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我已經(jīng)在蘇雲(yún)心身旁安插了眼線。一旦那邊有什麼風吹草動,她就會向我報告。時機一到……我們藉機除掉她便可。”
“那妹妹就先預祝姐姐能如願以償了!”
“娘娘,有人送東西來了。”女僕蓮兒走了進來,呈上個信封。
靜雪掃了眼上面的字跡,眼中掠過一抹精光。“機會說來就來了。”
她拆開信封,裡面是一張燒了一半的信紙,還有一塊燒了大半,但清楚留下“赫連”二字的錦帕。
“什麼東西,燒的黑乎乎的。”遙紫嬈也湊過來,掃了眼上面的字,她詭異地笑了,“有了這個,還怕扳不倒蘇雲(yún)心?”
兩人彼此給了個心照不宣的笑容,醞釀著一場大風暴。
“寶月,把拿盆月季搬到這裡來,陽光比較充足。”蘇雲(yún)心蹲下身,給花圃裡澆水。站起來時,忽然一陣天旋地轉,踉蹌著退了幾步。
“娘娘,您沒事吧?”寶月忙扶著她。
“沒、沒事……”蘇雲(yún)心有些喘不過氣來,不由得撫上心口。“今天天氣怎麼這麼悶?”
“悶?不會啊,很涼爽的。娘娘,您最近經(jīng)常這樣,還是叫個太醫(yī)來看看!”
“不用了,我……”蘇雲(yún)心說著,腦中又是一陣眩暈,她唯有點點頭。“好!”
殿內(nèi),蘇雲(yún)心揮退了寶月,由太醫(yī)幫她把脈。
太醫(yī)忽然面露喜色,“恭喜娘娘,賀喜娘娘,娘娘不是生病,而是有喜了!”
“什麼?有喜了?”這對蘇雲(yún)心而言無疑是極大的震撼,她以爲那是第一次,應該沒這麼容易受孕的。但仔細想來,例假已經(jīng)有一個多月沒來了,而且最近的癥狀也確實很像懷孕。
她撫上平坦的小腹,那裡真的孕育著一個生命?
這是獨孤擎的孩子,不應該來到這個世上的,可是……她又不捨得將他流掉,她該如何選擇纔好?
“這是大王的第一個子嗣,娘娘應該儘快把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告訴大王,這也是全答祿百姓的希望啊?”
“不必了,太醫(yī),能不能請你暫時保密!不要告訴任何人!”
“爲什麼?娘娘不會是想……”
“不是,本宮只是……還沒想好怎麼告訴大王,請?zhí)t(yī)務必幫我保密,對外只說我氣血虛弱。”
“那……好!但老臣還是希望娘娘早些公之於衆(zhòng)。”
“本宮我知道,寶月,送太醫(yī)!”
“娘娘,您怎麼了?太醫(yī)怎麼說?”寶月緊張得有些異常,但蘇雲(yún)心並未察覺,她搖搖頭。“沒什麼,太醫(yī)只是說我前段時間太過操勞,導致氣血虛弱而已,只要調(diào)理一下就好了。”
“那太醫(yī)怎麼沒留下藥單?”
“本宮略通醫(yī)術,屆時自己寫一張,你照著去抓便可。”
“既然如此,娘娘早些休息!寶月先出去了。”
……
一聽到蘇雲(yún)心宣了太醫(yī),獨孤擎立即揮退大臣趕了過來,邊走邊著急地問:“你怎麼樣了?不
舒服嗎?”
蘇雲(yún)心坐在牀邊,出神地凝視著窗外的月色,眉宇間有著淡淡的愁緒。她沒有聽到獨孤擎的話,直到他走到她身邊,扶住她的肩膀,讓她看向自己。“怎麼了?”
“……沒什麼……”蘇雲(yún)心勉強對他笑了笑。想到肚子裡懷了他的孩子,她真的不知該如何面對他,下意識地想要逃避。
“還說沒什麼,臉色這麼難看。”獨孤擎擔憂不已,“太醫(yī)怎麼說?”
“太醫(yī)說只是前陣子太操勞了,氣血虛弱而已,並無大礙。”
“是嗎?”可爲什麼他總覺得她不太對勁,好像故意隱瞞些什麼似的。獨孤擎擡起她的下巴,獵鷹般的眸子緊盯著她。“心兒,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蘇雲(yún)心心下一慌,忙低下頭。“沒、沒有啊,我能有什麼事瞞著大王?”
獨孤擎嘆了口氣,“你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夫妻了,我不希望你有事瞞我。是不是南宮語嫣對你說了什麼?還是你聽到了些不好的傳言?又或者我做錯了些什麼,讓你不高興了?”
“沒有……”蘇雲(yún)心原本就心裡煩悶,再聽他不停這麼問,更加煩了。
“不可能,你的表情分明說明你有事,告訴本王,本王爲你……”
“臣妾已經(jīng)說了沒有,”蘇雲(yún)心不耐煩地推開他,“大王不要再問了好不好?”
“……”獨孤擎怔怔地,不敢相信這是一直溫婉柔和的蘇雲(yún)心說出來的。她,她竟然在嫌他煩?
