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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從沈言進來開始,宋弈寧就已經(jīng)漸漸轉(zhuǎn)醒,因爲(wèi)她睡的早,又睡的不太熟,不過輕微的響動就吵醒了她。
經(jīng)過了上次的那件事,她早就不一驚一乍了,只是默默的等待。
關(guān)上門的瞬間,她靜悄悄地從牀上坐了起來,雙手緩緩收緊,個環(huán)抱在胸前,形成一個保護自己的姿態(tài)。
爲(wèi)什麼沈言會這麼的言行不一?他現(xiàn)在對她這樣,到底什麼意思?關(guān)心她?還是隻是爲(wèi)了來監(jiān)視她一下?
哀嚎一聲,宋弈寧猛然倒在牀上,不願意再多想,她哪裡能管的了這麼多?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離開這個地方。
用力閉上雙眸,強迫自己再次陷入睡眠之中,好像只要睡著了,所有的煩心事便會消失一樣。
然而,即使如此,她的睡眠質(zhì)量依舊不太好。
第二天一大早,外面的天才剛亮,她便已轉(zhuǎn)醒,在牀上再也躺不下去了,索性起來,隨意的披上一件外套,不顧保鏢的勸阻,上了醫(yī)院的天臺。
天臺。
寒風(fēng)冷冽,風(fēng)吹過,刺骨的冰冷,讓她不由收緊了身上的衣服,伴隨著冷風(fēng),她原本混亂的思緒也清醒了許多。
幾個保鏢站在她的身後,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就怕她出什麼意外。
現(xiàn)在天臺的邊上,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雙眸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初生的太陽,宋弈寧的心情有些複雜,看到如此壯麗的美景,更感到生命的不易。
忽然,身後傳來些許響動的聲音,頭都沒回,都不用猜,她都知道是誰。
“你一個人站在這裡幹什麼?”隨著深沉的嗓音接近,她的肩頭突然多了一件厚實的外套,瞬間遮住了冷冽的寒風(fēng),帶來了一絲溫暖。
沈言站在她的身後,深邃的雙眸中滿是心疼,醫(yī)生的話還猶言在耳,說宋弈寧身子虛弱,不能再經(jīng)歷大病,對身體很不好。
“我怎麼一個人了?你的那些人不算人嗎?還是沈總眼神不太好?竟然連大
活人都看不到了?”
稍稍往前一步,她的言語之中滿是疏離,更是不願意和沈言有任親密的接觸,那種像躲病毒的樣子,刺的他的心生疼,彷彿瞬間便已千瘡百孔。
“啊,我忘記了,在沈總的眼裡,他們或許真的還就算不上是人,我在你面前都不是人了,何況是他們?”
嘲諷的話語,宋弈寧緩緩轉(zhuǎn)過身子,一把拽下了肩頭上的衣服用力地扔在地上,好像上面沾染了病毒會傳染一樣,恨不得甩的遠遠的。
沉默地從地上撿起衣服,沈言表情平靜,看不出任何波瀾,再次上前一步,披在她的肩頭,沉聲說道:“不要任性,天氣冷,再發(fā)燒怎麼辦?”
然而,宋弈寧卻再次把衣服扔到了地上,眼神中滿是不屑,“這麼虛僞的裝好人做什麼?你每天戴著面具這麼活著,難道就不累嗎?”
挑了挑眉,沈言不再向前,相處了這麼久,他早就清楚宋弈寧的脾氣,凡是她認定的事情,怎麼都回不了頭。
“有什麼好累的?這本來就是我的真面目,還需要裝嗎?”隨即對著身後的保鏢揮了揮手,讓他們先下去。
瞬間,整個天臺上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氣氛也隨之安靜下來,洋溢著一股陰沉的氣息,明明正是太陽初升的時候,卻陰沉的像下雨一般。
“你也站了好一會了,也該下來了吧?”
宋弈寧緩緩擡眸,逆著陽光,她原本溫潤的雙眸此時迸發(fā)出耀眼的光芒,微微扯起笑容,她恍若太陽一樣,散發(fā)著溫暖的溫度,讓人忍不住想靠近。
沈言雙眸微沉,深邃的雙眸中不自覺露出一絲眷戀的神色。
“沈言,不要對宋氏集團下手好不好?”軟軟糯糯的聲音,彷彿從天邊傳來的靡靡之音,聽上去異常的柔和,讓人不由被吸引。
像是祈求,可是,滿是笑容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卑微的影子,只露出了他所熟悉的高傲,微微擡起的下巴,恍若一隻白色的天鵝,比任
何人更有資格驕傲。
沈言的雙眸越發(fā)深沉,卻絲毫沒有被她的表情所動搖,只沉聲道:“不可能。”
簡單的三個字,阻斷了宋弈寧最後的念想。
說那些話的時候,她還抱著一絲希望,可是,當(dāng)沈言說出那三個字以後,她最後的希望也就此破滅了。
她就知道,沈言這麼冷情的人,一定不會給她機會。
嘴角的笑容越發(fā)的大了,歪過頭,宋弈寧輕聲說道:“雖然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zhǔn)備,可是,在聽到你這麼絕情的話之後,我的心還是疼的厲害,沈言,我不知道你到底爲(wèi)什麼要這麼做,但是,你真的傷害到了我,如果可以,我希望永遠不要再見到你。”
臉上帶著極致的笑容,語氣卻悲傷讓人無比心疼,兩種極端的感情,在宋弈寧的身上詭異的結(jié)合著,帶給了沈言極大的衝擊。
安慰的話就在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到最後,沈言依舊沉默著。
風(fēng)冷冽的吹過,帶著刺骨的冰冷,好似一根根細針,傷人於不知不覺中,看不到明顯的傷口,但給人的疼痛卻讓人沒齒難忘!
緩緩轉(zhuǎn)身,宋弈寧面朝太陽,臉上的表情平靜,沉聲說道:“以前我一直覺的。你雖然冷漠但是是個很有原則的人,現(xiàn)在想來,一切都是我錯了,是我把你想的太好,也太把我們之間的關(guān)係太當(dāng)回事了。”
滿滿的說著,此時的宋弈寧更像一個垂暮的老人,連語氣中都透著不可抑制的蒼涼。
沈言雙手插在口袋裡,沉默著不說話深邃的雙眸緊緊的盯著她看,被她那溫婉的面容所深深吸引。
“不過,沒有關(guān)係,我現(xiàn)在想明白了,沒有愛又能怎麼樣?我有家人也是一樣的,可是,你現(xiàn)在連我的家人也要剝奪。沈言,你根本就沒有想留一條活路給我。”
轉(zhuǎn)過眸子,原本溫潤的雙眸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充滿了淚水,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fā)出奪目的光芒,好像下一秒便會順著臉頰掉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