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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恩人卜天

睜開眼睛時,天際放亮,自己睡了很久吧?洛雪轉(zhuǎn)過身子,發(fā)覺身邊已經(jīng)空了,心頭一涼。

“還在生氣?”洵陽的聲音打破屋中的安靜。

洛雪不語,心底的陰霾漸漸消散。沒有人說話,屋子又恢復(fù)了平靜。他爲(wèi)什麼不說話了?難道我不應(yīng)該生氣麼?半響都聽不到任何動靜,洛雪暗暗不悅。她坐起身子,卻看見洵陽正在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四目相對。“你……你在看什麼?”

“看你,想看懂你的心,萬一哪一天得罪了你,你會不會殺了我?”洵陽的嘴揚(yáng)成一條優(yōu)美的弧,和棱角分明的臉輪形成反差。洛雪睜大眼睛狠狠瞪他。洵陽反而笑了,嬉笑過後,表情恢復(fù)平靜,“快起來換衣服。”

“幹什麼?”

“日上三竿了。”

洛雪特意挑了一件素雅的衣服,逐凌的死無疑會成爲(wèi)王府議論的焦點(diǎn)。洵陽沒有說,不代表他不知道,就像他已明瞭奴兒的身份被自己看穿了,否則他就會說:襲衣在外面等了半天了。

砰的一聲,一名家丁急急忙忙的撞開門,上氣不接下氣的chuan息著,說不出一個字。

“大膽奴才!”洵陽挑起眉毛,現(xiàn)出怒色。

“王爺,奴才該死!”家丁被嚇得慌了神,膝蓋一軟跪倒在地。

“去管家那裡領(lǐng)二十棍吧。”

“王爺,奴才知道錯了……”

“哎~”洛雪開口阻攔,“還沒有聽他說話呢,你就叫他去受罰!”

洵陽白了一眼洛雪,把所有憤怒揉進(jìn)眼神裡,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家丁,說:“什麼事情?”

“回……回王爺,二夫人被殺了……”

洵陽蹙起眉,“哦,你下去吧。”果然,洛雪的猜測是對的。

家丁跌跌撞撞的退了下去的樣子一直停留在洵陽的眼瞳中,好半天了,他都是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洛雪伸出手指,用力的按著他眉心的皺褶。

“女人狠心起來,真的會殺人。”洵陽回過神來,“不知道夫人用的是哪門武功?”

洛雪收回手,握成拳,在他xiong前狠狠捶了下。

“果然兇狠!準(zhǔn)備謀殺親夫了?”

“哼!”洛雪憤然,坐到遊廊邊。

“準(zhǔn)備怎麼殺我?昨天不給我被子,今天要準(zhǔn)備怎麼做?”洵陽繼續(xù)說著。

誰叫你昨天晚上到洛水居來的?經(jīng)過我允許了麼?凍你一晚上活該!洛雪本意想笑,可笑不出來,逐凌的死他雖然知道,但身爲(wèi)人夫,不應(yīng)該如此決絕,這樣的洵陽叫她心寒。

“一會兒,奴兒會帶你去看襲衣,逐凌的事情交給我。”轉(zhuǎn)變只是一瞬間,在洛雪走神的一瞬間,洵陽已然換了一副神情。

“誰是奴兒?”明知故問著。

“你會不知道?”洵陽用手指敲了下洛雪額頭。

“你要去審憐畫?”

“嗯,我比你更好奇爲(wèi)何她想害你!”洵陽把洛雪貼在xiong前,下巴抵在她的額前,“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我的妻子,我要給你們一個交代!”

逐凌,你可以笑了,你愛的男人說要給你一個交代!洛雪微笑著,欣然的戀著眼前的懷抱。

……

黃昏的橙色,在王府的哀意中呈出悲傷。洛水居前的湖面,閃閃的泛著金黃,水中魚兒慵懶的停在水草間若隱若現(xiàn)。

襲衣蒼白的臉龐,緊閉的雙眸,乾澀的嘴巴……駐留在洛雪的腦海,散不去。陪了襲衣一天,守了襲衣一天,卻不見她醒來,懊惱自己的一意孤行,如果不是因爲(wèi)自己,襲衣怎麼會昏迷?

“奴兒,管家說襲衣中的是毒。”

“回夫人,是毒,七時蘭的毒。”

“可有法子解?”

“太醫(yī)說,襲衣中的是三種花粉混合的毒,如果要解毒需要知道是哪三種花粉。否則就會一直睡下去!”

洛雪眼裡掠過一道憂鬱。

“夫人,王爺已經(jīng)吩咐管家守著襲衣了,你就別擔(dān)心了。”

“剛剛叫你打聽的事,打聽到了麼?憐畫說了麼?”

