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論如何欺騙六十四歲的老團藏
漆黑的燭火映照著根部基地的走廊。
這座基地由於缺少人員駐守顯得有些空曠。
一個戴著斗笠的人影走在廊間，在一根根燭火照耀下留下了一道道狹長的影子，讓基地內顯得更加陰森了。
他的身體…
正在迅速變化著。
甚至他的影子也越來越長。
嘩啦。
房門被悄然拉開。
志村團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神色自若地倒著一杯茶水，他擡起頭看到了來人戴著斗笠的時候竟是也不驚訝。
“大蛇丸那傢伙派你來的麼？”
單獨接見陌生人或許會有危險。
倒是志村團藏也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因爲他知道現在的忍界沒有多少人能夠威脅到他，尤其是他身在木葉。
“是。”
來人平靜地站在原地回答了一聲。
“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吧？”
志村團藏對於大蛇丸十分了解，臉上掛著一抹輕蔑：“離開木葉以後，他的日子倒是過得如魚得水，如果那傢伙不是遇到了麻煩，估計也不會來找我了…”
“是。”
來人的聲音依舊平靜。
“現在大蛇丸究竟在哪兒？”
志村團藏慢悠悠地喝了一杯茶，依舊不曾多看來人一眼：“我的人找了他很長時間，都沒有發現他的音訊…”
“現在麼？”
“他加入了一個比較麻煩的組織。”
來人皺起了自己的眉頭，輕聲道：“雖然已經在田之國建立新的基地，只是還沒有辦法擺脫那個組織的威脅…”
“哪個組織？”
志村團藏也沒怎麼放在心上，甚至揶揄了一句：“哼，離開了木葉的庇護之後，連忍界的一些組織都能威脅他了麼？”
那個自以爲聰明的蠢貨…
竟然連忍界的一些小事都解決不了麼？
“這個組織…”
來人慢慢伸手摸向了自己的斗笠：“你應該會很熟悉纔對，甚至你曾經和他們接觸過…”
“我和他們…嗯？”
志村團藏不由得思考的時候，他忽然覺得哪裡有些不太對勁，瞬間擡起頭來死死地盯著這個戴著斗笠的來人，因爲他聽著這個聲音越來越熟悉！
而且…
說話的態度也有些囂張了…
至少不是和他熟悉的人，絕對不敢和他用這種語氣！
斗笠微微擡起…
露出了一雙狹長的蛇瞳。
在這雙眼眸之下，是一張刀削般的白臉，這張臉上的嘴角微微勾出了一個邪惡陰險的笑容。
正是志村團藏昔日的盟友大蛇丸。
大蛇丸伸出了一根根纖長的手指，搭在了自己的斗笠之上，似乎一點兒也不在意在這裡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是你！”
志村團藏的表情微變。
志村團藏也不曾預料到大蛇丸會親自趕來見他！
自己的護衛忍者明明彙報的是大蛇丸的信使，他們肯定檢查了來人的身份，竟然沒有發現大蛇丸的僞裝嗎！
這就有點兒尷尬了…
因爲他剛剛纔說了大蛇丸的壞話。
幸好志村團藏也不在乎這點兒小事，他也知道大蛇丸不可能和他計較，下意識地開始自顧自地重新喝起了茶。
“好久不見了，團藏。”
大蛇丸注視著面前頭上纏著繃帶的老人，臉上隱隱有些懷念，彷佛真的見到了一個經久不見的故人。
真的…
好久不見了。
時間如同刀割般的颶風一樣，讓志村團藏變成了如此蒼老模樣，他的身上早已不見昔日的意氣風發，昔日的年少輕狂已經徹底淪爲了年邁老者身上的矜持自傲。
“哼…”
“你的膽子真是不小…”
志村團藏倒是不知道大蛇丸的想法，他只是對於大蛇丸的冒險舉動有些不滿，也藉機化解自己的尷尬，沉聲呵斥道：“如果被日斬知道你潛入了村子…”
大蛇丸的安危並不重要。
