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賀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搖頭喃喃道：“真的是媽媽嗎？不，一定是你們騙我的！”
“騙你，對我們有什麼好處？還不夠浪費口舌的呢。再說了，現在是我們的休息時間，你問完話，就請離開，小花已經困了。”
說著，阿木就向外推著肖賀。
肖賀突然抓住阿木的手臂，眼中有痛苦的光。
“如何讓我相信你說的話？”
“信不信，隨你，和我有什麼關係。”
話音落下，阿木將門關上。
肖賀腦子很亂，心裡更亂。雖然現在很晚，但是他一刻也等不及，他要現在就去找盛芳華，把話問清楚！
肖賀去找盛芳華，卻在樓梯的盡頭，看到她的身影。
這麼晚了，盛芳華不睡覺，爲什麼會鬼鬼祟祟地出現在這裡？
肖賀皺了下眉，立刻跟了上去。
盛芳華在開門的一瞬間，肖賀突然衝了過來，擠開盛芳華就要往裡面衝。
盛芳華一驚，忙拽住他的袖子，問：“孩子，你這是怎麼了？”
“媽媽，我有話問你。”
“有話咱們回房間說。”
“這裡不行嗎？”
盛芳華的臉上，露出不自在的表情，道：“這只是間倉庫，裡面潮溼得很，不適合聊天。聽話，還是和媽媽回去吧。”
肖賀的直覺告訴他，這裡面肯定有秘密。
很可能，是媽媽變化如此之大的秘密。
既然已經發現，肖賀如何會放手？扭頭看著裡面，問：“房間裡，有什麼？”
“沒什麼。”
“既然沒什麼，進去看看又有什麼問題。”
“小賀，還是別看了。”
“我一定要看！”
“你……”
肖賀不再和盛芳華囉嗦，推開她就闖了進去。
房間裡很暗，肖賀只能依稀看到窗邊，有個人影，靜靜地坐在那裡。
雖然那個人沒有說話，但是從身形上來看，肖賀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就在肖賀考慮，這個人是誰的時候，房間裡突然大亮。
驟然出現的光，讓肖賀不適應地瞇起眼。待他緩過神來的時候，發現那個人，正一錯不錯地盯著自己。
“爸爸？”
肖賀大驚，眼睛睜得大大的，滿面的不敢置信。
自從他回來，還沒見過肖老爺，一切的消息，都是通過盛芳華來傳達。
沒想到這次的重逢，如此措手不及。
肖老爺很費力地看向肖賀，眼神中，閃著讓人看不懂的光。
很快，肖賀就發現肖老爺行動不便，還發不出聲音，臉色也很難看。
如此短的時間，肖老爺就變成了這副樣子，真是讓人震驚。
肖賀忙扭頭看向母親，問：“媽媽，爸爸這是怎麼了？”
盛芳華倒是淡定，語帶惆悵地說；“哎，肖氏遭人覬覦，經營不善而破產。你爸爸氣急攻心，就變成現在這副樣子了。”
聽盛芳華顛倒黑白，肖老爺怒目而視。
肖賀完全懵了，他怎麼也沒想到，之前威嚴如山的父親，會在一夕之間，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緩緩走到他身邊，肖賀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要和父親說些什麼。
肖賀不知道，盛芳華卻有很多話要說。幽幽地從後面走過來，盛芳華道：“孩子，你還記得嗎，當初你在帝都孤立無援，你爸爸對你見死不救，還想扶正那個私生子，讓你自生自滅。這樣冷酷無情，真是畜生不如。現在，他的報應來了，自己癱
瘓不說，連那個私生子，也變成了植物人。”
盛芳華輕而易舉就勾起了肖賀心中的仇恨，讓他眼神逐漸變冷，說：“的確是報應。”
擡手拍著肖賀的肩膀，盛芳華說：“現在，他落在你的手上，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媽媽都不會反對的。”
“想做的事？”
“他置你於生死不顧，難道你不想報復嗎？”
肖賀愣了下，然後搖頭：“我……沒想過。”
肖賀的確恨過肖老爺，但是現在的他已經變成這樣了，還需要什麼報復呢？
見肖賀神色呆呆的，盛芳華怒其不爭，說：“哎，讓媽媽說你什麼好呢，有仇必報，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你對他心軟，當初的他，可從未對你心軟。”
“但是，爸爸現在已經變成這副樣子，已經是報應了吧。”
“那是上天對他的懲罰，和你有什麼關係。”盛芳華說著，將一把槍放到肖賀的手上，“現在，輪到你了。”
媽媽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要讓他殺了肖老爺嗎！
心中如此想著，肖賀好像被電到了一樣，立刻甩掉那把槍，聲音尖銳地喊道：“媽媽，我不想！”
肖賀的抗拒，並沒有讓盛芳華放棄，她的聲音，就像魔音一樣，不斷的在旁邊響起。
“殺了他吧，他死了，肖家最後一筆錢，才能落到你頭上，你也有了東山再次的機會啊。”
“還有錢？”“是的，媽媽察覺到肖氏要完蛋，就趁機轉移一筆資產。如果肖老爺還活著，他就是資產的第一擁有人，他有權利將其交給任何人。如果他又像上一次，選中了別人，那你不是連最後翻盤的機會都沒有了？
”
肖賀嘴脣動了兩下，卻沒有說什麼。“肖賀，我們已經窮途末路，你真想過那種一窮二白生活嗎？像個普通上班族一樣，給人打工，看人臉色，卻賺著可憐的工資？從此以後，你將不再擁有豪車豪宅，小花也對你嗤之以鼻，你，什麼都沒有了
。”
盛芳華真的很瞭解肖賀，她所說的話，句句字字都是肖賀抗拒的。
“不，我不想要那樣的生活！”
“那就讓你爸爸去吧，反正他現在活著也很痛苦，死了反而是解脫，對咱們都好。”
說著，盛芳華俯身撿起槍，放到肖賀的手上。
肖賀在顫抖，但是這次，他沒有再扔掉槍了。
盛芳華幫助肖賀擡起手臂，聲音輕輕地在他耳邊響起，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對，就是這樣舉起槍，瞄準他的心臟，只要輕輕釦動，一切都結束了。”見槍口對準了自己，肖老爺渾身都在顫抖，眼神死死盯著盛芳華，好像要衝上去，將她撕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