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歲萬歲萬歲”硝煙已經散去。歡呼聲在上海的街頭響起,士兵們紛紛從掩體之中走出,揮動著手裡的武器忘情歡呼。
結束了,終於結束了儘管停戰命令還沒有正式下達,但幾乎所有的百戰軍士兵都已經知道了和平即將到來。
那麼多日子的艱辛。那麼多日子的苦難終於即將過去。
戰爭爆在一八五八年的五月十日,一直到九月底,戰爭整整進行了四個多月,在這四個月的時間裡,上海始終都被鮮血和硝煙籠罩。
中隊前後投入三萬八千餘人一線作戰部隊,消耗物資不計其數。前後四千餘將士血染沙場,兩千兩百人陣亡,兩千餘人負傷。
儘管這不是一場大規模的戰鬥,但陣亡人數卻過了負傷人數,戰爭之慘烈,已經可見一斑。
而在英法聯軍方面,共計九百餘人陣亡,一千一百人成爲俘虜或者失蹤,從傷亡比例上來看,似乎是英法聯軍取得了勝利。
但戰爭永遠不是僅僅靠數字來決定勝負的,決定勝負的最終因素是雙方是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而從這一點上來看。英法卻遭到了最慘重的失敗
戰功成。萬骨俱枯。當勝利終於來到的時候,那些爲了國家和民族尊嚴而犧牲的中國士兵。還能聽到這樣的歡呼嗎?
當許多年過去之後。還有人會記愕在這片土地上曾經流血犧牲的英雄嗎?當歌舞昇平到來的那一夭,還有人會記得在這片土地上曾經生過什麼事情嗎?
也許當很多年很多年過去之後,那些穿著豪華的衣服。過著奢侈的安活的人,會認爲他們享用的一切都是天經地義的,會認爲他們擁有的一切都是與生俱來的。
至於英雄?不過是茶餘飯後用來消遣的一種東西而已
可是歷史會記得在這片大地上曾經生過什麼,歷史會告訴每一斤,有良知的人,當山河面臨破碎的時候,曾經有那麼一羣人挺身而出。
而他們的名字。叫“英雄”
“晉司馬啓明爲鎮西將軍、武邑鄉侯,晉李汐瑜爲安西將軍,石邑亭侯應有功將領。悉數封賞”
當大帥使者唸完這份封賞的時候,所有的百戰軍將士都再次爆出了歡呼,當歡呼聲稍稍消停,那個使者忽然說道:
“奉大帥令,以司馬啓明代理上海督辦,暫時署理上海戰後一切軍政要務,儘快恢復民生”
司馬啓明張大了嘴,心裡第一次有了想要抗命的感覺。督辦?自己只想好好的當一個軍人而已,那些地方上的事情自己從來也都沒有管過
那行,使者繼續說道:“以李汐瑜爲大帥衛隊駐上海總指揮,以龍孜爲上海警政局總指揮。協助恢復上海民政,安定地方”
“職下等領命”
“陳玉成小率本部火增援淅江、福建等地,一應軍事要務獨斷專
“職下陳玉成領命”
等到使者把大帥命令一一說完,司馬啓明一臉苦笑:“李兄,龍兄。這差使兄弟可做不了。讓我帶兵打仗沒說的,讓我去管那些老百姓的吃喝拉撒?不怕你們笑話。我連自己家裡的事情可都還管不好呢?”