奴兒面露難色,“四夫人什麼都不肯說。”

“奴兒,你陪著我去暗牢。”爲(wèi)了襲衣,暗牢終歸是要去的。

暗牢門前,看守侍衛(wèi)沒有阻攔洛雪,推門進(jìn)入,洵陽詫異的看著她。“你怎麼來了?”

“我來爲(wèi)姐姐送東西。”洛雪走到牢門前,掏出廣袖間的紅陶泥偶,遞給憐畫,她深信一個有愛的人會被愛觸動,恢復(fù)善良。

憐畫接過泥偶,流下眼淚。良久,哀求著:“王爺,我能和洛雪單獨(dú)說幾句話麼?”

洛雪微笑,“你們都先出去吧,有事情我就會叫你們的。”

洵陽點(diǎn)了下頭,不再說什麼了。

不算大的暗牢裡,就剩下洛雪和憐畫,還有一個神志不清的瘋女人。

憐畫柔柔的撫mo著泥偶,“洛雪,謝謝你幫我把它帶了過來。”她頓了頓,“其實我很早就想殺逐凌的,素棋說的沒有錯,我就是太懦弱了,纔會被她欺壓,素棋我對不起你!”

洛雪不語,靜靜聽她說著。

憐畫小心翼翼的放下泥偶,走到洛雪身邊,“這個泥偶陪了我很多年了,我以爲(wèi)我再也見不到它了呢,在王府這麼久了,陪著我的最久的就是它了,還有每天離不開的七時蘭花粉。”

“姐姐,你恨我麼?”

“恨!我恨你!”憐畫哽咽著。“可恨你又有什麼用呢?”

“姐姐,你可以恨我,但襲衣是無辜的,請姐姐說出是三種花粉,好爲(wèi)襲衣解毒?”

“襲衣中了七時蘭的毒?那昨晚之人是誰?”

“是別人假扮的。”洛雪看著憐畫。

憐畫大笑,“我怎麼這麼傻呢?”笑聲驚醒了瘋女人,剎那間暗牢中盪漾起兩個女人的笑聲。fa泄過了,憐畫安靜了,她雙手握起洛雪的手臂,“你想聽聽紅陶泥偶的故事麼?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聽說過只要心儀的人互贈泥偶就會永遠(yuǎn)在一起,於是我就叫哥哥去給我泥偶,哥哥一去就沒有回來,後來蠻夷發(fā)動戰(zhàn)亂,我成爲(wèi)了戰(zhàn)俘。我以爲(wèi)我再也見不到哥哥了,誰曾想哥哥混進(jìn)了蠻夷軍隊,他從戰(zhàn)袍裡掏出泥偶,交給我,我哭了。他告訴我,別哭,以後有我陪著你。你一定很想知道我爲(wèi)什麼要陷害你,對吧?”

洛雪感覺憐畫的指甲在一點(diǎn)一點(diǎn)扣進(jìn)自己的手臂裡,隱隱疼痛襲了上來,她忍著,“嗯,我想知道。”

“哥哥擅長左手持劍,那夜他闖入王府,告訴我要帶我走,我知道他是癡人說夢,當(dāng)時他身上被侍衛(wèi)刺傷了,怎麼可能帶著我離開守衛(wèi)重重的王府?慌亂中,我用剪刀失手刺中了他的左臂。至今,我都能清楚的記得他絕望的神情。”憐畫加重了手的力道,“如果不是你,我哥哥不會死的!”

“你哥哥就是那個刺客?”洛雪的話開始打顫,憐畫的恨全都隨著指甲直接滲入。

“他不是刺客!”憐畫辯解著,她鬆開洛雪,“哥哥,你看見了麼?我爲(wèi)你報仇了!”

“報仇?”

憐畫擡起右手,在洛雪眼前晃了晃,“指甲裡的七時蘭是我留給自己的,但你爲(wèi)我送來了泥偶,喚起了我的仇恨,所以你必須死!”說著,她將手指放入口中輕輕吸允,“至於她,她既然想害我,我也絕不會叫她活的逍遙!”

洛雪覺得眼睛發(fā)沉,頭一栽,便昏了過去。

“來人啊!洛雪昏過去了!”憐畫朝著外面大聲喊道。

洵陽急匆匆的跑了進(jìn)來,抱起洛雪,“她怎麼了?”

憐畫詭異的笑了,“她中的是七時蘭的毒!我下的!”

“快把解藥說出來!”

“好,你把頭湊過來。”

洵陽湊過頭去,憐畫附耳說了幾句話,滿意的笑了,“至於七時蘭的解藥……”還沒有說完,就永遠(yuǎn)的閉上了眼睛。

……

“好餓啊!”藉著餓意,洛雪睜開雙眼,周圍的景象是熟悉的洛水居。

“夫人,你醒了?”卜天遞給洛雪一杯水。

洛雪才覺口乾,接過杯子,大口的喝了下去,“這……”

“夫人不必覺得失禮,吐了一夜,肚子覺得餓是應(yīng)該的。”

“吐了一夜?”爲(wèi)何自己會沒有感覺?