真正重要的是，一旦他們兩個人在這裡私自會面，稍不注意被猿飛日斬察覺到，會讓他也吃掛落的！
“現在…他應該沒空關注這些吧？”
大蛇丸微微仰起頭來，似乎也有些懷念自己的老師：“畢竟我前不久剛剛給他備好了一份大禮，何況過了今天以後，他應該更沒時間關注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了…”
“你做了什麼？”
志村團藏瞇起了自己的眼睛。
“在詢問這句之前…”
大蛇丸攤開了自己的手臂，聲音中隱隱夾雜著一抹質問：“我應該問問，你做過什麼吧？”
“……”
志村團藏的氣勢頓時一滯。
自己做過的事多了…
大蛇丸這傢伙問的究竟是哪一件？
難道自己做過的哪件事損害到了大蛇丸的利益嗎？
“曉組織。”
大蛇丸似乎看出了志村團藏陷入了沉思，主動開口提醒了他一句：“你應該記得這個組織的名字…”
“曉…”
志村團藏的眉頭緊鎖著，他迅速想起了自己遭逢的那一場危機，想起了自己險些葬身在雨之國的那一次危機！
那個長著輪迴眼的紅髮小子…
只是擡手就通靈出了一種詭異的通靈之物…
那個通靈之物吐出了一股恐怖的查克拉龍，瞬間就奪取了數十人的性命，讓他這個根部的首領只能倉皇而逃…
但是…
那個組織應該已經不存在了！
因爲自己再也沒有查到過那個曉組織的下落！
志村團藏的表情陡然沉重了下來，低聲道：“當初這個組織的首領是個叫彌彥的小子，已經被我和半藏設計殺死了，後來我也沒有查到那個組織的下落…”
“除非…”
“那個紅髮小子…”
志村團藏想到了昔日的少年長門，他的嗓音也變得沙啞了起來：“那個長著輪迴眼的紅髮小子，他重建了曉組織嗎？”
“不錯。”
大蛇丸緩緩點了點頭，他的蛇瞳漸漸變得更加銳利起來：“輪迴眼擁有著足以超越初代火影千手柱間的力量！”
“哼…”
“天真…”
志村團藏不由得嘲弄起了大蛇丸，他見到過輪迴眼的術者，卻不認爲對方能夠超越初代火影：“你沒有真正見過初代火影大人的強大，或許對初代火影大人的力量存在著誤會，即使那是六道仙人的眼睛，也無法匹敵初代火影大人的木遁。”
“或許…”
“這可未必…”
大蛇丸面不改色地說起了自己的情報來源：“根據我剛剛復活的某個醫療忍者口中得到的情報，輪迴眼的真正力量爆發出來，遠在木遁和寫輪眼之上…”
“情報…”
“醫療忍者…”
志村團藏的身體陡然站了起來，他再也不會穩重，雙手死死地撐在了桌子上：“你利用穢土轉生復活了衛宮士原！”
根本不需要揣測！
志村團藏立刻就猜出了大蛇丸做的事，這傢伙必定是復活了衛宮士原，才能夠得到這種隱秘的情報！
這傢伙！
竟然暗中復活了衛宮士原！
甚至在這個時候纔來木葉告訴自己這個消息！
這個混蛋！
也想要利用那位上古時代的醫療忍者！
也對…
志村團藏知道大蛇丸的理想，對於喜歡永生的大蛇丸來說，衛宮士原的醫學知識必定會讓他心動！
“沒有人會在那樽水晶棺不動心的。”
大蛇丸注視著激動地猝然站起了志村團藏，神色依舊平靜：“即使沒有我，也會有後來人。”
“把衛宮士原交給我！”
志村團藏的臉色立刻變得嚴肅了起來，厲聲道：“大蛇丸，衛宮士原不是你能夠利用的，那是屬於木葉的力量！”
衛宮士原的戰略意義重大！
哪怕不提上古時代那些忍者擁有的特殊能力，哪怕不提衛宮士原能夠鎮壓九尾的力量…
單單只是讓衛宮士原將咒印賦予木葉的忍者，也能讓木葉忍者們的戰力得到躍升，這是四十多年前他就想做的事！
“只有把衛宮士原交給我…”
志村團藏一手握住了自己的柺杖忍刀，一手下意識地撫摸著自己的繃帶纏繞的那隻眼睛，又補充道：“才能讓我們得到的收益最大化！那樣的大人物絕對不會願意服從你的意志，我也研究過穢土轉生之術，施術者可未必能夠全然操控對方的意志！”
