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入局
“吃藥？可以，我已經有覺悟了。”
珠世放下手中的培養皿，神情嚴肅，“所以要按照主公最初的計劃嗎？”
她們前些天一同見了主公，在場的人只有她、陸離以及悲鳴嶼行冥，主公前段時間病入膏肓，已有死志，所以便制定了一個其他柱絕不會同意的計劃。
只不過當時陸離並沒有同意，還拿出了一種奇特的藥物給主公用了，讓其病情稍微穩定了些。
這會兒陸離滿臉嚴肅的來找她，說讓她吃藥，她還以爲是要讓她按照主公的計劃，一起以死亡算計無慘呢。
“不是。”
陸離搖了搖頭，“珠世小姐你需要吃的是給禰豆子準備的那種藥，你要變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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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世聞言十分驚訝，“陸先生，你在說什麼？我如果變成人的話，和無慘博弈的資本就沒了，也沒法讓他融合吞噬我。”
在原本主公的計劃方案中，他會以自身作爲誘餌引無慘上鉤，引爆宅邸先重創無慘，然後她再衝出去給無慘打藥，憤怒的無慘一定會吞噬她，到時候就會攝入更多的藥。
“伱這個想法，愈史郎知道嗎？”
陸離語氣平淡的問道。
珠世神情一滯，“那孩子會理解的，這是爲了消滅無慘，只要無慘一日不死，就會有更多的人被害，無論我們行醫救再多人，也比不過無慘對世界的傷害。”
“別傻了，無慘對人類的危害還不如人類本身。”
陸離淡淡道，“但一個優秀的醫生、研究學者，能救的人遠比無慘能殺的人多。”
他說的是實話，鬼殺隊本身是非官方組織，只是一羣被鬼傷害過的人聚集起來殺鬼。
可實際上鬼對社會的危害真的有這麼大嗎？
鬼的數量和鬼殺隊士的數量都不多，霓虹的人口在這個年代時穩步上升的。
無慘爲什麼進入近代社會後就低調了許多，真的只是爲了過平靜的生活嗎？
不是的，因爲他知道，自己太跳的話，國家機構就足夠把他按死。
千萬不要小看一個國家的能量，尤其是這個時代已經有汽車飛機了，進入了熱武器時代，真的有官方派出軍隊圍剿的話，空軍炸彈密集轟炸什麼的不是鬧著玩的，君不見無慘也在原著中被庭院內的炸彈炸的重傷，可見他並不是完全不怕熱武器。
認真去對比的話，無慘創造的鬼和他本身這千年來害死的人，恐怕還不如一場恐怖的瘟疫。
無慘在原著中曾經說過一句很屑的‘名言’，就是說大家爲什麼不把他當做類似地震火山噴發海嘯瘟疫之類的天災，碰到就當倒黴就好，爲什麼要恨他。
雖然這話很屑，但真相就是，無慘還遠遠達不到天災的級別，他的殺傷力跟天災比是不夠格的。
所以陸離認爲，珠世這樣的人才就這麼白送了，著實浪費，打藥的方式有很多種，並不是必須要以生命爲代價的。
況且他現在已經不需要珠世的那些藥了，他要正面砍死無慘。
“陸先生，你此行出去，是要去找無慘嗎？”
珠世聽了陸離的話，意識到了什麼，起身抓住陸離的手臂，“帶我一起去吧，我能派上用場。”
陸離甩開珠世的手，“你在大本營呆著就好，用藥讓自己徹底和無慘斷絕聯繫，否則無慘死後，你也會消失。”
鬼舞辻無慘是所有鬼的始祖，珠世和禰豆子擺脫了無慘的控制，卻不意味著就和無慘沒關係了，真正不是無慘創造的鬼只有愈史郎一個。
一旦無慘死了，所有通過他創造出的鬼都會死，就連珠世和禰豆子也不例外，所以她們必須先變回人。
“我明白陸先生的好意，可我和禰豆子是不一樣的。”
珠世搖頭道，“我變回人的話，也會死掉。”
見陸離有些不解，她又解釋道：“因爲我活過了悠久的歲月，人是不可能做到的，一旦變回人，身體的老化就會殺死我。”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陸離問道。
珠世沉吟片刻，“我可以嘗試把自己變成半人半鬼的新物種，只是不知道能否逃過大滅絕，當然，只要能殺死無慘，我個人怎樣都是無所謂的，畢竟我本身就是有罪之人。”
陸離明白珠世是什麼心態，她根本就不怕死，甚至是想死的，因爲她對於自己殺死丈夫和孩子這件事十分愧疚，折磨了她數百年，如果能跟無慘同歸於盡，她感到是一種無上的解脫。
“儘量活下去吧，用你的醫術造福人類，彌補你的罪孽。”
陸離不等珠世的意見，就換了話題，“我還有第二件事要交代，你之後也可以跟主公說，相信他會同意的。”
珠世知道時間緊迫，也就不再多討論自身，“陸先生請說。”
“我走之後，如果沒有很快回來，請立即召集所有的柱保護禰豆子，你和蝴蝶小姐研發出的毒藥，請給每位柱都派發一份。”
