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富裕之地,繁華之所!”
踏入長冠侯的家中,剛剛踏入其中,一股淡雅的清香就已經(jīng)撲面而來。
沈鈺出現(xiàn)的地方,旁邊正好是一處清澈見底的池塘,裡面開滿了嫩粉色的荷花,一個個亭亭玉立、楚楚動人。
在池塘旁邊的庭院裡更是栽滿了鮮花,從遠處看星星點點。清風向這邊吹拂散發(fā)出陣陣幽香,讓人聞之不由精神一振。
沈鈺曾經(jīng)簽到得到過“百草經(jīng)”,那裡面詳細記載了這個世界上的各種奇花異草的習性,功效,乃至相生相剋等等信息。
他分明看的清楚,那座庭院裡的鮮花中有不少是奇花異草,每一株都是價值連城。
難怪清香撲鼻,聞之精神振奮。長期被這樣的花香薰陶,甚至有改善體質,增益精神的奇效。
不得不說,長冠侯還真是大手筆。可惜,這些大都是民脂民膏,而非他們世代積累。
在池塘周圍山水環(huán)繞,假山重巒疊嶂,石峰玲瓏透瘦。這些假山石峰都是技藝奇特高妙,顯然出自大家之手。
給人的感覺莊重卻又優(yōu)雅,與周圍的景色完美結合。
池塘之上,似有一層薄薄的霧氣在陽光照射下升騰而起。一時間,竟似乎有一種要飄飄欲仙之感,當真絕美。
長冠候的府邸裡面的裝飾精緻典雅,看似與其他公侯之家並無什麼差別,但實則這些佈置每一項那都是價值千金。
想當年長冠候先祖征戰(zhàn)沙場,所向披靡,爲人更是愛惜百姓,忠義滿乾坤。
昔年,長冠候先祖還未被封爲長冠候之時,曾爲掩護一城百姓能夠順利逃離,獨自帶三千老弱對抗八萬騎兵,死戰(zhàn)不退。
並以三千老弱,硬生生沖垮了八萬騎兵,從此一戰(zhàn)成名。
這一戰(zhàn)後,從他身上取下的箭頭就有十幾斤之多,身上的傷疤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連他自己也因爲身受重創(chuàng)而昏迷。
可是等他醒來之後,問的第一個問題就是那滿城百姓逃出去了沒有。
可惜子孫不肖,等傳到現(xiàn)在這位長冠侯身上之後,家風便已經(jīng)漸漸變味,門風敗壞,開始魚肉百姓,欺壓良善。
若是老長冠侯知道子孫如此,怕是會提著三尺長劍,親自出來清理門戶的吧。
從樑如嶽給的情報上看,這位長冠候可不簡單,一開始他還算小心翼翼的搜刮,後來膽子越來越大。再後來,連賑災糧食都敢隨意侵吞。
可這麼多年了,他手底下的人因貪污受賄而被抓起來的人不在少數(shù),唯獨他屹立不倒。
沒有辦法,所有人都知道他不乾淨,可是就是沒有直接證據(jù)。每一次都能有人自告奮勇的頂罪,一點也不會牽連到他。
正因爲沒有證據(jù),即便是陳行陳大人這個三朝元老也不能拿他怎麼樣,只能每次對他怒目而視,哪怕是恨得牙癢癢也無可奈何。
不過雖然拿不下他,單是拿掉他的職位解解恨還是可以的。
十多年前,長冠候繆青還執(zhí)掌戶部,硬是讓陳行給他一擼到底。
現(xiàn)在,這位長冠候正賦閒在家,每日飲酒作樂好不快活。
聽聞長冠候繆青今年八十餘歲,卻絲毫不見老態(tài),到現(xiàn)在還能夜御三女。一個貪官污吏,每天活的聽得都讓人忍不住想揍他。
樑如嶽給的情報也沒有直接證據(jù)證明他就是個鉅貪,但就是把他列在了最前面。
長冠候的貪幾乎是人盡皆知,連他自己有時候都承認自己的確是個貪官。可就是拿他沒辦法,根本找不到?jīng)Q定性的證據(jù)。
事後人家一否認,就說是酒後戲言你能那他怎麼辦,總不能因爲一句戲言就拿下堂堂一等候吧。
連黑衣衛(wèi)都拿他束手無策,不得不說這個老傢伙的確是有兩把刷子的。
“侯爺,來,下官再敬你一杯!”
此時的長冠候繆青正在家中宴請賓客,舞女鶯鶯燕燕,個個千嬌百媚。
絲竹之聲陣陣傳入耳畔,竟似讓人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可見樂理技巧已是出神入化。
屋內衆(zhòng)人推杯換盞,個個神采飛揚,看著正在舞動的舞女個個眼神火熱。
誰不知道長冠候家的舞女,那全都是自小培養(yǎng),數(shù)千長相出衆(zhòng)的幼女經(jīng)過十數(shù)年的調教,最後從裡面挑出最優(yōu)秀的幾十個人。
真正的百裡挑一,那個個都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完全不輸一般的大家閨秀。
此刻長冠侯繆青雖然已經(jīng)八十多歲,但看起來與四五十來歲沒什麼區(qū)別,連頭髮都只是稍顯半白而已。
這時候的他衣衫半露,放浪形骸,半躺著躺在那裡,旁邊有兩個美豔的侍女小心伺候著。
一手舉著酒爵,看著低下滿眼火熱的衆(zhòng)人,眼中閃過一絲的不屑。若不是用得著這些人,他怎麼會跟這羣廢物打交道。
“諸位同僚若是醉了,那不如待會就讓這些跳舞的下人把你們送回去!”
“多謝侯爺!”聞言下方衆(zhòng)人都是一臉喜色,繆青的意思不言而喻,在場的舞女他們分了,從此之後就是他們房中人。
雖然有被監(jiān)視的可能,但這些姑娘是真漂亮,溫柔鄉(xiāng)總是能讓人慾罷不能!
“還真是奢靡!”屋內的場景,沈鈺早就感知到了,說一句驕奢淫逸都完全不爲過。
這其中幾個人沈鈺還見過,戶部的官員現(xiàn)在都這麼明目張膽了麼。
“侯爺,這一次戶部尚書之位非你莫屬,除了侯爺之外還有誰能彌補國庫的空虛,還有誰能撐得起朝廷的財政!”
推杯換盞之間,已經(jīng)有人開始恭維了起來。陳行陳大人重病在牀,原本戶部尚書因爲國庫空虛又被人攻訐,再加上精神不濟所以告老還鄉(xiāng)。
以至於現(xiàn)在戶部尚書之位空缺,盯上這個位置的人不少,其中當然就包括了眼前這位長冠侯。
若不是因爲此事,就眼前這幾個貨,哪值得他拉攏。
“沒錯,陳行那個老傢伙仗著資歷高,這幾年打壓侯爺,著實可惡。”
“昔年侯爺執(zhí)掌戶部之時,戶部何曾缺過銀錢。可現(xiàn)在呢,三天兩頭的就缺錢,三天兩頭的就虧空,還不是他們沒用!”
“照我說,也唯有侯爺能才能力挽狂瀾。這戶部尚書之位,舍侯爺之外,還能有誰能坐!”
“哈哈哈,來,喝酒!”哈哈一笑,繆青並沒有接話,而是端起酒爵衝著底下衆(zhòng)人舉了舉,而後一飲而盡。
連他都覺得,這戶部尚書之位非他莫屬。
諾大的朝堂之上,有辦法彌補虧空國庫,撐起整個朝廷財政的能有幾個人。敢跟自己做對的,又能有幾個。
這個位置我還拿定了,誰也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