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人,微微動了動身體,爺爺來叫她了!她不用再害怕厲肖然的威懾,哪怕她的力量永遠也敵不過他。站起身來,走進房間裡的衛生間。
見到自己白皙的脖子上有一圈紫色的印記,慌忙中聽見,爺爺再叫人砸門。她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一塊絲巾,輕輕纏繞在脖子上。
就在傭人準備撞門的前一刻,莫醒醒打開門,柔聲喊了一句,“爺爺!”聲音中帶著沉痛過後的顫音,更像是收到驚嚇之後的聲音。
老爺子寒漠的眸子,如薄冰一般斂過她的頸脖,視線落在她頸間的紗巾上。
“醒醒你脖子上圍著這東西做什麼?”老爺子是一眼就看穿了莫醒醒欲蓋彌彰,那深紫色的印記,就憑藉一條紗巾就能擋住他的眼?
除非他如傻子一般,可他是厲家的最大權利者。
莫醒醒笑了笑,那笑容牽強的不行,“爺爺!我只是中午嗮了太陽有些熱,忽而回到室內就覺得冷了,忘記了加衣服。感冒了而已。”
寒漠的眸子越來越清冷,“感冒了,用紗巾遮住脖子幹什麼?吃過藥了嗎?”明知道莫醒醒的話有假,甚至還替傷她的人掩護,老爺子居然就口中這般的相信了。
“吃過了!只要睡一覺就好了,爺爺不用擔心!”莫醒醒莞爾一笑,挽著老爺子的手臂來到客廳,看著茶幾上翻到的茶杯愣神一驚。
許玥也坐在沙發上,手中正看著一份資料,見莫醒醒挽著老爺子走來,擡眼微笑。
“醒醒出來了?”是關切的語氣,可是莫醒醒就是沒有從她的眼裡看到一絲關係,更多的是疏離。
“是的,阿姨!”莫醒醒輕聲回著,又親切的跟老爺子道:“爺爺你看茶杯都讓你給掀倒了,一點都不想您的性子呢!”打趣兒的話。
許玥也是一眼就看見莫醒醒脖子上圍著紗巾,跟她身上的搭配完全不符,無論怎麼看都感覺違和。多看了幾眼,老爺子凌冽的目光一掃許玥。
感受到目光的許玥,拿起文件微微對著莫醒醒點頭,“我還有點事情要出門,醒醒你好好陪爺爺!”
“阿姨慢走!”莫醒醒如平常一樣,對許玥打招呼。
莫醒醒藉機說要去加一件衣服,快速的走上二樓,關上房門扯下脖子上不合時宜的紗巾,走近浴室站在大大的鏡子前,摸著脖子上的淤青。
老爺子震怒,讓管家叫厲肖然回家,只有他對莫醒醒做這樣的事情,莫醒醒纔會盡力去維護。對自己的女人都能下這樣重的手,要他怎麼把厲家的大權交到他手中。
晚飯時間,餐桌上靜謐無聲,只有偶爾刀叉觸碰盤子的聲音和細細的咀嚼的聲音,莫醒醒感覺渾身都禁錮在一塊硬硬的板子上,四肢僵硬!
老爺子也沒有問厲肖然爲什麼還沒有回來,也不叫管家打電話催催。一頓飯莫醒醒吃的煎熬,也不敢多作聲,老爺子全身散發著威嚴的氣息,比往日還要嚴肅幾分。
吃過飯莫醒醒躺在穿上,望著藍色的天花板。
厲肖然坐在吧檯上,對酒保冷聲道:“一杯威士忌,要最烈的那種!”
酒保手一顫差點把手中的搖晃著的調酒杯落在地上,定眼看去那個問他要威士忌的人,一身高檔的西裝,再有一雙眸子冷漠無情,眉峰微蹙。
冷冽的聲音是像嘴裡吐出來的,恭敬回道:“是!先生請您稍等!”
厲肖然要了一杯又一杯的酒,一仰頭喝下去,一個人坐在吧檯上買醉,就算有人來搭訕他也默不作聲,要麼就是冷聲把人嚇走!
起初因爲看見他樣貌和品味而接觸的人都被一一擊退,最後就沒人去搭理他。
“這他媽都是什麼酒,給我來一瓶!”厲肖然把杯子推給酒保,嚷聲說道,話語中帶著醉音。明顯是喝醉了,而且是爛醉如泥。
酒保伸手拿過櫃檯上的一瓶昂貴的酒,伸手遞給厲肖然。
厲肖然一把搶過來,抱著酒瓶就是一陣猛灌,身後包廂裡幾個美女早就盯著厲肖然很久,見他喝醉了正好!一個穿著妖嬈的女子走到他身前。
挺起胸前的凸起,遞過手中的酒杯,“帥哥何必自己在這裡喝悶酒,要不讓陪你說說話,看你這般喝!是不是受了什麼情傷?莫非是被女朋友甩了!”
