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燒鳳蕓 8

歌聲婉轉，曲風悠揚，端得唱出了一世落寞。

一曲彈奏完畢，莫梓涵並未對曲子發表任何見解，重新取過一支酒杯，斟上酒，朝癱靠在牀沿的雲桑走去。

“莫公子！”見莫梓涵朝雲桑走去，凌玥姑娘緊張地叫了一聲。

“坐了這麼久也該口渴了，喝一杯吧！”莫梓涵將酒遞到雲桑身邊，坐在牀沿，微笑著說道。

雲桑此時的眼神才終於有些暗淡，抿了抿脣，將頭偏向一邊，冷漠地再也不看莫子涵一眼。

“莫公子。”見莫梓涵根本不理自己，凌玥乾脆站起身來，走到莫梓涵身邊，繞身擋在兩人中間，主動伸手挽住她道：“公子，雲桑已年過四旬，奴家今年卻正好二八年華。若是公子不嫌棄，奴家願陪公子共度春-宵。”說罷，將頭低了下去。

“莫某在來時路上聽說凌玥姑娘雖身處青樓，但潔身自愛，賣藝不賣身，敢問今日卻爲何願因雲桑破戒？”

聽了莫梓涵的問題，凌玥立刻傾身下跪求道：“公子，實不相瞞，雲桑曾對凌玥有恩，凌玥沒齒難忘，今日同落魄於青樓，見莫公子並不是酒肉之人，遂實言相告，希望莫公子放過雲桑，凌玥今生當牛做馬但憑差遣。”

莫梓涵並沒有理會跪在面前的凌玥，舉著酒杯，繼續對雲桑說道：“喝了它。”

“莫公子……”

凌玥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雲桑阻止，開口說了今晚第一句話。

“凌玥，不必求他。今日我已落魄於此，不再奢求其它，但求死的體面。”

說罷，狠下心腸，準備咬舌自盡。

而她快，莫梓涵的速度比她更快。一把捏住雲桑下頜，將其口微微掰開，手中酒頓時全部倒入雲桑咽喉。

“莫公子，不要啊！求您放過雲桑！您不能殺她！”

“她想死，我還不想死呢！那是軟筋散的解藥。”

莫梓涵的話讓凌玥和雲桑同時一愣。

“已經燒起來了。”冷風在一旁冷冷開口道。

“該死！你們到底得罪了什麼人？居然這樣將人趕盡殺絕！”

鳳蕓樓的外圍佈滿了殺手，出去一個殺一個，連piao客和老鴇也沒有放過。

凌玥臉色發白，而云桑則仍然是那副遇事不驚的模樣，只是稍微抿了抿脣。

“這裡有沒有暗道？這麼大個青樓，不會連暗道都沒有吧？”

“有是有，可暗道只是通往後門的。如今到處都燒了起來，後門肯定也不例外，而且鳳蕓樓現在應該已經被四面包圍，就算有暗道，也逃不掉。”凌玥有些絕望。

“風，去拆幾面厚實點的門板，再去打一大桶水。”之後一把扶起稍微恢復了些，但卻仍就乏力雲桑，對著凌玥道：“你，馬上弄四張厚實點兒的毛巾，然後帶我們去暗道。”

火苗自燃起，到完全把鳳蕓樓包圍在火海中，只用了短短不到半刻鐘的時間。所幸在莫梓涵的指揮下，四個人及時躲到密道里，用幾層厚厚的門板格擋了絕大部分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