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笑的肚子疼，周文亮連忙讓她忍住，不能笑。
劉濤臉都掛不住了，最後走到他們這裡，距離梧桐樹三十米的距離。
劉濤有些急躁，右手抓住槍管，用力下扳。當聽到扳機處傳來一聲輕微的“啪嗒”響後，鬆手，嘴裡吐出一顆黃豆粒大小的鉛彈，在槍管後面的小孔上，塞進一粒後，啪一聲合上。
靜氣，架槍瞄準，砰一聲，樹上鳥窩草枝紛亂而下。
看到打中，劉濤立馬興奮，內心恢復自信，說道：“看見沒，打氣槍要靜氣，急躁要不得！
來兄弟，你試試……”
別說，看他打了半天，周文亮早就手癢了，接過氣槍。
劉濤從兜裡拿出幾個鉛彈，遞給他，說道：“給你子彈。用力下撅槍桿……
把子彈含嘴裡，隨用隨時用舌尖一挑，吐在手心，裝彈非常方便。”
周文亮接過鉛彈，無語看著他。
含嘴裡，也不怕鉛中毒，
“不用了，我不習慣含這個……”
“哪隨便你，怎麼方便怎麼來，槍架子端好，三點一線……”
周文亮架著槍，學著劉濤樣子，瞇著眼。
豁口、準星、樹上殘破不堪的鳥窩，三點成一線後，周文亮果斷扣動扳機，“啪”地一聲，邊上的一根樹枝應聲而斷。
劉濤嘖嘖有聲：“你打的忒差了，還不如我剛開始學的時候。
我那時候沒人教……”貶低一下週文亮，提高一下自己。
周文亮聽的都無語了，原來是在這裡等著他呢。
還沒人教，可能嘛！
這年代誰不會開槍，就連周母都會，還沒人教。
也就周文亮基礎差點。
試了試槍，感覺不錯，並且劉濤這個人太能侃了，吹大氣，死要面子。
周文亮都煩了，尤其是的打了幾槍，他一直在這叨叨，也不說點好聽的。
再回到商店，周文亮問道：“B2氣槍多少錢？”
“一百五……”
周文亮驚訝了，雖然有心裡準備，可聽到這個價格還是驚訝。
“這也太貴了！”何雨水震驚了，連忙在櫃檯下拉了拉周文亮手臂，對他搖搖頭。
這時候能買的起的還真不多，氣槍說是奢飾品還真沒錯，一般人可能看都不看。
周文亮問了問，也不用什麼工業券之類的，就是貴，一百五十塊錢，拿上就走。
之前周文亮還打聽過，買氣槍要先去派出所開購買氣槍許可，等買了槍再去派出所辦理持槍證。
持槍證跟自行車證一樣，都是一年一審。
但是現在一問劉濤才知道，隨便買，根本不用什麼證明，就這麼隨便。
但是槍證還要辦的，要不然被人舉報，氣槍會被沒收的。
兩塊錢一盒鉛彈，4.5㎜的，沉甸甸的，很有手感，說是有一百粒。
周文亮要了兩盒。
拿著槍盒，拎著東西往外走，周文亮挺高興，何雨水卻心疼的不行。
“這太貴了，你要這個幹嘛，又沒用。”
“玩唄，沒事打鳥用……”
“咱倆一個月多的工資又沒了……”
周文亮看著何雨水心疼錢的樣子，笑了笑。
他倆人的錢，基本上都是周文亮拿著，但是現在何雨水懷孕了，全家寵愛，膽子都大了，想管家裡的錢了！
從上個月開始，周文亮就把發的工資交給她了。
工廠發的這點錢，對於周文亮來說，九牛一毛都算不上，看著媳婦想管家，很有動力的樣子，周文亮不忍打擊她的積極，就給了她。
只要不亂來，周文亮是不會制止，也樂的清閒。
自從他工作後，每月發的工資先開始是給的周母，後來結了婚，工資也就不上交了。
回到家，周雯雯看著買回來的氣槍，興奮的不行。
按照說明書，組裝上，周雯雯拿著去玩了。
周文亮不放心她，跟著一起。
這時候他才發現，鉛彈盒，滿盒可沒一百粒。
頂多有七十多粒就不錯了。
上當了！
也不是上當了，每盒都有重量，不論個，可能有點大，有點小的，不是很標準，標準的就是一百粒。
……
這天來周曉白家，居然看到了周振南，平時都不在家，今天居然在家。
“小亮你可來了，曉白吵吵一早上了，吵的頭疼。
這孩子還挺喜歡跟你學習。別人還教不了她了，在學校經常走神兒……”
話沒說完，聞聲而來的周曉白欣喜道：“周哥哥……”
小聲音含糖量挺高，周文亮無語了，怪不得周振南話說不對味呢，原來是吃醋了。
“周哥哥，快來，咱們去書房，我剛畫的柏鬆圖，你看看……”周曉白拉著他要走。
周文亮微微掙扎一下。
周振南坐在沙發上，沉聲說道：“曉白，今天你自己畫吧，我跟小亮下會棋。”
周曉白不滿道：“什麼嘛，你去找陳爺爺下棋唄，幹嘛叫周哥哥，他還要教我畫畫呢。”