“嗯,夫人我去告訴王爺,你已經(jīng)醒了。”卜天笑著,走出屋子。

怎麼會吐了一夜?自己不是在暗牢裡麼?

“洛雪,你醒了?”洵陽大步奔到洛雪牀前,下巴上是一層青色的胡茬。

“你長鬍子了。”

“你昏迷了五天了,我以爲(wèi)你會這樣一直昏迷下去了,幸虧先生趕來才救醒了你。”

“我昏迷了五天?”五天?自己爲(wèi)什麼會沒有感覺呢?“我中的是七時蘭的毒?”

“恩,是七時蘭的毒。”洵陽輕輕點(diǎn)頭。

“那襲衣呢?”說著,洛雪就要下牀,被洵陽一手?jǐn)r下。

“就知道你會問,卜先生已經(jīng)去爲(wèi)襲衣解毒去了。餓了吧?來人!”

聲音落下,一行丫鬟端著菜餚走進(jìn)屋子,放到桌子上便沒有逗留的離開了。洵陽扶起洛雪,帶到桌子前,按她坐下,“你呢,身子虛,先喝些清淡的流食吧。”他爲(wèi)洛雪盛了一碗稀飯,遞到洛雪面前。

真的是吐了一夜,把肚子中積存的全都吐光了。洛雪知道眼下填飽肚子最重要,才吃了一半,小喜就慌慌張張的闖了進(jìn)來,腳下沒有長眼被門檻絆了一下,正好倒在她身上。突如其來的狀況,叫洛雪始料未及,口中綿軟的食物卡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來的,加上滿嘴的流食,好生難受。

見自家小姐臉被漲的漸漸發(fā)紅,小喜亂了手腳,“小姐,你怎麼了?毒還沒有解麼?”

洛雪搖頭。

“小喜,你家小姐沒有被毒害死,也要早晚被你害死啊!”洵陽起身用手拍著洛雪的背。一句無心的話,似乎預(yù)見了未來。

洛雪順了一口氣,吞下嘴裡的食物,“小喜……”

“小姐,你們怎麼可以這樣說呢?”小喜覺得委屈,鼻子一酸,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小喜已經(jīng)五天沒有睡過覺了,洵陽哥哥不叫我靠近小姐,可是小喜擔(dān)心小姐,在房間裡不停的爲(wèi)小姐祈禱,剛剛聽說小姐醒了就急急忙忙的趕來了,你們怎麼可以這麼說?”

“好了,小喜,我可沒有怪你啊,你看我不是好好的麼?”洛雪幫著小喜擦掉眼淚,“洵陽哥哥爲(wèi)什麼不叫小喜靠近呢?”

小喜委屈的看著洛雪,“洵陽哥哥說要自己守著小姐,他想小姐醒來第一個看見的人是他,他不允許任何人靠近,誰一靠近就吼誰!他就這樣守到卜天先生來,小姐,你不知道這五天洵陽哥哥有多兇!小喜從來沒有……”眼淚越發(fā)瘋狂,如斷線的珠子,收不住。

“小喜不哭了,怪洵陽哥哥當(dāng)時昏了頭。”洵陽衝著小喜裝出一副乖乖認(rèn)錯的樣子。

“小喜,你看洵陽哥哥也跟你認(rèn)錯了,別哭了!”

“小姐,你沒有事情就太好了。”小喜看看他們,破涕爲(wèi)笑,她還只是一個稚氣未tuo的小丫頭,哄哄就好了。

“恩,有小喜在,我當(dāng)然會沒有事情的呢。小喜,”洛雪咳了下,變得認(rèn)真,“你們都沒有睡覺麼?”

“小喜,你也餓了吧?一起來吃吧。”洵陽搶先一步,“別都愣著了。”

看得出小喜是真的餓了,大口大口的咀嚼著,好像能把桌子一併吃掉。洛雪忽然覺得此刻的畫面,熟稔而遙遠(yuǎn)。洛裳體弱多病,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躺在chuang上的,一睡就會睡很久,熟睡的她,額頭一直都是緊緊皺縮的,沒有人知道她的病給她帶來多少痛苦,因爲(wèi)她不說。每每醒來洛裳都會鬧餓,每一次都是這一口還沒有嚼乾淨(jìng)就往嘴裡又塞了一口。

“洛雪,別光看著小喜吃,你也要吃啊!”洵陽爲(wèi)洛雪夾了一些菜。

洛雪看向洵陽,直視著他的眼睛,纔看見原本清澈透亮的眼眸中,蒙上了一層細(xì)小的紅絲。“你……”話未來得及說出口,小喜吃飽的響嗝聲傳了過來。轉(zhuǎn)首看著臉頰紅潤的小喜,不忍笑出聲來。

“小姐……”小喜把頭埋得低低的。

“小喜還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啊?”洵陽的臉上駐留著一道明媚的笑容。“洛雪,咱們不取笑她了,一會兒又該哭了,你快點(diǎn)吃,一會兒飯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洛雪點(diǎn)點(diǎn)頭,拿起碗筷,不再說什麼了。

“小姐,哪天咱們?nèi)R裡求道平安符吧?”

