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坐在御書房,只覺得頭疼不已,最初的皇后溫柔如水,也曾讓他忘記以前很多不開心的事情,陪伴他走過他最不想活的日子,可是如今的她,兇狠暴戾,哪裡還猶如當(dāng)初?
拿出一幅畫,那是他人生中第一個愛上的女人,柳葉眉,高鼻樑,殷桃嘴,笑容甜美,心地善良,這原本是他的妻。
不知道的人總是爲(wèi)他和如今的皇后編出許多唯美的故事,實則,那些北周佳話,也不過是爲(wèi)皇家醜陋的一面蒙上一層漂亮的色彩而已,虛僞卻又真實。
“皇上,文妃娘娘來了。”
太監(jiān)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小心又小聲。
自從皇后娘娘那回來以後,皇帝便喝了好多酒,極少飲酒的他,今日可算是將這些年沒喝的酒一次性都喝完了。
文妃……皇帝深思了一下,這纔想起這宮裡還有一個文妃,六皇子的母親,先皇的妃子,她的妹妹。
冷笑一聲,“請進(jìn)來吧!”
他也曾記得,他同她姐姐成親的時候,她也不過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每日乖乖的坐在孃親身邊,學(xué)習(xí)女工舞蹈,琴棋書畫,這是一個同她姐姐長得像又不像的女孩子,她姐姐天真有著一顆菩薩心腸,從小習(xí)醫(yī),身爲(wèi)一個女子,卻想要走完這天下的江河大地,而她則是一個柔得像水一樣的姑娘,細(xì)心體貼,這些日子,也一直照顧自己,原本拒絕,可是她卻又說,只是將自己當(dāng)成姐夫。
姐夫,她的姐夫,這是他一輩子夢寐以求的稱呼。
“參見皇上。”如今,文妃對皇上稱呼實在尷尬,她是文妃,卻不能自稱爲(wèi)妃,因爲(wèi)她不是皇帝的妃。
“起來吧!有什麼事?”
皇帝微瞇著眼睛,臉色微紅,看著文妃的眼睛,好似看到了他的妻子一般。
“聽說皇上一直在喝酒還未用晚膳,便來看看,帶了些親手做的糕點,雖說比不上御膳房的,但您好歹也用一些。”
說著,從食盒裡拿出幾碟精緻的糕點 皇帝微微一愣,這是之前,她姐姐最喜歡吃的幾樣,也是做得最拿手的幾樣,如今他也讓御膳房做過,可是卻也不是那個味道了。
看著那熟悉的糕點,皇帝忍不住拿起一塊放到嘴裡,一股熟悉的味道在嘴裡散開,他尋找這個味道,尋找了二十年,今日卻找到了。
“舒兒……”
他嘴裡不由自主的喊了她的名字,文妃微微低頭,好似也非常難過一般。
皇帝起身,走到她的旁邊,輕輕嗅著她身上發(fā)出了香味,藥香,熟悉的藥香……
“舒兒~”
他知道,不可能是她,因爲(wèi)她已經(jīng)走了二十年了,可是他卻不捨,不捨就這麼放棄此刻清晰的感覺,哪怕是在騙自己。
“皇上……”
“舒兒……不要說話,讓朕好好看看你,看看你……”
他擡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睛,水汪汪的眼睛好似每時每刻都在吸引著人的注意力,讓人疼愛,讓人憐惜。
嘴
脣輕輕劃過她的髮絲,她的脖子,手輕輕劃過她的衣襟,她的胸,她的腰,他已經(jīng)忘了有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有多久沒有這般想要一個女人了。
“舒兒,我要你。 ”
他的朱脣移到文妃耳邊,呢喃著,溫柔的解開她的衣裳……
御書房瀰漫著一片情慾的味道,太監(jiān)宮女們沒有一個敢進(jìn)去,因爲(wèi)那裡面的***聲在告訴著每一個人,裡面正發(fā)生什麼事情。
一夜春光,醒來之時,天才矇矇亮,文妃抓著衣裳,赤裸的坐在御書房裡,皇帝睜開眼睛,看著坐在一旁的她,還未說話,便看到她起身,“皇上,昨夜什麼也沒發(fā)生,我知道。 ”
“不……從今日開始,你便是舒妃了”
舒妃,那不就是她姐姐的名字嗎?
“皇上。”
“你姐姐是個好女人,理當(dāng)由我,幫她好好照顧你的。”
說著,起身將衣服穿上,走出御書房。
舒妃擡起頭,看著他的背影,撿起地上的荷包,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當(dāng)年她姐姐最喜歡的東西,因爲(wèi)她體弱多病,將製作的材料都告訴了她,如今帶在身上,給了皇帝熟悉的感覺,她雖知道如此不光明磊落,可是她沒有辦法,她還有一個兒子,她必須要爲(wèi)自己的兒子著想,也要爲(wèi)自己著想。
“娘娘,娘娘……快起來了。”
皇后宮中,老嬤嬤快速跑著,將躺在牀上的皇后搖醒,“我的皇后娘娘,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能睡著。”
“嬤嬤,你越發(fā)無法無天了,是不是看著本宮不受寵了,連你也欺負(fù)我了,想睡個好覺都不成了不是?”
