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故事十一 哪個纔是你
雲如煙瞪著抓住她手腕的人，“你居然敢抓我？”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帶著莫名的怒意。
抓住她手腕的不是別人而是小花，小花冷冷地與她對視，似乎絲毫不爲所動。
“我爲什麼不敢？你又是誰，我爲什麼不敢抓你？”語氣波瀾不驚，但是那雙原本幽綠的眸子此刻變得更加幽綠，並且眼裡隱隱藏著的怒火即將要爆發了。
除了雲如煙，誰都沒見過這樣的小花，所有人都傻了，愣愣地看著突然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小花。
而曉如更是震驚，尤其是看到這樣的小花，就會不自覺地想到昨晚上那不一樣的小花。這就是她所不知道的一面，是她完全沒有接觸到的一面。
一旁的小鳳凰詫異地用手肘捅了捅小黑，小聲地說道：“這是什麼情況？小花哥哥看起來有點不一樣?。俊?
小黑微微瞇細了雙眸，的確不一樣，而且非常大的不一樣了！
雲如煙瞪著他，卻是冷聲笑了起來，“你現在爲了這個女人對我發脾氣？很好很好，那我必須殺了她！”說著一把甩開了他的手的鉗制，忽然要上前就向著曉如攻擊。
曉如看著那即將要刺向自己喉嚨的那尖利而長的指甲，她身後就是牆，還真的是退無可退。
但是偏偏雲如煙的爪子還未碰到她，就聽見“喀拉”一聲，她的手指甲斷裂了。
小花一把拉過曉如，冷冷地看向雲如煙那已經氣得扭曲的臉，“若是再不離開，下一回斷的就不是你的指甲，而是你的手指，其他書友正在看:！”
那一刻，連和他待了這麼久的小黑都震驚了，因爲小花的聲音完全變了，變得相當有磁性，那聲音更是冷漠無比，帶著濃濃的怒意和冷意，讓作爲好友的他都傻了。
這是他認識的小花嗎？
這是和他以前扭打在一起打架在地上打滾吵架拌嘴的小花嗎？
不是，這絕對不是！
小黑也不知道爲什麼，這一刻他忽然無比認真地想，這不是他所認識的小花。
雲如煙不甘地看了曉如一眼，拂袖轉身走掉，走之前回過頭來看了小花一眼，卻是露出了一絲淒涼的笑容，“看來你當真是變心了。”
“你沒資格說我?！币誀懶』〞聊?，他卻淡淡不帶一絲溫度地出聲反駁她。
曉如忽然覺得心裡有些緊張，甚至帶著一點恐懼和害怕，這樣的小花還真的讓她無所適從。
雲如煙哼了一聲，表示不屑，“我的確沒資格。不過我想過不了幾天，你要面對他的！”
小花皺了皺眉，不說話。
“呵呵，他回來了，哈哈……”她笑著轉身走到門口，卻是忽然停住了，聲音帶著一絲絲寂寞，“我殺了師父，沒想到滿心歡喜來找你見到的卻是這樣的景象，呵呵……”她一邊笑著一邊往外走去。
小花一怔，只是曉如站在他的身後看不見他的表情。
曉如很想知道，那個女人說的“他”是誰，可是更想知道的是，她如此殺了她的師父，就是爲了來找小花？到底是誰的錯，到底是誰變心，現在已經完全明顯了。
小花居然是錯的那一個，居然是真的變心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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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這麼一場鬧劇的結束，酒樓裡頓時安靜下來了。
只是這一次，沒人再敢說話。
而小花忽然轉過身來，看著衆人那費解的目光，他摸了摸鼻子，“幹嘛這麼驚訝地看著我？難道我臉上有東西？喵？”
小黑瞪著眼睛看著他，是他的假裝還是他的確是有這樣的兩面性？不過不管是哪一種可能，總之現在纔算是真正地認識到小花。。一直以爲這隻花貓不懂情愛，整天只知道吃吃吃，什麼人情世故都不懂，不過現在他覺得自己錯了，這一切只不過是小花用來僞裝保護自己的面具罷了！
真正的小花是掩藏在這些僞裝下的光芒四射的他！
