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指揮，已經給您準備好一會兒要用的東西了，是給你送去，還是？”
“放到正廳吧，我自己去取。”
掛斷電話的秦牧從十八樓的落地窗向下望去，碰巧看到一個人影正匆匆地從正門進入，沒有兩分鐘的時間，門外就傳來了急切的腳步聲。
“東西呢？快給我看看。”
“彆著急，你今天不來我也打算給你送去的。”
“我已經迫不及待了，天山雪怪都讓我研究個遍了，早就想多點兒樣品了！”
此時的楊慶的眼睛就像被用502膠水粘在了秦牧的手上一樣，滿眼都是渴望和激動，作爲九州國最高研究機構的院長，楊慶能獲得那麼多成就和突破，靠的全是一腔熱愛。
“天山雪怪的血液不可以利用一下嗎？比如製作成藥品，來強化人類的體能？”
“我想過這個問題，也嘗試過將它們的血液純淨化，但……沒辦法融合，人類的血液和雪怪的血液相沖突，一旦注射，毫不誇張可能會爆體而亡。”
“那再嘗試一下別的動物，老虎作爲哺乳類動物，應該可以。”
前世的人類在秦牧的印象中簡直可以用窩囊兩個字來形容。
在當時的末日，就算排除手無寸鐵的平民，但有的人在藍星整體變異的時候，被某些動物或者植物侵蝕，而由於他們精神力強，所以既能保留自己的意識，還擁有了變異動植物的能力。
可他們卻不去控制自己的能力，因爲害怕不去提高自己的實力而是獨守著自己的一方天地，但邪魔怎麼可能放任他們活著？僅僅三天，成堆的怪物在城市裡、角落裡遊走，哀嚎聲在帝都裡響徹天空。
“而且，這老虎變異之後，嘴裡能噴出火焰來，就像是神話故事裡的一模一樣。”
“……火焰？怎麼可能？明明老虎也懼怕火種，而且它的身體裡也沒有支持的條件……”
“現在沒什麼不可能的，我如今還將人類能噴火的希望寄託在你身上呢，難不成你也有做不成的研究？”
只見楊慶的表情從驚訝開始幾經變化才慢慢平靜下來，他輕輕地拿過秦牧手中的試管，眼神中也漸漸多了一抹堅定。
還沒等和秦牧再說些什麼，他就已經站了起來，如來時一樣急匆匆地就要往外走，那模樣簡直讓秦牧哭笑不得。
“我這就回去了，時間緊迫。”
“哎哎哎！你能不能穩重一點兒，如果你現在走了，我保證你絕對會後悔的。”
“後悔什麼？”
幾步就走到了門口的楊慶疑惑地回頭問道，難不成還能帶他一起打老虎不成？
“走吧，帶你去領會一下未來的世界。”
……
在秦牧的帶領下，兩人從國情局的側門電梯下了樓，電梯門在一層打開，入目的便是堆在一起的還未拆封的幾個紙箱子。
“這是要幹什麼？這裡裝的……強酸強鹼？你搞來這些化學物質要用在哪裡？”
箱子剛剛被秦牧打開，還沒等他戴上手套給楊慶拿出來展示一下的時候，就聽到楊慶驚訝的聲音。
“你鼻子蠻靈的啊！我還想給你留一點兒懸念呢。”
“廢話，你不看看我做什麼工作的！我聞的藥品比你喝過的水都多！這些都是強腐蝕性藥品，能用來做什麼？”
“先幫我搬到外邊兒，你自然就知道了。”
正當兩人擡著箱子向正廳走的時候，昨天那個娃娃臉小保安看到他們，趕緊跑著到了他們眼前，殷勤地拿過秦牧手中的巨大箱子。
“秦指揮，這種粗活您讓我來就好啊！”
“太麻煩你了，不過你還沒有倒班嗎？從晚上到早？”
那小保安表情一滯，但很快笑容又燦爛地顯露了出來。
雖然看上去他非常開朗可愛，但總是這樣沒心沒肺地笑著，給人的感覺就有了一種虛僞的假象。
秦牧並不想現在就揭穿他，也一定會派人盯緊他，想到他既然能這麼有能力埋伏到國情局總部，背後一定也有著不知名的強大勢力，說不定還要靠這個小保安才能找到他們的老窩。
“來，把這些澆到這顆樺樹的周圍。”
說著，秦牧遞給小保安一瓶藥水，還衝他挑了挑眉，笑著看著他陰晴不定的表情。
“……好，當然我來！”
呵！你不是願意幹活兒？那現在就都你來嘍，希望你能不讓我失望啊。
“什麼情況？好好的樺樹澆了化學物質絕對就活不了了。”
站在秦牧身邊的楊慶不傻，自然看出來了兩人之間細微的暗流涌動，但是他並不瞭解這段時間的事情，也根本猜想不到秦牧今天行爲的目的。
“一會兒你就不這麼想了，站遠一點兒。”
此時小保安已經走到了樺樹邊上，趁他回頭前，秦牧湊到楊慶的耳邊低語幾句，推著他向後退了兩步。
“秦指揮！要是這樺樹死了！你可要給我證明啊！”
“放心吧！倒！”
瞬間，一股強烈而又刺鼻的臭氣揮發開來，那味道彷彿有方向地準確地涌進人的鼻子，讓人無處躲避，瞬間窒息。
“嗬，小助理給買的藥真是挺帶勁兒……小保安！再倒一瓶！”
遠處的小保安剛甩飛了手中的瓶子，捏著鼻子正要往回跑，聽到秦牧這話又不得不返回，他蹲下拿藥的時候，沒有人看見他無聲的話語。
……都給我死……
當第二瓶藥水咕咚咕咚地滲進泥土中，融入磚縫中，秦牧一直緊盯著的樹梢終於開始不明顯地輕輕晃動，而它原本呈現青草綠色的樹葉也慢慢變成墨綠。
“再倒一瓶！”
這話剛落，肉眼可見這顆樺樹的樹枝開始擺動，明明是萬里無雲、風平浪靜的一天，這樣大範圍的擺動很明顯有問題。
“這……怎麼會這樣？”
他們所站的區域開始捲起細細碎碎的微風，這一刻的風似乎被樹木控制，爲樹木所利用，遠遠站在一邊的楊慶更是驚訝地看著全部變化。
這就是秦牧所說的……植物變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