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無間

一番隊隊舍下方，真央地下大監獄最底層.無間。

這一層目前沒有關押犯人，今日被特別授權給陸離等人使用。

中央四十六室對此事是不太情願的，但總隊長都開口說會督戰，說這是護庭十三隊重組時期必要的練兵測驗，那羣賢者也沒辦法，只得批準。

這世界上一切的事都是相對的，比方說中央四十六室的決定好像很強勢，連隊長們都無法反駁。

但這個規則並不適用於山本元柳齋，作爲千年最強死神，護庭十三隊的中流砥柱，就連中央四十六室都要給他面子。

說實話陸離覺得山本總隊長也就是個比較顧大局守規矩的人，若是換一個人，或許早就跟中央四十六室鬧翻了。

“真開闊啊，是個廝殺的好地方。”

更木劍八走入這一層後感慨道，他沒什麼文化，只覺得這裡的建築材質很特殊，不容易損壞，也可以承受極強的靈壓衝擊，不會被外界感知到。

而他跟著陸離和卯之花走入這一層後，沒走多遠，就在昏暗的光線下，看到了一名雙手拄著柺杖的老頭。

在看到對方的一瞬間，更木劍八就本能的亢奮起來，因爲他感受不到對方的靈壓，卻能嗅到強者的氣味兒。

果然，隊長沒有騙他，護庭十三隊強者如雲，眼前這個老頭兒，肯定就是比隊長更強的存在。

“陸離，烈，規矩你們應該都知道了，在這一層看到的一切，都不準外泄。”

山本總隊長站在那裡，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針。

這一層裡原本是關押著幾個犯人的，但在轉移時，卻沒有一個犯人敢生出越獄的心思。

只因這位老者站在這裡，越獄的下場就是被瞬間抹殺。

陸離跟卯之花是被雀部帶下來的，期間雀部使用了特殊的鬼道，可以讓他們幾人直接穿行到這一層，並不會經過其他層，也不會讓他們跟其他犯人接觸。

真央地下大監獄就是這麼一個嚴格的地方，即便是上面的幾層，關押的也都是些危險的重刑犯。

屍魂界歷史悠久，自三界創立以來就有五大貴族了，他們延續了百萬年的歷史，真央地下大監獄的建立更是在瀞靈廷之前。

漫長歲月中，屍魂界出過的天才高手數不勝數，有相當數量的高手被關押在大監獄內。

如果沒有像總隊長這樣的破格級高手坐鎮瀞靈廷的話，光是把這些人放出來，就足夠摧毀屍魂界，那是比之前的滅卻師軍隊還可怕的力量。

因此如果不是必要的話，真央地下大監獄是拒絕探監以及用在其他領域的。

中央四十六室批準了使用，但如果陸離跟卯之花因爲戰鬥打到其他層去的話，就會定下重罪。

“真是陰森的地方，這就是無間嗎……”

陸離感慨道，這一層的氛圍讓人很不舒服，如果不是因爲今日安排了戰鬥，平時應該是漆黑不見一絲光線的。

真央地下大監獄共分有八層，在陸離的理解中，對應了佛經中的八熱地獄，最底層的無間按照他熟悉的古籍描述。

那便是空間極大，寬廣無垠，打入其中的陰魂，無法脫出，無間地獄立於南贍部洲之下，約三十幾萬公里的面積。

這一點在死神世界裡也有體現，第八層的無間區，在進入前，他們是在一面青銅門前，通過鑰匙解鎖後才進來。

與其說這是地下城式的一層建築，不如說是一處異空間，沒有鑰匙的人，是永遠都不可能進來的。

同樣的，沒有外面的鑰匙開門，裡面的人也永遠不可能出來。

無間層內，沒有一絲縫隙，空間無限大，陸離詢問過卯之花，但對方也不知此處是何時，又是怎樣製作出來的。

在這無聲無光，一切盡爲虛無的地方若是長期被關在這裡，足夠讓人精神失常。

這倒是讓陸離有點佩服原著中的惣右介了，被封住全身，耳朵眼睛嘴巴也都被封住，在這種地方被關押許久還能維持著理智，的確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這裡之前沒有關押的犯人嗎？”