厲肖然感覺眼前有一人站著說著什麼,話語軟軟糯糯的與慕容然有幾分相似,擡眼看去是一個長相不錯的陌生女人,身材倒是好。
“走開!”又不是慕容然別來煩他,一把推開女人,趔趄的站起身來,向著酒吧門外走去。
扶著門,厲肖然看著門把手就在眼前,伸手去開門可就是抓不住。眼前一黑倒在地上,等他醒來之後是在酒吧的包間裡。
摸著撕裂般疼痛的額頭,厲肖然想起下午在後園事情的經過,他眸光一冷,走出包間聽著舞池中央的歌,走到吧檯前坐下,又向酒保要了一瓶酒。
提著酒走出酒吧,步子還踉蹌著,打開車門做了進去。
莫醒醒躺在牀上腦海裡一直出現厲肖然掐她的表情,覺得非常的怪異,甩了甩頭提醒自己多想無益。拿過手機刷起了朋友圈。
正好看見許之遙拉小提琴的視頻,挺好聽的,還不知道許之遙會拉這個,伸手點了一個贊。
莫小小?怎麼會出現在許之遙朋友圈,還給他點贊?
莫小小?怎麼會出現在許之遙朋友圈,還給他點贊?想著也覺得奇怪,迷迷糊糊的捏著手機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輪彎月已經高掛在天空中,莫醒醒鼻息見聞見一股嗆人的煙味,猛然睜開眼睛,想起下午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心中害怕。
做起身來,煙味一股腦的往她鼻子裡竄去,咳嗽了幾聲。
她從牀上站起來,也沒開燈站在地毯上,模模糊糊的發現窗戶邊的凳子上有一個人坐著,面朝向著牀的位置,莫醒醒心中一陣恐慌。
躊躇了一會兒,小心翼翼的向著窗戶走去,輪廓也漫漫的變的清晰起來。是厲肖然坐在哪裡!他什麼時候回來的,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面而來。
厲肖然喝醉了,是因爲下午的事情嗎?莫醒醒更加遲疑,還想著下午的情景,心有餘悸不敢上前,見厲肖然坐著一直沒有動靜,又想著他下午的神情。
心中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升起,似乎是有些擔心,莫醒醒懷揣著幾種複雜的情緒,它們交織在在一起擰成一股繩子,趨勢莫醒醒上前去。
輕緩的呼吸聲,伴隨著宿酒之後的酒精味,散發在厲肖然的周圍。
片刻之後,莫醒醒低聲嘟囔,“是睡著了?”輕腳輕手的走到厲肖然身前蹲下,仰頭向上望去,藉著從窗簾下透過來的月光。
緊閉著的薄脣很有型,眉峰微蹙著似乎在做一個讓他很苦惱的夢,高挺的鼻樑,眼眸微閉著。離得近了才發覺,厲肖然的呼吸聲很有些沉重。
緊皺著的眉頭蹙的更深,莫醒醒覺得用手撫平厲肖然的蹙著的眉頭,他的臉會更好看,只是這樣覺得,可惜她纔不會用手去觸碰。
臉頰緋紅,喘著粗氣,怎麼看莫醒醒都覺得厲肖然的狀態不是很好。下午從池塘裡把他救起來,之後發生了不愉快亂令她害怕的事情,厲肖然失魂落魄轉身就走了。
兩人的衣服都溼透了,看厲肖然的衣服,似乎還是下午的那一身,難道他沒有換衣服。
“……”厲肖然不會是感冒了吧!伸手摸著他額頭,另一隻放在自己的額頭,滾燙的觸感,手掌下的肌膚就像是一片火海,隨時有爆炸的危險。
“還真是發燒了。”低聲嘟囔一句,撇眼就瞧見菸灰缸裡滿滿的菸頭。
拍了拍厲肖然的臉,小聲說道:“醒醒!去牀上睡,你感冒了!”厲肖然還是緊閉著眼睛,嘴裡不知嘟囔了一句什麼,半睜著眼眸,目光一片渙散。
“去牀上睡覺!”莫醒醒小心的提醒著,盯著是否有動作。
厲肖然醉酒此刻又發燒,根本就認不清楚,眼前這個人到底是誰,耳邊重複著那句去牀上睡覺。猛然站起身來邊走邊脫下自己的衣服。
最後只剩下一條*,莫醒醒下意思的捂住眼睛,神志不清的厲肖然居然這麼聽話。聽著窸窸窣窣的聲音,停下之後莫醒醒捂住眼睛的手纔拿來。
厲肖然自己躺在牀上還蓋好了被子,滿地都是他脫下的衣服。莫醒醒撿起來放在凳子上,要是任由厲肖然發燒,要是燒去問題了,她明天怎麼跟老爺子交到。
睡在你枕邊的人身體不舒服,你怎麼都沒能發現?責怪是少不了的,也許還會牽連到父親,還是處理一下好了,拿了一根溼毛巾,沾了冷水敷在厲肖然的額頭上,也許是感覺到了一絲清涼。
他蹙著的眉頭變的平緩,舒服的“嗯”了一聲,又沉入到睡夢中。
只是物理降溫肯定不行,拿過自己的手機一看凌晨兩點,宅子裡的傭人這個時間估計也睡了。也許可以叫管家起來,想著莫醒醒披了一件外套走下二樓。