“小花，你給我老實交代。”小黑上前了一步，十分不客氣地伸手拽住了他的衣領，“要是不和勞資說清楚，今天別想抱老婆睡覺！”
小花嘴角抽搐了一下，“死烏鴉，你作死的嗎？”
熟悉的語調，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表情，熟悉的對話。小黑真覺得自己之前看到的一切只是幻覺。
“哎喲，好了好了。”小鳳凰見氣氛似乎緩和了不少，頓時出聲打斷了他們兩兄弟的吵鬧，“別這樣了，一切都過去了啊。還有剛剛那個女人長得好好看啊，比我孃親的主人好看多了，哼！”
曉如嘴角抽搐了一下，狐貍精能不好看？想到這裡，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猛地轉首去看，小狐貍卻是已經暈倒了過去，好看的小說:。
“啊……”她忽然驚叫了一聲。
惹來了周圍人的注意。
“你怎麼了？”小花擔心地看著她。
曉如卻是飛快地衝到牆角去將小狐貍給拖了出來，“她不至於吧，怎麼這麼一嚇就暈倒了呢？”
“暈了？”小花和小黑齊聲詫異出聲。任誰都不能明白，這樣都能嚇暈掉？
“這還不簡單??！”小鳳凰忽然站起了身，從桌上提起了茶壺絕度有氣勢地衝到了小狐貍的身邊。
“你要幹嘛？”曉如不解地看著她。
“曉如姐讓開！”小鳳凰將袖子一挽，粗魯地將曉如給拉開，然後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下將那壺茶水倒在了小狐貍的臉上。
曉如想阻止也是來不及了，不過好在那茶水早就涼了，否則這樣倒下去不毀容纔怪。一想到這裡，她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啊——”小狐貍一個哆嗦驚醒了過來，“你幹嘛？”看著自己渾身溼透了，頓時惱怒地瞪著始作俑者。
小鳳凰相當豪邁地將茶壺一扔，拍了拍手，相當得意地插著腰對著衆人道：“看吧，醒了吧，看我多厲害?！?
曉如站的最近，最能真切地看到她那副神氣活現的模樣，禁不住嘴角抽搐。她乾乾地笑了兩聲，“小鳳凰，你下次還是注意點吧。”
小鳳凰眨了眨眼睛還想問什麼。
小狐貍卻是猛地竄了起來，“她走了？”她說話間四處搜尋了一陣，確定肯定以及一定那個女人不見了，這才鬆了口氣。
“你幹嘛那麼怕她？”曉如將她的一切都盡收眼底，不得不說，可是好奇，更是好奇青風又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明明這種事情若不是當時存在在那個時代怎麼可能會知道這些事情？不過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青風去了哪裡？爲什麼突然就沒了蹤影？
回想一下，似乎自從青風帶著自己去見了小花和雲如煙的拉扯後就忽然不見了。是因爲他目的達到了，所以就離開了？或者他沒有離開而是在想著下一個該做的事情？
只要不要招惹到她，她並不在意那個人會去做什麼。
只是聽到曉如的話，小狐貍抖了抖，“我……”她舔了舔自己不知何時乾燥的脣瓣，卻是不知道說什麼。忽然一眼瞧見了前方的茶壺，猛地衝了過去就提起茶壺往自己的嘴裡灌。。
“哎……渴死我了。”她放下茶壺，瞬間放下了所有的緊張。
“別岔開話題?！毙『谔糁祭溲蹝呦蛩?
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了看周圍，發現好幾雙眼睛都集中在她的身上，都帶著無比的期待和好奇。
“我……她是我姐姐?！?
“知道！”曉如飛快地打斷她的廢話，“不是要聽你的廢話的，告訴我們你爲什麼那麼怕她！”
小狐貍看了小花一眼，見他也好奇地盯著自己瞧，“因爲她威脅我，說見到我就要毀我的容……”
曉如嘴角抽搐了一下，“所以你很怕她看見你？”
她點了點頭。
“所以你剛剛裝暈？”小鳳凰歪著頭看著她，瞬間也明白過來了什麼，。
她繼續點頭。
小鳳凰用小指頭撓了撓自己的臉蛋，“可是那個女人爲什麼要毀你的容??？真是不能理解?！?
