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尉馮中,竟然還有他!”
靜靜的喝著茶,沈鈺一邊翻看著昨日從飛虎堂找到並帶回來的賬本,一邊用手輕輕敲著桌子,狀態(tài)看上去頗爲(wèi)嚴(yán)肅。
這賬冊是在密室裡面找到的,藏得相當(dāng)嚴(yán)實(shí)。若不是周原似乎對找東西這方面很有經(jīng)驗,說不定他們根本找不到這間密室,也發(fā)現(xiàn)不了他手裡的賬本。
通過手裡的這些賬本,沈鈺可以隱約感覺到這些年來飛虎堂的惡行。可能賬本上的每一條收入,都代表著一場普通百姓的血淚。盜亦有道這句話,從他們身上根本看不出半絲。
賭場,青樓這些都是飛虎堂的基本操作,除此之外,買賣人口,逼良爲(wèi)娼,搶劫商戶,強(qiáng)佔(zhàn)良田,坑蒙拐騙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只要是能賺來利潤,似乎就沒有他們不敢?guī)值模?
而且每年飛虎堂的利潤,都會有馮中一份,而且數(shù)量不少。除此之外,利潤的大頭竟不是他們飛虎堂自己留下了,而是交給了一個叫公子的人。
也不知道這個公子是代號,還是指的身份!
昨夜的行動唯一略有些遺憾的是,就是他趕到醉春樓的時候沒有找到賀一秋,不然的話連他一拿下那就完美了。
“大人,亂了,亂了!”就在這時候,周原冒冒失失的創(chuàng)了進(jìn)來,臉上還帶著幾分焦急和慌亂。
“什麼亂了?坐下喝口茶,慢慢說!”
“大人,街上現(xiàn)在亂了!”喘了幾口粗氣,周原顧不得喝茶,急忙大聲說道“大人,今早突然在街上多了許多人,他們不僅打砸搶劫,還肆意傷人,現(xiàn)在整個城裡都亂了!”
看了眼沈鈺,周原有些小聲的說道“雖然這些人都遮掩著身份,但卑職可以確定他們大部分是飛虎堂的人!”
“飛虎堂不是剛剛剿了麼?”將手裡的賬冊扔在一旁,沈鈺急忙站了起來,大步走出縣衙。只是街面上的情況,讓他微微皺起了眉頭。
靠近縣衙這邊情況還好一些,朝廷威嚴(yán)尚在,基本上沒有人敢在這裡放肆。可離縣衙越遠(yuǎn)就越糟糕,看的他怒火上涌。
“大人,爛船還有三分釘,飛虎堂雖然被剿了,但是仍有不少殘餘弟子在。卑職覺得,今日這件事情便是他們在報復(fù)!”
“報復(fù)?他們怎麼敢!”順著耳邊響起了陣陣吵鬧哭喊聲,沈鈺看到了有路人被拳打腳踢,被搶走了身上所有的錢財。有少女被拖在了一旁,無所顧忌的肆意妄爲(wèi)。
整座城好似都沒有了秩序,就如同是土匪進(jìn)城了一般。沒有人維持治安,所有人都陷入了瘋狂中,尖叫恐懼充斥在每一個角落,這哪還是他剛來時候安靜祥和的百安縣!
沈鈺承認(rèn),這一刻他是真的起了殺心了!
“去,立刻調(diào)兵鎮(zhèn)壓這些人,還反了他們了!所有作亂者,一律打入大牢聽候處置,膽敢反抗者,殺!”
“大人!”聽到沈鈺的話,周原沒有動作,而是很小聲的說道“剛剛卑職發(fā)現(xiàn)街面上的情況後,就立刻通知了縣尉大人,可他說,他說手下無兵可調(diào)!”
“放肆,馮中這個縣尉是不想當(dāng)了麼?”猛地一掌拍在了旁邊的石頭上,周原分明看到那塊巨石上面出現(xiàn)了數(shù)道裂痕,幾乎差點(diǎn)破碎。
頓時周原的小心臟嚇得撲通撲通的,這掌力要是拍在人身上那豈不是頃刻間粉身碎骨。
“周捕頭,你拿著本官的手令,不用通知馮中直接調(diào)人,快去!”
