽幽一嘆道:“你問到點子上了,我們魔法師除了那些大家族出身的,其他的還真是缺錢,而且不是一般的缺錢!你看,做魔法研究得有資金吧?買魔法材料得有金幣吧?看上某件前輩魔法大師的手記想拍賣總不能兩兜空空吧?不然你以爲我們魔法師願意給朝廷效力,不想自由自在?扯淡,沒有朝廷的供給,我們連吃飯都成問題!你見過魔法師會做生意嗎?你見過魔法師能當苦力嗎?”
趙開秒懂,魔法師也是有魔法師的自尊,不可能爲了提高曝光率去玩行爲藝術賺錢,不吃朝廷的公糧只能喝西北風了。這讓他感慨不已,看來各有各的苦,每個人生活都不容易??!
從此他理解了許鼎銘,理解了魔法師,雖然趙開一輩子也沒當成魔法師。當然,在這半年裡一直跟他擡槓最後擡成女朋友的麗莎也問過一個問題,即:爲什麼原本和你不對付的朝廷大官突然改變立場了呢?
趙開嘿嘿一笑道:“那是因爲我給他們錢了?!?
麗莎撓頭道:“沒有啊,皇家科學院賺到的錢除了一部分留作研究資金,其他的都上繳國庫了,那些官員怎麼可能伸手?”
趙開道:“這是間接的,你看我把錢上繳國庫,就等於文武百官的俸祿都是經過了我的手,而且逢年過節例行的賞賜也有我的影子,實際上我已經把持了朝廷的經濟命脈,而且皇帝陛下也支持我。那些政治敵人圖的不過是利益,再說這半年裡我雖然還掛著太尉的官銜,其實一直窩在皇家科學院,沒怎麼攪和朝廷的格局,所以那些老小子能容忍我的存在?!比会崮罅四篼惿哪樀埃f實話他在半年時間裡也想清楚了,唐糖的確還在自己心裡,但這顆心並非容不下其他人,比如這個和唐糖的臉幾乎是複製一般的混血妞兒。在某一天,兩人抽空到金策郊外的雲且湖幽會,趙開向麗莎坦白了自己的初戀——準確的說是暗戀,當然唐糖有可能已經察覺了,畢竟她那麼聰明。
在說到自己心裡還有唐糖的時候,趙開很緊張,也很忐忑,他怕麗莎介懷,沒想到這妞只是問了一句話:“你以後會三妻四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