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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一襲白衣,靜靜的坐在喧鬧的人羣中品嚐著酒,風行天看到他面前的也是朱顏血。這個男人的衣服雖然很破舊,但掩遮不住他身上流露的貴族氣質,更讓人注意的是他的外表。
他很俊美,絕不僅僅是天生的英俊,而是他的氣質配合著他的容貌,含蓄中帶著張放,沒落中顯示出那無法遮掩的高貴,更妙的是,他絲毫沒有與這個環(huán)境顯得格格不入,好像他放在哪裡,都能與周圍的環(huán)境相協(xié)調,從容不迫的神態(tài)很容易引起人好感。
男人感應到了風行天的注視,他舉起杯向風行天致了一下意,一杯朱顏血被他全部喝下去。
風行天也響應一下,同樣喝下去一杯,接著轉過頭觀察旁邊可米的情況。
可米已經完全醉了,他躺在一邊東倒西歪的,不知道嘴裡胡亂喊叫著什麼。
風行天苦笑了一下,他也很吃驚可米竟然幹出剛纔的事,朱顏血的勁道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小弟,我們該走了?!憋L行天拍拍可米漲紅的臉,扛起他準備離開。
“哎……兄弟,你可不能就這樣獨自去快活了?!?
風行天剛站起來,一羣人擋在了他面前。
“怎麼著,還想請兄弟喝一杯?”
風行天臉上的表情還很正常,看他們的打扮,應該是一夥三流僱傭兵小團隊,有十多個人,大部分是戰(zhàn)士,只有兩個魔法師,幾個人都喝的醉醺醺的,並且全部帶著武器,領頭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從他肩上扛著的重劍看,絕對有著不弱的實力,有一點風行天可以肯定,他們絕不是要請他喝酒的。
“喝一杯好說,就是不知道兄弟你給不給這個臉?”領頭的隊長冷笑著。
“給,怎麼會不給呢?”風行天也笑起來。
周圍的人看有熱鬧,都紛紛以他們爲中心圍成一個圈子,打架的事幾乎每天都要發(fā)生,老闆只等著計算損失一會好收費,這裡的人可不像帝國街上的市民那麼愛管閒事,他們躲都還來不及呢!
“操你媽,一個人想吃獨食啊!把身上的小美人放下,讓兄弟們都樂呵樂呵!”隊長旁邊一個滿臉絡腮鬍的大漢兇罵道。
“好,好,有前途。”風行天還是那副笑容,要是武器店老闆見到,一定會乖乖的自覺溜走,可這夥整天在刀口上舔血的大漢可不這麼認爲。
“你他媽給句痛快話,到底交不交!”大漢的脾氣很火爆。
“我他媽交,但……不是交給你?!憋L行天雖然還在笑著,但他眼神中異常的平靜連隊長都覺察到了。
“兄弟挺有前途,呵呵,江湖規(guī)矩,誰沒躺在這裡,他就歸誰。”聽到風行天的話,大漢一愣,躺的意思就是死。
“行,你有種!老子還怕你不成,你們都閃開,老子一個人就讓她躺下!”大漢也發(fā)狠道。
話說到這份上,領隊的大哥也不好制止,都是一路拎著頭過來的,誰怕過誰?
