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容德一臉詫笑,看來這個福康安定是個傲人,還是個追求一流享受的主。
興許他纔是看破人世,早對戰場你死我活的角逐有了心裡準備,平日才極盡享受罷了。
回到自己的艙裡,容德將我好好的教育一遍。
我明白這古代的金規玉律,但是說到興頭上,有時又犯口不擇言的毛病了。
福康安此次是遵乾隆的旨意來江南各兵營察訪的,心想無非是吃喝一圈。
興許乾隆也知道這年頭的潛規則,讓他多一次受賄的機會。
能陪養出第一大貪官的皇帝,倒底是怎樣的人呢?
我和容德跟著他一路風光,到一處山珍海味,吃盡沿岸美食,吃到後來。
我忍不住問侍從有沒有鹹菜,給來一盤,引得福康安笑得前俯後仰。
半月後終於到了通州碼頭,早早地有馬車候在那兒,我詫異萬分。
萬不得轎車有寶馬,這年頭的馬車接送也夠極時的,不由得道:
“車伕是如何知道咱們今日回京的?用信鴿通知的嗎?”
容德笑嘆道:“慧兒,你的好奇心會讓人笑話的,三哥最後一次停岸時,早有人回京送信連同通報到達的大概時間了。”
我恍然大悟,容德的表情讓我又明白了一點。
我現在不是自己,我是福慧,好奇不能放在面上。
想平安生活,就得學會隨機應變。想到回家後,面對陌生的家人,我心裡又開始發杵。
在清憶居門口跟福康安話別,容德拉著我進門。
這個四合院雖不大,屋檐的樑上畫著彩畫,紅木大柱,紗糊的窗子,別有一番風情。
進了一個卷洞門,竹枝翠青,粉桃飛舞,我立在桃樹下,忽然有一種異樣的熟悉感。
這淡淡的粉粉得讓人心醉,又有一點傷春的心碎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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