陸離好奇的問總隊長。

“老夫剛剛說的話你忘了嗎，在此處所見所聞外出後不得言，你便是知道了又如何？”

總隊長神情嚴肅，並不滿足陸離的好奇心。

陸離聳了聳肩，心知這裡之前可能關有犯人，但是被臨時轉移了，想必也是很危險，或者是觸犯了屍魂界禁忌的人，貴族和中央四十六室不想讓他們接觸外界，連信息都不能傳出去。

像惣右介那種，實力是一方面，但思想對於四十六室和貴族們來說卻更加危險，屬於思想犯。

“許久沒有放手戰鬥了，該怎樣開場呢？”

卯之花走到場地中，胸前的辮子一根根解開，身上柔和的氣勢隨著長髮披散開來，消散無形。

陸離則是走到了卯之花的正對面，活動了下筋骨，準備享受這場巔峰技藝的對決。

他清楚當年卯之花隊長處於束手束腳的狀態，對自己的考覈萬分之一的實力也沒發揮出來，全盛狀態下的卯之花，應該可以將她八千流派的技藝，發揮的更加全面。

更木劍八被雀部帶著走到總隊長身邊，亢奮的看著陸離跟卯之花兩人，不敢錯過絲毫的對決細節，他這種戰鬥狂，絕不放過跟戰鬥有關的事物，就算是觀戰也想看到所有的過程。

然而，站在他身邊的老頭子卻開口打斷了他的集中力，“這就是陸離從流魂街帶回來的新人？”

“他名爲更木劍八，是很有才能的年輕人。”

雀部介紹道，他的年紀同樣很大，所以在他看來更木也只是小年輕，當然陸離就是年幼如孩童了。

“的確不俗啊，雖然沒有得到過系統性的訓練，卻已經有了這麼強大的靈壓，根基也很紮實。”

總隊長審視著更木劍八說道，“就是斬術差了些。”

“哦？老頭子，你說我斬術差？”

更木聞言有些不滿，他的刀可是砍死過無數自稱強者的傢伙，他怎麼會斬術差呢？

這些天陸離也總說他戰鬥技術不行，讓他學斬術，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差在哪。

而眼前這個老頭，根本沒見過他戰鬥的姿態，就說他斬術差，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

“從你的步態、動作，手臂活動的習慣，就能看出你並不會斬術。”

山本總隊長說道，“陸離這小子沒教你嗎？還是你沒好好學？”

陸離跟卯之花也注意到了山本總隊長那邊的動靜，但兩人都沒有插話，只是將注意力放在對手身上。

陸離這幾天並沒有專門去教更木斬術，更多的是幫更木找回戰鬥的狀態，讓他能夠釋放大量的潛能，以及教他戰鬥時的細節和步法基礎。

等更木的基礎穩定，潛能釋放出來後，再學斬術就會快很多。

在原著中，山本總隊長也只教了更木劍八一天斬術，但更木只要正經去用的話，就瞬間碾壓了第五十刃。

按照中央四十六室的說法是，更木的潛在力量太過強大，他只需要亂打就能有強大的隊長級實力。

若是讓他學會了斬術，那麼他就會成爲一股巨大的威脅力量，考慮到他喜歡胡鬧的性格，一旦他叛亂的話，除了總隊長就沒人能制止。

所以中央四十六室一直不讓更木劍八學斬術，直到千年血戰篇的時候才因爲壓力批準，讓卯之花傳授更木斬術。

但說是傳授斬術，實際上也就是一場生死廝殺而已，讓更木激發了他應有的潛能，學會了始解和卍解。

而這個過程中，更木的斬術雖然有稍許成長，但也不能談得上‘學會’，戰鬥起來多半還是在憑著本能亂砍。

完全沒能發揮出友哈巴赫對其特記戰力的應有水準，理論上來說，更木劍八應該有著更高的上限，只要他能認真學會斬術，將他的力量發揮到最大。

陸離之所以要帶更木劍八來這裡，就是想趁著中央四十六室還沒注意到他之前，讓總隊長帶帶這傢伙，等自己走了後，接下十一番隊的班兒，也算是瀞靈廷戰力的中流砥柱。

哦，他這並不是在給惣右介上難度，因爲本質上來說他們最難對付的敵人並不是死神們。

“哦？卯之花隊長，這是什麼意思？”

