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誰在一起？”齊越皺著眉頭想了片刻，說道，“這兩天是方英在照顧陳阿姨，可是方英並不知道陳阿姨去哪裡了！”
“那虞璣呢？之前可一直都是虞璣負責照顧陳阿姨的！你有沒有問她知不知道陳阿姨的去處啊！”楊柳說道。
“這個……我一時還真給忘了！”齊越說道。
“沒關係！”楊柳說道，“我們現在可以去電話亭給班長曾明打個電話，讓他幫忙問問虞璣！”
“嗯，先打個電話問問也好！”齊越同意道。
……
“滴答滴答滴……”楊柳的手指在電話鍵盤上飛速地跳動著。
不一會兒，楊柳便接通了曾明寢室的電話。只聽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粗裡粗氣的聲音：“喂，您好！請問您找哪位？”
“喂，班長嗎？我是楊柳！”楊柳急促地說道。
“喔，原來是楊柳同學啊！”曾明依然是一口韻味十足的官腔，說道，“說吧，找我有什麼事啊？”
“是這樣的！”楊柳想了片刻，說道，“你能不能幫我問一下虞璣，看看她知不知道陳阿姨上哪裡去了！”
“虞璣？”曾明的聲音突然變大了許多，說道，“虞璣都幾天沒有音訊了呢！我正組織班上的同學在打聽她的下落！對了，如果你看到了她，就讓她馬上回學校向輔導老師報道！爲了這事，院黨委書記和院長都要焦頭爛額了呢……”
“好的，我知道了！”楊柳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楊柳用的是免提。不如她詳做解釋，齊越已經知道了電話的全部內容。
“奇怪！怎麼連虞璣也突然失蹤了呢！”齊越更加犯迷糊了。
“我也覺得這事比較離譜！”楊柳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有一件事，我原準備不跟你說的，可是事到如今，我不說也不行了！幾天前，我看到劉楠開著一輛敞篷車，而坐在車裡還有一個女的，看樣子很像是虞璣……”
“不會吧？虞璣會跟劉楠在一起？”齊越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也不敢確定那個女的就是虞璣。當時車開得很快，我只看到了她的背影。不過，虞璣的身影與其他女生都不同，我想我應該沒有看錯……”楊柳進一步補充說道。
“究竟是不是她，問一下劉楠就知道了！”齊越說道，“事不宜遲，我得趕緊再趕回學校。陳阿姨的手術期限馬上就到了，如果不趕快找到她的話，恐怕會對她的病情造成很大的影響！”
“嗯，好的，我跟你一起回學校！”楊柳說道。
……
回到學校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此時已經到了十一月下旬，對於H市這個地處中國中部的城市來說，下午六點左右夜幕就降臨了。
華燈初上，人影稀疏。點點燈火夾雜在層層樹林之中，猶如晴朗的夜空中的美麗繁星。
齊越和楊柳走在校園裡的水泥路上，心裡都頗有些不寧靜。東湖大學的夜景雖然美麗，但他們卻都沒有心情去欣賞。
“你知道怎麼找到劉楠嗎？”楊柳似乎有點不放心齊越，於是開口問道。
“不知道！”齊越搖了搖頭，說道，“我只知道新聞院的男生寢室在梅園。可是劉楠很少住寢室裡，我想即使我在梅園男生宿舍樓下等他，也很有可能幾天都見不著他的人影……”
“去找楚楚幫忙吧！”楊柳嘆了口氣，說道，“楚楚和劉楠都是新聞院的，而且他們兩家的關係還不錯，她應該知道可以在哪裡找到劉楠！”
楊柳說這話的時候，心裡也是一百個不情願。可是一看到齊越一臉焦慮的樣子，她就心有不忍。於是她想了許久之後，終於向齊越說了這句話。
只要是爲齊越好，楊柳可以不計較很多東西——包括讓齊越去見趙楚楚。儘管一提到趙楚楚，楊柳現在心裡就突然多了千千萬萬個結……
……
“沒錯！我怎麼把楚楚都給忘了呢！”齊越猛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說道，“只要楚楚能幫忙，一定能夠立刻就找到劉楠！”
“那你現在就趕緊去找她吧！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宿舍了！”楊柳說道。
其實現在的時間還很早，遠遠沒有到宿舍熄燈睡覺的時候。楊柳之所以這麼說，完全只是爲了給自己找個下臺階的由頭。她不希望跟趙楚楚在一起再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但齊越卻不明白楊柳心裡的想法。他擡頭看了看天空，說道：“現在時間還不晚啊，過會兒再回宿舍也不遲！再說，‘人多力量大’，多一個人想辦法也總是好的！”
“不了！楚楚也很聰明，有她一個就夠了！”楊柳努力躲避著齊越的眼睛，說道，“再說，我也很累了，很想早點回去休息……”
“好吧，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去好好歇著吧！”齊越衝楊柳點了點頭，說道。
……
櫻園女生宿舍樓下，楊柳踏著高高的臺階緩緩地回寢室去了。過了片刻之後，趙楚楚便從宿舍樓裡走了出來。
“怎麼了？這麼晚也有空來找我啊！”還沒走下臺階，趙楚楚便衝臺階下的齊越說道。
“嗯，我找你有急事！”齊越認真地說道。
“什麼事情這麼急啊，非要晚上來不可麼？”趙楚楚嘴上雖然這麼說，心裡卻有些樂滋滋的。
前些時候，因爲齊越礙於面子，基本很少找她幫忙。甚至她主動幫他之後，他還會心裡不高興——比如她不經過齊越同意，便幫他墊付了陳阿姨的手術費。現在齊越竟然主動來找她幫忙，這實在令她有些意外。但意外歸意外，她心裡卻喜歡得很——在她看來，齊越這一微妙的改變正意味著自己在他心目中地位的變化。
“你先下來再說吧！”齊越擡頭看了看趙楚楚，說道，“總之是一言難盡！等你下來之後我再慢慢跟你說！”
“好的，我這就下來！”趙楚楚說完，便滿臉堆笑地走下臺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