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亦凡沒有作聲。

羅新雙在一旁打量著他，用力吸了一口煙，吐了個菸圈。

辦公室內的空氣形成了對流，兩股強大的氣場發生了劇烈的碰撞，不分上下。

“羅書記，您有什麼事吧？”賀亦凡似乎收回了拳頭，畢竟這是在自己的辦公室。

“哦，你看看我，只顧著品嚐你點的香菸，把正事都給忘了。三天後，我和你嫂子結婚二十五週年紀念日，在麗都酒店，希望你能來喝一杯！”

“那先恭喜了，我一定去。”

羅新雙站起身，說了聲好，隨即又說道：“記得一定要帶家屬！”

“家屬？”

“沒有？”羅新雙雙眼泛著光。

“呃…我…”賀亦凡有點遲疑了，一說帶家屬，本來想到的應該是王若琳的，但沈陌陌卻一直跳現在他面前，揮之不去。

“我說兄弟，你那個未婚妻雖然平民化了點，但長得還算漂亮，能拿得出手的！”羅新雙故意拉長了聲音，語氣中充滿了蔑視和挑釁。

“哦，你說陌陌啊，她很低調的，不願意參加這種場合，還是不帶她去了吧，我也擔心把你家的嫂夫人比下去，畢竟歲月不饒人嘛！”在這個時候了也沒有必要再和他客氣。

羅新雙氣提到喉嚨上又壓了下去，強裝笑臉地說道：“呵呵，低調點好啊，年輕人，不能意氣太盛！但這次是我的結婚紀念日，一個人去不好吧！帶著那個...陌陌小姐去，沾點喜氣，說不定會有意外驚喜！”

“那好吧。”賀亦凡眼神凌厲，去就去，看你還能使出什麼把戲。

“準時到。”

“一定。”賀致遠簡短的語氣想迅速結束談話。

羅新雙也知趣地揮揮手，離開了。

賀亦凡握緊雙拳，他知道羅新雙安排這次宴請是有目的的：如果他不帶沈陌陌去，羅新雙就會大肆做文章，讓媒體炒作昨天賓館裡存在*的可能；如果他帶陌陌去，羅新雙一定會羞辱一番，陌陌沒見過什麼世面，擔心掌握不好，再說這樣做也有些愧對王若琳，雖然不愛她，但他知道王若琳很愛他，就算是看在王崇文的面子上，他也不想傷害她。

猶豫之際，爲了大局，還是拿起電話。

“喂，你好，找哪位？”正在數錢的二媽接起電話。

“沈陌陌”，賀亦凡內心充滿掙扎，語言極致簡短，真擔心自己在下一秒會改變主意。

“陌陌，陌陌，有電話找你。”二媽把電話放在一邊，繼續數錢。

“來了，誰呀”

自從賀亦凡走了之後，她就把自己關在屋裡，坐在梳妝鏡前，雙手託著下頜，想著這兩天發生的事，確切地說賀亦凡的一言一行在大腦裡不停地打轉，揮也揮不去，打也打不走。對著鏡中的自己說：“沈陌陌，你醒醒吧，人家可是大市長，有成千上萬的大家閨秀任他挑選，你是什麼，草民一個，你以爲灰姑娘和白馬王子的故事會落在你身上嗎？真是個白癡！不要癡心妄想了，既然童童不要你了，那就…”沈陌陌被二媽喊回了神，跑了下來。

“喂，你好？哪位？”

電話那邊的賀亦凡並沒有出聲，聽到沈陌陌的聲音，他覺得自己不能這麼自私，不能讓她捲到這場*的漩渦裡。

“喂、喂、喂…你再不說話我掛斷了啊！”沈陌陌不耐煩地喊道，不知道又是哪個打騷擾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