小狐貍看了小花一眼嘆口氣說道：“因爲她說我和她長得有點像。”
“我靠！這個女人太BT了吧？”小鳳凰瞪圓了眼睛，“就因爲你和她長得有點像就要毀你容？有病哇！”
“咳咳咳。”曉如咳嗽了幾聲適時打斷了小鳳凰那很沒營養的話，然後看向小狐貍，挑了挑眉，再看向小花的時候忽然就在想，當初的子夜是怎麼看上那樣的女人的？難道只是空有一副外表就吸引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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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悄然來臨。
而曉如再翻身的時候感覺到身旁一片空白，她猛地驚醒地坐起身來，詫異地發現身邊是空的，而窗戶卻是大開著的，很有可能他從窗口跳了出去。本來貓就是夜間動物，夜晚行動更有利。
只是她覺得，自從見過不一樣的他後，她開始有些惶恐了。她開始覺得自己不瞭解他了，有可能很快讓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讓她更加沒法追上他的腳步了。
她有些喪氣地倒回了牀上，只是下一刻就坐起身也跟著躍出了窗口。
她覺得，她該去瞧瞧，那個狐貍精究竟是想要幹什麼。忽然對過去的一些事情能夠想通了許多，比如說當初拜堂的時候，他忽然撇下她去救小狐貍，原來並不是誤會，也不是他的意氣用事或者其他的原因，而是小狐貍和那個女人長得有些像，他至少在小狐貍的身上能夠找到那個女人的影子。她忽然覺得有些恍惚了，那他在那個時候對自己並沒有多深刻的感情，現在呢？現在又有多深的感情呢？
跑著跑著忽然停下了腳步，眼裡閃過了茫然。她還該繼續去追他嗎？
“你怎麼在這裡？”忽然一道熟悉的嗓音在她的頭頂響起，她驀地擡頭，因爲覺得貓形的樣子跑得比較快，因此現在的她是貓形。
而此刻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剛剛一直在糾結的小花。
他一把提起她，“而且還變成貓形？”他有些疑惑地擡頭看天。
“難道是春天到了小胖你發春了？”他擡頭做出了思考狀。
曉如嘴角抽搐了，“你才發春了呢！”
他勾脣笑，卻是將她扔到了肩上，“對哦，我是發春了，所以我們回去辦大事吧?！?
曉如趴在他的肩膀上，卻是明顯感覺到了他的不一樣。他見過了什麼人是不是？不然怎麼突然之間又變成了那樣，過去的小花真的還很難再回來了吧？
“你最近怪怪的?！睍匀绲偷偷亻_口道，卻是努力掩飾掉自己內心裡的失落。
小花忽然不說話了。
曉如眨了眨眼睛，擡起貓頭驚訝地看著他，“你怎麼不說話了？”
小花卻是忽然加快了速度。
曉如只覺得狂風狠狠刮過自己的臉頰，雖然有毛護著不過還是很冷很刺，他的速度太快，以至於她只能趴在他的肩膀上四隻爪子緊緊抓著他的衣裳以免自己被吹飛了去，眼前的景物都變得相當不真切，甚至連看清楚小花的臉的空擋都沒有。
當一切飛旋的事物在眼前停下的時候，她忽然發現了自己回到了酒樓，還被他給輕柔地放在了牀上，其他書友正在看:。
“你說，要是兩隻貓做那事會是什麼感覺？”小花那忽然響起的聲音驚回了曉如神遊的思緒。
她詫異地看向他，“啥？”兩隻貓做那事？用她乾孃的話講就是交配了！額……這有區別嗎？
“不如我們試試？”小花閃亮了兩隻綠眸，期待地看著她。
“你回答我問題，別在這裡岔開話題！”曉如瞪著他，有些不爽地吼道，“小花，哦，不對，花子夜，哪個纔是你，告訴我，我居然都不知道我自己嫁給的是什麼樣的人，哦，不對，是什麼樣的貓妖！”
小花的雙眸裡閃過了一抹亮光，微微挑起一眉看著她，摸著自己的下巴，“這有差別嗎？我現在就只是小花，誰都改變不了的事實，也就是你的相公?！?
“可是你總有一天要面對?！睍匀缬袣鉄o力地重複，“你別忘了，你的的確確有那些過去?！?
