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司徒燕的言語,讓王囧一時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這女人淡笑著離開了王囧的身子,香脣輕吐道:“我說...我不是驚蟄!”
“什麼!”王囧有些嗔目結(jié)舌地看著對方,他完全不明白,在如今的情勢下,司徒燕爲(wèi)何還不肯直承身份,隨即王囧的心中一動,莫非此女還有什麼自己看不透的算計嗎?
司徒燕一下子就讀出了王囧的心思,直言道:“你爲(wèi)魚肉,我爲(wèi)刀俎,我沒有任何欺瞞你的理由!”
王囧聞言還是不信,不由道:“那你方纔爲(wèi)何直承所有罪行?而且無論是我雙面用間,還是三日之咒,這些秘密,除了青龍會高層之外,還有誰人能夠得知?”
“承認(rèn)罪行?”司徒燕淺笑了一聲,淡淡道“昨日你還是一個聰明人,今日怎麼卻如此蠢笨?你好好回想一下,在你我對話之中,至始至終,我說得每一句話不過是模棱兩可的誘引之語,目的只是想套你的話罷了。誰叫你一開口就石破天驚,稱呼我爲(wèi)‘驚蟄’呢?”
王囧聞言怔了一下道:“就算這些勉強(qiáng)說得通,但若是你我對我毫無居心的話,又爲(wèi)何要黑燈瞎火地潛入我的房間之內(nèi)呢?”
司徒燕冷然一笑:“這可真是主客易位,倒打一耙了。我找你不過是想問問你們爲(wèi)何不來六扇門報道罷了。反而是你,從進(jìn)門開始。就要與我生死相搏,而我只不過是想試試你的功夫罷了。這一點我一開始就言明瞭,只是你自己沒有聽進(jìn)去罷了!”
王囧細(xì)細(xì)一回思,的確如同司徒燕所言。在兩人的爭鬥和對話中,司徒燕只是扮演了一個順?biāo)浦鄣慕巧约簹鈶嵦钼咧拢z毫未曾覺察,倒豆子般地交代出了所有的事實。
“還是不對!而且我早就說過,我看過驚蟄的真容,這點絕不會有錯!”
“驚蟄和我長得一樣?這一點我也覺得十分蹊蹺。”司徒燕第一次蹙起了秀眉,語氣有些不太肯定地道。“若是你能說出是在何等場合下見到驚蟄的真容,或許我可以推斷出其中的真相!”
王囧聞言自以爲(wèi)摸清了司徒燕的動機(jī),嗤笑道:“原來說了半天,還是想套我的話罷了。我決計不會告訴你。我是如何見到驚蟄的真容。而且九幽暗探林霖發(fā)拿了你的畫像之後,就慘遭身死,這一點卻是不可辨駁的事實!”
“是這樣?”司徒燕擰眉細(xì)思了一會兒道“這一點倒是頗有意思,讓我也是思忖不明。不過事象萬千,但真相只有一個,我遲早會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順便將驚蟄繩之於法!”
王囧見司徒燕說得認(rèn)真。又是有些不太確定起來“順便?青龍會的三號人物。難道在你眼裡只是順手可以牽到的羊羔嗎?”
“呵呵!”司徒燕玉容上綻放出璀璨的笑容“我感興趣的只是查案解密而已。緝拿兇手這些事情,不過是力氣活罷了,自有一大把人去做!”司徒燕說到這裡,頓了一下道“我之所以會對你們兩人感興趣,就是看中你們在考覈中的表現(xiàn),天字號考房的試題,乃是我親定,這許多參考者中,只有你們兩人過關(guān)而已,而之後易府的案子,也是機(jī)巧難解,卻被你們抓住關(guān)鍵,還以真相。正因爲(wèi)此,我認(rèn)定你們與我是一類人,而且諸葛嫣性情爽直,而你迂腐不失正直,猥瑣中又帶有真情,這些都很合我的心意。”
王囧眼睛一翻道:“你以爲(wèi)我誇我?guī)拙洌湍茏屛蚁嘈拍愕墓碓拞幔俊?
司徒燕脣角一翹“我說過我是聰明人,聰明人不屑於說謊,你愛信不信。而且你不信,自有其他人信!”
“其他人?什麼其他人?”王囧的話音剛落,就聽到自己的房門被吱呀一聲撞開,旋即一個修長的倩影挾著香風(fēng)進(jìn)到了屋裡。
“司徒姐姐,我信!”
王囧愕然一看,可不正是諸葛嫣嗎?
“三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
“司徒姐姐在我的〖房〗中投了一張便箋,說是約我在你〖房〗中相見,所以我就來了啊!”
“什麼?”王囧不太確定地來回看著兩人,有些不明所以。
司徒燕開口解釋道:“侯府看守似鬆實嚴(yán),以我六品武道家的修爲(wèi),還是難以進(jìn)入諸葛妹妹的房間,所以便只好投了一張便箋進(jìn)去。我約你們相見,只是爲(wèi)了確認(rèn)勸服你們進(jìn)入六扇門,可不曾想到,卻是被我撞破如此大的一個秘密!”
王囧聽完未待說話,諸葛嫣也是大以爲(wèi)然地道“若是今次不來,哪裡知道死水一潭的府裡,竟然還涌動著這樣的暗流。好你個王囧,這麼驚險的事情,你竟然瞞著我,一個字也不曾透露過!”