陸離說道，他也跟巖柱通了氣，對方會巡視鬼殺隊的這處臨時大本營。
對方很可能會使出調虎離山之計，他們必須做好準備，儘管他很欣賞主公這樣無畏的男人，但說實話對方眼下遠不如禰豆子重要。
一旦無慘吸收了禰豆子，他就真的成爲Jo極生物了，那樣會很麻煩，到時候白天他也隨便跑，根本抓不到。
原本他就是想讓禰豆子做誘餌來釣無慘，這件事他也跟炭治郎說過，炭治郎表示只要能除掉無慘，他們兄妹是願意承擔風險的。
可現在看來倒也不用他們主動放出消息了，對方可能已經找上了門兒。
在交代完珠世後，陸離看了眼漸濃的夜色，朝門外走去，結果卻被一位身材嬌小的女子攔住了去路。
“陸君，你這是要一個人去和上弦廝殺嗎？”
蝴蝶忍仰視著陸離，一雙暗紫色的眸子中帶著恨意，“帶我一起去吧，我剛好試一下新藥的效果。”
陸離腳步移動間，迅速的和蝴蝶忍錯開，“別帶著情緒，做好你的工作，我向你保證，我會殺掉我此行碰見每一個鬼。”
不提他看原著時對九柱的好感，只是這兩個月的訓練和日常相處，熟悉九柱後，他內心已經把他們當朋友了，不可能看著蝴蝶忍再去找童磨送死。
以蝴蝶忍的實力，即便學會了鬼神也沒法帶給她能斬斷鬼頭的力量，還是隻能用毒，即便能擊敗童磨也是一換一，陸離不能接受這種戰損。
“陸君……”
蝴蝶忍回身，還欲跟陸離爭辯，卻被身後的珠世拉住了手。
“忍小姐，我們來整理下藥物吧，大戰也可能會在我們這邊先發生。”
珠世說道，“這個夜晚可能會很長。”
在陸離離開後，產屋敷天音來到了宅邸內的一處屋子，抱著木盆，爲主公擦洗汗水。
“天音，鳴柱是否已經離開了？”
主公聲音虛弱的問道。
“剛剛離開宅邸，前往鎹鴉報告的事發地點了。”
天音本分的回答道。
“是嗎……”
主公吃力的轉頭，用失明的雙目去感知門外的月光，“天音，今晚的月亮圓嗎？”
天音流下一行淚水，“很圓。”
“啓動備用計劃吧，我大概能明白鳴柱那孩子的心思，但不能讓他一個人揹負所有的事，如果真的爆發大戰，我願意獻出自己的生命。”
主公用溫柔的聲音說道，“希望鳴柱此行平安。”
…………
五月份的天，初夏的暖衝散了晚春的寒，化爲了溫潤的風。
古道邊，明月高懸，照耀著千年的古剎。
路邊被啃食過的屍體躺得橫七豎八，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兒。
在夜鴉的名叫聲中，黑衣的男人飛馳而來，起縱後落在一顆樹上，宛若一隻夜梟。
他目光掃視現場，感知著周遭的氣息，隨後看向那座森嚴的古剎，“所以，就你一個？”
古剎內，有一道身影走出，藉著月光，陸離看清了對方的臉。
那是一個長相頗爲英俊的男人，留著半長的黑髮，在後腦紮成馬尾，他穿著晚禮服般的黑衣，帶著素白的手套，給人一種溫文爾雅的紳士感。
見到陸離後，他朝陸離行禮，“在下清風，很榮幸見到你這樣的強者。”
陸離緩步朝對方走去，感知中並未察覺有其他的鬼，讓他頗感困惑，對方這麼看不起自己的嗎？
“我還以爲能見到所有的十二鬼月呢。”
陸離靠近些後，看清了對方的眼眸，那是一雙漆黑的眸子，裡面刻著白字，‘上弦四’
看到這個數字後，陸離表情陰沉了下來，“你把原來的上弦四怎麼了？”
清風笑了笑，“既然我拿到了這個數字，原先的四自然是被淘汰掉了，無慘大人不喜歡在換位戰中失敗的廢物。”
面對陸離的靠近，他並不緊張，反而從儲物空間內拿出一根人類的手指啃起來，就像是吃小零食一般，“反倒是你，爲什麼要因爲我們這邊的減員而憤怒呢？”
“那本是我的獵物之一。”
陸離不爽的說，上四已經死了，那就意味著他少了一個寶箱。
“真是奇怪的人啊，原先的上弦四隕落，對你們來說不是好事嗎？我其實也不想殺他的，畢竟也是一份戰力，可我還是需要點地位的，畢竟沒地位的人就沒有話語權。”
清風神情淡定，就這麼跟陸離聊了起來。
“看來你的確獲得了話語權，在無慘那種傻叉手下混很不容易吧？”
陸離調侃道，他不急著動手，想要摸清敵人的意圖，或是想看還有沒有其他的上弦來此。
冒然的動手，可能會讓他損失很多。
“嘖，別詐我，我可是很崇拜那位大人的。”
清風笑瞇瞇的說道，嘴裡小零食咬的嘎嘣響，“我只是很好奇啊，你到底是爲什麼而戰？”
“爲什麼而戰？無聊的問題。”
陸離手按照腰間的囚魔上，如果對方不來人，他也不準備聽對方繼續BB了。
“這怎麼能是無聊的問題呢？你應該是個武夫吧，那總該有著信念，像我進入這個世界的目標就很明確，我是爲了毀掉這個國家，才選擇了自己如今的立場。”
清風看著陸離的雙眼，“而你，又爲什麼要幫助鬼殺隊呢？在我們看來，那位大人難道不應該是英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