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啊,你都二十六歲了,怎麼做事還這麼糊里糊塗啊!”顧老爺子開始了數(shù)落 。
老二顧俊熙主要負(fù)責(zé)星辰國際的服裝、珠寶業(yè)務(wù)。這位畢業(yè)於美國耶魯大學(xué)商學(xué)院的高材生,似一匹橫空出世的黑馬,以其敏銳的眼光和獨有的審美,把時尚界的業(yè)務(wù)做得風(fēng)生水起,獨佔鰲頭,近幾年星辰服飾在歐美市場名聲大振他更是功不可沒。
但在個人問題上他卻是個不靠譜的主,女朋友倒是多得如過江之卿,換得比衣服還快,可沒有一個入得了他的法眼,還自詡“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兩個孫子的個人問題都沒有著落。一個不近女色,一個吊兒郎當(dāng),氣得顧老爺子的頭髮全白了。
此刻的顧俊熙,端著一個紅酒杯慵懶地斜靠在沙發(fā)邊上,一頭黑色短髮修剪成時下流行的髮型,五官俊美如上帝精心雕琢過一般。他那修長的左手指無聊地叩擊著杯身,弧度完美的薄脣略微上揚,一副放蕩不羈的模樣。
“你們怎麼不請老師上門教甜甜呢?送來送去多耽擱時間呀。”顧老爺子不解地問道。
“我們擔(dān)心甜甜太孤單,希望她和小朋友多交流,才送她去藝術(shù)中心學(xué)習(xí),你看她現(xiàn)在是不是開朗多了。”陸星茹趕緊解釋。
“既然林老師離開了藝術(shù)中心,甜甜又非她不可,就請到家裡來上課吧。星茹,你負(fù)責(zé)去辦這件事吧。”顧老爺子作主定下了這件事。
甜甜一聽樂壞了,爬到太爺爺懷裡使勁親吻,滿屋的人都被逗笑了。
晚餐時分,顧辰東回來了。顧俊熙大搖大擺地開著那輛拉風(fēng)的世爵跑車去“子夜”過情人節(jié)了。
當(dāng)江曉雅接到林夢電話趕到時,林夢正埋頭抱著雙腿,狼狽而令人心酸。
曉雅比林夢大一歲,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無話不談,親如姊妹。
對林夢和陸遙的過往,曉雅是非常清楚的。原本還想說些安慰的話,可看見林夢的樣子,明顯是聽不進去了。
江曉雅的男朋友約她今晚在“子夜”過情人節(jié)。她決定帶著林夢一起去,索性陪她醉一回,或許醒來就忘了痛。
子夜,是錦都有名的夜總會。
晚上八點,“子夜”的夜生活剛剛開始。大廳燈光昏暗閃爍,播放著震耳欲聾的音樂,奢華的波斯地毯從大門伸向每個角落,像在窺探著一顆顆躁動的心。或陌生或相識的人,瘋狂地釋放情感,又飢渴地尋找著安慰。
林夢平時並不喜歡這種環(huán)境。今晚坐在大廳裡,才體會到喧譁原來可以讓人逃避,也能讓人發(fā)泄。
“爲(wèi)什麼走著走著就散了呢?”林夢傷心地問,眼裡噙滿了悲哀,第一次想把自己灌醉。
“夢夢,他不值得,忘了吧。”江曉雅心疼地說。
“三年的時光,一千個日子,怎麼能說忘就忘呢?那是我全心全意付出的初戀,爲(wèi)什麼他要傷我這麼深?我寧願他直接說分手,也不願這樣受傷害。”她失聲痛哭。
“陸遙也許不敢說分手,他對你還有愛吧。”
“對我有愛嗎?那他們兩個人怎麼還敢做這種事呢?究竟懂不懂廉恥啊。”林夢失神地問。
“不懂,他們是禽獸。”江曉雅鄙視地說。
“那我們,過一個沒有情人的情人節(jié)。乾杯吧!”林夢努力地擠出一絲笑容,卻笑得比哭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