“大人,沒用的!”衝沈鈺搖了搖頭,周原有些著急的說道“剛剛卑職就想自作主張,先把人帶過來再說的。可等去看了之後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城中兵丁全部在拉肚子,根本來不了!”
“全部拉了肚子,這麼巧?”沈鈺很清楚,經(jīng)過昨晚的事情,百安縣包括兵丁捕快等等,已經(jīng)完全對他歸心,所以他們是絕不會裝樣子的。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人給他們下了瀉藥,而有能力做這件事情的,縣尉馮中絕對是一個。外面之所以亂成這樣,要說跟這位縣尉大人沒有關(guān)係是不可能的,畢竟他也是拿錢的。
縣尉主管治安,如今百安縣大亂,沈鈺這個縣令逃脫不了責(zé)任,他這個縣尉能跑得了?還不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除非,他有逃脫責(zé)任的手段!
“大人,如今街面混亂,不僅是飛虎堂的人在爲(wèi)非作歹,更有不少人在趁火打劫,有的人甚至已經(jīng)闖入百姓家中。再這樣下去,卑職怕會出大問題!”
“本官知道了!”回了揮手,沈鈺臉色難看的看著外面。他很清楚,人心是絕對經(jīng)不起誘惑的。當(dāng)有人在這場混亂通過欺壓百姓嚐到了甜頭,立刻就會有無數(shù)人效仿。
往日被壓在心裡的惡念恐怕會被無限放大,甚至有人覺得法不責(zé)衆(zhòng)。大家都在做,加上我一個也不算多。罪惡一旦開始,可就停不下來了!
若是不能儘快拿下,時間越推遲事情就會越糟,甚至有可能壓不住,到以至無法預(yù)料的地步發(fā)展!
“大人!”稍微猶豫了一下後,周原低著頭,最後小聲開口說道“縣尉大人還說,您要是想明白了,就去醉春樓找他!”
“呵呵,跳樑小醜罷了,想的美!”冷哼一聲,沈鈺知道這貨是想讓他服軟。看起來這個縣尉大人不僅跟這個事情有牽扯,而且說不定就是他一手推動的。
“還想讓他服軟,開玩笑,他們是不明白,惹了自己的後果!”
“周捕頭,立刻點(diǎn)起人手,隨本官出去!”
“大人,卑職.......!”
“怎麼了?有問題麼?”看著有些吞吞吐吐的周原,沈鈺有些不耐的問道“究竟發(fā)生什麼事情?能不能一起說了!”
“大人,今天突然有許多捕快都向卑職告假,當(dāng)時這些人臉色都不大好看,一開始卑職還以爲(wèi)他們家中有急事就都允了,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是事出有因!”
“釜底抽薪!好,好得很!”眉頭一挑,沈鈺就把內(nèi)情猜的八九不離十,無非是威逼利誘罷了,衙門的捕快衙役們今日來的恐怕也不會多。
“現(xiàn)在衙門還有多少人?”
“大人,剛剛卑職也看了,如今只剩下少部分衙役和卑職手下數(shù)位捕快還在,加起來不過十幾個!”
“有十幾個還在,倒是比本官想的還要多一些。好,足夠了,帶著他們跟本官走!”
“足夠?”擡頭有些不確定的看了眼沈鈺,大人,你確定你沒跟我開玩笑麼?咱是十幾個人,不是幾百上千,還不夠人一波偷襲的呢。
“我又沒讓你們動手,你們只需要跟在我身後大聲吶喊,然後收拾一下殘局就好了,剩下交給本官!”
靜靜的看向外面混亂的場面,沈鈺的臉上只剩下了冰冷之色“說到底最後還是得靠拳頭說話,本官會讓這些人看看,有些人他們?nèi)遣黄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