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發(fā)熱或許會遲到,但它絕不會缺席。
這傷後發(fā)熱兇險,附近有沒有草藥,翠兒著急忙慌的,也不知道自己該幹些什麼,再加上山洞裡黑燈瞎火的,翠兒不敢擅動,就只能幫沈又靈擦著臉上的汗。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聲音徹底沒了,翠兒這纔敢把藤蔓稍微掀開一些,讓外面的光透進來些許。
此時沈又靈的衣服上已經(jīng)是沾滿了鮮血,翠兒幾乎都找不到傷口在何處。
磕磕絆絆地找到位置,翠兒小心地把沈又靈衣服脫了下來,看向裡面的傷口,傷口長時間沒有止血,之後又反覆出血,已經(jīng)隱隱有了潰爛之勢,翠兒把傷口包紮好之後,跑出了山洞。
小姐的傷不能不上藥,這山上情況複雜,但越是這樣的地方,名貴草藥越多,小姐就有救了。
猛虎寨。
趙連虎一隻手撐著扶手,看著底下跪著的人,“一個女人你都攔不住,你還能做什麼!”
跪在地上的人身子不住地發(fā)抖,此人,正是之前沈又靈放過的那個,上山追查的人此時也回來了,一羣人站著不敢開口
趙連虎狹長的眸子裡透著陰狠的光,“那兩個女人知道了寨子的位置,絕對不能放她們離開,封鎖整座山,給我搜,搜到人直接殺了,不要留活口。”
“是。”
那些人正準(zhǔn)備退下,就在這時,又一夥著土匪衣著的人跑了進來,“寨主,景陽王府的軍旗往山上來了,方向,正是寨子這邊。”
聞言,趙連虎手猛地一用力,那個骷髏頭瞬間化爲(wèi)齏粉,“看清楚領(lǐng)兵的人是誰了嗎?”
“是一個年輕的男人,不是景陽王。”
趙連虎猛地一拍椅子,“廢話,我當(dāng)然知道不是景陽王,景陽王遠(yuǎn)在大漠,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裡。”
“年輕男人,能使得動景陽王府的兵,怕是隻有那位小世子了,你們找南宮先生過來,我有事找他。”
“是。”
手下都離開之後,趙連虎撫摸著骷髏頭,低喃道,“陳景硯……”
……
青衡山下,陳景硯帶兵上山,在陳景硯的身旁,有一高挑秀雅的男子,男子衣服是冰藍的上好絲綢,繡著雅緻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髮簪交相輝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出塵貴公子的非凡身影。
男子臉上帶著淡淡的笑,頗有少年風(fēng)流,下巴微微擡起,杏子形狀的眼睛中是星河燦爛的璀璨。
男子看向陳景硯,“庭軒,這次你可真得好好謝謝我了,要不是我,你怕是在這待上十天半個月也找不到入口在哪兒了。”
陳景硯身上帶著徹骨的寒意,“他們用什麼方法隱藏的?”
“你可知奇門遁甲之術(shù)?”
“略有耳聞。”
“這就是了,我玄天宗苦修奇門遁甲之術(shù),可利用身邊的一切設(shè)陣,你眼前的這座山,便是一個陣,而這陣眼嘛,就是剛剛那顆迎客鬆了。”
陳景硯目光沉沉,俊美無儔的臉上是與平日裡不相符的冷厲,“這猛虎寨不過一個土匪窩,怎麼會有這種人坐陣。”
說到這兒,南宮安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這個嘛,其實和我有一些關(guān)係。”
陳景硯看向南宮安,“怎麼回事?”
“我與那人同出玄天宗,你也知道,我從小就是個天才,什麼都不用努力,隨隨便便就會了,他呢,是我地師弟,從小啊,就爭強好勝,但是呢,天資又不夠,總是被我壓著一頭。”
“久而久之,呃,就變態(tài)了,自己下山說要去進修,之後便沒了消息。”
“近幾年宗門之中頻頻傳來消息,說山下有人借用奇門遁甲之術(shù)行不軌之事,師傅派我下山調(diào)查,這不,查到這兒了。”
南宮安有著與其清雅出塵的外貌極爲(wèi)不相符地性子,他不開口,那便是宛如謫仙一般的人物,可這一開口,就原形畢露,話癆本癆,對這一點,陳景硯也是很無奈。
“你可有破陣之法?”
“這你可就問多人了……巴拉巴拉(此處省略五百字),找到陣眼,這個陣,基本就算破了。”
說著,南宮安在那顆迎客鬆上不知道畫了哥什麼,衆(zhòng)人只覺得眼前豁然開朗,明明還是一樣的地方,此時的一草一木卻都清晰可見,再不見之前那種霧濛濛的感覺。
南宮安破陣之後,陳景硯才察覺出問題在哪裡,是了,哪怕山中霧大,那也往往是深林或者山頂大,可這青衡山
,卻是整座山都霧濛濛的,讓人看不清楚,原來,問題竟是出在這裡。
破了陣,要找到路自是容易多了,很快,暮白就鎖定了方向,陳景硯帶著大軍直上猛虎寨。
寨子。
趙連虎看著眼前的男人,男人一身黑色金絲繡線長袍,腰間一幅白玉腰帶,手握摺扇,面容俊美,但是那眸子之中,是深不見底的黑,遠(yuǎn)沒有南宮安那般眼神清澈。
“南宮先生,景陽王府的人已經(jīng)快上來了,你怎麼看?”
說話間,趙連虎的語氣中透著濃濃的威脅之意,聞言,男子也沒有動,只是擡起那雙黑沉的眼睛,看向趙連虎,“我只負(fù)責(zé)設(shè)陣,至於其他的,那是你們的事情。”
“你!南宮進,不要忘了,要不是我,你現(xiàn)在依舊只不過是齊王身邊的一條狗,你也敢這麼對我說話!”
“呵!”一聲冷冰冰的輕笑響起,不知怎的,趙連虎竟然有一瞬間的膽寒,不過,這種感覺他很快便壓了下去,“無論如何,你都得給我想個辦法。”
南宮進擡眼看向坐在主座上的男人,“寨主,大勢已去,景陽王軍壓境,何人能抵擋得過,趁著大軍未至,寨主還是抓緊時間,帶著自己收攬的錢財離開吧,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趙連虎臉色鐵青,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也要如同一條喪家之犬一般,被人追趕著四處逃竄,“來人,把南宮進抓起來。”
瞬間,幾人把南宮進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