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
國情局走廊裡有陌生的聲音由遠及近，秦牧正一邊拿著手機翻看著一天的新聞，一邊等待著那腳步主人的到來。
一般情況下，十八樓層都是局長們的工作地點，除了助理很少會有人上來，更別說像現在這樣帶著噪音的來。
“請進。”
門被輕輕地推開，正是中原軍區的那個助理，而他的身後正是曾和秦牧打過一場的六連連長高雲山。
“六連連長，別來無恙啊，請坐。”
看著高雲山一臉彆扭的樣子，秦牧笑著向對面的皮質沙發擡了一下手。
隨著門又被輕輕地關上，兩人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平靜。
“秦指揮小生活過得不錯，不愧是國級上賓。”
這話出自他口並不是誇讚，秦牧也不想耽誤時間，上午還有訓練，不然也不會約高雲山這麼早見面。
“咱們倆就沒必要搞那些彎彎繞繞了，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而我所需要的……讓我看看你能知道些什麼。”
“高連長，若不是什麼重要情報的話……我這兒也不是鬧著玩的。”
拿起茶幾上的泡好的茶，輕輕地放在嘴邊小酌一口，再看向高雲山的時候，秦牧發現他的臉上帶上了志在必得的氣勢。
“我聽說了，昨天你打死了一個神秘組織的能力者，而我今天要說的，便是這組織。”
哦？
“你說說看。”
只見高雲山往沙發上隨意一仰，二郎腿也翹起來了，那得意的樣子任誰看到都會想上他臉上來兩腳。
“田首長對這個組織並不瞭解，他的好哥們宋首長……纔是深陷泥水的人。”
“你怎麼知道的，我覺得他們既然想要在這麼一個組織獲利，就不可能輕易讓別人知道自己做的勾當，正常來說，你應該聽都沒聽過這個組織吧？”
當時因爲在田志翔辦公室和老宋的那一通電話，秦牧也知道還有別的軍區的首長涉及其中，而且肯定不少。
“不，恰恰相反，這個組織曾經找到過我。”
“當時他們的說辭是馬上又一屆格鬥比賽要開辦了，想要幫我變強，呵！你就說無不無語？老子需要他們變強？”
“這麼一個大組織，竟然手下這麼蠢，連說辭都這麼爛……”
“說重點。”
眼看著高雲山說著說著就跑偏了，秦牧咳嗽了一聲，打斷了他略顯激動的發言。
“切，他們的計劃叫做基因改造工程，說白了就是在實驗者的身體裡注射各類野獸的基因素，如果活下來了就變強，死了就死了。”
“就是想找一些人做實驗，然後給一些核心成員提升實力。”
怪不得，秦牧想到了那個死去的保安，當時他身體上出現的徵兆就是一隻黑熊，但是這樣的實驗失敗率豈不是很高？
“這樣又能培育出幾個強者？況且如此得來的力量也不是長久的……”
一直放在茶幾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整個玻璃面都開始隨之顫抖，就連茶杯也發出了輕微的異響。
“他來了。”
“誰？”
打開那精密軟件，秦牧將那如同心電圖般的曲線圖放到高雲山的眼前。
“敵人。”
“國情局也有眼睛看著？”
這話一出，就連高雲山都感覺自己在明知故問，中原那麼偏僻的地方都有人看著，帝都作爲九州國的心臟，怎麼可能太平？
“你就僅僅知道這些？這些最基本的情況，你讓國情局的任何一個人說，都能給你講明白了。”
神秘組織的存在早就不是什麼隱晦的事情，尤其是在秦牧、佟志佳兩人和那成員戰過一回，早就把能知道的都研究明白了。
“你不要小看我啊，你以爲我就這點籌碼，還能過來講條件嗎？”
絲毫不在意秦牧輕視的眼神，高雲山轉著自己的手腕緩緩地說道。
“我派人去證實過了，得到準確消息，他們……將在三天以後，有一場大型會議，還是和咱們國某個勢力有關的，你猜猜是有關於什麼的？”
說到這裡，高雲山的臉上便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大型會議？九州國的勢力？
這兩個關鍵詞串聯到了一起，秦牧的腦海中便不可抑制地冒出了一個家族：邊境高家。
上一世，他們就是末世中九州國裡最大的內敵，因爲高家牽扯到了太多和其他領域國的交易，還有各種九州國內利益網的互利。
就算知道高家暗裡做了多少的軍火走私、毒品販賣，但真正想要動他們，想要將他們一網打盡是非常難的事情。
而且當時他們在暗中發展，僱傭的打手在九州國都屬於一等一的高手，武器上更不缺火力支持，凡是軍隊擁有的，高家基本上也都能拿出來。
所以等到國級領導人發覺他們要造反的時候，已經遲了。
“毒品走私？還是想要替代掉國情局，重建一個他們的王國？”
緩緩地出了一口氣，秦牧擡起頭和高雲山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只見他目光復雜，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格外地值得探究。
“沒錯，你猜的兩個可能都是對的……所以你打算怎麼辦？”
“能怎麼辦？遇神殺神，遇鬼殺鬼，既然他們非要在九州國危亂之際搗亂，那我也沒有留下他們的理由！”
“正好，也該清一清九州國的毒瘤了。”
“三天以後，也正好是選手們訓練的最後一天，就當是給大家實戰演習了，我還正愁沒什麼靶子，這就有人上趕著湊上來了。”
聽到秦牧這話，高雲山眼前一亮，這意思是要帶著他們出任務嗎？
“會議將在高家總部舉行，所以，我們是要去南域嗎？”
“都需要準備什麼？突擊槍？步槍？？”
此時的高雲山簡直可以用瘋狂來形容，他猛地坐直了身體，湊到秦牧眼前，急切地問道。
“不，這一次的活動你要保密，因爲我們不會拿任何一個去戰鬥，一把刀就足矣。”
“很符合你的名號不是嗎？瘋子？”
說完這話，秦牧笑了笑，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