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正在凝神思考的三個人聽到將軍府的管家慌慌張張的聲音,眉頭具是皺得更深。
“怎麼了?”將軍沉聲喝道,難道又發(fā)生什麼大事了嗎?
“不好了,老爺,五夫人在清醒後,也收拾東西走了。”管家害怕的說道,說完便低垂了頭,不敢再看將軍。
“什麼?”將軍高大的身形向後面退了幾步,眉目間全是心驚。這個女人又添什麼亂,額間的青筋一縷縷的暴起。
“胡鬧,還不快去找。“將軍急急的說道,吩咐底下的人去找,匆匆走出了書房,看來他要親自出門去找,並吩咐慶文在府中坐鎮(zhèn)。
最近武林中那樣的不太平,這母子倆是純粹給他找事情千萬不要出什麼事情,否則,看他不打斷他們的腿。
慶文看到父親匆匆的模樣,心中一時感嘆不已,以前常聽晨兒說父親最在意的人是五夫人,
他不信,在他的眼裡父親最在意的是他們的家族,絕不會做出有損家族的事情,而且在外面亦是極力的維護(hù)家族的事情,在一段時間的觀察後,他覺得晨兒的話是對的,表面上看,父親對哪個夫人都是相敬如賓的,可是對五夫人來說,卻更像是普通人家的夫妻那樣。
想到晨兒,心中不由的長嘆起來,小丫頭應(yīng)當(dāng)是沒有出什麼事情的,據(jù)小惡魔說他是被林淵擊中脖子的,這隻能說明,她是故意而爲(wèi)的,小丫頭大了,一心想著走出這裡嗎?
可是爲(wèi)何派出去的人,卻說追蹤的線索全斷了,到現(xiàn)在爲(wèi)止也沒有那個丫頭的消息,殊不知江湖有多麼的險惡,就她的花拳繡腿以及略微懂得的毒藥知識,不知道現(xiàn)在如何了?說是有林淵護(hù)著,可是當(dāng)他們聽到他們也失散,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夫君,風(fēng)大,披上袍子吧?”柔柔的語調(diào)從身後傳來,他的夫人含著盈盈的水眸,挺著圓滾滾的肚子,關(guān)切的說道,“夫君,又在擔(dān)心晨兒妹妹嗎?放心吧,晨兒妹妹機(jī)靈可愛,絕對會沒有事情的。”她的聲音中似乎有著魔力,將慶文的心神收回了不少。
“是啊,沒消息就等於是好消息。”他笑了笑,牽起妻子的手走進(jìn)了屋子裡。
“夫君,聽說,昊兒弟弟留書出走了,姨娘也隨著找去了?”她問,順手給了他一杯熱茶。
慶文輕輕抿了一口,道:“是啊,父親快急壞了,說要親自去找,這不,將府裡的事情全都交給我了。”他心想,怕是這會兒父親已經(jīng)入宮面聖去了。
“夫君,安心,都會沒事的。”她輕輕的拍著他的背,“等我們的孩兒出生,說不了就可以看到他的小姑子和小叔叔了。”
聽她提到孩子,慶文忍不住趴到她圓圓的肚子上面,笑嘻嘻的聽著,好像孩子還在踢著,說不定也是一個頑皮的主兒,像失蹤的兩位一樣,想到這裡,忍不住笑了起來。
“可是,現(xiàn)在的夏侯王朝有些不安定,說不擔(dān)心也是騙人的,希望這次可以順利的找到他們。”她輕柔的說道。
“好啦,你就不要擔(dān)心了,照顧好孩兒就是了。”慶文握著她的手說。
估摸著也快臨盆了,於是便小心的扶她回裡屋睡下。
自己則回到書房,寫了一封信,是給三皇子的,最近京城中非常的不太平,他要提醒他注意,畢竟他有很長的時間都不在京城中。太子雖然囂張跋扈,但是畢竟皇上還沒有廢他的舉動,在這個時刻,千萬不可輕舉妄動。
這麼多年的朋友,提醒他也是應(yīng)該的,可是他會謹(jǐn)記住父親的話,切莫加入到一切的皇權(quán)鬥爭中,不然毀掉的可能是整個家族。
他知道他從小都有爭位的野心,只不過一直隱藏的很好,皇上從來就沒有起過疑心,但是這也不好說,話說當(dāng)今的皇上也是一隻大大的老狐貍,太子近些年的不知檢點,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在眼裡呢?