“他會服從你的意志麼？”
大蛇丸看向了志村團藏捂著眼眶的那隻手掌，似乎已經看穿了繃帶下的秘密：“憑藉你奪走宇智波止水的那隻別天神萬花筒寫輪眼，就能做到嗎？”
“你怎麼知道的！”
志村團藏露出來的那隻眼睛瞬間凝緊，他手中的忍刀也不由得抓緊，下意識地就想要拔刀而出！
這是他最大的秘密！
也是他一直在隱藏的秘密！
哪怕是三代火影猿飛日斬也不知曉！
啪嗒！
志村團藏的手掌被驟然按住！
甚至那柄忍刀的鋒刃纔剛剛露出就被封住！
“因爲…”
大蛇丸按住了志村團藏的手掌，一句話就瞬間吸引住了志村團藏：“我剛好知道另一隻眼睛的下落，也知曉了別天神萬花筒寫輪眼的瞳術秘密，這門名爲別天神的最強幻術能夠徹底修改一個人的意志，但是動用一次需要十幾年的冷卻時間…”
“如果不是因爲這門瞳術…”
大蛇丸看著臉色越發難看的志村團藏，慢悠悠地繼續道：“我也不會親自來木葉見你一趟了。”
“……”
志村團藏沉默地望著大蛇丸。
難怪…
這傢伙來木葉一趟，原來是爲了別天神的力量。
難怪…
這傢伙明知道別天神的威力，依然敢來見自己。
大家都是陰險的人…
這點兒小心思也不需要再進行試探。
志村團藏知道大蛇丸肯定不懼怕自己的別天神，因爲十幾年漫長的冷卻時間，意味著自己這一生只有一次使用別天神的機會，必須用在最關鍵的時候，不可能用在大蛇丸這種人的身上。
同樣。
志村團藏也知道大蛇丸想要用別天神也不是爲了自己，肯定是爲了更適合被他操控的人。
“你想利用我的別天神萬花筒寫輪眼麼？”
志村團藏的手掌慢慢鬆開，忽然重新變得心平氣和了起來，搖了搖頭道：“我不可能把這隻眼睛交給你，也不會爲了你的事貿然動用十幾年才能使用一次的別天神…”
“事成之後。”
“我會還給你一隻輪迴眼。”
大蛇丸非常誠懇地開出了自己的價碼，甚至給出了情報：“因爲你的身體即使移植了初代火影的細胞，也最多隻能承載一隻輪迴眼的力量…”
“對你來說…”
“哪怕是一隻輪迴眼的力量，也遠遠比十幾年才能動用一次的別天神瞳術珍貴得多，這筆交易對你來說並不虧欠。”
“根據我得到的一些情報，輪迴眼是一種遠勝血繼限界的血繼網羅，可以讓你掌握六種查克拉性質變化和陰陽遁，更不必說其中一些強橫的瞳術和一種實力強悍的通靈之物…”
“……”
志村團藏一點兒也不相信大蛇丸的承諾。
雖然志村團藏也不由得聽得有些心動，他曾經親眼見到過瞬間清理了大片精英忍者的醜陋魔像，也親眼見到山椒魚半藏那等強悍的男人在魔像面前落荒而逃的一幕…
“我不想浪費時間白跑一趟。”
大蛇丸鬆開了自己的手掌，冷峻的臉上似乎隱隱有些不耐：“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木葉的火影樓就會知曉你得到了宇智波止水的別天神寫輪眼，我的老師或許不會希望看到你擁有著隨時修改他意志的力量…”
“你敢威脅我！”
志村團藏的臉色立刻陰森了下來，沉聲道：“日斬那個混蛋還不配，我也不會修改他的意志！”
這個混蛋！
竟然用這種事情來威脅他！
志村團藏恨不得當場馬上殺掉大蛇丸！
“……”
大蛇丸看了一眼志村團藏，無所顧忌地繼續道：“手中握著忍刀的人，總是會被懷疑行兇作惡。”
“……”
志村團藏知道大蛇丸說的是對的。
一旦自己擁有別天神寫輪眼的事暴露，猿飛日斬的警惕性必定提到最高，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容得下他了…
正如…
自己當初也容不下宇智波止水一樣。
“好了。”
“這也不是威脅。”
“我會一直需要你這位盟友。”
大蛇丸看著臉上變得格外陰沉難看的志村團藏，又主動加重了志村團藏的籌碼：“因爲我爲了欺騙衛宮士原，在穢土轉生復活他的時候，聲稱我是奉你的命令假意叛逃加入曉組織的木葉忍者，所以我也需要你的一直背書，才能幫我永遠欺騙衛宮士原爲我所用…”