“大帥信任,司馬兄就不要推辭了,其實這也沒有什麼,做著順手了也就什麼都好了。”龍孜笑嘻嘻地勸慰了幾句。隨即也愁眉苦臉地說道:
“還別說你們了。我這警政局怎麼弄自己還不知道”
司馬啓明收起一張哭臉,和李汐瑜使了斤,眼色面向陳玉成說道:“英將軍,這次你奉命前往淅江、福建,責任不可謂不重,英將軍的部隊能征慣戰咱們是知道的,不過火器方面就要多少欠缺一些次我和李兄商量了下,上海之戰已經結束,我們從自己的部隊中調撥出了八千條火槍和相應火藥,以供英將軍使用”
陳玉成大是感激,連聲道謝。這正是自己目前最最需要的,不過奇怪的是,大帥對自己那當真是沒得話說,器重有加,可就是不給自己配備火器,到是這些在上海的將領仗義出手。
陳玉成要務在身。不敢久留,匆匆和司馬啓明道了聲別,趕緊著去招呼自己的部隊。
陳玉成一走,司馬啓明已經嘆息一聲了:“大帥爲了調和內軍外軍矛盾,當真煞費苦心,還要通過咱們的手來給陳玉成武器,好讓陳玉成心裡感激咱們”
“我看這個陳玉成和外軍其他將領大不相同,倒是可以值得爭取一下。”李汐瑜在那想了一會,說道:
““;飛右北京也快打下了。統倉國不討日夕事,可是泣以後刊。共可就很難說了。李秀成攻克了金陵,現在聽說北京那邊又是石達開爲帥,老謝老張纔是副帥,這麼一來那些外軍將領,這功勞和權利可就大了去了”
“老謝老張他們也不是笨蛋,知道應該怎麼去做
正在那裡聊著,忽然遠遠走過來了一羣百姓,領頭的司馬啓明也認得。是當地一個姓孫的頗有名望的士仲。見著司馬啓明作了一揖:
“小民等恭賀大軍得勝,戰勝洋夷,揚我天朝國威,振奮民心士氣我上海百姓聞聽捷報,無不歡欣鼓舞”
在那絮叨了半天,司馬啓明聽的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等到這個孫姓士仲把讚美的話都說完了,這才說到了主題:
“上海歷經戰火數月,家園損毀,民生愕零,多有百姓衣不蔽體,居無定多。甚至有百姓餓死街頭者。我代上海百姓懇請將軍,盡調撥糧食物資等物,用以安撫民心,
“應該,應該”。司馬啓明這位新上任的上海督辦聽了想也未想,轉身叫來督辦物資官員:“你去把這事情處理一下,這個,我看先弄個十萬石的大米,我估摸著也差不多了罷
“將軍。將軍”。那官員聽了目瞪口呆。好像看個怪物一樣看著司馬啓明:“將軍,別說是十萬石了,就連一萬石我都拿不出來”
司馬啓明勃然大怒:“混帳,我軍自從進入上海之後,將士衣食無憂,頓頓都有肉吃,怎麼現在就拿不出糧食來了?。
那官員哭笑不得,這個新上任的上海督辦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將軍,你是有所不知,咱們上海就在自己後方作戰,因此轉運糧草非常便當。每次都是當天送來,隔日使用,從來也都不用什麼存糧,向來都是按照咱們在上海的人數配給的。除非是那些北伐之軍,這纔要計算好一次運送多少時候使用的物資,所以咱們這裡現在真的一點存糧也都沒有。
司馬啓明摸著腦袋半晌說不出話來,自己從來不去過問這方面的事,天知道大帥在那動的哪門子的心思。居然把上海督辦這麼個麻煩的差使交代給了自己。
這麼多的百姓來找自己要吃的,要穿的,自己到哪去給他們找?看了一眼那全部下,忽然問道:“咱們今天的軍糧還有吧?”
“有。這倒有,昨天剛剛纔送來的,正準備分出毒呢
“不管了,先動這批軍糧給老百姓吃著司馬啓明也不管不顧,擺出了上海督辦的的派頭:“讓士兵們給老子餓上一天肚子,。當兵的餓一天餓不死,至於這個如何和那些領糧的人說,這個,你負責和他們解釋清楚”
那官員呆若木雞,怎麼也沒有想到鎮西薦軍居然把這麼個差使扔到了自己的頭上,這好,和那些大兵怎麼說的清楚?
感情是鎮西將軍《三國演義》看的多了,學了曹操官渡那套?這些倒還勉強算了,要是將軍再學著曹操拿了自己腦袋以叟軍心那就傻眼了
誰想到這事情還沒有完,司馬啓明又蠻橫無禮地說道:“還有,本督辦給你一天時間,給我把上海吃的穿的住的給解決了,不然軍法從事”。
這當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說不清了,這短短一天的時間,自己到哪去解決這些問題?可還沒有等這官員開口分辨,司馬啓明已經不耐煩的把他趕了出去。
那些百姓千而萬謝,連聲說著遇到青天大老爺了,司馬啓明洋洋得意,現在可有些感覺到當這上海督辦有些意思了。
“少雲。這麼可不是回事情啊李汐瑜摸了摸鼻子,說道:“你讓他們一天時間,到哪去弄那些東西?”
“我這也是嚇唬嚇唬,難道還當真砍了他的腦袋不成?”得意勁一下就消失地無影無蹤,司馬啓明愁眉苦臉:
“大帥也真是的,把這麼個差使分配給了我,合著他們在那北伐西征的。咱們就在上海管那些多人的吃喝拉撒。
別的還不說了,你們看看那些百姓,我可是在他們面前拍過胸脯打過包票的了。要是做不到的話還有誰相信咱們?。
在那煩躁不已,轉了半天司馬啓明眼睛忽然一亮:
“有了。有了,那行,胡雪巖不是昨天到了上海,說要清點接收物資什麼的。快去給我準備一頓上好的宴席,今天本督辦可要學著楚霸王的樣子給咱們的胡先生擺個鴻門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