當(dāng)然太子這些年經(jīng)營的勢力還是不可小覷的,若是這京城中有一絲的風(fēng)吹草動,他會不知道嗎?而太子的後宮中娶的都是權(quán)貴的女兒,想必是早就謀劃好了。
輕輕喚來一個人影,將信妥善的交給他後,終於長長的嘆了口氣。
五更時分,京城紫雲(yún)宮中,皇帝赫連烈一個晚上都沒有休息,常安進(jìn)去的時候,他正在細(xì)細(xì)的摸著一副畫,愛不釋手的看著。
不,應(yīng)當(dāng)是兩幅畫,畫中的人長得一模一樣,但是離近看,倒也能看得出來是不一樣的,一個人較爲(wèi)年長些,一個略微年輕些。
他的語兒有了孩子嗎?爲(wèi)什麼這副畫現(xiàn)在纔到他的手裡,是不是他的孩子,想到這裡,滿臉的淚痕遮都遮不住。
多長時間了,無論派出去多少的人,始終找不到他的語兒,他曾經(jīng)發(fā)誓要照顧她一輩子的,可是那麼重的誓言放到他的身上,卻是如此的不堪一擊,這副千斤重?fù)?dān)一旦穿在身上,便是再也褪不掉的。
遙想當(dāng)年他們還年少的時候,他的語兒揚(yáng)起無雙的小臉,甜甜的笑著說:“烈哥哥,我們永遠(yuǎn)在一起,好不好?烈哥哥,要照顧語兒一輩子哦。烈哥哥,語兒好幸福哦。。。。。。”每當(dāng)想起來都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當(dāng)最後一次,她語帶哽咽的道:“烈哥哥,你最後再背背語兒可好?烈哥哥你就像是語兒的親哥哥一樣。。。。。。”他的心裡像是被人挖開了一個大洞,怎麼都填不滿?
她終究只當(dāng)他是哥哥嗎?他不甘,殊不知心裡的滋味複雜無比。後來就發(fā)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醒來時,人早已經(jīng)不見了。
後來她離開了,他們分開了,宮裡進(jìn)了越來越多的女子,每個人的臉上都有她的影子,甚至他寵愛睿瑾的原因也是她的眼睛最像她,清澈通透不帶一絲的雜質(zhì)。
手裡顫抖的握著那個相似女子的畫像,忍不住再一次老淚縱橫,這個孩子是不是他的?苑將軍,他將她藏的很好,可是不還是丟了嗎?
爲(wèi)什麼不告訴他?所有的人都瞞著他,連這個將軍府三小姐的畫像也是幾經(jīng)周折的到了他的手裡,爲(wèi)什麼?他要她的孩子回來,找回他的語兒,就算她恨他,也是一樣。
皇帝的神情變幻莫測,常安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說,唉,怕是又想起那個人了,身爲(wèi)一個太監(jiān),不是不懂情,只是不知道皇上爲(wèi)何愛的如此的深?看得他都於心不忍的。
他從小就跟著皇上,每次一遇到那個人的事情,皇上就是這個表情,每次他都忍不住在心裡感嘆一番,多少年過去了,皇上似乎還是放不下的樣子,不是都說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切都不那麼重要了,怎麼在他看來,隨著時間的流逝,在皇上的心裡是越發(fā)的在意了。
殿外的那個人已經(jīng)等了好長的時間了,不知道該不該稟報。
坐在龍椅上面的皇帝,終於從自己的思緒中走了出來,將兩幅畫像放好,就看到常安猶猶豫豫的模樣,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輕咳了一下,道:“常安,什麼事情?”看看外面的天色,怕是已經(jīng)五更了,這個時候會有什麼事情呢?不禁皺起了眉頭。
“稟皇上,苑將軍早在外面等候求見。”常安舒了口氣,皇上總算是活過來了。
“哦,是嗎?讓他進(jìn)來。”他也正想著找他算賬呢?瞞了自己那麼的久。
過來一會兒,常安將急匆匆的將軍領(lǐng)了進(jìn)來,便退了下去,只剩下君臣兩人。
“皇上,臣有要事相求。”將軍跪下行禮道。
“哼,這麼一大早的,你的事情還挺多的。”皇帝語帶諷刺的意味,緊迫的盯著他。
苑將軍有些納悶,皇上怎麼了,也是一大早的就暗諷起來,他還不知道自己所求何事呢?
“皇上。”只好再次跪求了一次,實在拿不準(zhǔn)他是什麼意思。
“起來吧,說有什麼事情?”皇帝冷冷的道。
“稟皇上,臣想告假一段時間,尋找妻兒。”苑將軍壓抑著心中的怒火,說道。
“哦,爲(wèi)何要尋妻兒?”皇帝有些不解,這個人平時是不會這個樣子的?
“皇上,這實爲(wèi)家醜,恕臣不敢說。”最重要的是晨兒的事情,好像是有了一點眉目,他還不想那麼早的告訴他,何況他也不知道晨兒是誰的孩子?
“那朕若是不允呢?”皇帝故意提高了聲音,重重的一掌拍在桌子上面,震飛了一隻毛筆。
“皇上,就念在臣的小兒還小的份上,允了吧?”將軍重重的再次跪下,彷彿聽得到聲音。
“你。。。。。。”他還沒有跟他算賬呢?他卻來逼他,這個人,若不是念在一起征戰(zhàn)沙場的情分,還有她的情分,他絕對饒不了他,沒有人敢這樣挑戰(zhàn)他的權(quán)威。
更何況他辛辛苦苦瞞了他那麼的久,雖然不知道語兒在哪裡,可是還有那個孩子,就近在眼前,不是嗎?他錯過了多少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