“這位兄弟,好歹我們剛纔也喝過一杯,要是你不嫌麻煩的話,照顧一下我兄弟,他醉了?!憋L行天轉過頭在人羣中尋找到剛纔那個白衣男人的身影。
“哈哈,好,我保證沒人會傷的了他一根汗毛?!卑滓履腥艘恢痹谟^察著風行天,這個豪爽的大個子同樣也引起了他的興趣,儘管他的行爲看起來很粗魯,但他覺得,他和這裡的人是不同的,他倒要看看他的實力到底怎麼樣。
風行天把早已沉睡的可米交給白衣男人,又掏出懷裡的小雪,它還在生氣呢,這傢伙難道只會惹事?憤怒的它忘了一直以來並不是風行天惹事,而是事情惹他。
“小寶貝,我知道你在生氣,乖乖的委屈你一會,不要調皮?!憋L行天撫摩了小雪一下,把它放在可米身上。
他喊自己什麼?這可是隻有在人類男女關係密切的時候男人用以稱呼自己心愛的女人的,這傢伙怎麼能這樣亂叫!小雪的頭腦又開始發(fā)暈了。
小雪的出現(xiàn)更是增加了白衣男人的興趣,他抱著可米退到一旁,周圍的人也自動閃開,助威聲、咒罵聲越來越大,平時常有激烈打鬥,但那都是小打小鬧,還從沒見過今天的以命相搏,人們開始瘋狂了。
風行天轉過身,取下了背在後面的戰(zhàn)歌,對手的實力是不可忽視的,大漢的身材也不矮,手裡拿著的巨斧看起來足以和戰(zhàn)歌一較長短。
風行天單手持刀在地,大漢也雙手握住斧柄雙腿微張擺開架勢,他從風行天身上,嗅到了一股危險的氣味,這與他職業(yè)生涯裡數(shù)次的驚險場景極其相似,久在江湖上混,雖然霸道,可大漢也毫不含糊。
斧影晃動,大漢首先攻來,雙臂掄起大斧向風行天當頭劈過來。
風行天持刀的右手迅速上揚,左手瞬時抓住刀柄迎上巨斧。
“當”的一聲碰撞,大漢和風行天均感覺到手臂一麻,兩人的動作瞬時遲疑了一下,戰(zhàn)歌和巨斧再度向對方迎上去。
大漢的斧招以威猛的劈砍爲主,斧頭數(shù)次砍上戰(zhàn)歌長長的刀柄,剛開始的時候,風行天都是過多的防守。
大漢的斧頭絲毫沒有因爲時間的關係而減慢速度,絲絲的火花從激烈的碰撞中崩出,眼看風行天就要落入下風。
周圍的聲浪一波比一波高,人們很快開始押注,大多數(shù)都是押了大漢一方。
連小雪也緊張起來,只有白衣男人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他看出風行天的招數(shù)很簡單,但防守的速度很快也很熟練,他現(xiàn)在的防守,只是爲了熟悉大漢的路數(shù)和消耗他的精力,他在等待時機,只要時機到來,接著的,就是毫不留情的攻擊,戰(zhàn)鬥,將很快結束,至多在五十招內,白衣男人開始計算起招數(shù)。
場中的戰(zhàn)鬥幾乎出現(xiàn)了一面倒的局面,只見大漢一個漂亮的翻身,帶動著斧頭以千斤之勢再一次劈向風行天。
又是一個響亮的聲音,風行天照例橫起戰(zhàn)歌,斧頭又一次砍在了刀柄上。
這一對峙持續(xù)的時間長一點,大漢似乎鐵了心要把風行天壓下去,兩個人對起了臂力,這是大漢的無奈之舉,他發(fā)現(xiàn)不管斧頭怎麼掃,從上向下砍,他橫刀相守,向下掄出半圓攻擊他的下盤,換成了刀身豎起,不管怎麼改變招式,風行天手中近乎兩米的長刀被他玩的熟練,就這把破刀砍也砍不斷,一個缺口也劈不開,這令大漢很惱火,自己手中的斧頭不知道橫掃了所少重劍,劈斷了多少名刀,唯獨這個看起來像廢鐵的東西,他就是拿它沒辦法,所以,他要以壓倒性的力量把風行天壓趴下去。
斧頭一次次的壓下去,又一次次的升上來,大漢額頭上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他突然看到風行天對他露出一絲笑容。
“糟了!”大漢心中閃過這個想法,這個想法剛冒出,耳邊就傳來一聲怒吼。
風行天大吼一聲,橫著的刀身猛的向上一扛,格開了壓在上面的斧頭,緊接著刀柄拄地,藉助著力量騰空而起,戰(zhàn)歌也跟著離開地面,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弧線,壓倒性的向大漢當面砍去。
“喀嚓”一聲,大漢倉促之間只得改換風行天剛纔的招式,攻防一瞬間轉換,但大漢的斧柄畢竟不是鋼鐵鑄成,風行天放手一搏的情況下,竟把長長的斧柄生生砍爲兩截。
大漢畢竟久經拚殺,他迅速扔掉斷了的斧柄,長斧改成短斧重新迎上去。
風行天一改剛纔的防守,戰(zhàn)歌劈砍橫掃,直攻大漢要害,局面完全扭轉過來。
“四十五?!卑滓履腥诵闹心瑪?shù)道。
在到第四十九招的時候,風行天看準時機,刀身砍在了斧頭頭部和斧柄相連的部位,用力向外一挑,斧頭就脫離出大漢的掌握向外飛去,風行天不減速度的反手把刀橫在了大漢脖子上,身體推動著戰(zhàn)歌急速向前衝去,戰(zhàn)歌的全身經過了大漢的脖子,瞬間,風行天就移動到大漢身前,戰(zhàn)歌離開大漢的身子直插在地上,而風行天饒到了大漢的後面,右手已經卡住了大漢的脖子。
一切不過是在眨眼之間,除了在場的高手,很多人都還沒弄明白風行天怎麼就這麼輕易的捏住了大漢的脖子,勝負已經分曉。
傭兵團後面的衆(zhòng)人見此想要飛身相救,卻被前面的大哥一把攔住,這時候出手會引起衆(zhòng)怒,他一直在注意著旁邊白衣男人的表情,他感覺出這個人比場中的風行天有更大的威脅,特別是剛纔他那句曖昧的話,等於是表明了他的立場。
“我告訴你個事?!眻鲋械娘L行天湊到大漢的耳邊。
人們在風行天擒住大漢的時候已經停止了吶喊。
“你想操誰都行,就是別操我媽?!?
