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jìn)去,看到的就是令他心酸的一幕。
小女人倚靠在牀頭,將頭枕在雙膝之間,露在外面的半張臉因爲(wèi)被淚水打溼,頭髮粘在上面,眼睛也腫腫的。
即使因爲(wèi)哭累了而睡著,也能感覺到她身上散發(fā)出才的悲傷。
看到的一瞬間,邵錦瀾只覺得自己的心臟某處彷彿被什麼給撞擊了一道,被撞過以後,就只剩下心疼了。
他大步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把人抱起來,給她脫衣服,動作輕柔得她好似一件易碎的瓷娃娃一般,另外就是怕驚醒她,她又忍不住情緒激動。
說到底也是他害的,是他傷了她的心。
他也不知道那個時候自己怎麼了,好似入了魔一般,一心想要蘇傾死,根本就沒有辦法考慮其他。
邵錦瀾打來水,給她擦臉,又換上睡衣,本來她睡著的時候就已經(jīng)要天亮了,這會兒幫她弄這麼一番,天邊已經(jīng)泛起魚肚白了。
他從意大利連夜趕回來,連睡都沒有睡過,就忙著來救她,直到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兩天沒有睡了,就是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啊!
幫她整理好以後,邵錦瀾不敢多留,害怕她醒來看到自己又情緒崩潰,轉(zhuǎn)身去了書房,縱然心裡很不捨,可是,他更捨不得看到她痛苦。
小女人需要時間好好冷靜一下,這段時間他不能出現(xiàn)。
想到這裡,邵錦瀾心裡難過得跟什麼似的,一瞬間,他彷彿經(jīng)歷了很多事情一般,變得有些滄桑起來。
解決了蘇傾,還剩下一堆爛攤子需要打理,他根本就沒有休息的時間。
再加上公司,他已經(jīng)近一個月沒去了,也是該去看看了。
一時間,邵錦瀾變得忙碌起來。
而杜長安也從醒來以後,就再也沒有看到過邵錦瀾,即使在同一個屋檐下。
她一如既往的吃吃睡睡,總有種混吃等死的感覺。
還沒來得及搬走的顧有蓉自然是發(fā)現(xiàn)了她跟邵錦瀾的異常,她一臉嚴(yán)肅的拉著人去了後花園,就算打破沙鍋問到底她也要問清楚:“怎麼回事兒啊,你們?”
“什麼怎麼回事兒?”杜長安牽強(qiáng)的扯了扯嘴角,笑了笑,裝傻的反問道。
“別笑了,比哭還難看呢?”顧有蓉毫不留情的打擊:“別給我裝傻,真以爲(wèi)老孃看不出來啊,你跟你家錦少,出了什麼事兒?”
她可是發(fā)現(xiàn)了,雖然這兩人住在一個屋檐下,不過,有邵錦瀾的時候,就絕對看不到她的出現(xiàn),有她的時候,也不可能有邵錦瀾,之前她就在奇怪著,怎麼邵錦瀾回來以後,每天都是睡書房呢?
這女人,之前不就是爲(wèi)了這男人茶不思飯不想的,怎麼一回來,反而連個陌生人都不如了?
這麼異常,她肯定是發(fā)現(xiàn)了,讓秦玉去問,結(jié)果那廝不僅沒有問出個什麼反而被邵錦瀾拉去做了苦力,真是得不償失。
“哪有出什麼事兒,好著呢,你別多想?”聽到她提起那個人杜長安只覺得心裡一痛,眼眶一酸,她連忙擡頭,看著天,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身爲(wèi)她的好姐妹,在一起這麼多年,若是連
這點小習(xí)慣都發(fā)現(xiàn)不了,她們也就白在一起了,能把她沒心沒肺的姐妹弄哭,足以可見邵錦瀾那廝是做了多大對不起她的的事兒了。
顧有蓉臉色一冷,挽了挽袖子,一臉怒容,一手抓住杜長安:“走,我?guī)湍愠鰵馊ィ覀δ悖蠇鷰湍阆魉!?
見她這副說風(fēng)就是雨的樣子,此刻,杜長安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帶著濃濃的鼻音:“好啦,你這小身板,你能打得贏誰呢?”
“我家那隻禽獸就不是我的對手。”說到這裡,顧有蓉還頗爲(wèi)驕傲呢。
而此時,被邵錦瀾抓來做苦力的秦玉正聚精會神的看著文件呢,猛地一個噴嚏打來,他搖了搖頭,大概是他家蓉兒寶貝在想他了吧!
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容,繼續(xù)幹事,想著快點完成,他好去跟他家蓉兒寶貝造人。
聽到這話的杜長安,瞬間就被逗笑了:“行了,他跟你家那隻禽獸可不在一個檔次上,別去自討苦吃。”
她這麼說,顧有蓉不樂意了,拉著一張不高興的小臉:“他欺負(fù)你了,我要給你報仇。”
“沒有,誰說他欺負(fù)我了,是因爲(wèi)這段時間太忙了,根本見不到他,所以我心裡難受著呢。”杜長安口是心非的說著,已經(jīng)將說謊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說起來,更是臉不紅心不跳的。
心裡卻泛著一絲苦澀,雖然她怪他怨他,但她心裡更多的還是愛他,可是,那男人居然在那以後就再也沒來見過她不說,就連她刻意想去創(chuàng)造他們出現(xiàn)在一起的計劃都被他躲了過去,她心裡自然是不好受的。
蘇傾的話又時時刻刻的出現(xiàn)自己腦袋裡,他說邵錦瀾把他的舊情人安排此刻見她都不知道基地,她心裡肯定嫉妒啊,不禁在想著,邵錦瀾是不是跟他的舊情人舊情復(fù)燃了。
不然,他怎麼不來看自己?
