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竹林靜謐，竹葉婆娑。
化身神秘高人的葉擎，早已經坐在巨石上，提著一壺酒，悠閒享受。
直至聽到動靜，他一挑眉頭，看向幽深的林間小道，“靈兒這丫頭也太不小心了，讓人跟蹤了也不自知。”
天階的奇妙，遠不是地階能想象的。
就比如在感知上，已經脫胎於五感，第六感大大得到加強，他能感受方圓兩裡的生機、氣息。
當然，正常的天階下品，能有一百米就算不錯了。
嶽靈兒腳步輕快，手上提著一壺酒，一臉殷切，“師父，看，我給你帶好酒來了。”
“……”葉擎白了她一眼，提起這壺酒，他就想教訓嶽靈兒。
因爲這壇酒就是從葉擎那搜刮走的，還美名曰劍奴不宜飲酒，轉頭又拿來送給自己？
好一個借花獻佛。
“好酒？這算什麼好酒，釀製時間不超過一年，上一次你爹珍藏的四十年女兒紅，纔算好酒。”葉擎沒好氣地接了過去。
“哦……上一次我被爹罵慘了，前些天搜刮他的密室，沒能再找到陳釀佳釀，我也沒辦法，下次我下山，保準給您帶好酒。”
嶽靈兒嬉皮笑臉，挽住葉擎的胳膊。
“那個，師父，最近華山發生了許多事情，我和大漢十公主……”
“好了，不用提，我都知道，你們華山差點就滅門了，還是我出手幫忙料理的那幾只小老鼠，無趣，他們實力太弱。”
“哇，真是你，我爹和太上長老，也懷疑是你做的，另外我爹以前被一個叫西方求敗的人揍過，是不是也是你？”
“西方求敗？不認識，我只知道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肯定和您一樣……”
“別，他和我不一樣，他是個不男不女的太監。”葉擎趕忙打住。
“哦……師父，我有兩個不情之請。”
“想得美，既然是不情之請，就不用提了，等你實力提高了，自己解決。”葉擎擡起頭，望向山坡竹林，“在這之前，還是把兩隻小老鼠先揪出來吧。”
“偷聽了這麼久，也沒現身，是覺得自己隱匿本事高明，還是看不起我？”
葉擎擡起劍指，往前一抹。
劍氣縱橫，頃刻間，身前一大片竹林盡數傾倒。
一男一女冷汗直流，僵在了原地。
劍氣，恰好在他們臉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只要再進幾寸，他們整張臉就會裂開。
撲通~許秀秀癱坐在了地上，大口喘氣。
“林坤見過前輩。”林坤誠惶誠恐，閃身跪在了三米外，同時解釋，“您的英姿太過威武，林坤一時震撼，所以沒能及時出來拜見……”
“不用說了這些屁話。”
“大師兄！”嶽靈兒怎麼也沒想到林坤和許秀秀會跟蹤自己。
明明說好的，她會代爲轉達，引薦一事，先要得到師父同意才行。
她驚怒交加，一邊不安解釋，“師父，我不知道他們跟蹤我，一個不情之請，就是大師兄想要見您，沒有您的批準前，我不可能帶他過來的。”
“對對對，和靈兒無關，是我敬仰前輩已久，情難自禁，所以冒昧跟蹤，請前輩見諒。”
說著，林坤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
卑微、醜陋！嶽靈兒恨不得提劍教訓林坤，嬌軀氣得直顫抖。
“呵？”葉擎卻是感慨頗多。
且對林坤的來意，自然洞若觀火。
收他爲徒？絕無可能！
想當初林坤剛成爲少主時，還讓人警告過自己，要有自知之明，遠離嶽靈兒和寧雨秋，不要試圖攀附。
儘管當晚他就報了仇，重傷林坤以及代爲轉達的弟子。
但怎麼可能會收他爲徒。
“林坤資質自問不錯，但缺一名良師，請前輩收下我，當牛做馬，赴湯蹈火，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願意！”
“對對對，坤哥資質比嶽靈兒要好太多了，是南域十大天才之一。”許秀秀已經平復心情，同樣跪在了林坤身邊，懇求道。
一旁嶽靈兒又氣又惱，但不敢插嘴。
“既然你都說了南域有十大天才，我又憑什麼收下你？且劉無雙求我，我都沒答應，你難道比劉無雙還要出色？”
“……”林坤呆滯，擡頭望著葉擎。
“當然，我收徒不看資質，只要我高興，就是一頭豬，我也自信把她教導成絕頂高手。”葉擎戲謔地瞥了一言嶽靈兒。
“……”嶽靈兒氣鼓鼓癟嘴，她纔不是豬！
“我要如何做，您才能收下我？”林坤不甘心地攥著拳頭。
“這個嘛，倒不是不能給你機會……剛纔你說你願意不惜代價。”
“是，不惜代價！”
“真的假的，假如我要你退出華山呢？”
林坤一怔。
“你猶豫了？”
“我願意，我願意退出華山！”林坤一咬牙，堅持道。
“大師兄，你……”嶽靈兒難以置信。
“師妹，你又何必以這種眼神看我，華山教導授藝之恩，我自然會銘記於心，就當我欠華山三個人情，等我學有所成，再一一回報，也算無愧於華山，另外，前輩是世外高人，機會千載難逢，換做你，你能拒絕？”
林坤沒有絲毫羞愧，義正言辭地反駁，還畫了好大一張餅，不至於讓自己太難看。
嶽靈兒啞口無言，換做她，她會答應嗎？她不太確定。
“前輩，我願意退出華山！”林坤殷切地強調。
“決心還不夠。”葉擎搖搖頭。
“這……我還需要怎麼做？您請說！”
“這是你未婚妻？”葉擎瞥向許秀秀，“真是姿容不凡，身材曼妙。”
林坤一愣，而許秀秀惶惶不安，“坤哥，你不會答應的，對吧。”
儼然，兩人都聽懂了其中意思。
嶽靈兒瞪大眼睛，看著葉擎，“師父，你……”
林坤渾身顫抖，“秀妹，你說你懂我，你說愛我，是天下最瞭解我的人，你應該明白，我對武道巔峰的渴望，風遙才半步天階，能給予幫助，少之又少，只有前輩，才能讓我窺得大道！
“你既然愛我，那爲什麼不能做出一些小小的犧牲。”
林坤再次一副堅定模樣，理直氣壯看著許秀秀，“難道那些話都是假的？”
許秀秀掩面哭泣，沒有回答。
“前輩，我願意獻出她！秀妹，您放心，他日我有所成就，一定不會忘記你和瑯琊閣的恩情！到時您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另外，你想啊，前輩天下無敵，你跟了他，是你的三世修來的福分啊，你們瑯琊閣不是想要附庸華山，試圖更進一步嗎？你跟了前輩，你和整個瑯琊閣，就能平步青雲了啊，這不是你和你父親想要的嗎？”
林坤一邊狠心拋棄許秀秀，一邊還裝作深情、愧疚，對許秀秀作出允諾，但神色又是一邊揣測許秀秀別有用心。
噁心，實在噁心，算是見識到了某類人的無恥下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