陸離看到卯之花擺出了一個起手式，卻並未拔刀，饒有興致的問道。

“你或許不知道吧，但千年以前，作爲初代劍八的我，曾自命爲八千流。”

卯之花說道，“我自認通曉天下一切流派和斬術，陸君難不成認爲我只會斬術嗎？”

陸離聞言，將出鞘半寸的囚魔插了回去，臉上露出笑容，“作爲餘興，真是不錯的開場。”

說著，他背後發出轟然的爆響聲，鬼道的風暴化作兩條狂龍，衝破了他的死霸裝，瞬哄和鬼靈遁甲開啓後，陸離霎時間便速度提到巔峰。

下一刻，他的身影出現在卯之花的側上方，一腳掃向卯之花的頭顱。

而卯之花的應對也很迅速，她微微側身，擡手，手腕翻轉，借力時扣住了陸離的腳踝，同時力量迸發，旋轉著將陸離扔飛出去。

她步伐輕盈，速度卻絲毫不慢，閃身出現在半空中的陸離身體下方，手化掌爲拳，打向陸離的脊椎。

陸離在空中連忙翻轉，閃避開這一擊時手臂和身體的空隙夾住卯之花的手腕，藉助旋轉的力量想要扭斷對方的手臂。

但卯之花卻順勢而爲，身軀輕盈的對著陸離旋轉而旋轉，同時另一隻手探出，扣向陸離的咽喉。

陸離無奈鬆手，雙方在慣性作用下同時被甩飛出去，踩在了兩根鐘乳石一般的立柱上。

陸離腳下的鐘乳石因爲巨大的力量爆炸開來，而卯之花動身時卻輕盈如紛飛的蝴蝶，雙方的身影在極速中化作常人看不清的流光，在碰撞時掀起的氣流吹動著觀戰者們的衣衫。

兩名高手在戰鬥中極速的碰撞又極速的分開，一招一式間都蘊含著萬千博弈，又各自選擇了最優的處理方式。

陸離在戰鬥中眼神中透著興奮，他早該想到，卯之花既然敢自稱八千流，掌握天下所有流派，那麼她當然不止會斬術。

嚴格來說，對方跟自己一樣是一位武道高手，無所不通，各種招式都有涉獵。

只是作爲死神，在生死對敵時，最常使用的是依賴斬魄刀的斬術罷了。

轉瞬間，兩人便已經過了數千招，卻誰也沒有受傷，各自都用手段閃避或化解了。

在場地外的更木劍八看的眼睛都直了，他沒想到除了用刀砍人外，只用拳腳也能發揮出如此強的作戰威力。

這兩名他目標的對手，簡直超出了他對實力的想象，每一次交鋒時那些招式之精妙，即便是莽夫如他，也能看出其不凡。

“看仔細了，不是讓你去學習他們的白打技術，而是讓你看他們的步法，出招時機的把握。”

總隊長在一旁指點著劍八，“只用粗鄙的刀去砍人，無法擊敗強敵的。”

他聽長次郎大概說了下劍八的事蹟，就知道這又是一塊兒難得的璞玉，只可惜被髮掘的晚了一些。

若是更木劍八能像陸離一樣被他在很小的時候就發掘出來，並進行教導的話，或許如今對方已經成爲除了他之外最強的死神了。

不過現在教導也還不算完，更木劍八仍有著強大的基礎，只要潛能被髮掘出來，一樣會是一位強大的隊長。

轟——

兩人對話時，無間戰場中的戰鬥進入了白熱化。

陸離的拳勢與卯之花的掌風碰撞，靈壓和武道招式的威能迸發，讓他們各自被暴風壓著朝後退去。

“也怪不得四楓院家的小姑娘不是你的對手，陸君就連白打領域也無懈可擊呢……”

卯之花感慨著說道，她的長髮散開，有一部分垂落在身前，也因此讓她看起來多了幾分陰沉。

她的手伸向腰間的肉雫唼，“餘興就到此爲止吧，讓我看看昔日的學生，到底成長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