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墨倚在真皮沙發(fā)上,右腿搭在左腿膝蓋上,閉著眼睛,揉著額頭。
艾米打完電話進(jìn)屋,看到總裁這幅樣子,大概知道,肯定是之前的毛病了。
於是也就習(xí)以爲(wèi)常的幫他接了水,從櫃子裡拿出了常備的藥,放在他對面的茶桌上,“埃利森現(xiàn)在暫時不在國內(nèi),是……”
“在什麼地方,定下機票,最快時間之內(nèi),我要見到他?!比~景墨睜開眼睛,正準(zhǔn)備吃藥,鼻腔裡一股熱流涌出,染紅了他胸口那片潔白的襯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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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陽光很好,蘇藝欣沒有管牀上的宋寒驍,一個人出了院子,來到河邊,野花成片,河水很深。
她採了一束五顏六色的花,窩在手上,一步一跳的往回走,像極了十幾歲的青春少女,而她也並沒有在意,二樓陽臺,一直盯著她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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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握著鮮花,出現(xiàn)在宋寒驍房間的門口,正巧看到陽臺的桌子上,有一個陳放許久的玻璃花瓶。
“額……宋老闆!方不方便把桌上的花瓶借給我啊?”
“拿去!”
蘇藝欣笑臉盈盈的走過去,手剛落在花瓶上,就被宋寒驍?shù)睦w長的大手按住,她下意識的將手抽走,卻無意的扯動了花瓶。
掉落的花瓶,變成一地的碎片,“咳~”蘇藝欣嘆口氣,又惋惜的看著花瓶,不耐煩的眼神瞥向宋寒驍,房子裡唯一能用來插花的東西都沒了!
“你很怕我?”宋寒驍問道。
蘇藝欣也沒什麼好氣,“當(dāng)然怕了!不過,我收了你的錢,過來照顧你是應(yīng)該!我能說什麼!”
她放下花,去廳裡拿掃地的東西,清理了花瓶碎片,她又到別處找花瓶,其實她今天出院子的時候,就是想熟悉一下週邊,她一直知道有雙眼睛在盯著她看。
她趁著到處找花瓶的機會,已經(jīng)差不多把這屋子的結(jié)構(gòu)摸清楚了,只是有些打不開的房間,不知道里面是幹嘛的。
終於,她找了一個喝完的飲料瓶,刷乾淨(jìng)後,勉強可以裝花,她拿過瓶子,擺在原本放花瓶的位置上,一束野花,把原本沉寂的地方,充填了一絲生機。
“你餓不餓?我現(xiàn)在去給你做點兒午飯?”
“不餓,坐下聊聊天吧!”宋寒驍點燃一顆香菸,卻被蘇藝欣截獲。
“受傷不能抽菸!你還是等傷好了再抽吧!要是能戒,最好就戒掉!”她掐斷煙,坐在宋寒驍旁邊,兩個人中間就隔了一張玻璃桌子。
宋寒驍望著遠(yuǎn)處的大山,“你老家是哪裡的?”
“陵川縣的!”蘇藝欣回答,餘光察覺著宋寒驍?shù)拿娌勘砬椤?
他依舊平淡如水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笑容,“聽不出陵川的口音啊!”
蘇藝欣胸口微微一麻,還沒開口解釋,宋寒驍就已經(jīng)問了下一個問題,“爲(wèi)什麼幾經(jīng)波折,來到我這?”
“呃?宋老闆什麼意思?”蘇藝欣的手指不自覺的挖進(jìn)肉裡,心臟像揣著一隻兔子,跳的很快。
“別叫我宋老闆了,叫我阿寒?!?
蘇藝欣微微皺眉,也是沒好意思叫出聲,她不明白宋寒驍什麼意思。
“安然,我不想拆穿你的!你接近我,到底爲(wèi)了什麼?”他轉(zhuǎn)過頭,眼神鎮(zhèn)定自若的看向蘇藝欣。
蘇藝欣淡定“切”了一聲,眼神看向別處,“你們這種人,都是像你這樣自以爲(wèi)是的嗎?總覺得別人都是抱有目的接近你!真可笑!也很悲哀!再說了,我好像並沒有主動接近你吧?”
宋寒驍收回目光,沒有再看她,見他不說話,她又說了幾句,
“你覺得我有問題,有目的,可是又爲(wèi)什麼帶我來這呢?我如果真的有問題,你不覺得把我一個人留在你身邊,你很不安全嗎?”
“我答應(yīng)過一個女孩兒,等一切都結(jié)束以後,我就帶她來這裡安身立命,可是沒有這個機會了,帶你過來,多少有賭的成分。”
話語間,她聽出了感情,是他對陸然的感情,還有那份思念。
“你還記不記得我說過,如果有機會選擇,誰都不會想去做一個壞人!”
“你錯了!機會一定給過你!你現(xiàn)在說的這些,都是在爲(wèi)你自己找一個繼續(xù)走這條路的藉口罷了!”
蘇藝欣嚥了咽口水,眼神飄忽不定,話語間又很堅定。
宋寒驍只是笑了,笑的很坦然,“很久沒有人跟我說過這樣的話了!只可惜……”他眼神淡漠的看向她,兩人四目相對。
只可惜?只可惜什麼?
“我已經(jīng)知道你身份了!不用跟我繼續(xù)隱藏了!”
蘇藝欣舔了舔嘴角,又哈哈大笑起來,“你想詐我???我什麼身份,我自己都不知道!哈哈……中午想吃點兒什麼?”
她站起身子,雙手扶住身前的欄桿,隨後轉(zhuǎn)過身,站在宋寒驍?shù)挠仪胺剑岜骋性跈跅U上,歪著頭,衝他笑,單純美好,不摻雜一點兒陰謀的味道。
“想吃你!”
蘇藝欣嘆了口氣,果然是詐她,她聳了下肩,流氓還是流氓,不會因爲(wèi)受傷變成正人君子。
她從宋寒驍?shù)纳砼宰哌^,走出陽臺後,做了個深呼吸,還好沒被詐出來,她來到樓下,選擇了幾樣食材,拿上樓,開始並不熟練的做起了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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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醫(yī)生,景墨這是怎麼了?昨天我們就是熬了一通宵,今早艾米說他忽然流了好多鼻血,結(jié)果,就暈倒了!”
楚恆坐在葉景墨的病牀前,扯著江子琳的白大褂問道。
“是?。∽恿?,怎麼會突然這樣呢?”
江子琳眉頭緊鎖,看著牀上躺著的葉景墨,嘆了口粗氣,“景墨,照現(xiàn)在來看,你頭部裡的碎片在遊走,你最近頭疼的癥狀是不是越來越嚴(yán)重了?加上你不注意休息,所以纔出現(xiàn)現(xiàn)在這種情況的?!?
“什麼?什麼碎片?”楚恆驚訝的看著葉景墨,好像很嚴(yán)重的樣子。
“那我現(xiàn)在要怎麼辦?手術(shù)可以取出來嗎?”
看著江子琳緊皺的眉頭,還有那副難爲(wèi)的神情,葉景墨好像也明白了什麼,“有風(fēng)險?”
“景墨,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出現(xiàn)腦部出血的癥狀,血塊和碎片的位置都在不太好的地方,手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