“你說的是真的?”
顧有蓉犀利的眼神不錯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她並不相信她,她的直覺告訴她,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當(dāng)然是真的,我騙你幹嘛?”杜長安被她犀利的眼神看得心裡發(fā)毛,總有一種自己要被看穿的即視感。
有些心虛的轉(zhuǎn)移開目光。
看到她這個樣子,顧有蓉也沒有再多問,心裡卻知道,她不想說,既然不願意說,她也就不強(qiáng)求了,只是笑了笑,擡手將人緊緊抱住:“沒事兒,還有我呢,什麼都有我呢!”
杜長安心裡一陣感動,擡手將她緊緊回抱住,是她讓她們擔(dān)心了:“嗯,我知道呢!”
兩個女人這裡互相慰籍著,這份溫馨並沒有持續(xù)多久,因爲(wèi)周秘書一臉驚恐的來了,到處找著杜長安呢。
“好像出什麼事兒了,我們過去看看。”顧有蓉也被那邊的動靜給吸引住,拉著杜長安走過去。
看到杜長安出現(xiàn)的一瞬間,周秘書眼前一亮,急急忙忙的跑過來:“杜小姐,可算是找到您了,您趕緊跟我走一趟吧!”
說著,周秘書也不顧身份拉著她就往外面跑。
事情都沒弄清楚,顧有蓉自然不肯讓杜長安跟著他去,霸道的擋在杜長安身前:“等等,周秘書,你
先說清楚,你要帶安安去哪兒?”
周秘書一臉焦急:“姑奶奶,您就趕緊放行吧,錦少病倒了,嘴裡一隻念著杜小姐的名字呢,所以我纔來找杜小姐的。”
在聽到‘邵錦瀾病倒了’的一瞬間,杜長安就傻了,整個人亂了方寸,她從顧有蓉身後衝出來,抓著周秘書的手問:“你說什麼,邵錦瀾病倒了,怎麼會病倒了呢?”
力道大得連周秘書都感覺到有些痛了。
周秘書也來不及詳細(xì)解釋,就隨便說了幾句:“最近幾天,錦少發(fā)瘋一樣的拼命工作,不怎麼睡覺也不怎麼吃飯,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啊,這不,今天就病倒了,宋少已經(jīng)讓夏博士過去了,我就想著來找您,您在的話,錦少心裡也會比較安穩(wěn)一點。”
“那還等什麼,趕緊走啊!”杜長安心急如焚,拉著周秘書就往外走,壓根兒就忘了顧有蓉。
一邊的顧有蓉見她這個樣子,無奈的笑了笑,這死女人……
與此同時,另一邊。
夕鶴棠的總統(tǒng)套房內(nèi),夏末正在給牀上昏迷的男人檢查著,嘴裡還打趣著:“能讓邵錦瀾這壯得跟頭牛似的男人病倒,還真是意見不容易的事啊!”
“好了,你少說兩句吧,趕緊給他看看。”宋言不悅的皺了皺眉,看著牀上的邵錦瀾心裡不知道是何想法。
只能感嘆一句: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
就算沒人說,他也知道,能夠讓他病倒,也只有那個女人,只怕在她醒了以後跟他鬧了一番吧!
不過,這次,他並不同情他,因爲(wèi)都是他自己自作自受的,正所謂,種下什麼因就該承擔(dān)什麼樣的果。
夏末拉著一張不太好看的臉:“行了,補(bǔ)充一下體液,營養(yǎng),再讓他好好睡一覺什麼事兒都沒了,大驚小怪。”
每次都爲(wèi)了這種小病來找他,他表示非常的不悅。
不過,似乎沒有一個人在意他的感受。
夏末一臉生無可戀之色,他的存在感,就是這麼小,等他找了一個強(qiáng)而有力的媳婦兒以後,看誰還敢無視他的感受。夏末想的很美好,然而現(xiàn)實卻是殘酷的。
而此時,某個實驗室裡的某個長髮美男猛地打了一個噴嚏,他掐指一算,眼裡閃著精光,咦,桃花運(yùn)?
杜長安衝忙趕來的時候夏末跟宋言正打趣著,說得別提有多歡快了,兩個人根本就無視牀上躺著的病人。
杜長安怒了,冷著一張小臉,劈頭蓋臉的就教訓(xùn)起來,罵得兩個男人一臉蒙逼樣,完全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兒,就被教訓(xùn)了一頓好的。
看著躺在牀上,臉色蒼白,明顯瘦了一圈的邵錦瀾,杜長安心裡一陣抽疼,這個傻男人,怎麼就會虐待自己!
他的命是她用一條命換來的,他怎麼可以不經(jīng)過她的允許就這麼對待自己,誰給他的膽子,看到邵錦瀾一臉病態(tài)的樣子,她什麼都可以不計較了。
誰讓她這麼愛他,這幾天她也冷靜的想過了。
他的出發(fā)點是好的,只是做法比較極端而已,再則,她又聽信了蘇傾挑撥離間的話,因此纔會跟他冷戰(zhàn)。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