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怡扶了母親便走,走了兩步,母親才從慌亂中回過神來。忙拉住紫怡,道:“春兒啊,快和族長道歉,不能這樣啊,沒了族裡我們娘倆兒活不成的。”
紫怡冷笑道:“娘,你別管,難道我們便是任人欺負(fù)的?娘放心,沒了他們我們也能照活著,甚至還能活的好呢!哼,看著吧,總有一天有他們來求我的時候!”
“春兒,別撅啊!”
“娘,你回頭看看,現(xiàn)在就算我回去,他們肯繞過我們麼?難道要我趴在地上跪著求他們?”紫怡冷靜的回答道。
“可是春兒——”
紫怡不發(fā)一言,咬著牙扶著母親,一步步堅定的走下去,毅然決然。離開了這個小村落,在村落旁邊尋了一塊向陽的空地,扶著母親坐下。
沒了房子,就連鋪蓋也沒有拿出來,晚上過夜便成了大問題,雖然現(xiàn)在是夏天,但是晚上還是會冷的。不過這也難不倒紫怡,早兩日她便已經(jīng)在這裡發(fā)現(xiàn)了一處山洞。弄些乾草,一個晚上對付著也能過的去。
安置好了母親,紫怡看了看自己佈下的陷阱,雖然還是有不完善的地方,卻抓住了兩隻兔子。紫怡高興的看著自己第一次獵到的野味,嘿嘿,任你跑的再快也得找了我的道兒不是?
四處看看,卻沒個煮肉的用具,便掏了五臟,洗乾淨(jìng)取了些野菜放進(jìn)野兔肚子裡。外面用泥巴裹好,埋入地下,上面生了一堆火。
火焰灼灼的燃燒,將山洞裡的潮溼驅(qū)散了開,用枯草鋪成的睡塌也變得乾燥柔軟。紫怡這個時候挑開火,將埋在火下的兔子取出來,外面的泥巴已經(jīng)結(jié)成硬殼,輕輕剝開,裡面便是香噴噴的兔肉,絲絲明晰口口香嫩。只是沒有鹽巴沾著,覺得還是有些無味兒。
第二日紫怡正欲外出,便覺得山洞旁的長草中有動靜,細(xì)細(xì)一看,模模糊糊能分辨出幾個人影,看樣子身形未足,都是少年模樣。
紫怡不動聲色,安置好了母親便跨步出去,剛跨出第一步,紫怡迅速往旁邊一閃,原來本該站立的地方已經(jīng)落下了不少的石塊兒泥巴。紫怡站起身彈去身上捻著的枯草,撫平了衣服的褶皺,冷笑道:“我不會在一件事情上連著吃兩次虧的,別白費心思了,沒用的。”
躲藏在荒草中的小伍氣急敗壞,剝開草便鑽了出來,“醜丫頭!你在這裡一日便別想有好日子過!哼!”
紫怡拾起一段樹幹,不理小伍,走到山洞前,橫著劃了一條線,點著道:“敢超過這條線的,別怪我翻臉!”說罷昂首便走,走了兩步忽然回頭,盯著小伍,一字一頓道:“以後不許叫我醜丫頭!再敢叫,我要你好看!”
小伍看著眼前忽然變得兇巴巴的女孩兒,有點呆了。原來不是一隻都傻乎乎的,被欺負(fù)了也不敢說什麼的麼?怎麼眼前的忽然就變了樣子?看那樣子就像是要把人吞下去似的,前日裡還敢操起籃子打人,今天又這般兇,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啦?
那一撥男孩兒已經(jīng)圍了上來,詢問著:“小伍哥,怎麼辦?”
小伍臉上一熱,剛纔自己心中居然有些懼怕眼前的醜丫頭了,這要是讓手下知道了,自己的威信可到哪裡去了,不僅僅是丟了自己的人,連著爹爹的人都丟了。當(dāng)下一摸鼻子,吸了吸鼻涕,威風(fēng)凜凜的道:“哼,我倒要看看,我到底敢不敢動!”說罷領(lǐng)先邁步便向著山洞走去,走到紫怡劃著橫線的哪裡,稍微猶豫一下,毅然決然的邁步出去。
耳邊隨即想起了別的男孩子的歡呼聲,讚揚聲。小伍不由得意的回頭看了一眼醜丫頭,發(fā)現(xiàn)她怡然的站在那裡,臉上還帶著一絲嘲弄的微笑。
小伍有些生氣,大踏步的又邁進(jìn)了一步,正要回頭炫耀,便覺得腳下一虛,整個身體向下落去。
旁人聽得小伍一聲尖叫,便消失了。只能聽到小伍求救的聲音,卻見不到人,一個個更不敢上前,你推我我推你,越推反倒越靠後。
紫怡冷笑一聲,這些小鬼,整日的便只知道欺負(fù)人,高傲自大的不得了,一激便成了這個樣子。哼,自己花費半夜的時間挖出來的大坑,看你還能爬的出來!
走到陷坑旁邊,居高臨下的看著正在裡面掙扎的小伍,冷冷的道:“我說過超過那條線的人我不會輕饒的,這是你自找的!”
小伍擡起頭憤憤的盯著紫怡,咬住下脣半響,恨恨的道:“醜丫頭,你敢這般對我,我一定要報仇!”
紫怡冷笑道:“報仇啊?好像現(xiàn)在的情況應(yīng)該是你求我放你出去,而不是威脅我呢?你有什麼能耐找我報酬?不就是拖了你的爹孃來給你撐腰麼?男子漢大丈夫的,靠著爹孃,很驕傲麼?和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爹孃能保你到什麼時候?”
小伍生氣的喊起來:“我不是小孩子,我是男子漢!你等著,醜丫頭,下次靠著我自己就能對付了你,絕對不靠著爹孃!”
“好啊!”紫怡笑:“男子漢,那麼現(xiàn)在,你就靠著你自己爬上來吧,或者要叫人來幫忙?”說罷抱膝坐在一旁,一副要看好戲的樣子。
小伍又用力掙扎了兩次,可是他的腳脖子落下的時候扭傷了,使不上力氣,這陷坑又深,怎麼掙扎也出不去。咬著脣眼眶便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