風行天的聲音很小,緊接著就是一聲清脆的骨頭斷裂聲,聲音清晰的全場人都聽到了,人們看到頭耷拉在一邊毫無生氣的大漢,都默默的不再出聲。
“告訴他有前途,他就是不聽?!憋L行天鬆開手,大漢的屍體軟倒在地上。
寂靜了一會,突然,傭兵團後面的衆(zhòng)人就像炸了鍋似的要涌上來,卻又被大哥再一次制止。
“這位兄弟,剛纔我們兄弟多喝了點酒,腦子有點犯混,我這個兄弟只怪他學藝不精,這個我沒話說,我雷豹敬你是條漢子,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爲止。但離開了這間房,兄弟的大仇不能不報,請兄弟留下姓名,以後我血雷傭兵團將會對你進行不休止的報復!”叫雷豹的大哥走上前向風行天拱手道,這番話說的合情合理,這也是雷豹能率領區(qū)區(qū)幾個人就在強者如林的傭兵世界混下去的理由。
他現(xiàn)在酒勁差不多已經清醒了,他有點後悔這麼衝動以至於白白損失了一條性命,但後悔歸後悔,這個念頭只在他腦中一閃而過,現(xiàn)在的局面越進行下去越對他們不利,縱是幾個人此刻殺了風行天,在這麼多同行面前,他們日後也擡不起頭來,索性大大方方的落個名聲,況且現(xiàn)在場中還多了個高深莫測的白衣男人,以後,有的是機會,能屈能伸纔是大丈夫所爲。
“好說,風行天,隨時恭候豹哥你?!憋L行天轉過身。
周圍的人都散開,對他們來說事情已經完結了,至於以後他們的恩怨,他們看不到也不想看,傭兵團的人也背起地上大漢的屍體離去。
“多謝,以後有機會我們再喝。”風行天走到白衣男人身邊接過可米和小雪。
“哈哈,好說,正好我沒什麼事,就陪風兄走一程如何?”
“求之不得?!憋L行天心裡暗暗感激,他是擔心自己恐怕走不回去。
兩個人走出門,已經沒
有見到傭兵團的影子,就一直往學院走去。
“兄弟,好歹我們也喝過酒了,你不會到現(xiàn)在還捨不得說名字吧!”風行天扛著可米笑道。
“不敢,這不正要說,風兄還是嫌晚,寒傲雲。”白衣男人優(yōu)雅笑道。
“傲雲,有個性,我相信這是真名字,好,我風行天今天就交寒兄你這個朋友了!”風行天爽朗道:“忘了,這還要看寒兄給不給面子?”
“你?。 焙岭厽o奈笑道:“我還有不答應的機會嗎?”
