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草的心中一驚,然後說:“淚草與韌堂主在別院談論堂裡的事情,因而耽誤了時間,當淚草回到寒鳶閣之時,已經是半刻鐘之後的事情了,因而再去尋找之時,無法找到小姐的行蹤,只好等主人回來之後請示主人了?!?
紫昂軒在心中冷哼一聲,不過看在韌忠心耿耿待他,就當作什麼也沒有發覺,不然,他定然會重重責罰淚草的失職。
“傳我的命令下去,讓‘末堂’的凌堂主率領十人於一日之內找到雲瑾。”紫昂軒下達著命令,然後將一枚鏤刻著‘主’一字的紫銅飛鏢給淚草。“是,主人。”雙手將飛鏢接過然後淚草就站起身來,走到走廊之時淚草就堅持不下去了,用手扶著牆壁走,此時韌剛好看到,就趕緊來到淚草的身邊說:“淚,怎麼了?”
淚草一向冷如冰霜的臉上浮現出如少女一般的笑容,說:“被主人責罰了。這是我的失責,讓小姐逃出了王府?!?
韌的眉頭不禁一緊,然後從兜裡拿出一瓶白色的藥,然後說:“快點服下吧,你應該還有任務的,左手讓我看看。”
因爲彼此都是‘暗’的人,傷口是時常有的,因而男女有別這種陳舊的概念在他們哪兒是行不通的,有了傷口就必須要查看,管你是不是黃花閨女。
蜜糖色的肌膚已經有了一個巴掌大的淤青,紫中泛著紅色慾要衝破肌膚的血,讓韌心中的包袱放了下來,雖然看起來傷口有點嚴重,可事實上只是皮肉之傷,最多也只是受了一點內傷,不會危及性命。
“你快去主人那裡吧,我服下藥很快就可以復原的了?!睖I草說著將衣領拉上,然後將藥服下。
韌也明白淚草的傷勢不重,因而就說:“那我去了?!?
淚草微笑,然後看著韌迅速離開的身影,挨著牆壁靜靜吸氣,用內力將紫昂軒方纔打入的那股內力逼出,密密的汗和稍顯蒼白的脣,讓人看著就覺得心疼。
可是,這樣的傷勢根本算不了什麼,只是因爲紫昂軒的內力太深厚了,因而忽然注入體內讓她有點吃不消,不然,也不用用自己的內力來將紫昂軒的內力逼出來了。
淚草發了一個信號彈,不一會,一個穿著藍色衣服,樣貌異常美豔的女人出現在眼前,一看這衣著就知道了是在青樓裡的人了。
可是她此刻的樣子卻是極爲嚴肅的,豔紅的脣不是令人甜膩的話,而是恭恭敬敬的說:“袖主,傳喚屬下來有何指示?”
淚草亦是一臉的嚴肅,壓低了聲音,說:“主人有令,讓‘末堂’的凌堂主速來見我,這是主人的信物?!?
女人將信物接過,然後花容失色,說:“這是最高密令!”
淚草何嘗不知,然後冷冷地警示說:“媚,多餘的話不要多說?!?
女人立刻拿著信物離開,然後淚草也準備著回到房中將傷儘快療養好,不然執行任務之時會有所妨礙。
“王爺。”韌單膝跪在地上,眼睛只敢直視地板。
紫昂軒的臉此刻毫無
表情,手裡拿著的是正在擦拭的劍,一下一下地光亮地讓人覺得刺眼。
一段時間之後的靜默,韌首先打破了僵局,低沉的聲音讓人覺得沉重:“王爺,是屬下的過錯,不該讓雲小姐逃出王府?!?
“然後?”紫昂軒那種平靜到像是一片湖,彷彿隨時都能掀起一陣洶涌的浪花。
韌的喉結不禁上下滾動了一翻,然後嚥下一口口水說:“不該在別院和淚草會面,且時間過長,所以才讓雲小姐有機可乘。”
“哦?這樣的啊,還有嗎?”紫昂軒看了他一眼,然後雲淡風輕地說。
“謝王爺沒有重罰淚草,屬下知道王爺此刻非常惱怒,屬下願意代替淚草接受懲罰?!眴蜗プ兂闪穗p膝而跪。
紫昂軒看著這樣的韌,放下手中的劍,左手放在了韌的肩膀上,然後嘆了一口氣,說:“韌,如你所說我此刻很生氣,可是,你要記住,你是我信任的人之一,這樣的過錯還不至於我親手責罰你?!?
“謝王爺!”韌的頭終於敢擡起來,看著紫昂軒脣角微微揚起了一個溫柔的弧度。
紫昂軒說:“和淚草的事我就不會介入了,只要不妨礙‘暗’的運作。好了,彙報你要說的事情吧?!?
