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
?機場,蘇揚早早的就在接機口等著了,手上拿著一個不小的橫幅拉開,“歡迎許諾迴歸祖國懷抱!”
?許諾走出機艙,大多數(shù)行李已經(jīng)託運了,手上只拿著簡單的一個小揹包,在日本的幾年,許諾也改變了不少,又似乎什麼都沒變。
?她依舊一頭黑長直,長髮隨意的紮在腦後,幾縷碎髮散落下來,迎著風揚起。
?“諾諾,這邊這邊!”?
?許諾聽到一個吵鬧的聲音,循聲看去,果不其然,蘇揚豔麗的容貌撞入了她的視線裡。
?轉(zhuǎn)而看到了那個十分丟人的橫幅,頓時只想當做什麼都沒看到。
?然而,已經(jīng)晚了,蘇揚的聲音喊得越發(fā)的大,許諾無法,只得上去,“閉嘴!”??
?“喲喲喲。”蘇揚笑開了臉,“怎麼出國幾年還長脾氣?”
?“滾,我還沒拿行李呢,還有,這個那麼入不了眼的橫幅是怎麼回事?”許諾斜睨了一眼她手上的橫幅。
?忍不住伸手給收了起來,臉上帶著一抹紅潤。??蘇揚嘿嘿笑了笑,“什麼怎麼回事,這不是爲了讓你感受一下祖國的熱情嘛。”
?“切!”許諾哼了一聲,轉(zhuǎn)頭道,“你等等,我去取一下行李,這會兒該送到傳送帶。”
?“好。”?
?***
?許諾坐在車上,看著窗外,有些感嘆,“豐城這麼多年,變得真不少啊。”
?“當然了,你不知道,雲(yún)科也開發(fā)了很多項目,要說兩年前的雲(yún)科是豐城的龍頭,現(xiàn)在的雲(yún)科怕是已經(jīng)算得上豐城和a市的龍頭了!”
?蘇揚說完,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不該說的話,立刻閉了嘴,專心的開著車。
?許諾笑了笑,擺了擺手,“沒什麼,我也已經(jīng)不在意了。”
?“對了,慕辰呢?他怎麼沒來。”許諾這才意識到身邊少了一個人,暗自感嘆。
?這兩年來,多虧了慕辰,如果沒有他的話,這兩年她想必也不能這麼快完成學業(yè)。
?到了日本後,許諾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所謂的六級根本派不上多少用處,學習來的語言,和實際上對話起來,要艱難的多。
?一開始的語言不通,除了學校,許諾幾乎都是窩在家裡啃著字母,學習,還有日本的文化。
?幸好他的朋友也靠譜,知道了她的窘狀之後時不時的免費給她上課,教學她的英文和日語。
?提起慕辰,蘇揚臉上不自然的有些嬌羞,“他啊,說是有個走不開的會議,只能我先帶你先到落腳點再說,他晚點請吃飯!”
?“真的?”許諾不自覺的笑出聲,“看來今晚可得好好蹭他一頓吃的。”
?“那必須的,你還怕kai的總經(jīng)理能虧待你嗎?”蘇揚哼哼了兩聲,自然的接過話茬。
?許諾側(cè)目看了一眼蘇揚,到底是忍不住調(diào)侃了,“嘖嘖嘖,這還沒嫁過去呢,怎麼盡是給他說好話啊?”
?“你……”
?蘇揚紅著臉,瞪了她一眼,“你在說什麼呢!”
?“誒?我有說什麼嗎?”許諾裝作看了看窗外,一臉的無辜,恰是這樣故意,差點沒氣的蘇揚踩下剎車將她丟下車去了。
慕辰和蘇揚早在一年之前告訴過她,他們已經(jīng)在一起了,也因爲陰差陽錯的情況下,才知道那天襲擊了蘇揚的人就是慕辰。
蘇揚對此冷落了不久他,但是最後還是和他在了一起,其中的緣由太過多了,一時也說不清道不明,許諾也不打算去追問那之間的事。
只要知道,這個結(jié)局對於他們,許都是好事就行了。
“你還說!”蘇揚氣的跳腳,奈何根本不能動她半分,末了只是嘟囔了一句,“小樣兒!”
