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允冉在一旁看著心中暗暗覺得好笑,不就是認錯了人嗎,怎麼一副被人拋棄的樣子。想到這裡他又看了看尹允風(fēng)的表情,心中有些明瞭起來,笑著開口:“已是冬末,春天也快來了……”
尹允風(fēng)耷拉著的嘴角一下子就又勾起,這話難不成是在說自己要發(fā)春了?想到這裡,尹允風(fēng)也笑了起來:“看來皇兄昨晚春風(fēng)得意,就連這大白天也思春。”
尹允冉搖了搖頭,顯然是不願意再跟眼前這個只愛美酒,過得無憂無慮的人拌嘴,指了指院內(nèi):“酒在那裡,自己去選吧。我書房有事就先走了……”
“去吧,去吧,大忙人。”尹允風(fēng)說著已經(jīng)是朝著內(nèi)院一個角落的酒架子走去,欣長的身子被陽光拉得老長老長。
尹允冉還沒有走多遠,管家來到沈姑娘這裡,沈姑娘暗自驚訝,自己這裡平時可是,安靜的很,今日怎麼那麼多人找,這樣想著管家已經(jīng)是走了上來:“沈姑娘,你這可有給受了傷寒的人暖身子的酒?”
“前幾日釀了一些暖酒都讓王爺拿走了,還剩下一小瓶,管家等著,我去給你拿。”沈姑娘說著也進了內(nèi)院來到酒架子前,手伸到第三個架子左邊的時候,卻是頓了頓,眼前空空是也,原本放著的一個酒瓶已經(jīng)是不見了。她偏頭朝右邊一看,只見尹允風(fēng)還在自顧自的挑選,他的腳下已經(jīng)是放著五個大小不一的酒罈子,而管家要的暖酒就是那地上的其中一罈。
尹允風(fēng)感覺到有人注視,轉(zhuǎn)頭看向那沈姑娘挑起好看的眉,嘴角輕輕勾起:“怎麼了?”
沈姑娘竟是不自覺的臉龐紅了紅:“管……管家……要暖酒……”她覺得眼前的男人真是好看,比起王爺還多了一絲玩世不恭的坦然。
“他要暖酒幹什麼?”尹允風(fēng)繼續(xù)挑眉。
“我……”沈姑娘剛想回答,院子的門口就響起了管家的聲音:“呀,風(fēng)王爺來了,老奴眼拙剛纔沒看到王爺,王爺莫怪呀!”管家說話的時候,臉上笑吟吟的,顯然是跟眼前的尹允風(fēng)有些熟識
尹允風(fēng)擺了擺手,饒有興趣的問:“管家,你要暖酒幹什麼,難不成你受寒了?”上下打量了下管家,雖然瘦弱但是,
身子骨挺硬朗的,不像生病的樣子。
“不是老奴,是斯曼姑娘昨日吹了一夜的風(fēng),老奴想著給送些暖酒過去。”管家連忙解釋。
“斯曼姑娘?”尹允風(fēng)的好奇心起了,冉府的侍女他雖然不敢說個個都認識,不過讓管家這樣惦記著的肯定是經(jīng)常在王爺身邊的侍女,而王爺身邊的侍女他多多少少都口舌上調(diào)戲過,不記得有一個叫做斯曼的侍女纔是。
管家看尹允風(fēng)有些疑惑的樣子,又說道:“是王妃的姐姐,隨著王妃一起進府的!……”
“隨王妃進府。是皇兄的人?”尹允風(fēng)挑眉問道。
“不不不。”管家急忙的擺手辯解:“斯曼姑娘可是,個清白姑娘,還待字閨中,風(fēng)王爺可別辱了人家姑娘的名聲。”
“瞧老管家你說的,我也就隨便問問。對了,府中這幾日可有新進來侍婢?”尹允風(fēng)臉上不動聲色的問。
管家不明白眼前的風(fēng)王爺怎麼會忽然轉(zhuǎn)了個話題,但還是如實的回答:“沒有。”
尹允風(fēng)聽著忽然笑了笑,也不拿其他的酒了,只取出身上的酒壺裝了點暖酒,笑瞇瞇的看著管家:“你不是說要暖酒嗎?走吧,我親自給人家姑娘送去。一夜吹風(fēng)的怕是給凍壞了……”
走了幾步又忙不迭的轉(zhuǎn)身看向那兀自站在一旁的沈姑娘:“這幾壇酒我過會再來取,你可別私藏了……”說著心情很是不錯的哼著小調(diào)讓管家領(lǐng)著路走了。
“果真是你!”斯曼獨自站在院子裡看著觸目所及盛開的梅花,一個略帶著詫異還驚喜的聲音就從門口處傳來,她轉(zhuǎn)頭看去,也怔了怔,只見管家?guī)е幻贻p男子正緩步朝著自己走來,男子履步平穩(wěn),身材欣長,一身淡藍色長衫顯得風(fēng)流倜儻,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看著自己,正是昨日夜裡遇到的男子。
管家也驚訝:“斯曼姑娘,您跟風(fēng)王爺認識呀?”