“是。屬下剛剛收到‘弦堂’堂主琴湘讓人傳來的三級密令,請王爺過目?!表g從懷裡拿出一枚樓刻著‘弦’字的銀白色飛鏢,附著一個特製的用來裝密件的盒子。
“琴湘?”紫昂軒先是一陣臉黑,但隨後勾起一絲魅惑的笑容,然後直接用內力將盒子粉碎,一張信紙完好無損地躺在紫昂軒的手上。
內容如下:二王爺已經有所行動,朝中的部分大臣已經被他所收買,甚至一些幫助主人的大臣也因爲種種原因威逼利誘之下而支持他。據查明,二王爺手下訓練了一些頂級的殺手,怕是會對主人您造成困擾。
此外,主人要屬下所查的一個叫做雲瑾的女人,她曾經在紫陽的軍營擔任君楠歸的學童,據說是一個很受歡迎的人。並且兩次救下盛羽當時的大將——四王爺,獨孤欽。而且那一次以多勝少的戰役之中,也是因爲她做出的戰略部署和不知名的武器而取得成功。
末尾:主人,您的眼光不錯哦,這個女人看起來很有趣呢,而且絕代傾城,不是嗎?好了,好了,主人您千萬別激動,請您放心,琴湘我是不敢對主人您的女人感興趣的。不過提醒一句哦,這個女人可是很不安分的喲,要是被人拒絕了,琴湘可是等著您哦。
紫昂軒看完所有的內容之後,一張本來疊得好好整整齊齊的紙立刻變成了碎片,紫昂軒真的有種要將這個只是比自己年長一歲的死變態殺了!
“韌,琴湘最近在搞什麼?”明明怒氣仍然未消的紫昂軒現在由於琴湘的那些話變得更加暴怒。
“這,回王爺,琴堂主最近和他處所裡的男寵們夜夜笙歌,而且還讓人找一些容貌極佳的男寵,並沒有按照王爺您的指示,親自去執行任務。但是,作爲袖主的露奈代替琴堂主
完成了所有的任務?!表g彙報完了之後,不禁舒了一口氣,因爲此刻紫昂軒的臉沒有變黑也沒有任何的動作,像是沒事一樣。
“韌,你要是再爭氣一點幫我找到更合適的人做‘弦堂’堂主的話,我就不用受這個傢伙的氣了!那個惡趣味的傢伙!”紫昂軒身邊的那把椅子頃刻變成一堆廢材。
“王爺,屬下無能,當今蒐集情報且綜合能力達到堂主水準的人也只有琴湘堂主了。”
紫昂軒也知道這種事,可是他就是忍不下這個傢伙這樣的狂妄,可是又無奈他的能力是那麼讓人欣賞,以至於他次次都寬恕琴湘這個死變態的不敬。唉,這句話他本人也是說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現在想起第一次見到這個名叫琴湘的男人的時候,簡直就是紫昂軒的又一大侮辱,而且這個人還沒有死,也就是說這個秘密還說不上是秘密。
交代完事情之後的紫昂軒讓韌退下,然後自己獨自一人走出別院,看著四角的天空,他在想著雲瑾這樣看著這樣狹窄的天空之時,是不是覺得很寂寞,像是籠中之鳥??墒牵姓J他是愛她珍惜她的,可是,爲什麼他不能給她自由?
終究他還是走不出他自己的天空,並且想要讓她在自己的天空中存活。
寒鳶閣外院,穿著一身深灰色長袍的男子,及腰的長髮隨意地散下,成熟男人的氣質顯露無疑,臉上那道年代已久的疤痕貫穿左眼中央,讓人覺得此人危險意味十足。
淡青色衣衫的丫鬟服侍,扎著典型的丫鬟頭,可是粉嘟嘟的樣子還是讓她稍顯可愛,但若是看到她那嚴肅到如冰的表情,便都會感慨,這樣可愛的容貌居然會長在這麼不可愛的人身上。
低沉而帶著絲絲沙啞的聲音,說:“女人,主人有什麼命令。”凜冽的眼角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這是此次要尋找的女人,畫像在這裡。”然後將畫像遞給凌冷,隨後說:“主人讓您率領十人小組於一日之內找到?!?
凌冷瞥了一眼畫像上的雲瑾,然後說:“轉告主人,請他放心,不用一日必然將這個女人抓回來。”
“關於這個,凌堂主請您在找到雲小姐之後迅速通知主人,而不是擅自行動。”淚草這樣說著,是因爲眼前這個男人所領導的堂是專門負責追殺‘暗’所盯上的逃亡者的。
凌冷聽完了之後,輕蔑地看了一下淚草,看得出此刻非常不爽,然後說:“主人,變了。”
隨後迅速離開了外院。
淚草站在風中,這即將到來的暴風雨,她知道此時定然有人感到非常不安。
淚草始終覺得,主人下達的最高命令有點讓人難以接受,因爲,只是一個女人而已,主人這樣爲她,根本就不值得。
一個堂的堂主執行這樣的任務,真是有點大材小用。但是,可以理解的是,因爲‘末堂’是距離王府最近的分堂,那麼也說明了主人是真的十分著急了。
也對,這樣軟弱無力的女人,無法不讓人操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