腳下踩油門,直奔住處。
看到慕辰的絲毫,許諾微微詫異,雖然早就有所耳聞,但是親眼看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詫異了。
往日裡那個陽光的慕辰,一向多數(shù)穿著折袖西裝的男人,陽光裡帶著一點流裡流氣,此時,已然沒有了那樣的影子。
許是時間的推移,將他的稚氣給磨光,剩下的,只剩下成熟了。
西裝革履,擦得澄亮的皮鞋,還有梳得一絲不茍的頭髮,顯然是一番精緻打扮過了。
許諾忍不住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調(diào)侃著,“行啊,變化挺大。”
“切。”慕辰別過頭,一把攬住了蘇揚的肩膀,“那是,爲了咱媳婦兒,怎麼著也得努力些啊。”
“嘖嘖嘖……”
許諾看著秀恩愛的兩人,忍不出翻了個白眼,差點就沒直接進行fff團的審判了。“果然,就是外表包裝的再好看,裡面也是個禽獸。”
“……”
蘇揚和慕辰均是一頭黑線,最後還是蘇揚最先反應過來,推了兩人一把,“行了,有時間在這憑嘴還不如趕緊給我去廚房裡做飯!”
“誒,不是說請我吃飯嗎?怎麼又要自己做了。”
聽到蘇揚這麼說,許諾剋死第一個不滿意了,蘇揚可沒有答應她的話,直接接過慕辰手裡的菜就進了廚房。
慕辰無奈的攔了她一把,“她不是怕你在日本吃的魚生壽司膩了想親自給你下下廚。”
他說的真情實意,許諾一個動容,失笑,又捶了一下他的肩膀,“行吧,我算是知道了,你們就是合夥著要省錢的,算了算了,那頓飯就當作是我給你們的份子錢了,真結(jié)婚那會兒,我可不給了啊。”
她說著,倒在沙發(fā)上,抑制不住的笑容。
“回來有什麼打算?”慕辰知道她此時的想法,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蘇揚正在廚房裡忙碌著,索性他也直接在她的身旁坐下。
話出口的瞬間,他有些恍惚,上一次他也是問她,有什麼打算,再之後,一別就是兩年了,沒想到,還是這樣的對話。
許諾也察覺到了,看著天花板,有些回憶和懷念。
“打算成立一個小公司吧,到時候,肯定的用得上你的地方,我可是不會客氣的。”
慕辰一聳肩,顯然並不在意,一副樂意之極的模樣。
“不過還需要再過段日子,最近有一個同學的父親也到豐城談合作,正好就請了我做翻譯,輕鬆幾天再說。”
“哎呦喂!”慕辰一聽她這麼說,可不得了了,“還做翻譯,這出了國就是不一樣,牛逼哄哄的。”
許諾朝著他瞇眼,危險的笑了笑,“慕先生,你這是褒義詞呢,還是貶義詞?”
慕辰敏感的察覺到身後傳來的一道冷風,暗道不好,恰好此時,廚房的蘇揚一個人忙的分不開身,叫了一聲。
慕辰就像是脫了身一般,連忙站起了身子,道,“我去幫蘇揚的忙!”
許諾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身子,嘿嘿笑了笑。
***
著裝打扮,ok!
頭髮整理,ok!
言行舉止,待檢查!
許諾站在一家咖啡廳門前,深吸了一口氣,身上穿著淺綠色的長裙,腳下踩著同色系的高跟鞋,一頭長髮隨意的紮起。
剛進門就在顯眼處看到了自己的同學山本田還有同學的父親山本鐵子先生,她燦爛的一笑,上去禮貌的打著招呼。
“你好,我是許諾,今天請多關照了。”
“你好,山本鐵子,請多關照。”山本鐵子看起來是個誠實的商人,也喜歡許諾這樣有禮貌的女士,頓時好感倍增,轉(zhuǎn)過頭對山本田耳語了幾句。
許諾在山本鐵子看不到的角落裡衝山本田笑了笑,算作是打了招呼了。
“許小姐需要點些什麼嗎?”
