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韻咬著冰棍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走,眼睛掠過店鋪前各色各樣的招聘廣告,覺得心情開始莫名的煩躁,難道她畢了業(yè)就只能安心地找一份打工的活計(jì)幹嗎?想著汽修廠給出的工資還不如自己擺攤掙得多,喬韻一下子就陷入了低谷。
不行,我一定要開上出租車!
喬韻給自己打著氣不知不覺走到了s市的老城區(qū),滿目看到最多的便是那鮮紅的“拆”字。
老城改造,這裡要拆遷了?
喬韻記得方月琴還留了一幢房子在這裡,雖然不大,但每個月小姨也會給幾個租金錢。
可是自從喬韻擺攤掙錢以後她已經(jīng)很多年都沒來收過租金了,一來那幾個錢確實(shí)頂不上什麼事,二來小姨的臉真的很難看,要幾頓飯錢看她的臭臉喬韻覺得不值當(dāng)。而喬韻的小姨竟然就這麼心安理得地住到現(xiàn)在。
喬韻憑著記憶找到那間破舊的小屋,這裡的環(huán)境跟吳家巷差不多,而這間屋子比自己住的還要小,吳家巷的房子至少還有間院子。
喬韻敲了敲門,裡面沒有響動,今天是週末,難道都出門去了?
喬韻不死心地又敲了敲,這時(shí)便聽到輕微咒罵的聲音,不一會兒門開了,一箇中年婦女穿著睡裙拖鞋出現(xiàn)在喬韻面前,她燙染的頭髮跟雞窩似的盤在頭頂,面色憔悴陰鬱,整個人乾瘦如材,臉上爬滿了褶子。
“小……小姨?”
喬韻簡直不敢認(rèn),這才幾年哪,這女人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喬韻看著她和方月琴幾分相像的面目,記憶裡她雖然惡,但還是個水靈的人,這……怎麼?
“小姨,我是喬韻!”
喬韻見她沒什麼反應(yīng),以爲(wèi)她不認(rèn)識自己了,誰知方月娥一聽是她突然神情緊張起來。````中``
“喬韻?你來幹什麼?”
喬韻被她惡狠狠地語氣震住了,她有些怯懦地說:“我正好走到這裡,順便看看你!”
方月娥冷笑一聲:“我有什麼好看的?”
說完抄著雙臂堵在門口,眼神飄忽不定,掩不住焦慮的情緒,喬韻見她沒有請自己進(jìn)去的意思,頓時(shí)有些尷尬,原本想問的話也忘得一乾二淨(jìng),幹杵了幾分鐘,喬韻道:“哦,那你忙吧,我先走了!”
方月娥如釋重負(fù),嗯了一聲轉(zhuǎn)身進(jìn)屋把門“砰”地關(guān)上了。
喬韻立在門外氣憤不已,這時(shí)她纔回過神來,她纔是房主好麼?這女人什麼態(tài)度?
此時(shí)她很想把門敲開,指著她鼻子讓她把這幾年的租金都補(bǔ)上然後卷著鋪蓋滾出去,但終歸只是想想。喬韻泄氣的轉(zhuǎn)身,心裡盤算著找林玲商量商量這事該怎麼辦。
----第二卷:輕狂赴紅塵---
喬初年狠狠踢著眼前的沙包,夜梟捧著一杯茶在他周圍慢慢晃悠,他問喬初年:“你昨晚想什麼了?對象是誰?”
喬初年滿頭滿臉的汗,他的臉漲紅著,飛起一腳竟然將幾百斤的沙包踢飛了出去……
夜梟被這一腳嗆得劇烈咳嗽起來,他不置信地看著喬初年,見他陰鬱地瞪著自己,心裡覺得其實(shí)那一腳喬初年更想踢在自己的身上!
“又生氣!小子,今年暑假哥哥帶你去越南浪!越南的小姑娘可水靈了,哥哥帶你去開*苞!你可別讓五爺知道!”
喬初年慢條斯理地擦著汗,冷冰冰地說:“我不需要!”
夜梟笑得極爲(wèi)淫*蕩:“別說不需要,憋久了對身體不好!”
喬初年藉著他的話想起喬韻縮在自己懷中酣睡的情景,這些年自己的定力越發(fā)不好了,也不知從什麼時(shí)候起,只要她一靠近就起生理反應(yīng),這種折磨他也是受夠了。
所以暑假跟著吳鑫四處走也成了喬初年的解脫,要是不這樣,兩人睡在一起,薄衫短褲,鬼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
夜梟看見喬初年一邊臉紅一邊神遊,心裡早把他的少男情事猜了個七八。夜梟知道喬初年喜歡喬韻,不僅夜梟知道吳鑫也知道。都是江湖裡打滾的老狐貍,喬初年第一次護(hù)著喬韻兩人就看出了端倪。
五爺曾對自己說過喬韻是喬初年的軟肋是阻礙他展翅飛翔的絆腳石,夜梟當(dāng)時(shí)也不明白五爺爲(wèi)什麼會這樣說,但相處久了他漸漸就看清楚了,喬韻讓喬初年變的安逸,變得沒有鬥志,變得沒有理想……
在吳鑫的世界裡,還幻想著有一天喬初年能奪回樓家的產(chǎn)業(yè),奪回樓羨清和宮霄的心血,而這一切喬初年卻很排斥,吳鑫幾乎不敢把這個想法和喬初年去說,只有夜梟明白五爺?shù)倪z憾。
“小子,難道你真的不想把樓家的產(chǎn)業(yè)奪回來嗎?”
夜梟突然嚴(yán)肅地看著喬初年,又問:“難道你真的就讓自己的父母白白死了嗎?”
喬初年手上的動作一滯,他想起那張兩人的合照,照片上的宮霄和樓羨清,吳鑫說的沒錯他長得很像宮霄,但性子和眼睛像樓羨清,血緣基因真是一種奇妙的東西,讓喬初年看到照片的第一眼起就莫名的親切!
“可是我現(xiàn)在能做什麼呢?”喬初年擡頭看著夜梟,漆黑的瞳孔中沁著絲絲的深藍(lán),那雙本該迷人的眼睛此刻滿是煞氣,他問夜梟:“活在仇恨裡有什麼意思?”
夜梟無言以對,喬初年默默轉(zhuǎn)身,他想起喬韻的話,蕭戈走的那天她坐在大雨中哭著說:“二子我不報(bào)仇了,仇恨會毀了我,它已經(jīng)毀了我!”
喬初年知道喬韻是真的喜歡過蕭戈的,那些年一起的成長,懵懂的相愛,讓她第一次對身邊的男性產(chǎn)生了依賴,蕭戈走後雖然喬韻一直活的很陽光,但她的愛已經(jīng)悄悄封存了。
喬韻沒有再嘗試接受任何人,包括姜晟。
喬初年記得姜晟離開前穿著一身軍裝問過自己:“二子,你說等我畢業(yè)後喬韻會願意嫁給我嗎?”
喬初年沒有回答,但他知道喬韻當(dāng)年對姜晟的託辭只是希望他能振作起來。
“二子,我今天拒絕姜晟了!你說得對,同情不是愛情,我不應(yīng)該勉強(qiáng)自己,但我不忍心他那麼失望,所以我說等他畢業(yè),等到那時(shí)他一定遇到了更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