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交待了黑七讓他想辦法弄一點甄妃的藥膳,以及太上皇和當(dāng)今的脈案。梅夫子也沒有和他多說什麼,擺了擺手讓他回去了。
他的心這會兒很亂,今日在山谷聽到賈二和襄夫人說到情花發(fā)作時候的癥狀的時候,他的心裡其實就有些不妙了,因爲(wèi)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癥狀好像都符合情花中毒的情況,而且按照她們說的,他中毒的情況最少有三年了。
他的身份沒有暴露之前,不過是侍郎府一個不得寵的嫡子罷了,除了梅夫人,他還真的想不出來誰會費這個功夫?qū)Ω端?
而梅夫人……她倒是有這個心,但是關(guān)鍵是沒這個時間和機會,這三年因著羊毛作坊和兵工廠的事情,他在京都待的時間不過一年多,而且大部分時間都在書院和定王府。
他一開始只是懷疑,這會兒得知清風(fēng)帝果然有和他類似的癥狀,這對他來說不可謂不是一種衝擊。
從他很小的時候,他的身上就會出現(xiàn)一些很莫名其妙的事情,比如說明明沒有淋雨但是會發(fā)燒流涕,明明肚子餓的要死什麼都沒吃,但是卻會莫名其妙的拉肚子……
記得有一次他又莫名其妙的起了疹子,甄家舅父帶他去就醫(yī),那位大夫就隨口問起了他是不是雙生子。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知道了雙生子之間會有“心靈感應(yīng)”這一回事,不過當(dāng)時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雙生子這件事情,所以也就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長大之後他慢慢的查出了真相,但是這個時候可能是因爲(wèi)雙方身體都極少生病的原因,這件事情就被他遺忘了。
現(xiàn)在……他明明沒有機會接觸到情花,但是卻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了上癮的癥狀,他不得不懷疑……是清風(fēng)帝患上了情花的癮。
再結(jié)合黑七剛剛說的事情,甄家……給清風(fēng)帝下毒的事情幾乎呼之欲出,想到這裡,梅夫子用手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頭。
怪不得了,他就說嘛,那小丫頭根本不是這種普度衆(zhòng)生的人,怎麼好好的就突然因爲(wèi)這種官員有可能被甄家設(shè)計的事情,就將女子軍團(tuán)這樣的大事接過來。
現(xiàn)在想想,這小丫頭應(yīng)該是從她那個堂姐那裡得到了清風(fēng)帝有可能中了情花毒的消息,這才動了心思吧,只是……不知道她是想拿這些情花做什麼?威脅清風(fēng)帝嗎?
梅興說的沒錯,他眼下還是梅家的子嗣,遠(yuǎn)道歸來去拜見父母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虑椋砸钊找辉纾睾擦衷狐c了卯,就帶著“揚州的特產(chǎn)”回了梅府。
梅夫人依舊像原來一樣滿臉的慈愛,梅侍郎之前一樣端方有禮,甚至他那個弟弟梅若鴻都好像比平日裡收斂了些。
“若昀,你如今也考中了狀元,也算是仕途一片光明瞭,母親……母親真是高興的很……”
梅夫人擦著眼角一副很是欣慰的樣子。
“母親有話直說就是,兒子聽著。”
梅夫子嘴角嘲諷,之前都已經(jīng)鬧的京都人盡皆知了,梅夫人再這樣的做派,這到底是想做些什麼。
“若昀,眼下已經(jīng)是臘月了,明年你可就二十有三了,這……讓我如何能放得下心?”
梅夫人被噎了一下,正想發(fā)火,想到要讓梅夫子做的事情又忍下了,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又道。
“……”
梅若昀連看她一眼的想法沒有,更別提什麼焦急之色。
“老爺……”
梅夫人求救的看向梅侍郎。
“若昀啊,你母親的意思是,你已經(jīng)到了娶妻的歲數(shù)了。”
梅侍郎安撫住愛妻,又對梅夫子道。
“娶妻?之前母親身邊的趙嬤嬤不是說我是天煞孤星嘛,又何苦連累她們呢。”
“這……”
梅翰林有些尷尬,他是這府裡的男主人,對梅夫人和大兒子的爭鬥的事情也並不是一無所知。
“天煞孤星也要娶妻啊,你是嫡長子,不娶妻的話,你弟弟的親事……”
梅夫人又道。
“母親是擔(dān)心我不成親會影響二弟?趙嬤嬤之前不是說京都沒有什麼長幼規(guī)矩,再說了,二弟的未婚妻不都來京都幾個月了嗎?他想要成親隨時都可以啊。”
梅夫子像是有些想不明白。
“我纔沒有未婚妻呢!不過是一個商賈之女,見京都話都不會說,那樣的村姑……”
梅若鴻聽到說起寶琴,站起來氣道。
“若鴻!”
梅翰林不贊同的朝他搖了搖頭,又對梅夫子道。
“若昀,那位寶琴姑娘……並不是你弟弟的未婚妻,當(dāng)時父親路過金陵……總之,我當(dāng)年和薛家定下親事,會讓我的子嗣迎娶薛家小姐,但是……並未指定娶這位寶琴的人是你二弟。”
“父親要做什麼?”
梅夫子冷冷一笑,也明白了梅翰林的意思。
當(dāng)初定親的時候薛家還有紫薇舍人的名號,作爲(wèi)窮的叮噹響的小官,能娶上傢俬不菲的薛寶琴還算一門很好的親事,這樣的親事又怎麼會是就給他呢。
怪就只怪薛家沒落的太快,而梅家如今又成了翰林,兩家的差距越來越大了,這才一直沒有談攏。,
“若昀,你是嫡長子,理應(yīng)先成婚,這位……薛姑娘我已經(jīng)託人打聽過了,不管是人品長相,還是待人處事都是很不錯的……”
“嫡長子?”
梅夫子冷笑。
這種事情想到他這個“嫡長子”了,聽黑七說,這些日子街上都在傳:薛家姑娘不僅和榮國府有親,薛家少爺還即將迎娶京營節(jié)度使的侄女兒。
想必就是這樣!
“你這是什麼態(tài)度,我是你父親,你……”
“父親,我是不會娶薛家的寶琴姑娘的,當(dāng)初的事情到底如何我不得而知,不過殿試的時候,當(dāng)今可是已經(jīng)給了我娶妻自由的口諭的。”
梅夫子搖了搖頭對梅侍郎道。
“你!”
梅侍郎被氣的胸悶,但是這口諭確實有,要不然他也不會讓梅興去找梅夫子了,直接利用父親的身份下令就是!
“既然沒什麼事情,那兒子就先走了,還有事情沒處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