山本田顯然格外的熱情,許諾點了點頭,伸手招來了服務員,點了一杯黑咖啡。
山本田見狀,一臉的果然如此,“你的趣味可真奇怪,我都喝不下的喝咖啡,你卻總是點這個。”
許諾無奈的扶額,“習慣了,黑咖啡更能提神。”
山本鐵子的話不多,只是一直低著頭在看著電腦,應該是在掌握公司時時刻刻的事情,另一方面也在等待著即將到來的重要合作伙伴。
期間,山本田有和許諾解釋,雖然對方同樣懂日語,溝通也沒有多大的障礙,但是爲了保險起見,還是帶個翻譯比較好。
之前公司的翻譯突然水土不服,現(xiàn)在還在酒店裡躺著,無奈只好找來了許諾了。
許諾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了。
說話間,山本鐵子突地擡頭,咖啡廳的門恰時的被打開,他的眼底閃過一抹欣喜,“楚先生來了。”
楚先生?
許諾身形一頓,整個人陡然有些失重,她機械的轉(zhuǎn)過頭,心裡暗自許著願,希望那人並不是自己想要見到的。
只是,老天向來不會厚待她。
只見男人挺拔的身軀已經(jīng)站到了她的身後,身子籠罩住了她的全身,仍舊剛毅的面龐,深邃精緻的五官。
許諾下意識的感覺到背脊一涼,看著面前的男人有些恍惚,若說他哪裡變了的話,許是他身上的凌厲更勝過兩年前了。
他的身旁仍然站著陳成,陳成看到她的那一瞬間,明顯的有些錯愕,想要打個招呼,卻被她眼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色給打了回去。
“楚先生,你終於來了。”
山本鐵子和山本田一同站起來,說著東京口音的日語,字正腔圓。
許諾猛地回過神,站起身來,朝著兩人微微莞爾,“你好楚先生,我是今天代爲執(zhí)行翻譯的許諾。”
自我介紹完,許諾便盡職的翻譯了山本父子方纔的話。
楚慕喬的視線帶著一抹林凜然,在許諾的身上掃了過去,只覺得有些熟悉,卻如何也想不起來。
末了,只是輕啓薄脣,“不必翻譯,我會日語。”
說著,用著純正的日語和山本父子打著招呼,許諾收回心神,並沒有顯露出絲毫的詫異,應該說在意料之中。
她早知道楚慕喬精通五國語言,這點自然也不在話下。
之後的合作談的十分的融洽,彷彿絲毫沒有派得上她用場的地方,加上楚慕喬時不時投放在她身上異樣的神色,讓她不由得坐如針氈。
到底,還是扛不住這樣的壓力,許諾微微莞爾,小聲的說道,“抱歉,我去下洗手間。”
洗手間裡,許諾捧起一掬水,洗了一把臉,臉上的淡妝有些暈染了,她嘆了口氣,暗歎自己的抗壓能力太差了。
明明,蘇揚已經(jīng)和她提起過了楚慕喬他……
“啊!”
許諾正心想著,擡頭時,被鏡子反射到身後的人給驚愕住了,她險些失聲尖叫,楚慕喬直接捂住了她的口鼻,不讓她發(fā)出一點聲音。
許諾掙扎著,人已經(jīng)被他拉到了廁所的隔間裡,反鎖上了門。
楚慕喬松開她,兩個人的身子貼在一起,呼吸都打在彼此的臉上,許諾瞪大了雙眼,
低喝了一聲,“你瘋了嗎?這是女廁所!”
“唔!”
下巴被緊緊地鉗制著,被迫擡起和他對視。
他的雙眸幽深的就像是海底一樣,許諾根本看不穿。
他傾下身子,兩人的距離又拉近了幾分,他的薄脣離著她的鼻翼只有一公分的距離,他低啞著嗓音。
眸底隱晦不明,“我們是不是見過?”
