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琥從後面抱住慕薇,在她的耳邊如此喃喃輕語。
慕薇心頭一震,沉默半晌,問:“這是什麼地方。”
紫色不僅僅包圍外面,這座小屋的裡面也都是紫色,屋子並不大,四周擺滿了一格格的櫃子,櫃子上則是井然有序地擺放著各色明信片,信封。屋頂上的吊飾、珠簾,將這個小小房子點綴成了一座溫馨的心靈小屋。
彷彿一踏進這裡,心中最原始的部分得到了疏導(dǎo)和釋放,最軟弱的部分得到安頓和舒緩,最隱秘的部分得到確認(rèn)和支持,這是茫茫荒原上升起一股裊裊炊煙的小木屋,是冷雨飄零的午夜街頭永遠(yuǎn)溫馨的咖啡吧。
店裡掛著可愛的橫幅,上面寫著:寫給未來的自己或者心裡的那個人。
角落裡坐著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頭上一半的頭髮已經(jīng)白了,他帶著老花眼鏡正在看書,看到有人走進來,摘下眼鏡,站起來。
“來寫信啊,給自己寫還是寫給抱著你的這位?”
慕薇不好意思地一笑,推搡著蒼琥站直身子,還來不及回答呢,蒼琥說:當(dāng)然是給我寫。
老伯表示理解地一笑,“這裡一直可以寫到二十年之後。”
“二十年?”慕薇好奇地出聲。
“現(xiàn)在寫,你想什麼時候寄出我就給你在什麼時候寄出。”
蒼琥噙著笑打趣道:“親愛的,給我寫吧,一天一封,寫到二十年之後。”
慕薇不理蒼琥,矜持地瞪著他,說道:“讓我住在這裡天天給你寫信,寫到這一屋子的明信片都不夠用,這樣你最滿意。”
“我怎麼沒想到。”
“打算讓
我天天給你寫信,寫二十年的份,不是這麼想的嗎,把我留在這兒,一個人回去。”
“那我想抱你的時候怎麼辦。”蒼琥一臉不正經(jīng),曖昧地盯著慕薇,把慕薇看得無地自容之後纔像惡作劇得逞般滿意轉(zhuǎn)移視線。
那個大伯笑著打趣道:“你們這對年輕人真好玩。”
慕薇一聽倒顯得不好意思,這哪裡是有趣啊,明明就是幼稚。
慕薇爲(wèi)了躲避蒼琥的戲弄,轉(zhuǎn)而問道:“大伯,是在這張桌子上寫嗎?”
“是的,請坐吧。”
說著慕薇很快在架子上找了一張明信片和信封,坐下來準(zhǔn)備寫。
“是不是寫愛我?”蒼琥湊上來,“不是的話你就死定了。”
“別偷看,一個月之後你就會收到。”慕薇一隻手遮住自己的明信片。
蒼琥也不再開慕薇玩笑,離慕薇遠(yuǎn)遠(yuǎn)的找一個位置坐下來:“一個月?要一個月給我寄一次?”
“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的。”
蒼琥坐著隨手從架子上拿了一張明信片,“既然這樣,我也不能輸給你啊。”
他吊兒郎當(dāng)?shù)啬闷鸸P在手中打轉(zhuǎn),想了半天還下筆,卻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安靜寫字的慕薇。
慕薇擡起頭的時候,蒼琥正在望著她,她有點不好意思地又低下頭。他怎麼不寫啊?難道沒話要告訴她,幹嘛這樣一直看著她,弄得人怪不好意思的。
“多寫點吧,我愛你啦,全世界最愛你啦,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帥氣的男人,把這些都寫進去。”
蒼琥看著慕薇那神秘的樣子,笑著打趣道。
慕薇佯裝嚴(yán)肅地說:
“爲(wèi)什麼要聽你的,做學(xué)生的時候天天考最後一名的人,教人寫信也不在行吧。”
“最後一名也是聰明的標(biāo)誌,跟你強調(diào)過的吧,又沒考過第一名,還敢這麼正大光明炫耀。”
這哪裡是炫耀?慕薇低著頭忍俊不禁,真沒想到蒼琥這種看上去那麼聰明的人居然每次都是倒數(shù)第一。
蒼琥憤憤不平地爲(wèi)自己辯護之後,終於提起筆。
兩人都將自己寫的明信片裝進信封投遞到信箱裡。
臨走前,那位老伯開了口:“這裡很久沒來過你們這麼有意思的夫妻了。”
“您怎麼知道我們是夫妻。”
“婚戒戴在手上呢,怎麼看也是夫妻,默契度親密程度也都像是新婚夫妻。”
慕薇低頭望了一眼手上的戒指,有些害羞,蒼琥的目的真是到哪都是實現(xiàn)——讓人一看就能知道她是有夫之婦。
簡單地寒暄之後,兩人走出紫色小屋,慕薇走在前面,蒼琥走在後面,他突然湊到慕薇耳畔,問:“給我寫了什麼?”
“那你給我寫了什麼?”
蒼琥朝著慕薇眨眼,滔滔不絕地表達著自己的內(nèi)容:
“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漂亮的女人,除了你之外我保證不會愛上其他人,不管發(fā)生什麼事,不管有多麼漂亮的女人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的眼裡心裡都只有你一個人,真的多麼感謝,你這樣一個女人出現(xiàn)在我的生命裡,像是命中註定,所以你一定要遵守浮生橋的誓言,我可捨不得你受懲罰。”
看著蒼琥浮誇的表情,慕薇淡淡地道:“不相信。”
蒼琥一隻手插在口袋,痞痞地笑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