蘇雲(yún)心知道自己話說重了,不由得更加心煩。她嘆了口氣,“對不起,臣妾只是……想一個人冷靜一下,大王這樣一天到晚守著臣妾,臣妾一點私人空間都沒有……”
“可那是因爲本王愛你,這是多少女人都求之不得的,而你竟敢三番兩次趕本王走?”獨孤擎很是受傷。
生平第一次,他對一個女子如此盡心,甘願爲她掏心掏肺。可這恩寵在她看來,竟成了一天到晚守著她,讓她沒有私人空間?這算什麼?
“臣妾從來沒有求過大王要一直守著,臣妾累了,想先休息,大王也早些就寢。”
“站住!”獨孤擎用力抓住她的手腕,雙眼怒火直竄。“看來這陣子是本王對你太好了,你別仗著本王寵你,就恃寵而驕。”
“我沒有……”蘇雲(yún)心用力掙扎,“請大王不要無理取鬧,放開臣妾。”
“本王無理取鬧?”獨孤擎冷笑,恨不能殺了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本王寵著你,愛著你,一心一意對你好。一聽到你不舒服,本王立即趕了個過來。你非但不感恩,反而對本王冷眼相待,還說本王無理取鬧。你說,你是不是這世上最冷血的女人?”
“臣妾已經(jīng)說過了,臣妾從來沒有要求大王這樣對臣妾。”
“那你的意思是,是本王的錯,是本王該死,是本王自作多情。本王不該對你這麼好,本王自作自受了?”
“爲什麼大王非要曲解臣妾的意思?臣妾很累,不想再說下去!”
“等等,本王還
沒有說完呢!既然你不需要本王的愛寵,本王也沒有必要尊重你,免得有一天你都爬到本王頭上來了。”說著,獨孤擎打橫抱起她,將她扔在牀上。
“嗯……”蘇雲(yún)心悶痛,還沒來得急起來,獨孤擎就壓在了她身上。
“不要……放開我……”蘇雲(yún)心一手掙扎。他好重,壓得她都快喘不過氣。
“大王,不要……”孩子,他這樣會傷了孩子的。蘇雲(yún)心心急如焚,慌亂間用力踢出一腳,將獨孤擎踹到了地上。
這重重的一腳他徹底清醒過來,他不可置信地望著蘇雲(yún)心,覺得她好陌生,好殘忍。“你竟敢……將本王踢下牀?”
蘇雲(yún)心青絲凌亂,也有些惱了,“大王已經(jīng)答應過臣妾,除非臣妾心甘情願,否則不會對臣妾用強。”
“見鬼的承諾。”獨孤擎惱怒不已,暴跳如雷,指著她咆哮道。“蘇雲(yún)心,你當真以爲本王沒有你就活不成嗎?既然你那麼想本王寵幸其他妃嬪,本王就如你所願!”
說完,他怒氣騰騰地摔上門離開了。
“……”一滴清淚自蘇雲(yún)心眼中滑落,她撫摸著肚子,越發(fā)矛盾了。孩子,媽媽該拿你怎麼辦纔好?她根本就沒有做好這個孩子降臨人世的準備,可就這樣打掉,她又不捨得。她心裡好亂,好亂,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靜雪宮。
“大王駕到——”
靜雪欣喜不已,忙披著外衣從牀上下來,匆匆迎上去。“臣妾恭迎大王。”
獨孤擎併爲看她一眼,冷哼了聲,徑自往長椅上一坐,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大王深夜駕臨靜雪宮,不知所爲何事?”靜雪故意問。
“怎麼?本王不能來嗎?”
“臣妾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自從大王冊立婉妃後,已經(jīng)好久沒來了,臣妾以爲大王已經(jīng)徹底忘了臣妾。”靜雪心裡都嫉妒得發(fā)瘋了,可是嘴上沒有一點兒抱怨的意思,依舊是笑笑的,溫順乖巧。
聽到她嬌柔的聲音,獨孤擎的怒氣消了些。蘇雲(yún)心,你無視本王的存在,可別的女人,可是伸長脖子盼著本王,他又何必拿熱臉貼她的冷屁股,自找罪受?
你以爲,本王非你不可嗎?
獨孤擎緩和了臉色,將靜雪帶入自己懷中,笑容冷峻邪魅。“怎麼會呢?本王這不就來了嗎?”
由他的臉色,靜雪不難猜出獨孤擎一定是因爲在蘇雲(yún)心那碰壁纔過來的,但她還是笑得一臉嬌媚,長臂攬住他的脖子,嬌滴滴地說:“靜雪不敢奢望大王的愛,只要大王能偶爾想起靜雪,靜雪就心滿意足了。”
“大王看上去氣色不太好,靜雪幫大王泡杯參茶,或者靜雪彈首《高山流水》給大王聽。”
“本王來這,可不只是想聽你彈琴,或喝杯茶的。”獨孤擎婆娑著她的臉頰。
“哦?那大王找臣妾……所爲何事?”靜雪在他耳旁說道,眼中柔波盪漾。
“你說呢?美人。”獨孤擎眼神一緊,捏起她的下巴,朝那鮮紅的脣瓣吻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