許諾全身一陣,突地想要失笑,對了,蘇揚和她說過,楚慕喬在她出國的那天遭遇了車禍,導致失憶了。
現(xiàn)在,不記得她,也是自然的吧。
臉上的僵硬也只是一閃而過,她自然的朝著他笑道,“我認識楚先生那是自然的,畢竟你可是豐城的風雲(yún)人物,財經(jīng)報道即便是在日本也會經(jīng)常看到刊登。但是若說我們認識的話……”
她頓了頓,笑的越發(fā)的無害,“楚先生怕是認錯人了吧?我剛在日本留學回來,應該沒機會認識你纔對,不相信可以去問下山本先生,我和山本在日本還是同學。”
楚慕喬沒有答話,只是捏著她下巴的手越發(fā)的用力,許諾倒吸了一口氣,只覺得下巴幾乎都要被他給弄錯位了。
垂在兩邊的手緊握成拳,無聲的隱忍著。
半響,他纔將她鬆開,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服,斜睨了她一眼,“我會查出來的。”
楚慕喬一身的凜然,也沒有顧及外面到底是有沒有其他人的存在,徑直的推門離開。
許是他的舉止都太過坦然,消失在女廁所的舉動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慌亂,許諾虛脫的坐在馬桶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那個人帶給她的記憶還仍舊殘留在內(nèi)心的深處,她以爲她忘了,可以坦然的接受了,但是現(xiàn)下,才發(fā)現(xiàn)。
這只不過是自己想要忘記的藉口罷了,這兩年來,不是忘記了,只是被她藏起來了,藏到了她自己都找不到的角落裡。
現(xiàn)在,再一次被挖出來的時候,就連她都猝不及防,險些全部宣泄了出來。
許諾走出隔間,撐在洗手池的兩邊,又捧了幾把水打溼了臉,隨即擦乾後才翻出粉餅在臉上撲了撲,試圖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
許諾回到座位上的時候,山本鐵子和楚慕喬一直在談天說地,兩人想談甚歡,彷彿剛纔的事什麼都沒發(fā)生過一般。
山本田則時不時的湊在她的耳邊低語幾句,許諾也禮貌性的回答了。
“那麼,祝我們合作愉快。”
山本鐵子站起身,伸出手,臉上帶著笑意,“我早聽說過雲(yún)科的楚先生雖然年輕,但是能力不小,現(xiàn)在,真真的體會到了,哈哈哈,真是年輕有爲。”
楚慕喬跟著笑了笑,回握了一下,“都是以訛傳訛罷了,我也不過是一介商人,日後,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許諾和山本田同樣站起身,微微欠身。
陳成附在楚慕喬的耳邊說了幾句,楚慕喬的視線掃來,許諾的心臟下意識的提了起來,有些心虛。
幸好他的視線也只是一閃而過,很快就掩飾住了。
陳成仍然是當年那個謹慎言行的男人,“抱歉,山本先生,楚總稍後還有會議要開,希望下次,我們還有機會見面。”
“好的,慢走。”
“那麼,我們先告辭了。”
陳成禮貌的說道,楚慕喬朝著幾人點了點頭後,大步離開。
告別了楚慕喬之後,許諾自然而然的也功成身退了,禮貌的和山本父子打了個招呼才離開,也和山本田約好了下次一起吃飯。
***
楚慕喬坐在後車座的位置,雙眸閃過一抹陰霾,“陳成,調(diào)查一下今天見過的那個許諾,我需要她所有的資料!”
陳成一直將注意力放在前面的路況上,猛地聽到身後傳來的話,手下一抖,急促的開了一個s型的路線才穩(wěn)住車身。
“怎麼?”楚慕喬敏感的察覺到不對勁,瞇著狹長的雙眼,透漏著警惕,“有什麼問題嗎?”
