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有覺悟的嗎？”林克驚訝地看向工藤新一。
“沒辦法啊，那個時候已經是任人宰割的狀態了，我也不覺得對方餵給我的藥會是什麼安眠藥之類的東西。”
說著，工藤新一擡起雙手看了看，輕嘆一聲：“就是沒想最後會變成這個樣子。”
“變成小孩子不好嗎？這樣你就可以回到小學，重新體驗一下美好的小學生活。”林克笑道。
工藤新一面色古怪地看向林克，道：“你真的認爲以高中生的認知去上小學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扭頭看了一眼坐在房間中的陸生，看著這位奴良組大BOSS朝自己笑了笑，工藤新一嘆口氣：“而且我不覺得我能夠出去上學。”
以前只知道奴良組是一個龐大的極道社團，控制著大半個帝都，是連警方都忌憚的龐然大物。
那個時候，工藤新一還以爲奴良組的大BOSS會是一個莫里亞蒂式的人物，期待有朝一日能夠和這位櫻島的“莫里亞蒂教授”對決。
現在想想，工藤新一覺得過去的自己還真是天真。
奴良組不僅是一個極道社團，還是一個主要成員都是妖怪的魔窟，這樣的存在，警察們當然不敢隨便亂碰，萬一惹到其中的妖怪，那自己就真玩完了。
想讓妖怪們遵守人類的法律，在知曉妖怪們強大的工藤新一眼裡，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別說非人的妖怪了，來自世界三極的外國人都能在一定程度上豁免櫻島的法律。
很多時候，這些外國人犯事，櫻島政府都只能將他們抓住，移交世界三極，而不是單獨處理。
看到工藤新一回頭，林克笑了笑，說：“陸生不會永遠把你關起來的，我替你說說情，他應該會讓你出去活動的，只要你不想著逃跑就可以了。”
工藤新一低頭，沒有回答。
作爲一個偵探，工藤新一的立場自然是代表著秩序的法律，面對違法犯罪的事情，他肯定會選擇報警，選擇讓罪犯得到法律的懲罰。
然而，見到真正的現實之後，工藤新一認識到法律是有極限的。
人類的法律只能懲戒人類，它不能懲戒妖怪。
而且法律本身也有著諸多漏洞，有太多的人利用法律的漏洞爲自己謀利，逃脫法律的制裁。
如果這個世界生活的智慧生物不只人類，那麼單純由人類制定的法律，真的能代表正義嗎？如果不能的話，那麼什麼纔是正義？人類有人類的正義嗎？妖怪有妖怪的正義嗎？
思緒一旦展開，想要收回來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強行讓自己思考的內容回到自身，工藤新一擡頭，仰望林克，問：“爲什麼要……幫我？”
“嗯，也許沒有春日的話，你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林克抵著下巴略微思考，說出一個理由。
一個似是而非的理由，一個極爲牽強的理由。
工藤新一知道，自己在偷窺的過程中太過專注，根本沒有留意身後，連春日那樣毛手毛腳都能靠近自己，更不要說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的另一個黑衣人了。
或許沒有春日的話，那受到襲擊的就只有自己。
那樣的話，也許自己還會變成現在的小孩子，也許自己會被手槍射殺，也許自己會被毒藥毒死。
“這個理由……”失笑搖頭，工藤新一沒有拒絕林克的好意。
現在的自己確實需要一定的自由，能夠自由活動，能夠研究妖怪，能夠更好地認清現實的自由。
嗒，嗒，嗒。
陸生走了過來，站到工藤新一身後，居高臨下看著他，說：“想一個名字吧。”
向後仰頭，工藤新一不解地看向陸生，問：“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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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由奴良組爲你註冊一個新的身份，然後送你去上小學。”陸生微笑著看向林克，“林克的提議不錯，而且我也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
剛剛林克與工藤新一的對話，陸生聽得一清二楚，兩人距離房間只隔了一個走廊，又沒有壓低聲音，以陸生的身體素質聽不到才奇怪。
“我能問一下是什麼事情嗎？如果是違法的事情，我寧可不要這樣的自由。”
陸生多看了一眼工藤新一，有些讚歎道：“應該不違法，配合我們進行藥物研究，就是你之前吃下的那種藥物。”
“那種藥是你們製造的！？”工藤新一大吃一驚。
“不是。”簡短的回答，陸生不想解釋太多。
神情複雜地看向陸生，工藤新一沒有其他選擇，只能相信陸生的話。
“好吧，我似乎只能相信你們了。不過我得說，在沒有徵得當事人同意的情況下，進行藥物人體實驗是違法行爲。”
眼眉一挑，陸生問：“所以？”
“給我一份藥物臨牀實驗的知情書，進行人體實驗前需要那東西的。”工藤新一連忙說道。
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陸生說：“好了，告訴我你的新名字吧。”
“現在？”
“對，現在。”陸生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感覺到皮膚上傳來刺痛感，工藤新一知道陸生是認真的，他似乎不打算給自己多少思考的時間，要自己馬上給他一個名字，這應該是對自己剛剛指出他錯誤的報復。
於是，工藤新一試探地說：“工藤……”
“不準用你的姓氏和你的名字。”
“那，那……那就……江戶川柯南。”
聽到這個名字，一旁的林克捂臉，肩膀聳動，無奈又無聲地扭過頭笑了起來。
終究還是回到這個名字上來了，還以爲這一次的話，沒有書架上的書，工藤新一會想一個新名字，沒想到又回到“歷史的軌跡”上來了。
陸生奇怪地看了林克一眼，不明白林克爲什麼笑。
工藤新一嘴角抽抽地看向林克，很想質問他爲什麼要笑。
“林克，這個名字怎麼了？你爲什麼要笑？”陸生好奇地問道，“我覺得這個名字還不錯啊。”
“沒什麼，真沒什麼，這個名字挺好的，真的挺好的。”林克重整神色，認真地回答陸生的詢問。
陸生平淡地回了一句。
“哦。”
於是，工藤新一從此改名爲江戶川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