“認識。”
“不認識。”
兩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斯曼皺眉,昨日才見過一面,而且這男子還不告而別,怎麼算的是認識呢。卻見那男子已經(jīng)是上前站定在自己的面前:“原來你叫斯曼。”
斯曼退後一步,臉上還帶著病態(tài),卻也增添了更多柔弱的美,讓人看著就忍不住想要去疼惜:“小女正是。”
“昨晚你爲何不說你不是釀酒師?”尹允風(fēng)還對認錯人之事耿耿於懷。
“我並沒有說自己是釀酒師。”斯曼回答。送走紫玲之後,站在外面的時間有些長,竟又是忍不住的咳了起來。
尹允風(fēng)一愣,眼前的女子確實沒有跟自己說過她是釀酒師,一切只是自己下的結(jié)論而已。聽到她咳的厲害,身子有些搖搖欲墜,伸手扶住了她:“進屋吧,外面的風(fēng)大。”語氣自然像是熟識了許久的朋友一般。
管家看著兩人一起進入了屋子,竟是一個人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進去了。他原本以爲自家的王爺將斯曼姑娘安排到這個院子是有什麼目的的,可是,按現(xiàn)在的情況看來,別自家的王爺目的還沒有達成,就焉了。想到這裡,一向思想保守的管家覺得有必要往王爺?shù)臅孔咭惶耍埔獾奶嵝严滤孤媚锔L(fēng)王爺正獨處一室。
“嗯,讓尹允風(fēng)陪著她也好,你下去吧!……”尹允冉聽完管家的話繼續(xù)看著手中的本子,按了按太陽穴示意他下去。
回到書房之後,本來就無心看書的心被管家的剛纔那一番話攪得更加的煩亂,剛纔侍女纔剛剛點上的蠟燭在忽明忽暗的閃著,雖然幅度不大但卻晃得他心亂。他的腦中還是早晨自己爲她系領(lǐng)子的情景,鼻間的梅花香味彷彿還依稀可聞。
早在經(jīng)過過母妃的死,菲兒的事情之後,他的性情便變得薄涼,不會對一個人太過牽掛。哪怕是紫玲也只是出於一個男人對女人的負責還有紫玲確實長得勾起自己的一點兒興趣,可就算是這樣他也不會在下牀之後,還特別的想著她,而如今反是想著那個一臉淡然,穿著一身素白衣裳的斯曼。
“我不會喝酒。”斯曼看著眼前被尹允風(fēng)倒得滿滿一杯的酒杯,皺起秀氣的眉頭爲難的說道,燭光的倒光在她的眼裡波光琉璃。
“你在逗我笑嗎?這酒是暖身的,對驅(qū)傷寒很有效的,快喝了對身體好!……”尹允風(fēng)說著將就杯又往斯曼那邊挪了挪,已經(jīng)是倒了桌緣的位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