“……”
志村團藏的心中倒是一鬆。
因爲他真的知道大蛇丸這種叛忍不太可能受到衛宮士原的認可，這種邪惡的傢伙一旦暴露真面目肯定會遭到衛宮士原的厭棄，唯有自己才能幫大蛇丸作出證明。
事實上…
這也的確可以稱之爲假戲真做了。
而且…
如果大蛇丸一直打著木葉忍者的名義欺騙衛宮士原，意味著自己未來也能繼續欺騙利用衛宮士原了。
“可惜…”
志村團藏嘆了一口氣，不由得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別天神的機會太過珍貴，我想要用這門瞳術操控衛宮士原的…”
“對付他的話…”
大蛇丸攤開了自己的手掌，一邊說著真話一邊撒著謊：“別天神的瞳術不會生效，因爲他的精神能量遠遠超過了我們。”
“你怎麼知…你用過了？”
志村團藏立刻想起了另一隻眼睛的下落，他的眉頭忽地一皺，頓時覺得對方在暴殄天物：“你已經得到過另一隻別天神萬花筒寫輪眼，而且對衛宮士原使用過別天神了？”
“失敗了。”
“不過不是我乾的。”
“宇智波鼬知道我和你之間的關係，他認爲我在利用衛宮士原，於是使用了別天神妄圖改寫衛宮士原的意志卻失敗了，幸好那位大人物寬容地原諒了宇智波鼬，也因此對我們更信任了。”
大蛇丸的身份說出來這些謊言毫無壓力：“否則的話，我也不會過來尋求你身上的別天神來對付輪迴眼的術者。”
“！！！”
志村團藏的瞳孔不由得縮緊！
宇智波鼬這個混蛋…
果然是他得到了另外一隻別天神寫輪眼！
而且，這個混蛋竟然搶先一步幹出這種事來！
志村團藏的心中又驚又怒，又不由得有些慶幸。
幸好宇智波鼬動用了那隻別天神寫輪眼，這意味著那隻眼睛陷入了漫長的冷卻期，也算是解除了一個隱藏的威脅，也讓自己提前得到了一個教訓。
真是讓人…
不對！
志村團藏立刻反應了過來，他的眼眸一閃想到了什麼。
倘若別天神無法控制衛宮士原的話，他和大蛇丸依然只能採用欺騙的手段來利用衛宮士原，那自己這個幫助大蛇丸背書信譽之人應該有著相當高的重要性…
“所以…”
大蛇丸似乎看穿了志村團藏的心思，勾起了自己的嘴角：“現在我們的盟友關係很重要，前所未有地重要，我這次前來也是需要一些實驗經費…”
“……”
志村團藏的心中既是滿意卻又有些窩火。
這個混蛋！
真是威逼利誘全都用上了！
看起來是非要得到自己的別天神寫輪眼不可！
然而他們兩個人的命運好像真的綁上了，他也的確離不開大蛇丸，大蛇丸也的確離不開他，要錢這種事倒是好說，要自己的別天神寫輪眼實在是讓他內心充滿了不安全感…
“輪迴眼…”
志村團藏再是不安，也不得不接受了大蛇丸的威逼利誘，只能期待起了自己未來能夠得到的輪迴眼：“你有足夠的把握嗎？”
“足夠了。”
大蛇丸慢悠悠地點了點頭，隨口道：“我剛好是曉組織的成員，只要我暗中找到一個機會就夠了…”
“我可以答應把別天神交給你。”
志村團藏伸手從自己的辦公桌上拿出了一個個裝著寫輪眼的玻璃杯子，輕聲開口道：“不過，在我得到那隻輪迴眼之前，我依然需要一枚寫輪眼…”
只要自己擁有寫輪眼…
就依然有著能夠使用伊邪那岐的力量。
志村團藏十分相信伊邪那岐這門禁術，因爲這是一種可以扭轉生死的禁術，他認爲這門禁術和別天神的重要性不相上下。
“一枚…”
“或許不夠吧？”
大蛇丸的蛇瞳中閃過了一個危險的光芒，伸手按住了上面的一個玻璃瓶子：“我剛剛掌握了一點兒新的生物技術，以及衛宮士原掌握的那種咒印能量，足以讓你心甘情願地和我交換那枚別天神的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