“聽話，你自己去畫。”周振南虎著臉，氣勢洶洶。
周文亮都感覺一股壓力，內心感嘆道：這就是屍山血海走過來的將軍嗎！
果然厲害。
周曉白眼圈一紅，哭著跑回閨房。
頓時客廳就剩下週文亮跟陳慶之，周振南坐在哪裡，看著周文亮不語。
周文亮內心犯嘀咕，這是留下他，單獨要說什麼嘛？
“走吧，咱們去書房下會棋……”周振南一拍腿，站了起來，揹著手去了書房。
等周振南走後，周文亮鬆了口氣。
不說別的，周振南虎著臉，不怒自威的樣子，挺嚇人的。
周文亮都擔心下一秒就要被槍斃。
“別戳著了，趕緊去吧。”陳慶之笑了笑，推了推傻愣的周文亮。
周文亮：“陳大哥，這是怎麼回事，我看周叔心情不對啊！”
陳慶之忍不住一笑：“嘿嘿，你小子等死吧。”
周文亮：“陳大哥，你別嚇我！我膽小。”
“我可沒嚇唬你。
你趕緊過去吧，等會又叫你了。”
周文亮內心驚異不定，疑神疑鬼走進書房，之前周振南在窗邊桌子上擺好棋盤，看到他進來，招了招手。
“別站著了，過來吧。咱們很久沒下棋了，走兩盤。”
前年有一陣周文亮還經常跟周振南下棋，不過，以後周振南忙了，整天見不得人。
說這話有一年半了。
周文亮坐在周振南對面，別看明面上鎮定，內心卻慌得一批。
邊下棋，周振南有意無意說道：“小亮，你教曉白畫畫幾年了？她畫的怎麼樣了？”
周文亮連忙說道：“兩年有餘。曉白的畫技已經很不錯了，通過這兩年的……”
周文亮猛誇周曉白人聰明伶俐，教她畫畫能舉一反三，肯下功夫學習，還有天賦好。
“哈，你別誇她了，曉白我知道，沒什麼定性，別看文文靜靜的，但心思不定，想一出是一出，我一看不見，就不知道給你整出點什麼事兒來……”
周振南碎碎叨叨批評周曉白，不過臉上卻都是對閨女的寵溺。
周文亮還以爲沒事呢，剛放鬆下來，周振南話鋒一轉，問道：“小亮，曉白屋裡那幅畫，是你畫的嗎？”
“哪幅？”
“就你的肖像畫。”
周文亮一頓，內心一陣苦笑，他就知道。
周振南看著他，眉頭緊皺，沉聲問道：“問你話呢，是不是你畫的。”
周文亮搖搖頭，苦笑說道：“不是我，之前曉白自己畫的，她還讓我看……畫的不怎麼樣。”
周振南因爲經常在軍區，也就晚上回來，對閨女很多事情都關注不到，他還是前天無意中看到閨女房間裡的畫，畫的是周文亮！
並且周曉白寶貝的不行，周振南看看都不行！
周振南內心也不舒服，跟什麼珍貴東西要被搶走一樣。
隨後想了想，感覺不對，自家閨女對周文亮太黏糊了，親近的有點過分！
周振南擔心出事，想的很深，深怕釀成大錯！
他還讓陳慶之查了查，隨後放下來心來。
閨女單相思，周振南瞭解閨女，脾氣像自己，死倔死倔的。
所以跟周文亮談談，明裡暗裡警告一下，又感謝他對閨女的照顧，往後不用再教周曉白畫畫了。
周文亮聽到這裡，內心鬆了一口氣。
這樣也行。
其實周文亮早就有這種感覺。
總感覺早晚要出事。
就周曉白這黏糊勁，喜好全在臉上，可以說誰看不出來。
只要稍微親近的人，都能看出來。
周振南那是經常不在家，所以沒注意到。
陳慶之都看出來了。
周文亮嘆了口氣，從書房出來，又去找周曉白說了一下。
往後他會很忙，就不過來教她畫畫了。
周曉白聽的極力反對，周文亮解釋道：
“我教的，你就已經都學會了，要領你也懂，剩下的都是水磨功夫，日積月累提高自己畫技。師傅我沒什麼可教你的了……”
不顧周曉白的哭鬧，周文亮勸了勸，轉身走了。
站在軍區大院門口，看著威嚴聳立的大門，門兩邊的莊嚴肅穆的站崗警衛。
周文亮搖搖頭，內心說不失望是假的。
投資這麼久，只得了幾百塊錢報酬。
最後還差點騙了人家閨女。
呵，可笑！
其實想想，這樣也好，省得想那些有的沒的，產生出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如果那樣，真出了事，就不是這麼簡簡單單，囫圇個的走出來了。
到時候不知道死的會有多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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