王囧苦笑一聲,急切道:“三小姐,你就不要進(jìn)來瞎摻和了,這本就是一場仙人的鬥法,我們只要保證不殃及池魚就萬幸了,哪有像你這般飛蛾撲火,自己湊上來的啊!而且...”王囧說到這裡,又是看了一眼司徒燕道“而且正如你聽見的一般,這司徒燕立場不清,身份不明,至今還是驚蟄的最大嫌疑對象。三小姐,你切勿輕信言語,金軀貴體,怎能立於險地之中呢?”
諸葛嫣不在乎地?fù)]了揮手“我自有保全之術(shù)不說,你又怕些什麼?而且我有一種直覺,司徒姐姐所言的不是假話,你們口中的驚蟄應(yīng)該是另有她人才是。至於你說得相貌相同一點,許是哪裡出了岔子,又或者是驚蟄爲(wèi)了混淆視聽,故意以司徒姐姐的形象示人呢?”
聽得諸葛嫣如是說,他一時也無言以對,她口中的保命之術(shù),自然就是那神奇的火曜星。
正如諸葛嫣曾經(jīng)對‘江滄瀾’所言,火曜星只需諸葛嫣心念一動便可發(fā)動,甚至連先天武道家也能瞬時化爲(wèi)灰灰,偏偏如此強(qiáng)烈的爆炸下,還能不傷及佩戴者,實在是近乎仙物的護(hù)身之符。而且除了火曜星外,諸葛嫣恐怕以爲(wèi)‘江滄瀾’也會救佳人於危急吧?
不過饒是如此,王囧還是不想諸葛嫣涉險,要知道自己可是在仙鏡中看到驚蟄樣貌的,對方又怎麼可能作僞呢?
仙鏡...等一下!
王囧忽然意識到自己疏忽了一個很重要的地方。
正在此時,門外卻是忽然傳來一聲嬌呼,隨即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道:“司徒,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他們既然不承情,你又何必自作多情呢?”
王囧等人循聲一看,說話者可不就是四大名捕之一,‘多情’龐過之嗎?
而在龐過之的手裡,還揪著一個嬌小的身子,卻是愴然欲下的凌珊了。
“你怎麼來了?”諸葛嫣和司徒燕幾乎異口同聲道,不過司徒燕是對龐過之說話,口吻中帶著一絲不耐,而諸葛嫣則是對靈珊而言,語氣裡滿是關(guān)切。
“我見你半夜?jié)摮隽乳T,便跟來瞧瞧。現(xiàn)時的明州府危機(jī)重重,由不得我不小心一些。”龐過之回了司徒燕一句,又是鬆開了揪著凌珊的手,道“至於她嘛,我見她一人鬼鬼祟祟在院子裡徘徊,就將這小妮子帶來了!”
“我...我是放心不下小姐,所以出來看看。”
諸葛嫣秀眉一蹙,橫了一眼龐過之,對著凌珊道“我有什麼好不放心的啊。咦?凌珊,你手上端著的是什麼?”
“這...”凌珊舉了一下手中的器皿道“這是燉煮好的燕窩,我看小姐來王大哥這邊,所以便想給你...們端來!”
凌珊說到這裡,聲音已經(jīng)如蚊吶一般。
“哦!”諸葛嫣對著王囧挑了一下黛眉,示意不要辜負(fù)了凌珊的心意,也不等王囧分辨一二,又是對著司徒燕道:“司徒姐姐!我是決然毅然相信你的。擇日不如撞日,既然他們開出了三日之咒的戰(zhàn)書,我們就開門緝盜,全數(shù)接著。就以這青龍會的驚蟄一案,打響我的名聲,好讓這天字捕頭的名號,能夠名副其實!你看好不好啊?”
“諸葛妹妹能有此請,做姐姐的自然無有不肯之理。不過嘛...”司徒燕說到這裡,看了看一邊的王囧。諸葛嫣見狀粉拳一握,對著王囧呲出了可愛的小虎牙。
“好好好!”王囧頓時舉手投降,示意遵從諸葛嫣的計劃,這倒非是他攝於諸葛嫣的淫威,原因無他,因爲(wèi)在龐過之進(jìn)門前,王囧正想到當(dāng)初激發(fā)仙鏡看到驚蟄時,那光芒是綠色的,而司徒燕的氣息光芒則是紫黑色的。從以往的經(jīng)驗來看,對應(yīng)每一個美人兒,氣息光芒都是一樣的,所以司徒燕可能真的不是驚蟄,自己怎麼會疏忽了這麼重要的一點呢?
諸葛嫣見王囧答應(yīng)下來,頓時豪氣萬丈的歡呼一聲,對著一旁的凌珊道:“快去備下好酒一壺,以祝今次大計成功!”
“小姐,這燕窩...”
“凌珊,燕窩怎麼能代酒呢?”
“不是啊,小姐...”凌珊說到後來,話裡已經(jīng)有了哭腔,方覺有些不對的衆(zhòng)人轉(zhuǎn)身一看,均是愕然驚在了當(dāng)場。
因爲(wèi)放著燕窩的器皿上,不知何時多了兩個血紅的大字,赫然寫著...
“兩天!”
衆(zhòng)人悚然一驚,三日之咒的倒計時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