“我並沒有逃避它。”他瞪著眼睛，似乎有些怒了，“我從來沒想過要逃避，更何況，我也在面對那些過去。我現在的樣子，怎麼，你不喜歡現在這樣的我了？”
曉如不說話，看著他。
“你是喜歡以前那個心智不成熟，看起來單純傻傻的小花，所以現在的我你不喜歡了？”小花瞪著她，說著這個他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曉如卻是被刺激到了，站起了身子，“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哪個意思！”小花也被刺激到了，不自覺地提高了音量，“難道變回成熟的貓妖，只要心裡還有你，其他的還重要嗎？”
曉如忽然沉默了。
“是了，以前的小花討你喜歡，現在的小花不討你喜歡，還讓你厭惡是吧？”小花那咄咄逼人的氣勢是曉如從來沒有體會過的，可是她本來就嘴笨，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去反駁他，竟然無力去辯駁什麼。
她明明知道自己的心裡不是這麼想的，可是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去辯駁。
小花怒極反笑，他忽然轉身走了出去，帶起的門響起一陣巨響，震得她的身子都抖了抖。
只是她都不知道，他們這一次吵架究竟是因爲什麼，又是誰惹起的，又是誰的錯？
記憶中，她和小花從來沒有這樣的矛盾和吵鬧，而這一次，當真是讓她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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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已經三天沒有出現了。
曉如有些擔心地衝到了九王府，卻是一衝進去就撞見了蘇亦雪正拿著皮鞭在地上噼噼啪啪地打著，幾個孩子卻是一臉淡定如常的表情，似乎對於他們孃親這般的行爲已經見怪不怪了。
“乾孃……”曉如用有些乾澀的聲音緩緩喚了她一聲，她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蘇亦雪聽到她的叫聲，瞬間擡起頭來，詫異地看著她。
“哎？小胖，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可是轉念一想這話有些怪怪的，於是趕緊說道，“怎麼就你來王府??？”
曉如走到她的面前，看了一眼她的孩子，低低地開口道：“乾孃，小花三天都不見人影了?！?
“啥？”蘇亦雪驚叫起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其實更加讓她覺得不解的是，小花從來沒有這樣過吧？據她對小花的瞭解，那小子即使再貪玩貪吃，也還是會準時歸家的，好看的小說:。以前在王府的時候就是這樣，而且那個時候那隻花貓更多的時候會泡在廚房裡，現在……
曉如再次掃了一眼她身邊的孩子，“乾孃，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彼胨枰覀€人傾吐一下自己心裡的所想所知和所感，不然一直壓積在心裡會非常難過，堵得自己呼吸都難過。
蘇亦雪頓時看出了她的表情有些不好，瞬間就將孩子交給了管家，帶著曉如往後花園走去。
曉如飛快地將最近發生的事情都告知了她，下一刻預料中的乾孃教訓沒有發生，反而是她一聲重重的嘆息，進而用力地拍拍自己的肩膀，曉如有些呆了。
蘇亦雪拍著她的肩膀，“小花的過去，我有聽寒寒提過?！?
“王爺也知道？”曉如更是呆了。
蘇亦雪白她一眼，那眼神裡充滿了你是白癡的意思，“傻瓜啊你，寒寒之前不是恢復了記憶嘛，自然也知道小花的過去了。更何況，那都是這麼久的事情了，誰會在意當初的子夜？”
曉如眨了眨眼睛。
“所以啊，小花還是小花，他是現在的小花就可以了。”蘇亦雪說著她自認爲相當高傲的話語，“而你，更是要珍惜現在的小花，他對你的感情怎麼可能是假的，，難道你是覺得他對你的感情是假的？”
“不是了！”曉如頓時搖了搖手，“我只是覺得……”
“別隻是覺得了?！碧K亦雪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腦門上，“這一次，你去把他追回來就ok了啦！”
“ok？”曉如喃喃重複。
蘇亦雪笑了笑，“就是可以了啦！快去啊，發什麼愣?。 ?
曉如嘴角抽搐了下，“乾孃，我就是不知道他在哪裡啊……”只不過蘇亦雪似乎並不聽她無力的解釋，直接將她給踢出了王府。
她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咕噥道：“真的是，乾孃還是這麼暴力。”說著卻是忽然靈光一閃，有可能青風會知道小花去了哪裡！她也不知道自己這種直覺是來自哪裡，但是她就是這麼確定。
她下定了決心就一定會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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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你還要和那隻貓打一場嗎？”一間普通的客棧裡，青風站在垂簾外，小聲地試探問道。
裡面的人緩緩開口，“怎麼能不打，那妖族的族長之位本該是我的！”
青風低眉垂目，相當恭敬，“也是，本來就是師父您的，如今你重新回來，是必須要奪回來的！”
“呵呵，徒兒，可將爲師的話傳給了那隻死貓？”裡面的人說到死貓的時候是咬的牙癢癢的，似乎覺得那是他的奇恥大辱，尤其是想到當初敗給了小花那隻貓妖，更是讓他覺得奇恥大辱。
“絕對傳到了，明天，就等著師父將他徹底打趴下對您求饒呢！”
“哈哈哈哈……看來我收你做徒弟果然沒錯啊！”
青風勾了勾脣角，只是脣角的笑容很不真切，看上去反而像是冷笑。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個人，不對，這隻妖怪對他這些年的控制有多麼的讓他厭惡和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