“求它做什麼?”

“最近你一直在觸黴頭,求一道保平安啊。”小喜趴在桌子上把玩著碗筷。

“怕是你又想出去玩了吧?”洛雪吃飽了放下碗筷。“我才……”

“小喜說的沒錯,求道平安符保平安。”洵陽贊同小喜的意見,“趁現(xiàn)在剛剛立夏,玩玩走走也是不錯的,再過十幾天百花誕怕是你想出去也出不去的。”

百花誕盛節(jié),是立夏之後第一個十五才過的節(jié)日,一年一次,鬥花品茗,文人墨客書畫頌詩,熱鬧非凡。宮中也會有一個特設(shè)的宴席,王宮貴胄都要攜著正室美眷出席。

“好,那就依你們!”洛雪改口,巧笑著,心中揣著:藉機(jī)會會馥香樓的如煙姑娘,問問她的故事出自何人。“小喜,過些……”桌子前的小喜已經(jīng)睡著。

“這個小喜,居然睡去了。”洵陽覺得好笑。

洛雪眼睛一轉(zhuǎn),“你的事情還沒有做完呢!”

“什麼事?”

“向後轉(zhuǎn)!”洛雪命令著,“向前走。”

“這是爲(wèi)何?”洵陽走到牀邊,不解。

“躺下!你也需要休息!”說著走到洵陽身邊,用力的把他按倒在chuang上。“要乖哦!”

“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敢和本王說要乖哦?”洵陽假意嗔怒。

“現(xiàn)在有的只是洵陽,沒有王爺!你就乖乖睡覺吧!一會兒我回來,要檢查哦!”

“你去哪裡?”

“我想去看看襲衣。”

“哦,你要檢查什麼?”

“檢查你睡著沒睡著啊!告訴你不許提前醒!”洛雪用力的yao清每一個字,得意的笑了笑,爲(wèi)洵陽蓋好被子,走出房門。

久違的陽光打在身上,暖意融融的叫吹彈可破的肌fu滲出細(xì)小的汗珠,夏天到了。洛雪一個人穿行在王府院落間,期間聽聞不少下人女婢的私下話,大多是圍繞著這幾日發(fā)生的事情,憐畫死在了牢中,死前不知道和王爺說了什麼,當(dāng)天夜裡,管家就帶來幾個侍衛(wèi),抓了素棋,打入了暗牢,箇中緣由,含糊其辭,洛雪猜不出,可能和憐畫的話有關(guān)係吧?想到憐畫,洛雪惆悵起來,說到底終歸是一個癡情女子,不能灑tuo的活,也不能灑tuo的死,暴屍七日任風(fēng)吹日曬,只怪她殺了逐凌。逐凌已經(jīng)下葬,守靈時,洵陽一直守著自己,當(dāng)然沒有去盡人夫本分,可府中大小均知,二夫人不過是掛名的,所以沒有王爺守靈,倒沒有人覺得奇怪。

襲衣一直被安排在王爺書房的內(nèi)室,從洛水居走到那裡,路途也算漫長了,洛雪走到門口時,正巧和出來的卜天撞了個照面。

“夫人,可否借一步說話?”卜天持著羽扇,指向花園。

“嗯,好的。”

行至花園,卜天開口,“夫人,還在在乎一個名分麼?”

“先生此言?”

“在夫人還是楊府千金的時候,我對夫人說,只要王爺有心立你爲(wèi)正室,就是你的歸宿了,那句話怕是已經(jīng)在夫人心底紮根了吧?一個空頭名分真的重要麼?”

“洛雪不明先生之意。”

“在下再送夫人一句話,如果王爺可爲(wèi)你犧牲,就請夫人不要再拘束自己的心了。”

拘束?我在拘束?於洵陽,我確是不能去動情的。洛雪不語。

“還請夫人轉(zhuǎn)告王妃,百花誕切勿出席,否則會有血光之災(zāi)。”卜天搖了搖羽扇,“在下告辭了。”

百花誕,血光之災(zāi)?自己去轉(zhuǎn)述給她,她會信麼?罷了,先去看襲衣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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