陳成暗暗嚥了口唾沫,搖了搖頭,正色道,“沒有,我會盡快查出來。”
他從後視鏡裡偷偷地窺探著他,楚慕喬正好擡頭,對上他冷冽的眼。
“楚總……”他猶豫了一下,“楚老先生那邊要回去嗎?今天例行聚餐,夫人也會出席。”
提到夫人二字,楚慕喬沉下臉,回覆了最開始的淡然,抿了抿脣,才道,“回老宅。”
***
楚家老宅……
楚慕喬一腳纔剛剛踏入宅子裡,何安安就出來迎接了,臉上帶著幾分喜悅,“你來了?我還以爲會再晚一些呢。”
楚慕喬點了點頭,扯開了領帶,“嗯,合作談得順利,自然快些。”
“哦。”何安安點了點頭,接過他剛脫下的外套掛在衣帽架上,“爺爺現(xiàn)在在書房,你要去陪陪他嗎?我還以爲你會晚些回來,吩咐廚房只是備著菜,沒下鍋呢。”
“我去書房。”
楚慕喬丟下一句,直接上了樓,何安安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莫名的有些委屈,只是很快被她隱忍了下去。
兩年前,結(jié)婚的那一天,他突然發(fā)生了事故,原以爲那是上天對她的懲罰,可繼而竟然得知,楚慕喬失憶了,失去了四年的記憶。
那一刻,何安安知道了,這不是懲罰,這是老天給她的機會。
楚慕喬忘記了一切,忘記了許諾,剩下的,就只有她了,她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她陪在他的身邊是在理所當然不過了。
她要藉此,真正得到楚慕喬的心!
認識貪心的,得到了莫須有的名分後,只會奢求更多,更多,永遠不會就這麼容易滿足!
但是……
爲什麼兩年過去了,楚慕喬對她只會是更加的陌生,她在家裡即便是熬了通宵等他回來,她不曾見過他的身影。
彷彿,她這個妻子不過是一個路人一般。
“夫人,夫人!”
一位女傭手裡捧著洋蔥,“夫人,今天的咖喱要下多少洋蔥才合適,還是說,今天也是你下廚嗎?”
何安安眼底閃過一抹不耐,但還是隱忍了下去,揚脣笑了笑,“好,還是我來吧,今天的廚師不在真是傷腦筋啊。”
“可不是嘛……”
女傭附和著,跟在她的身後,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書房……
楚天嘯坐在茶幾旁,面前擺放著棋局,張管家站在身後,看著他下棋。
書房的門被推開,楚慕喬走進,“爺爺。”
楚天嘯這才擡頭,看到是楚慕喬,臉上洋溢著一抹笑,“慕喬,來了?”
“嗯,我陪你。”楚慕喬點了點頭,低頭看了一眼棋局,自然的在他的對面坐下,“該你了?”
楚天嘯笑了笑,也不拒絕,拿起馬向前走了一步。
這本應該是死棋,根本無法再通的了,只是楚慕喬卻視若無睹,隨意的拿起一棋落下。
他勾脣一笑,眸底閃著一抹暗光。
楚天嘯察覺到他的笑意,順著視線看去,猛地一驚,一盤死棋,竟然只一步就脫穎而出。
“還是老樣子,不懂的讓讓我。”
“我讓您,您怕是該生氣了。”
楚天嘯被噎住了話,只能無言吃下這個啞巴虧。
一盤棋下完,門外傳來了兩聲敲門聲,何安安細聲細語的嗓音傳進,“爺爺,慕喬,該吃飯了。”
楚天嘯示意張管家收拾好棋盤,“慕喬,來扶我下去。”
楚慕喬順勢拉住了楚天嘯的手,小心翼翼的扶著他下了樓。
餐桌上,沒有人開口,只是偶爾傳來幾聲瓷器碰撞的聲音,楚天嘯的一雙老眼精明的閃著光,視線在兩人身上看了看。
“慕喬。”
楚慕喬放下筷子,循聲看去,安靜的等著他的話。
“你年紀也不小了,我也老了,你和安安……”他說著,看了看何安安,“這兩年了,還是沒有子嗣,這要讓我們楚家怎麼延續(xù)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