一夜未眠的皇后天亮纔剛剛睡著,如今竟莫名其妙的被嬤嬤搖醒,讓她如何平靜得了?
“娘娘,老奴哪裡敢吵您?實在是發(fā)生大事情了?”
“什麼事情大得都不讓本宮睡個好覺?”
皇后脾氣大,見誰都想吼兩句。
“昨夜,那文妃趁機去御書房找皇上,天剛亮,就被冊封爲(wèi)舒妃了。”
嬤嬤的話讓皇后突然起身,“什麼?”
這種事情,讓她如何相信?雖說知道文妃有可能做出不要臉的事情,但是皇帝也不一定會接受,畢竟這是他從前老情人的妹妹,先皇的妃子,若是要了,朝中文武百官會如何看待他?
“確有其事啊皇后娘娘,晚上聖旨都下了,而且還送了很多東西過去呢!”
嬤嬤一臉的心疼,畢竟皇后娘娘跟隨皇上這麼多年沒有孩子,那個文妃本來就有一個六皇子,雖說不是皇上親生的,可是皇上沒有孩子,而且現(xiàn)在非常寵六皇子,六皇子幾乎是坐定皇位了,他日後成了皇帝,那麼皇后娘娘的地位,不也就動搖了嗎?那個原本不受寵的先皇妃嬪,豈不是一躍成爲(wèi)了皇太后?
“放肆,不要臉的東西。”
皇后起得將被子扔在地上,呼吸起伏不定。
“娘娘,舒妃來了。”
宮女知道皇上下旨的
事情,自然也改了口。
聽到舒這個字皇后氣就不打一出來,“拉出去,打三十大板。”
舒妃,她再叫舒妃,她也變不成文舒。
“娘娘,奴婢哪裡錯了嗎娘娘……”
宮女根本就不知道哪裡說錯了,皇上的聖旨都下了,她確實也是舒妃啊!爲(wèi)什麼娘娘這般在意?
“舒妃?哼~”
皇后根本就沒有心思和她解釋,拉下去以後才讓舒妃進(jìn)門。
“誰惹了娘娘,娘娘竟發(fā)這般大的脾氣?”
看皇后的臉成了黑色,舒妃面色卻是比從前好了很多,肌膚紅瑞有光澤,根本就是個妖精。
因爲(wèi)先皇看她長得像文舒,她才十四歲就將他宣進(jìn)了宮,很快就有了六皇子,如今的她依舊年輕美麗,比皇后不知好上多少光景。
“文妃,我若是早知道你這般不要臉,怎麼也不會讓你好好活到今日,你那逆子承蒙皇上喜歡,纔有了今日翻身的機會,而你算什麼東西,以爲(wèi)空有這麼一張臉,就可以在後宮與我一較高下嗎?我和皇上夫妻二十年的感情,絕對不是你能挑撥動搖的。”
皇后一身鳳袍,明晃晃的站在舒妃面前,舒妃卻是微微一笑,聲音無比溫和,好似一點脾氣都沒有一般,任皇后如何警告和辱罵,她都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多年的隱忍讓她知道如何才能更好的博取同情,這麼多年,她已經(jīng)習(xí)慣隱忍,當(dāng)初爲(wèi)了將六皇子扶養(yǎng)長大,就連宮女太監(jiān)都能欺負(fù)她,就莫說皇后了。
如今皇后的警告對她來說,簡直就是猶如螞蟻爬過一般,不痛不癢,絲毫沒有攻擊性。
“那臣妾便等著,臣妾自然也希望皇后和皇上好好的,臣妾也能好好陪伴在皇上皇后身邊,伺候二位。”
聲音不緊不慢,語氣溫和恬靜,面色無任何波瀾,讓人氣卻不知找何罪證來治他。
“本宮怕你沒有那個福分。”
“有沒有那個福分,自然也要看皇上是否疼惜了,臣妾絕不強求。”低著頭,時刻保持著溫柔得體的模樣,又從身旁宮女的手中接過茶,今日皇上下旨冊封,本該來給皇后敬茶的。
皇后若是喝下這杯茶,那就是認(rèn)了這個妹妹,讓她進(jìn)門,承認(rèn)他是宮裡的妃嬪。
可是若是不喝,卻又讓人覺得她小氣,不賢淑,皇上已經(jīng)下旨,事情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椋屎蟾揪蜎]有選擇的機會,可是她又非常的不想喝這杯茶。
“娘娘請喝茶。”
舒妃微微一笑,將茶遞了上去,皇后手剛碰到杯子,預(yù)備將茶水打倒,誰知還沒動手茶水就倒了,舒妃嚇了一跳,立即磕頭,“皇后娘娘恕罪啊!娘娘,臣妾知道你不喜歡臣妾,可是臣妾是真心想要伺候你和皇上的,臣妾也知道臣妾不好,但是事已至此,皇上不接納臣妾,臣妾也活不下去了啊!”
舒妃跪在地上磕頭,杯子裡的茶水倒在她受傷,燙得起了水泡,額頭因爲(wèi)在地上磕頭而被破碎的茶杯扎得頭破血流,那模樣非常恐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