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0七、談魔論道

?命名沉吟了一下，沉聲反問：“爲什麼找我？”

艾麗絲長老又重新坐回那塊青石上，“第一，是她決定把你從聖谷帶走的，當時你還昏迷不醒。聖谷絕不允許男性進入，如果你留在聖谷的話，早已經被點了天燈了。可以說你欠她一條命。第二，你既然能把歐爾佳從大行山脈裡救出來，說明你對那裡一定非常熟悉。”

命名也在她的旁邊坐了下來，伸手撿起了一片碎石，貼著水面扔了出去，看著碎石在水面上一下又一下彈起了四五下之後才沉入水底，他淡淡地問了一句：“爲什麼找她？”

艾麗絲長老似乎被命名勾起了童心，也撿起了一片碎石，手腕向外一抖，碎石貼著水面飛了出去，一下、兩下……五下、六下，在水面上彈了六下之後，碎石才沉入了水中，比命名多了一下。她得意地看了命名一眼，那意思像是在說，怎麼樣，我比你厲害吧？然後低低地說道：“你只要知道，我和陷害她的那些人不是一夥就可以了，其它的不必多問。好了，你可以走了。”

命名奇道：“您不限定時間嗎？”

艾麗絲長老的眼眶微微泛紅，苦笑著說道，“限定時間有什麼用？現在大勢已去，難道還能挽回什麼嗎？我找她只是心裡牽掛著她，想知道她的下落而已。如果她還活著，你就替我把這個帶給她。”她從空間袋裡取出了一塊白色的玉佩遞給了命名，“如果她已經死了，你就替我在她的墳上灑一把黃土吧！”

命名聽她說的悲哀，心裡也是一陣感傷，默默地接地了玉佩。突然他的目光一動，好熟悉的圖案！大賢者歐爾佳送給瑪莎的那枚玉佩上面的圖案不也是這樣的嗎？

“好了，”艾麗絲長老的聲音裡透著一絲疲憊，“你先去吧，方便的時候替我找一找她，好嗎？”

命名不動聲色地收起了玉佩，重重地說道，“您放心吧，我一定會找到她的！不過，我想請教您一個問題，是關於魔法方面的問題，不知道可以嗎？”

艾麗絲長老點了點頭，慈祥地笑了笑，“當然可以，有什麼問題儘管問。”

命名皺起了眉頭，一邊整理著思路，一邊問道：“剛纔您施展‘神之救贖’的時候，您吟誦的咒語爲會那麼奇怪？爲什麼我一點也聽不明白？”

艾麗絲長老失聲笑道：“你當然聽不明白，因爲那是一種很奇特的語言。”

“噢？很奇特的語言，那是什麼語言？”命名急切的追問，眼裡閃爍著希冀的光芒。

“是魔語！專門用來吟誦魔法的語言，真正的魔語！”

“真正的魔語？大行山脈的野蠻人裡流傳著一種傳言，魔法是魔鬼的法術。您說的魔語是魔鬼的語言嗎？”

“魔鬼的法術？”艾麗絲長老搖了搖，“法術無性，不分善惡，何來魔鬼的法術之說？我說的魔語，只是因爲這種語言更容易和魔法元素相溝通，所以稱之爲魔語。”

命名聽的腦袋都有些大了，這個艾麗絲長老說話怎麼讓人聽不懂呢？他只好問道：“那魔語是誰發明的呢？”

“是發明它的人發明的。”艾麗絲長老一臉的高深莫測。

命名心裡涌起了一陣把她活活掐死的衝動，鼻子都快被她給氣歪了，“這算是什麼答案？”

艾麗絲長老沉吟了一下，向命名問道：“你看過《魔法與方言》這本書嗎？”命名腦子裡飛速把皇家學院圖書館裡的那些藏書搜索了一遍，有這本書，他點了點頭，“有印象。”他一邊說著，一邊一心二用“回憶”這本書的內容。

“那就好，”艾麗絲長老一連用七八種方言了吟唱道“”隨著她的吟唱，在她的身前連續出現了七八個小火球。她看了一臉迷惑的命名一眼，又一字一頓地念到：“水箭、火牆、風槍、土盾。”她的話音未落，一股水箭，一堵火牆，一柄風槍，一面土盾幾乎同時出現在空中！

命名心裡劇震，即使是默發魔法也要默誦咒語，而她剛纔居然沒有吟唱咒語，就僅僅唸了幾個名字就召喚出了魔法！他脫口驚呼：“你不用咒語也能施展魔法？”

艾麗絲長老笑著搖了搖頭，“誰說我沒用咒語，我剛纔不是念了嗎？你再仔細看一遍。”說著她又輕輕地說了一聲：“冰雪漫天。”她的話音剛落命名就感到周圍的空氣猛地變得奇寒無比，漫天的雪花自天而降，冰系高級魔法冰雪漫天就這麼被她隨隨便便地召喚了出來！

命名猛地恍然大悟，他失聲大叫：“冰雪漫天！你用的是魔語！”

艾麗絲長老微微頷首，“不錯，我用的是魔語，你明白了嗎？”

命名茫然的搖了搖頭。

艾麗絲長老眼裡露出了一絲失望的神色，不過她隨即啞然失笑，“這倒也怪不得你愚笨，畢竟你是一個男孩子，天生對魔法不敏感。哎！要是換做娜塔西的話，她現在肯定已經明白了。”

她長嘆了一口氣：“哎！好吧，我再向你解釋的詳細一些，所謂魔法咒語，只不過是人們用來與魔法元素進行溝通的工具。通過它人們可以使大自然中的魔法元素排列成一定的組合，形成各式各樣的魔法。而魔語，就是一種最有效的溝通方式。但魔語卻沒有什麼規律，完全憑各人對魔法元素的感悟而成。同樣的一句魔語，它的創造者吟誦起來有用，而其他人吟誦起來卻毫無用處。甚至就來魔語的創造者心境和創造魔語時不同的時候，也不一定能召喚出魔法。”

命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猶疑地問了一句：“那魔法究竟是怎麼形成的呢？”他雖然滿腦子都是魔法書籍，關於魔法是怎麼形成的也有不下幾十種答案，但正是因爲答案太多，他反而不知道哪個答案纔是正確的。

艾麗絲長老沒想到命名卻問這麼粗淺的問題，張嘴就想回答，話到嘴邊卻發現這個粗淺的問題還真的很難回答。她皺著眉頭想了一想，伸出從空間袋裡了出了一個無色透明像個葫蘆似的瓶子。

她往瓶子裡灌滿了水塞上了瓶塞，然後問命名，“告訴我，瓶子裡的水是什麼樣子的？”

命名不明白她問自己這個幹什麼，但還是老老實實地答道：“像一個葫蘆。”

艾麗絲長老點了點頭，雙手一拉，那個瓶子居然被她拉成了一條細棍，然後她七扭八扭，一隻可愛的魔糜的形象出現在她的手裡，“現在呢？它像什麼？”

命名心中若有所悟，“您是說魔法元素是根據人類的意識而組合起來，從而形成各種各樣的魔法的？”

艾麗絲長老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只是把手中的“魔糜”遞給了命名，起身揚長而去，只留下命名一個人坐在溪邊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