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很乖很乖的，不會讓叔叔阿姨討厭我。”

赤箭非常配合，顯得無比乖巧。

“也不必太過乖巧，只要表現得懂事一點，勤勞一點就行了。”

齊葩總感覺他演得有點過了，要是以後不小心“崩了人設”，她爸媽怕是會立馬將他掃地出門。

“我在叔叔阿姨面前一向是這樣的，就跟他們的親兒子一樣，還是特別乖巧的那種。”赤箭直白地道。

“突然有種這傢伙是想跟我搶爸媽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齊葩隱約嗅到了一絲茶味和陰謀的氣息。

“正所謂一個女婿半個兒，我作爲你爸媽的未來女婿，表現得好一點是應該的。”赤箭理所當然地道。

“我什麼時候說過會嫁給你？”齊葩臉色一黑。

“雖然你沒有說過，但你是我認定了的另一半，不管怎樣，我都會努力取得你和你爸媽的認可，當你們齊家的上門女婿。”

赤箭目光灼灼、信誓旦旦地道。

“我記得我說過人和狐貍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只是能變成人，還會說人話，但本質上還是狐貍，而我是人類，我是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齊葩十分嚴肅地道。

“我究竟是不是人類真的有那麼重要嗎？”赤箭露出了一絲苦笑。

“當然重要，你可是一隻能活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狐貍精，而我最多活不過幾十年到將近一百年，你要是跟我在一起，等我的壽命到了盡頭，你是會殉情還是想辦法延長我的壽命呢？”

齊葩此刻的神情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認真。

“我當然是……”

赤箭忽然不知道該怎麼選了。

他還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更加沒有想過齊葩總有一天也會像曼珠那樣永遠離開他。

因爲他根本不敢想，只想顧著當下，不管那麼久以後的未來。

“其實你還有第三個選擇，就是忘了我，自己一隻狐好好繼續生活下去。”齊葩略苦澀地笑了笑，不疾不徐道：“但我知道你做不到，至少靠自己做不到，而我說的那兩種可能，都是我不願意看到的。”

“若是你要爲我殉情或者爲了延長我的壽命而做出一些傷天害理或傷害自己的事，我寧可你從未喜歡過我。”

她看向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赤箭，如果你真的瞭解我，就該知道不跟我在一起纔是最好的選擇。”

“我……”

赤箭突然覺得心口好堵，好難受。

他很想說些什麼辯駁，但終究還是說不出來。

“我們可以繼續做朋友，至於其他的，你還是不要想了。”

齊葩語氣淡淡地說完，便打開了筆記本電腦，開始接著看最近在追的劇。

赤箭靜靜地看著她沉默了好久，最終不聲不響地走出了房間，去了廚房。

“只是因爲不記得了，所以曾經的一切便真的不復存在了嗎？”

“我明明能感受到你對我的喜歡，爲什麼要這樣狠心地斬斷我的念想呢？”

赤箭心不在焉地淘著米，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混入了渾濁的淘米水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