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
至於讀書——
或許讀的深了，真有學問，會有鍾伯所說的那樣的效果，但短時間內肯定不行，他也不想自己一直手無搏雞之力。
“當然不是。
我這種，俗稱‘走陰’，只是一種可以與那些東西交流的人。
當然必要的時候，也可以鬥上一兩手。
算是道家手段中的一種。
不過我學的其實很粗淺，行當裡的話說，就是沒入門，只能在這十里八鄉混口飯吃。
這種東西的傳承，對人要求極高，首先要有足夠的‘神’，‘神’不足，就算真有師傅教你，該學不會也學不會。”
說著，鍾伯也是嘆了口氣。
年輕的時候，他心氣也高，運氣好跟著一位師傅，但他的‘神’雖然比普通人強，卻也有限。
所以只能學到一些粗淺的手段，最後不得已，只得灰溜溜回來。
好在，就算是那種簡單粗淺的手段，也足以應付村子裡的一些奇事，也讓他漸漸有了名氣。
這不，就有人走上十幾裡山路，直接來找他辦事。
“神？”
陳玉書一愣。
“是一種靈性的說法，最簡單的，就是見鬼。
一般人都是看不到的，只有‘神’足的人才能夠看到。
這種東西，你只有看到了，才能傷害到它，看不到，就白搭。
當然，還有一種例外，就是像你這種，跟‘它’待久了的人，沾染了它的陰氣，那也是可以看到的。但這時候你也相當於被它拿捏住了，基本上沒什麼反抗的餘地。”
鍾伯解釋道。
“所以，您才直接拒絕了我？
是因爲我的‘神’不足？”
陳玉書頓時露出恍然之色。
鍾伯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似是默認了。
“那武功呢？”
陳玉書迫不及待的追問道，他這時候也知道了，父親打算把他送去柳家藥鋪學武的事情，心裡也多了許多期待。
“武功，倒是沒什麼要求，只要想學，足夠刻苦，都能學會。
而且，若是武道有成，也未嘗不能再去學習我們這一行當。
因爲武道修煉到一定程度，‘神’也會增加的。
自然，我們這種特殊行當裡的東西，也能夠學會。
所以，外面又有以武入道的說法。
說的，就是那些武道有成之人，轉學道法的修士。
當然，這種人其實很少，因爲武道有成了，實力可不弱，比很多有道行的人都強，也就犯不著去學這些東西了。”
兩人說著話，一番講解，讓陳玉書大開眼界的同時，也對未來有了更多的期待。
武功有成，也能修道。
相比武功，他自然更希望學習道法，修煉成仙……雖然不確定這個世界，是否當真有仙，但這裡，也確實是一個神奇，而又充滿未知想象的世界。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那一座木橋邊上。
或許是朝食將近，很多農忙的人都回來了。
村裡人碰到了，少不了打個招呼，兩人應和著，突然就注意到在橋上，有一個小女孩。
說是小女孩，其實比陳玉書還大一些，或許是營養不良，十分瘦弱矮小。
她披散著頭髮，身上髒兮兮的，隱約還能看到臉上的許多麻點。
此時的她，正站在橋中央，一動不動的看著水面。
“巧娃兒，怎麼了？”
邊上一個似是她母親的中年婦女突然問道。
“魚，要出來了。”
那女孩回道。
“魚？什麼魚？”
婦女也看向水面，卻什麼都沒發現。
河水清澈，從橋上往下看，倒是看到許多小魚在裡面遊動穿梭，有幾隻塊頭還很大。
“大魚。”
女孩回道。
大魚！
陳玉書聽到小女孩這麼說，像是想到了什麼，幾乎下意識的，就將目光落在了河流上方的那塊大石上。
那塊魚嘴石頭。
此時那魚嘴石頭，與他之前看到之時，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水好像淺了一些，將那本來有一半浸入水面的‘魚眼’，整個託了起來，竟莫名給他一種陰森之感。
就好像，那魚眼正睜開著，注視著橋上的每一個人。
這種感覺，讓他雞皮疙瘩都不由鼓起，恍惚間有一種昨日面對那小鬼靠近之時的感覺。
這石頭，真有事？
“愣著幹什麼，走了。”
這時候鍾伯在他肩膀上一拍，拉著他過了橋。
他似是對於那女孩和婦女都十分冷淡，過橋的時候也不說話，更沒有如之前對村內人一般打招呼。
對此，陳玉書倒是隱約知道一些，好像與上一代的恩怨有關，甚至涉及到了整個村子，也因此，這母女兩人在村內都是一種特殊的存在，幾乎沒誰願意與之接觸交流。
就如他這樣的小孩，也都隱約被告誡過。
很快，兩人就走到了陳玉書家中。
陳百河早等著了，連將鍾伯迎了進去。
趙荷花忙活了一上午，準備了七八個菜，擺的滿滿一桌，除了魚肉之外，還特意殺了只老母雞，比過年都豐盛。
酒足飯飽，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
“武功練到一定程度，也能殺鬼。
走陰，道法，以武入道……”
吃過飯之後，陳玉書就坐在自家院子裡，腦海中還在思索著之前鍾伯的話。
不過，最後終究因爲了解的太少了，沒什麼頭緒。
於是，他也就不做多想，繼續拿出書本，開始讀寫起來。
讀書+3
讀書+4
書法+2
書法+3
……
因爲是新的書本，讀書一項上進度增加也隨之加快。
一天下來，他屬性面板上的進度就增加了不少。
姓名：陳玉書
年齡：12歲
技能：
讀書：識字（64/100），書法：自辯（42/100）
……
“按照這個進度，兩天內，應該可以將識字一項，提升到百分之百。
就是不知道，進度過百之後，這讀書一項上，會有什麼變化？”
陳玉書心中不由期待了起來。
兩天時間，一晃而過。
今日，正是鎮裡大集的日子。
距離北焦村最近的鎮子，名爲江環鎮，幾乎被一條大江環繞，只有北面，也就是他們這一方向乃是臨山之地。
因爲水路發達，往來船隻不少，是以相對繁華。
而所謂的大集，就是每隔一段時間，周圍鄉村都會匯聚於此而組成的集市，一般每逢三六爲小集，九爲大集。
大集不僅人多，各種稀奇古怪的物資也更豐富，甚至還有戲班子表演，自然也就更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