“哦?你行,服你了!”風行天看著寒傲雲,其實兩個人都在互相試探對方。
“大家都這麼說?!焙岭呴_起了玩笑。
兩人同時笑了起來,一股知心的感覺在兩人心中升起,他們都隱約覺得,彼此的性格是很合得來的。
兩人一路走下去,寒傲雲是一個四處爲家的人,而風行天恰好也是四處流浪,沒說幾句,就快到學院門口了。
“小云,要不,你跟我一起去軍隊吧,反正你又沒事情幹,整天東遊西蕩給國家增添不安因素。”站在學院門口,風行天又試圖賣弄他的高尚情操,只是稱呼變成了小云。
“哎,我說,像我這麼出色的男人應該待在軍隊中嗎?”寒傲雲很鬱悶。
“也就是一般話了,我不還是準備去?”風行天極力說動他,讓可米陪同是不可能的,想著以後漫長的軍旅生活,他就頭疼。
“算了,我還是把把龍清影,給你留一點機會吧,我害怕我去了會對不起你?!焙岭吀械胶脱矍暗拇髠€子說話很輕鬆,面對他,心裡可以不設防。
“說的也是?!边@次風行天沒有反駁,他打量著寒傲氣雲,除了自己個子比他高點,其它的,幾乎沒什麼好比。
“哈哈,好,那就祝你早點成功?!?
“好,你繼續(xù)去過你的逍遙生活吧,客氣話就不再說了,咱們兄弟以後有的是機會見面?!憋L行天也很爽快。
“那我也不說了,以後一定會再見!”寒傲雲捶了風行天胸膛一下,轉身離開。
“希望吧!”風行天望著遠去的背影說了一句,踏進校園。
“可米,你令我很失望。”
第二天中午,可米的宿舍裡,拉法一臉嚴肅的站在窗前,後面是低頭站著的可米和坐在牀上的風行天。
第一次喝酒又喝醉的可米,從晚上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等他迷迷糊糊醒過來時,風行天早已沒在房裡,導致他一上午沒上課,正好上午是拉法的課,所以他中午就趕過來看看是怎麼了,誰知道一進房間就看到一身酒氣剛醒過來的可米。
風行天從校園裡溜達回來的時候,正好撞到拉法大發(fā)脾氣。
“我說老師啊,不就是喝點酒嘛,小弟都快成人了,我一不小心讓他喝多了點,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呵呵!”風行天替難過的可米解圍。
“你……”拉法轉過頭,可他對風行天不好說什麼,說實話,他是從內心中不願意可米和風行天交往,這是什麼人,雖然很勇敢,但是看他這兩天的表現(xiàn),分明是一個江湖粗漢,可米可是將來魔法界的一顆新秀,可不能讓他這樣帶壞了。
“可米,你說,你怎麼能這樣隨便?”拉法只得繼續(xù)教訓可米。
“對不起……拉法老師。”可米已經難過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一邊是自己親愛的大哥,一邊是敬愛的老師,真的令他很爲難。
“好了好了,說什麼對不起,你難道就會說對不起,你喝酒是你自己的事情,沒上課應該受到懲罰,幹嘛對不起,下次不喝不就好了!”風行天也有些惱火,這老頭何時有個結束,站在這裡訓好半天了。
“難道還是我說錯了?!”拉法也很鬱悶,本來就心痛可米這樣墮落,現(xiàn)在風行天又是明擺著頂撞他。
“操!”風行天也忍不住,但他頓了一下,很快換了一張笑臉,“呵呵,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真的,昨天是我強灌他的,我不知道他今天還有課,小弟也不能說沒責任,他思想不堅定,呵呵,要不這樣,你就罰他做幾天衛(wèi)生清潔怎麼樣?”
這下拉法也沒話說了,他又和可米說了一句就離開了。
“終於閃人了?!憋L行天呼出一口氣站了起來,但可米還是站在原地。
“怎麼了?是不是生氣我沒叫你?”風行天來到他身邊。
“不是的,大哥,我沒怪你,我只是覺得很對不起拉法先生,他就像父親一樣的對我。”可米黯然道。
風行天頓了一下,沒有說話。
“你說的對,他的確很好,你以後要好好報答他。”過了一會,風行天低沉道。
“大哥,你怎麼了?”這次輪到可米奇怪了。
“沒事,就是想起一點以前的事,沒事,看來我剛纔不應該頂撞他。”風行天很快調整過來。
“你下午就要走了。”可米看風行天不想說,也就乖巧的沒再問。
“吃過飯就去,我現(xiàn)在去向你老師道個歉,以後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風行天的確把他當成了照顧多年的小弟弟。
“知道了?!笨擅作鋈坏牡拖骂^,不知說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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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